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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俪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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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去讴歌他挚爱的佳丽。

她不知道世钦是天才或白痴。用尽这么美的色彩,却看不出他在搞什么名堂……

“这个……是他的情人肖像?”

“很美吧。”曼侬心醉地凝睇画面。“百看不厌。”

“那……那个情人在哪里?”

“巴黎。”

“不是,我是说,这个画里面……哪一个是人类?”

曼侬错愕地瞪往喜棠,好像她突然变脸成猪八戒,妖怪现形。

喜棠勉强勾起嘴角,尴尬得很,可她实在很急着知道……

曼侬回神暗咳,收敛失礼的神态,望着画面耐心诠释。

“世钦哥在留英期间的空档,跑去法国找我小哥丹玉玩。本来只是旅游而已,他却一头栽入了西洋绘画。我只能说,他的天分实在出乎我们想象,甚至令专攻洋画多年的小哥深感挫折。”

“喔。”那到底哪一坨颜料是他的情人?眼睛鼻子嘴巴在哪里?

“他……在概念上倾向抽象主义,笔法上却充满印象派风韵。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出色的书法底子和对色彩卓越的敏感度……”

“人呢?”怎么看来看去,都看不见人?

“就是这个。”

戴着白丝手套的纤指,圈画着一块雪亮区域,喜棠立刻黏上去。看半天,不懂。拿远一点,眯着眼,不懂。把头侧过来看,不懂。侧过去看,不懂。索性把画板整个颠倒过来,还是不懂。

“他的情人到底长成什么样?”

曼侬无奈地吐了好长一口气。“像你一样。”

她这是在讽刺吗?“世钦在欧洲的生活很荒唐吗?”

“以一般人的眼光来说,或许吧。”她已无力继续对话。“好了。这幅画既然送到你手里,我也该走……”

“怎么个荒唐法?他有多少个情人?”她急急追问。

曼侬不知该如何应付如此庸俗的逼供,倦怠得只能直话直说。“他几乎跟每一位模特儿都有肉体关系,整天作画、饮酒、做爱、作画,像个画疯。他每画几幅就换一个模特儿,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

那个贱骨头!“后来呢?”

“后来他和世方哥都被召回上海,董妈妈还下跪哭着求世钦哥浪子回头,别再碰画笔。省得像我小哥那样,被父亲撵出去。”

所有关于世钦的生活碎片,终于渐渐结成一个画面。

压抑而封闭的东方,到了西方就成了狂野的解放。但他终究还是得回到东方,这是他的根,他的血脉,他的归属,他的责任。他只剩灵魂可以放浪——

一个醉后才得逍遥的狂人。

“原来世钦有两张脸。”一个醒,一个醉。一个规矩、一个叛逆。也许她早见识到他中规中矩底下潜藏的叛逆,只是因为不了解这层背景,才老是独自伤脑筋。

“再怎么才气纵横的天才,也不见得有一层抱负的环境。世钦哥就是一个被传统包袱扼杀的奇人,而我小哥则是勇于挣脱包袱却又不知前途如何的凡人。”

“他没有才华吗?”

“艺术这东西,很难讲。你生前没才华,可能死后被人奉为旷世奇才。又可能你生前被称作旷世奇才,死后不多久,根本没人记得你的存在。”

好深奥的绕口令。曼侬讲来舌头毫不打结,她却听得一脑子纠结。

“你喜欢世钦吗?张小姐。”

曼侬直视她良久,眼神迷离,却又坚定。

“我喜欢的世钦哥已经死了。”

喜棠呆愕。

“不过,有人却企图使他起死回生,恢复留洋时那个狂放洒脱的浪子。”

“谁?”

“我哥丹颐。”

他这么想替妹妹挽回世钦?他对他妹妹的情感,也未免太过浓烈。“他不是世钦的好朋友吗?”

“他是,但他绝对不是你的好朋友。”

好家伙,原来是张丹颐一直在扯她后腿,努力撮合世钦和他妹妹。她真笨,竟拿仇人当友人。

“我哥也是个麻烦人物。”白丝手套认命地垂挂着秀丽的蝴蝶缎带,雍容华贵,却无力反抗虚浮的命运。“我不太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我隐隐约约知道,他……打算对世钦哥不利。”

“你替世钦担心吗?”对不起,请原谅她的小心眼。

“当然,但我更担心我哥。”纠缠交结的白丝纤指,衬得娇颜格外嫣红。“他从以前就捉摸不定,很教人担心。而且他很会记恨,却不会给任何人发现。虽然如此,他还是我……很重要的哥哥。”

喔……喜棠在心里暧昧地长长吟哦着,满眼小奸小恶,一肚子坏水。

“你要准备出门了吧。”车子都已候在门口。“那我也不多耽搁,告辞……”

“曼侬,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她漾开有生以来最狡猾、最可爱的友善笑容,仿佛她俩是多年老友。“我带你去见识我的前卫。”

曼侬立即被挑起兴致,又不好唐突表示。

喜棠多善体人意呀,直接向她解答,“我们去跟爱情的革命烈士们喝咖啡吧。”

第十章

租界区内咖啡馆,华洋杂处,充满不同的语言。来喝咖啡的东方人,完全不似西方人的幽闲。盛重的打扮,盛重的妆点,盛重的举止,像做学问一般地严谨、专注、且傲慢。

临窗的位子固然有好风景观赏,但自己也同样成了风景给人观赏。

喜棠一行人低调行事,自然往深处落坐。

她以为,来者就只有喜柔姐姐和那不知好歹的死大学生,怎知会冒出另一个怪异的存在——

“你不是派对上的那个……”

“我姓顺。”中年男子依旧笑容温雅,唇上浓密的小胡子修得颇富书卷气。

“喜棠,你认——顺叔叔?”姐姐喜柔诧异。

“请问这位是……”他有礼地朝曼侬颔首。

“我朋友,张曼侬。”有个外人在,谅他们也不敢把事情搞得太难堪。

曼侬自知是来看热闹的,除了微笑,一个字也不说。

“姐姐找我有急事?”

“这话……说来丢脸。但我和时嗣私奔时没想到的问题,现在一个个都冒出来。”

“十四?”喜棠皱脸。她还以为自己的名字已经够俗滥,这人倒跟她有得拼了。

“是这个时、这个嗣。”姐姐羞惭地在桌上急急指画。

“不,喜棠小姐说得对,他的确是十四。”

“我不是小姐。”早嫁为人妻了。

“你永远都是我们顺家伺候的小姐。”顺叔叔恭敬道。“顺家代代都是生来服侍纽祜禄氏的,特别是你这一支。”

打什么哑谜啊。“今天不是来谈私奔的后续吗?”

“没有后续。因为仆人的后代,永远不得跟主人联姻。”

“怪了。我看你西装笔挺的,怎么脖子上装了个腐朽脑袋?你何不剃头梳长辫算了。”

“喜棠。”姐姐已够为难,不想再惹人反感。

“你咧,十四?”有胆拐跑人家千金大小姐,现在却像木头人似地一声不吭。

温雅的青年郁郁寡欢,望向顺叔叔。得他颔首同意,他才敢开口。

“这事是我不对。我当初喜欢上喜柔,全凭着一份单纯的感情。可是当我知道彼此身分的渊源后,才明白我的这份喜欢,有多么不配。”

喜棠故意将态势摆得很不客气,精锐观测着这个大学生的反应。他是真心的,至少他眼底那份对生命彻底的绝望是假不了的。

本以为这学医的现代青年会很叛逆,不够定性,但看他对长辈的恭敬和顺从,嗯,不错喔。

不过,他既然抢走了姐姐,让他多难过一些也是应该的。

“那现在怎么办?”故意给他哎得很无奈。

“我是不会离开时嗣的。”姐姐喜柔温弱而坚定地宣告。“除非时嗣他坦白,他不要我。”

“你不要我姐姐,嗯?”用始乱终弃的眼神鄙夷他,给他死。

“没的事!”时嗣激切起身,震得杯盘叮当响。“我对喜柔……我……”

“坐下。”顺叔叔一句冷语,打散两人的可能性。

一对苦命情侣,被桌面硬生生地分隔在两岸。四眼迷蒙相望,根本不见他人存在。

曼侬感动得心头火热。本以为如此的浪漫情怀,只会出现在周瘦鹃等人的鸳鸯蝴蝶派杂志里。没想到故事里的是现实,现实里的就是故事。

“好,事情大致明朗。”喜棠正色搁下加满一大堆糖的变味咖啡。“十四跟我姐姐相恋。姐姐都已经抛下一切,死心塌地地追随,为了爱情背上不孝的罪名。请问你呢?你若抛下一切,跟我姐姐双宿双飞,你会背上什么罪名?”

“不忠。”

这倒有趣。“你不怕对不起顺叔叔?”

“我只怕对不起对我恩重如山的主子。”

“你主子?”见十四一直痛苦地垂头,她只能瞥向顺叔叔。

“我们的主子与你同宗同族,算是远亲。”

极其遥远,又极其相近的血亲。

“别扯了。”她不是来聊族谱的。“既然你们顺家自称是我们纽枯禄氏的仆人,就该是你们听我的。”

“喜棠小姐打算如何处置?”顺叔叔问得甚是诡异,像在测探。

“放十四和我姐姐走吧。”她傲然下令。

“可是喜棠小姐,这会坏了主仆该有的规矩。”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喜棠端起架子料理大事的优闲气派,令人微怔。

不知那份迷糊娇憨的真面目,究竟为何。

“十四,你既然和我姐姐两心相许,你就得安养她一辈子,拿你对主人的忠心,去忠于你对她的感情。因为你此生此世,只剩这么一个纽祜禄氏可以服侍。”

他震愕于这话后头的暗示。

喜棠暗喜。这家伙不赖,挺聪明的。不过咧,她还是得板着冷脸扮黑脸。

“喜棠小姐?”顺叔叔唯恐会错意。

“我以主人的身分,将你——十四,逐出家门。你再也算不得是我们家族的仆役。”

这道命令,既是解脱,也是放逐,狠狠切断了十四的归属。

被逐出世代承传的队伍,逐出平日也不觉得有何重要的零丁家族。这感觉,像被刀子深深割入。因为割得太深太急促,反倒将一切感觉凝住。

他和喜柔自由了。这是用与亲人恩断义绝换来的自由……

十四高兴不起来,反而悲恸,痛到掉不下一滴感情。这时他才深刻明了,喜柔为了跟随他,得承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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