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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平静,也不是沉稳,实际上,宋家颜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如果此时不是正在阅兵,他一定大喊我要当爸爸了,要当爸爸了!
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沉静下来,见红了,身边有个小情人照看。
毛小朴身边有个男人,刘丹阳是知道的,君华大酒店的那天晚上,他就知道了,毕竟动静太大,宋家齐将这事全部告诉了他。不过,有男人又如何呢?对他来说,小情儿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毛毛她自己。
宋家颜的电话很快来了,三个月里不稳定,要静养。
刘丹阳很快作了指示,将毛毛带往北戴河,他随后就到,不要惊动其他人。
这个他人,当然是指那个趴在床边伤心欲绝的陆西为。
一架直升机悄悄停在楼顶,飞机上有医疗设备和人员,宋家颜以专业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托着毛小朴上了飞机。留下一个烂摊子在北京城,任由他人去折腾。
陆西为见毛小朴睡了这么久一直没醒,放心不下,跑去咨询医生,等他回来,发现房间空无一人,毛小朴不见了!活生生的一个人不见了!毛小朴又一次从陆西为的眼皮底下走了。
陆西为疯狂了,抓住护士的衣领,气急败坏,眼露凶光,“人呢,这床上的人呢?”
“刚刚出院了!”这么个美少年怎么这么可怕呢,亏得护士小姐自见到他一面就眼冒粉色泡泡,真是瞎了眼,粉错了人,这年头的长相骗子真不是一般多啊。
“不可能,我出时她还睡着,才一会儿,怎么就出院了!”陆西为个鬼,推断得没错半分,毛小朴直到上飞机,直到到达北戴河,都还是睡着的。
“你你去查查出院记录。”护士吓坏了,越来越结巴,她是新来的,没见过军总医院里的大爷,大爷们都这样么?又帅又凶又暴躁。学姐明明说过,在军总医生最容易撞见高富帅的白马王子,最容易与像她这样的护士发生天雷地火的奸。情,可情况明显不是这样的呀,现在这条看上去像白马,像王子,其实是条吃人的鲨鱼!
陆西为手一甩,护士有如劫后余生,赶紧一溜烟地逃命去了。
陆西为直接去查出院记录,只是这记录经过了宋家颜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灵巧、温暖的手,技术高超,救下生命无数,只不过功能不单一,做假也很到位,出院记录没缺哪一样,比五星级大酒店营业的执照还要全面。
最耐看的是上面写着毛小朴的大名,亲笔,下面平齐,笔划嘎然而止,上面起笔很出力,线条偏长。陆西为一眼就认出这具有特色的字是毛小朴的手迹。
毛小朴的字迹相当特别,特别到宋家颜第一次看到就不能忘记,他当初不是想要研究毛小朴么,对她的一点一滴都有兴趣,在他的有心下,想要临摹毛小朴三个字真不是难事。
宋家颜自小家教极严,自小临贴,将字帖置于案前,观察字的形态、结构、笔划,领会其精神,临多了,深喑临摹之境界:“眼到”、“手到”、“心到”。十五岁的时候信手写颜真卿《麻姑仙坛记》,柳公权《玄秘塔碑》,一笔一划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但宋家颜从没想过要在书法上有所作为,他更倾心的是医学,这手超凡的临摹绝活当然不会浪费,常常让少年时期的刘丹阳和钟瑶拿来搞欺骗,比如试卷上的家长签字,比如病假条上的家庭医生签字,比如成绩单上的老师签字。
而现在,多了一个更大的用处。
所以,这天衣无缝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事情的经过就成了如此:陆西为去询问医生了,恰好毛小朴醒了,觉得自己没大事,就要求出院了,医生觉得她回去休养比在医生休养要好得多,医院毕竟是医院,病人多,各种各样的病情多,再加上最近还闹得厉害的流感病例多,别交叉感染了,于是,签字,同意出院。
陆西为只觉得身子被掏空了,全身没了一点力气,他脚下一软,顺着查询台坐到了地上。这次的悲伤和绝望来得又烈又猛,就像他在她身上获得的高。潮一样,都是极致的,痛和乐。
他从找到她到现在,前前后后不到一天,在他尝那种蚀骨销魂的欢愉后,在他将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交给她后,在他决定将与她生活一辈子爱她一辈子后,她又一次跑了,她不要他,她有了别的男人,不再要他。
他在她面前低眉顺眼,投她所好,尽心尽力,可哪一样都走不到她的心里眼里,他还是被抛弃。这一刻,陆西为有了想死的念头,没意思,没意思了啊。
他闭上眼睛,眼泪无尽地流,过来过往的人无不震撼,却没一人敢上去询问,这绝美的少年,脸上笼罩的无尽悲伤,他不大声喧哗,不嚎啕大哭,不上蹦下跳,只有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流,如东江水,流不尽的东江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清代文学家张潮说,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才之一字,所以粉饰乾坤。
陆小爷行事无是无非,无善无恶,今日之劫,算是维持世界心态之平衡:
别看昨日阎王得意,且看今朝阎王遭殃。
陆东来提着刚刚熬好的鸡汤进来,举目就看见了陆西为坐在地上,背靠台子,两腿伸长,两手摊在地上,哪有平日半点嚣张气焰?整个一中了江湖奇药十香软骨散的模样。
不过陆东来到底是了解他这位阎王弟弟,真有人给他喂十香软骨散,他就是掐断自己的经脉也不会让自己如此软在这里,这掉价的事绝不是陆西为所为。
陆东来轻轻踢踢陆西为的脚,“怎么啦?软这儿很好看?”
陆西为眼皮不动,眼泪却流得更加凶了。
“哟,谁给你喂了烟弹啊,熏得你眼睛直冒水儿。”陆东来心里震惊,事不寻常,不寻常,陆西为分明就是没了斗志,蔫巴样。难道毛小朴出事了?他心一慌。
“哥,她跑了,她又跑了。”陆西为有气无力地说,心痛得麻木了,只剩下眼泪机械地流。
陆东来心一沉,果然出事了!
他用力在陆西为脚上一踢,“瞧你这出息,这么点大的事打击成这样,你去把她再找回来呀!”
再找回来,能找回来一次,就能找回来第二次,第三次!
陆西为眼睛打开了,灰暗的眼神中慢慢有了光亮,对,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她占了我的整个身心,想拍拍屁股就跑,门都没有!他要她负责,一辈子负责!
陆西为猛地站起来,向外面跑,陆东来看看手中的保温桶,眼神暗淡,他亲手熬的鸡汤,人家不赏脸,带回去自己喝吧,好几年没做过菜了。
兄弟两一起回家,陆西为是个有头脑的人,这回,他不去车站机场查了,他肯定毛小朴在北京,一直在北京,而且,按照目前她的身体状况,她必定不会走,如果还想要孩子的话。
另外可以肯定的,她这个男人不简单,去昆明的假记录凭毛小朴的头脑,想破了想不出来,凭她个人的本事,奔波死了办不到。
第三九章
“哥;你说你见过朴儿,在哪见到的?”陆西为冷静下来;开始搜索与他家大婶有关的所有信息。
“西为,你对毛小朴了解多少?”陆东来沉静地问;眼见陆西为脸色大变,不由苦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对她了解多少,我感觉她身上很多秘密。”
“我只知道她是海阳人;在监狱坐了七年牢,出狱后直接到北京,我和她在火车上认识;两人一起找工作;合租房子。”陆西为终于意识到陆东来话里有话,也沉静下来,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和毛小朴的情况。
陆东来大吃一惊,七年监狱,杀人?他眼前浮现那张坦荡的脸,杀人?他再次咀嚼这两个字。
“我现在告诉你一些事,但你得答应我,要冷静,冲动容易坏事。”陆东来停下,等着陆西为的答应,陆西为点头。
“要找到她有两条线索,第一条是毛敏儿,她们认识,而且彼此无好感,毛小朴第一次离开是被毛敏儿所逼,给她一百万,让她离开北京。这中间必定有原因,她们两人都姓毛。”
陆东来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按按太阳穴,“第二条线索是钟瑶,机场的假记录是钟瑶布下的,我见到毛小朴是在乐常的生日宴会上,这意味着毛小朴与钟瑶认识,甚至有可能是他带去的。现在,要查钟瑶有点棘手,不过要查毛敏儿比较容易。”
陆西为牙齿咬得咕咕叫,好啊,原来朴儿的走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强吻了她!毛敏儿!好一个毛敏儿!还有,朴儿是怎么认识钟瑶的,她来北京人生地不熟,这一点非常肯定。他猛地朝陆东来狠狠一剜,君华大酒店,那天不是钟瑶的儿子满岁吗?绝对是那天认识的,那天她消失了一个晚上!如果不是他陆东来突然出现,他怎么会丢了她!
哟,悠悠远远的连接起来,怨上他哥了!
陆东来被那一剜剜得莫名其妙,怎么恨上我了?
他哪知道正是由于那天晚上他的到场,才使得陆小爷的人生变色,命运起伏不定。起因就是他,不怨他怨谁?
“你对毛敏儿什么态度?”先说明白,就算她是陆东来的老婆,他下手也不会软半分,要怪只怪她不长眼,阴谋鬼计到他的女人身上。
陆东来将烟按熄,淡淡地说,“什么也没有。”
陆西为决定先从毛敏儿开始,先从薄弱环节下手,各个击破。他马不停蹄,连夜去了海阳,他要挖出毛敏儿和毛小朴之间的联系,但他不能指望从毛敏儿嘴里问出什么来。
第二天早上陆东来去公司,不到一小时后时,毛敏儿来了。她白裙飘飘,雅丽清纯,脸上脂粉不施,却眼睛红肿,看上去泪痕未干,一付小可怜样,楚楚动人,让人倍感怜惜。
陆东来微笑,让助理给她倒了一杯水。
毛敏儿捧着水杯没有喝,泪眼汪汪地望着他,“东来,对不起,我以为她跟你”
“所以你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