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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想生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生气,这回叫她来,本来就是试探试探她的心意,可是她装听不懂,来来回回就说一句臣女不敢,倒是让她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殿里沉默下来,顾满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完全没看见贤妃难看的脸色。
跟贤妃娘娘还有六皇子,她真的连应付的心情也没有。
谢振轩的目的她清楚的很,所为的不过就是自己的容貌还有背后的王伯雍的支持。
她不想再跟上一世那样被当作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被嫁出去,也不想再继续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就被人弃如弊履,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钻心,而她能预感到嫁给六皇子之后的下场,一定就是被再一次弃如弊履。
他根本就是个疑心病重度患者,一上位就坑杀了那么多功臣,连王伯雍也被下诏狱,还被夷了三族。跟他过日子,简直就是提着脑袋踩在刀尖上。
顾满做不到,她现在对所有的别有用心的男人都怀有一种深深的敌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贤妃娘娘见顾满仍旧目不斜视的安稳坐着,不知怎的有些堵得慌,笑了一声,就道:“罢了,咱们不如去御花园逛逛,去找找你家十一如何?”
去御花园逛逛?怕是带自己跟谢振轩偶遇才是吧?顾满心知肚明,却仍旧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随贤妃一同出了门。
沛琴与执画都被宫女带了出来,此刻又重新跟在她后头。
正要出门呢,外边就进来一个黄色宫装的宫女禀报:“娘娘,六皇子并赵王世子来了。”
谢庭跟六皇子一起读书,经常同进同出。
贤妃笑了一声,偏头看着顾满笑:“倒真是巧了,咱们还没出门呢,就来客了。也罢,咱们就先进去吧。”
正说着,六皇子就穿着一身常服进的门来,后面还跟着与他差不多高的谢庭。
顾满穿着一袭黑衣,越发衬得肌肤白嫩如玉,无暇洁白,谢振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见她垂着头给自己行了礼之后就立在一旁,全当自己不存在,心中微微有些气闷。
贤妃瞧她们这个模样,就笑了一声:“本宫恰好要带着她去逛逛御花园,现在既然小六你来了,不如就由你代劳吧,我也乏了,先去歪一会儿。”
顾满蹙眉,眼里满满的都是嫌恶。
做的这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一个贤妃是个拉皮条的。
但是她却又不能说什么。
谢振轩应了一声,目送着贤妃进去了,才转身看着顾满,笑道:“顾九,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真是难得。”
顾满偏头看着别处,不发一言。
说什么都会被歪解意思,还不如不说。
六皇子没料到她当真这么不给面子,眼里有不满一闪而过,抬起头来时却仍旧微笑着,笑道:“既是母妃让我带着你到处转转,咱们就走罢,御花园的风景现在甚好,恰好也可以去找找你家十一。”
还说不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他怎么知道十一顾烟也在御花园?
顾满心内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
谢振轩就自然而然的走在顾满的左侧,时不时的故意走近一些。
能闻见顾满身上的芳香,谢振轩吸了吸鼻子,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顾满不胜其烦,蹙着眉头故意落在后头。
谢振轩却也跟着她减慢了速度,低头笑道:“怎么,别摆出一副讨厌我的样子来。说不定日后我们要一起过一辈子呢,你若是都这副冰山美人的样子,再美我也会很快就失去耐心的。”
他呼出的热气在耳朵旁边,痒痒的,顾满眉头紧蹙,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他,冷笑道:“六皇子想多了,臣女自知高攀不上,自然也不会有这个担忧。”
顾满的眼睛很漂亮,炯炯有神之于在阳光下越发如同一块上好的琥珀,在流光溢彩。
谢振轩伸手想要去碰她的眼睛,却被顾满退后了几步,落了空。
顾满就如同贤妃宫里养的一只波斯猫,漂亮又有尖锐的小爪子,似乎随时都可能伸出来挠你一下。
谢振轩被她的话激的笑了,低头冷笑道:“你高攀不上,本皇子自然有让你高攀的上的法子!”
顾满争锋相对:“臣女不想攀,谁也别想抓着我强迫我!”
六皇子瞪视着她,却发现她眼神清亮,眼里都是不服跟厌恶,就有些愣怔。
一直没出声,似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谢庭忽然横插进他们中间,将顾满挡在身后,隔绝了谢振轩的视线。
“六叔,皇爷爷让咱们抄书呢,现在也差不多到时候了。顾姑娘不如就由宫人送回去吧?”谢庭仰头跟谢振轩对视,竟丝毫没有从前那种卑躬屈膝、忍辱负重的模样。
烦人的视线一旦被阻断,顾满忽然觉得空气都新鲜了几分,乖乖的站在谢庭身后,一动也不动。
六皇子冷笑了一声,甩袖而去。
谢庭这才错动步子,回头看着顾满,取笑道:“你这竟不是高攀不高攀了,是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
一百七十一 震慑()
回程的马车上,顾烟一直都在不着痕迹的打量顾满。
她很想知道贤妃单独支开自己留顾满一人在寿康宫里都说了些什么,看着顾满的眼神也就自然而然的复杂起来。
马车内壁都铺了厚厚的绒毯,顾满靠在大引枕上闭目养神,只当顾烟不存在。
今日的谢振轩实在是太让人厌恶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自己很是志在必得。
这样的自信让自己这个知道他底细,恨不得远远避开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恶心,她眼睛酸痛,觉得头也疼起来。
眯着眯着,她竟真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侯府,侯府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四周的灯柱也都填了油,在黑暗里散发出暗黄的光芒。
沛琴小心的扶着她下了马车,才刚站定,她就看见来迎自己的清音跟月桐,两人每人提着一盏灯笼,正在前边不远处候着。
有些惊讶她们会在这里等着自己,顾满愣了愣就上前,笑道:“两位姐姐怎么在这儿等着?我母亲那儿不用人伺候?”
见她回来,清音跟月桐显然都松了一口气,赶忙道:“姑娘还是快去清江院看看罢!五太太来了,正闹的二太太头疼呢!”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顾满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厌烦,语气也不由得横了起来,冷笑道:“五婶倒是还有脸来闹,看来我实在是太低估她了。”
柳氏这个人没别的好处,也没别的长处,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这份厚脸皮,脸皮之厚无人能敌,她似乎永远都能在受伤之后原地满血复活继续来跟你找不痛快,上一世这一世都是如此。再大的教训她都能当个屁给放了。
王氏虽然已经不再那么软弱可欺了,但是面对这个泼妇肯定还是招架不来的,顾满了然的点点头,道:“咱们去看看。”
清音极为欢快,开心的问她在宫里过的如何。
过的如何?对于顾满来说简直就是炼狱。
顾满想到这个心情就开心不到哪儿去,但是又知道这一点不能对眼前的人说,就只是笑着捡了一些好听的话来告诉她,又问她:“十八爷怎么样了?”
虽然走的时候顾成峰已经醒了,但是顾满还是极为担心他。
清音忙笑道:“姑娘不必担心,十八爷现在醒了。才睡了一下午呢,方才去德安居陪着老太太用晚膳了。”
顾满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顾成峰与她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再加上这几年年来与顾成峰朝夕相对,一点点看着他由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娃娃到现在会叫父亲母亲,叫姐姐,顾满与顾成峰俨然就是嫡亲的一对姐弟。
远远的就瞧见清江院亮着的两盏灯笼。外边还影影绰绰的站着许多看热闹的下人们。
顾满皱了皱眉头,每次都是这样,这些下人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每次哪个主子房里出了点事情都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人家身上。
等进了院门,顾满就一眼瞧见了地上摆放着的长春凳,上面正趴着半死不活的顾承栋。
五太太正缠着王氏。简直可以说是声泪俱下,哭的不能自已。
她拉扯着王氏,一直哭诉着顾承栋有多苦多倒霉。言语里颇有些责怪王氏心太狠的意思。
等见了顾满,柳氏就更加来了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帕子都顾不得用了,哭道:“我晓得二嫂你来头大。惹不得,现在又有了会讨老太太欢心的儿子。可是二嫂总该给我们娘几个留条活路!二嫂您自己说说。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每回我们家小八、十二十三都要狠狠地被小九给教训?小九脾气大,气性也大,生气起来动辄就打骂小八他们,我也知道小八他不长眼睛得罪了他妹妹,可是这回着实太过分了些!看看我们小八现在还像不像个人?!”
顾满冷着脸看着她,眼神就跟刀子似地,看的人忍不住打寒噤。
王氏见状,忙要过来拉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满不等王氏反应,先回头厉声问道:“今日门上是谁当值?!”
立马有两个婆子瑟缩着走了上来。
顾满就环顾了一圈呆愣的人群,怒道:“五太太来,可有先禀报过?可有先问过二太太?!”
两个婆子战战兢兢的立着,不敢说话。
顾满就冷笑了一声,道:“那就是没有了!去林成家的那里领十个板子,革半个月的银米!”
柳氏被她那疾言厉色吓了一跳,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才站定。
顾满又回头盯着清音跟月桐:“五太太带着八爷来咱们房里,可有人知会过老太太、五老爷跟二老爷?!”
清音跟月桐都摇头。
顾满就看了一圈趴在长春凳上的顾承栋,勾唇道:“既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