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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酒劲已经过了,也清醒了,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正尴尬着不知道该如何下台,跟着他来的下人都一窝蜂的闯了进来,其中一个穿着青布衣裳的小厮走上前来,轻声在他耳边禀报道:“小爵爷,您快回府去看看吧!太太她。。。。。。太太她闹得不成个样子了!”
许知远就是因为跟许三太太闹得不可开交才跑出来喝酒的!
听到许三太太李韵容又在家里闹了,他一时之间愣怔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他觉得现在自己简直是个笑话!
没错,他很恨,恨自己的父亲居然娶了自己爱的女人!可是父亲终究是父亲,他的父亲老建宁侯再怎么不好,再怎么坏,现在也只是个瘫痪了,手脚不能动的老人而已,可是李韵容日日都要折磨他来取乐。
他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不忍,但是他才只开口说了一句话,李韵容就跟疯了似得扑上去对着老建宁侯又打又掐,将老建宁侯折腾得狼狈无比。
他觉得整日间活在这些事情里,真的都要被逼疯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顾博齐现在居然还乐呵呵的在办着儿子的满月酒!这不是一个笑话吗?
一提到李韵容他就容易失了理智,忍了半天,他站在原地忽然又伸手将桌子捶的震天响,杯盘碗盏摔了一地。
这回真的是忍不下去了!顾博齐指着他,怒道:“你。。。。。。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许知远红着眼抬起头,不怒反笑:“你敢让我滚出去?!顾博齐,老家伙,你是不是忘记当初腆着脸求我的时候了?还是现在你已经筹到了银子,以为还了银子咱们就两清了?”
顾博齐不妨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忽然又旧事重提,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时血气上涌,恨不得翻身吐出一口血来。
“你做梦呢!”许知远盯着他,连眼睛也红了:“这一世你休想好过!”
横竖这场子也已经被砸了,面子也算是丢了,顾博齐也怒气上头,伸手想推他。
欧阳灿却在此时伸手将顾博齐拦住了,他看了看许知远,回头去问左手边第二张桌子旁边站着的王庭然,问他:“王侍郎,咱们大周朝也不是没有王法的,你说他这种行径,够不够抓到大理寺去?”
当然够了,侮辱同僚,辱骂上峰,坏人喜事,哪一样都值得参他一本!
王庭然笑了一声,就朗声道:“那就麻烦贤侄你先将人带去大理寺了!”
好歹许知远也是有爵位的人,应天府现在是治不了他,只能把他扔进大理寺去了。
欧阳灿冷笑了一声,上前推了一把许知远,道:“走吧,没闹够就回大理寺接着闹!”
许知远一听到大理寺就急了眼,冷笑了好几声才道:“我要是去了大理寺,你顾博齐也别想脱身!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做了什么!要参我?那好啊,连着你也要一起被参!”
顾博齐气的不行,想了一想就也忍不住怒道:“我做了什么我当然清楚!我做了什么?我不就是弄丢了你小爵爷一块玉么,我照原价赔啊!我连银子都赔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柄!”
许知远心烦不已,看着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拉扯了一把顾承宇,怒道:“滚开!”
顾承宇猛地被他拽了一把,又当众被骂,心中早已经对他积了一肚子的火气也忍不住了,他面上不显,默不作声的退在一旁,内里却嫌他的不行。
许知远不肯走,站在原地跟生了根似地,仿佛跟顾博齐杠上了。
顾博齐气的几欲昏厥,站在一旁连气也喘不上来。
这里乱的不行,那边也有人往女眷那边去报信。
欧阳珊听的笑脸煞白,气的不行,怒道:“那小爵爷太不是东西!怎能如此骂我哥哥?”
顾满早就已经见识过了许知远那张贱嘴,此刻表现的极为镇定,她略微牵起嘴角笑了笑,就安抚欧阳珊:“你当你哥哥傻么?若是他不想被骂,依着他的身手,还能降服不了许知远?他怕是故意站在那里让人家骂他的。”
欧阳珊不解,想了半日也不得要领,就抬头道:“你莫不是哄我?哪里有人甘愿被骂的,何况我哥哥可不是愿意被人骂的人。”
当然不是,所以才要许知远骂个够本啊。
在同僚的大喜日子跑到人家家里去大闹,还对着上峰跟同僚出言不逊,甚至还出手打人,这放到皇子身上都足够被训,何况他一个小爵爷?
言官们早就已经看这个横行霸道的小爵爷不爽了,若是有个人带头上书参他,接下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皇帝本来就不是什么喜欢包庇亲戚的人,到那时许知远的处境恐怕堪忧。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顾满会心一笑,这也只是他的报应罢了。
一百二十三 商榷()
欧阳灿看不惯许知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一开始关系就不好,在许知远还没有变成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之前,他也是个脾气骄纵的有些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实在是跟欧阳灿这种人没有共同语言。
等许知远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更加不对欧阳灿的脾气,二人一直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
他看着前面仍旧骂骂咧咧不停嘴的许知远,不知道为何总有些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从小在那样好的环境长大的贵公子,居然会跟市井上的粗人没半点区别。
看着许知远的不止是他,还有后面的顾承宇。
顾承宇的脸色不算好,盯着许知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事实上他也确实认为许知远就是一个疯子。
陆翰轩看着轻笑了一声,不无嘲讽的笑:“怎么?是不是觉得他像是一个疯子?”
“难道他不是?”顾承宇没好气的反问,将许知远看的比一滩烂泥都烂。
陆翰轩不置可否,站在一旁目送许知远被带出卷棚去,才耸耸肩膀,摊手笑道:“或许人家是聪明呢。”
许知远的表现确实比以前要相差许多,以前虽然他喜怒无常了一些,但是基本的脸色还是会看,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像现在这种硬闯进来找顾博齐算账的事情,他再笨也应该做不出来的。
这样反常的行为,看起来确实很值得商榷。
陆翰轩看了一眼顾承宇,淡淡道:“或许也有可能,人家因为什么后悔了之前的决定呢?”停了停,他又接着道:“要知道,许知远这个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但是唯独有一个人,她说什么,许知远就听什么。”
什么意思?顾承宇皱眉思索了半日,才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李韵容么?”
为了李韵容许知远可以做任何事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问题是,李韵容又怎么会劝许知远好端端的来找顾博齐的麻烦,如果说李韵容是因为还记恨着顾博齐,那许知远早前多的是机会来演今天这一幕,但是他偏偏没有。而是挑了这个时候。
还是说,李韵容根本就不是因为顾博齐,而是想让许知远故意犯错进大理寺。好逃避什么呢?
顾承宇好像想到了什么,牵着嘴角冷笑了一声,仰头看着许多鸟儿从头上结伴飞过。
李韵容是个聪明人,实际上她可比许知远这个男人有算计的多,若是说李韵容给许知远出了这个主意。他还是会信的。
实际上当许知远明说他因为恨顾满而要答应替六皇子作证陷害王首辅的时候,李韵容就反常的表示了自己的反对。
她从小虽然养在深闺,但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小女子,王首辅有没有那么容易扳倒,真的可以说用脚指头想也也想的到,他的门生众多。自己却洁身自好从来不拉帮结派,也不结党营私,无论何时都跟自己那当了兵部侍郎的儿子划清界限。甚至连入阁的资格也没给自己儿子,早已是天下人心目中清官好官的典范,再加上皇帝在位这么多年来,王伯雍一直规行矩步,从未犯错。深受皇帝信任,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是想除掉就能除掉的?
六皇子如果不是在说笑话,那就是有意要害人。
或者说,只是想让许知远之流先当当他的试金石,试探皇帝对王伯雍究竟是什么样一个态度吧?
她伸手剪掉了已经烧没了的烛花,将手里的剪子跟纸一起放下,抬头注视着许知远,认真的问他:“你知道六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许知远连沉思也没,就毫不犹豫的回答:“反正不是个好人,从小他就爱装,一边装着极可怜,一边使劲欺负别人。昌平吃过他不少的亏。”
这些事已经许知远都会当趣事讲给她听的,李韵容手里的动作缓缓停了,瞥了一眼许知远,笑了一声继续发问:“那你就该知道,六皇子至少也是个少年老成,又狡猾的一个人,这样一个人,真的会因为给你出气,就去对付可以说得上权倾天下的首辅么?”
这个问题把许知远给问住了,他昂着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按理来说,六皇子确实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他是个什么人许知远可清楚得很,以往因为实在是深恨顾满,并没有心思去想,但是现在细细一想,他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可怕。
李韵容见他沉思,就继续聚精会神的剪手里的纸,直到手上的那枚小像成型了,才轻轻一笑,将纸摊开来放在灯烛底下,抬头看着许知远道:“他在借刀杀人,而你,真的要蠢的当那把刀吗?要知道,刀拿的不好,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折的。”
早就知道李韵容聪明,可没料到会这样聪明,许知远看着她头上摇曳生辉的朱玉,一时有些呆了。
李韵容被他盯得看了半响,也不觉得脸红,由着他看了半日,才叹息一般的从嘴里溢出一句:“每回你这样看我,我就觉得你还是停在十五岁的时候,而我自己,却已经行将就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