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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的话令密探头子备感压力,有些省离京城上千里,哪怕是最好的宝驹也只能日行千里,两日一夜的时间如此来回,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但他们是密探,原本就要为人所不能,所以哪怕再为难,也只能咬牙答应。
而在密探头子退下后,胤禛对一旁心惊胆战的四喜道:“传弘历即刻入宫见朕,不得耽搁,另外让他把朕给他的那封密旨带上。”
“嗻。”四喜低头应着,脸色有些发白,虽然胤禛没有明说,但刚才那些话,已是令四喜明白,自己探听回来的,必定是真实的试题,否则胤禛不会这样兴师动众,可试题怎么说泄就泄了,实在不合情理。
而另一边,弘历也一直派人盯着国公府、定亲王府邸,还有之前就暗自盯梢的那些散播试题的人。所有可以动用的人手皆被他调动了起来,甚至连允祥还有允礼底下可信之人也皆被他借了过来。
二人没有多问什么,因为凌若的关系,他们对弘历均格外照顾,但凡他开口,断无不允之理。
与此同时,弘历命小郑子将初五带了过来,初五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眼睛滴溜溜,极是灵活,一路上不停地问小郑子,弘历召见他所为何事。如此不安,主要是因为从昨儿个开始,府中总管就传了话,暂时不许他离府。
小郑子事先得了弘历的话,怎会与他说这些,只说去了就知道,待得来到书房后,小郑子转身将门给关了起来,后者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赔笑道:“王爷,不知您传小的来有何吩咐?”
弘历抬头道:“初五,你前儿个夜里,就是嫡福晋小产那夜,你是不是进过书房?”
初五一听这话,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赶紧摇头道:“没有王爷的命令,奴才怎么敢进书房。难不成……这书房里少了什么东西?”
弘历打量着他道:“这么说来,倒是本王误会你了?”
“奴才不敢。”初五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弘历的冰冷的声音,“本王原还打算给你一个机会,眼下看来你并不需要。”
初五低着头道:“奴才……奴才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前夜你进出书房偷取密旨,并且将密旨交给别人带出去的事,阿德都看到了,由不得你抵赖。初五,盗取密旨乃是死罪,究竟那人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连命都卖给他了?”
初五满面惶恐道:“密旨?什么密旨?奴才并不知道。”
弘历冷笑道:“你从本王书房中偷了密旨去,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初五啊初五,本王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奴才冤枉,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初五还在试图推脱,但弘历又怎会听他的瞎话,当即示意小郑子将他拉下去打,才打了几个,初五便受不住将他知道的都说了。
早在一年前就有人给了他许多银子,让人盯着府里的事,而这一次,则是早几日有人联系了他,让他在那天夜里去书房找一样东西,并没有说是什么,只是将东西画在纸上让他记着。若是书房中没找到,则想办法去弘历身上偷取;初五虽然胆怯,但他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只能照办,但他确实不知那是密旨。
弘历随后又问了几句,初五倒是老实,将事情了,但弘历并没有在其中听到任何关于英格或是弘时的字眼,显然他连自己究竟是被谁利用也不知道,只是被一堆银钱迷失了心智,甘愿被人利用。
面对初五的求饶,弘历没有说什么,只是命人将他带下去,另外派人去他房中,将得到的银子都拿来。
弘历仔细检查了所有银子,并没有在其中发现任何印记,更没有银票,令弘历一时无从追查。难道初五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不对,一定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注意到的。只要能够找到并且抓牢这一点,就必定可以将两者联系起来。
弘历尚未理出一个头绪来,便见小郑子进来道:“王爷,喜公公来了。”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两日()
“快请进来。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这两日,宫里头的公公,走马观花似的来这宝亲王府,任谁都看出事情不对劲来。
四喜进来打个千儿,道:“奴才给四阿哥请安,奴才奉皇上之命,传您入宫见驾。”
“皇阿玛要见本王?”待四喜点头后,弘历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有些事四喜就算知道,也不会与别人说,当下道:“喜公公稍等,本王去换身衣裳来。”
“不必了,皇上说了,请您即刻入宫,不得耽搁。另外请王爷将密旨带上。”四喜的催促令弘历一怔,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藏在怀里的密旨,难不成皇阿玛知道了试题泄露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闹得这么大,皇阿玛早晚会知道的,他原想等查到头绪后再向皇阿玛禀明这件事,眼下看来,似乎是等不到那时候了。也罢,该来的终归要来,躲是躲不掉的。
疾步赶到养心殿外,弘历平息了一下有些急促的气息后,方才进来跪下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胤禛抬一抬手道:“起来吧,朕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弘历闻言连忙取出密旨双手奉到胤禛面前,“请皇阿玛过目。”
胤禛取过密旨,仔细看着,上面的火封完好,没有被拆开的痕迹,也就是说,试题不可能从这道密旨中泄露出去。
见胤禛不说话,弘历试探地道:“皇阿玛,是否有什么不对?”
胤禛瞥了他一眼,道:“朕听闻京城中都在传三日后乡试的试题,你是此次京城的主考,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果然是为了这桩事,看来真是瞒不住了……
弘历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儿臣不敢隐瞒皇阿玛,这件事儿臣确实知道一些。”
“既是知道,为什么不及时禀报于朕,这次若非朕问你,你还准备瞒到何时?”说到后面,胤禛声音有些严厉。
弘历慌忙道:“儿臣不敢,其实这件事儿臣一直在暗中追查,但因为没有实质的证据,也不清楚泄露试题的是何人,更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真的试题,所以儿臣不敢冒然惊动皇阿玛。”
“那若是一直查不出来,你就准备一直瞒着朕,准备在试题泄露的情况下举行乡试?朕问你,这样科举选出来的举人,朝廷能够倚仗吗?实在是荒唐透顶。”
面对胤禛的喝斥,弘历一句话也不敢说,待他气消了一些后,方才轻声道:“皇阿玛息怒,儿臣虽不懂事却也不敢拿科举开玩笑,就算皇阿玛不问儿臣,在乡试开始之前,儿臣也一定会如实与皇阿玛说。现在暂时隐瞒,是想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是谁在试题的问题上搅风搅雨。”
他不敢冒然将英格与弘时的名字说出来,这两人狡诈多端,没有十足的证据,根本不可能将他们定罪,反而会被倒打一耙。
胤禛将一张纸掷到弘历面前,上面所写的,正是四喜之前告诉他的那道试题,“朕可以告诉你,这道――确实就是朕写在密旨中的试题,分毫不差。”顿一顿,他道:“朕担心会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去的,但看这密旨,并不曾打开。”
弘历看着纸上的字思索片刻,咬牙道:“回皇阿玛的话,前夜明玉出事,儿臣一时心急,曾将密旨放在书房里,之后发现有人曾进出过书房,密旨也有被动过的痕迹,虽然火封完好,但儿臣还是有所怀疑,所以在府中搜查,将所有可疑之人罗列了一遍,然后逐个排查,就在喜公公去儿臣府里之前,儿臣已是抓到了那个人,他确实偷取过密旨。虽然火封完好,但儿臣猜测,可能对方用某种特殊的手段,在不破坏火封的情况下看到里面的内容,否则儿臣不知该怎么解释试题泄露的事。”
胤禛皱眉道:“那他有没有说出背后主使者?”
弘历如实道:“他不知道是何人主使,只是收了人家的钱为人家办事,而事先他也不知道偷取的东西是密旨。”
“糊涂东西。”胤禛斥了一句后,盯着弘历道:“朕指你为主考,你却如此不小心,让人有机会偷取密旨,使得试题大范围泄露。你与朕说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在说出刚才那些的时候,弘历就知道胤禛会有此问,低头道:“儿臣自知有罪,不敢求皇阿玛恕罪,但求皇阿玛让儿臣将功补过,查出是谁在蓄意破坏这次秋闱。”
“若是查不出呢?”胤禛话音刚落,后者便道:“若是查不出,儿臣听凭皇阿玛处置。”
胤禛起身,负手走到弘历面前,凉声道:“朕提醒你,今日已经初四了,初六便是秋闱之期,这短短两天,你确定可以查的出幕后黑手吗?”
弘历凝声道:“儿臣不敢向皇阿玛保证,但儿臣一定会尽力而为。”
“好,朕就给你这两日的时间。”说罢,他盯着落在地上的纸,道:“秋闱的题目,朕会重新再拟,至于你是否还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到那时再说。”
“多谢皇阿玛。”说完这句话,弘历离开了养心殿,他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在各处酒楼茶馆里转着,发现不过半日的功夫,那道试题就已经传得到处都是,除了个别清高的士子不屑于此之外,余下的皆聚在一起讨论。
一切都像他预料的那样,弘时与英格在听到自己传过去的话后,决定将试题流传开去,使自己难以收拾。殊不知,这样一来,他们自己的破绽也正在无限扩大。
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皇阿玛会知道这件事,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且看皇阿玛的样子,也没有疑心他。现在麻烦的是,要如何抓住英格与弘时的错处,并且让他们寻不到脱身的机会。想到此处,弘历不禁有些烦闷,毕竟如今离科举之时,严格说起来连两天的时间都不到,而他手中只有一个初五,余下的皆还不清楚。
在回到王府后,问了小郑子监视的情况,发现那些人皆与国公府有着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