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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抚着自己脸上的皱眉,凉声道:“诸位大人如果不知道静心香是何物,那么总该知道大烟膏吧,静心香就是与大烟膏一样的东西。四年来,本宫一直被他们母子控制着成瘾、戒除,然后再成瘾,再戒除,那种痛苦,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本宫数次想要寻死,他们却09派宫人日夜盯着本宫,不让本宫寻死,非要本宫生受这样的痛楚。你们倒是说说,这样的德行,这样残忍的行径,如今配为天下之主,如何配!”那拉氏回想起曾经的苦难,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像要将人耳生生撕裂一般。
在其话音落下后,底下一片哗然,这件事曾经在京城广为流传,他们自然也听说了,但随后胤禛说是他下令对那拉氏施以此刑,虽然百官觉得有些过了,但也不便多说什么。然现在那拉氏却告诉他们,说是熹贵妃与四阿哥所为,实在令他们惊异万分。
在这片嘈杂之中,张廷玉轻咳一声道:“这一切皆是你的片面之词,皇上之前说过,静心香一事,乃是他下的令,与他人无关。”
那拉氏闻言冷笑道:“皇上维护钮祜禄氏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难道张相不知道吗?”
这般尖锐的言词令张廷玉一时难以回答,那拉氏随后又痛声道:“钮祜禄氏母子正是仗着皇上这份宠信与信任,在后宫乃至前朝为非作歹,只手遮天,诸位大人切莫要再受他们蒙蔽。”
在一阵沉默后,刚才说过话的那位官员又道:“你与熹贵妃矛盾甚深,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恕我等无法相信你的空口之言。”
“空口之言?”那拉氏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本宫这些白发与皱纹都是假装的吗?另外……你们说静心香是皇上的意思,那么可知静心香是何人所制?”见众人不说话,她再度道:“不知道是吗,本宫告诉你们。钮祜禄氏身边曾有一个叫水月的宫女,擅于制香,当年钮祜禄氏在宫外开设**斋便是为了她,静心香也是出自她之手。此人如今就在宝亲王府,诸位大人大可以将她抓来严刑拷问,另外仔细搜查宝亲王府,相信一定会有发现。”
诸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信那拉氏的话,不过听起来,似乎真有几分道理,难不成……静心香真是出自熹贵妃之手?
在他们暗自思索之时,那拉氏深吸一口气道:“其实这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本宫不应再次提及,但本宫实在不忍见诸位大人被钮祜禄氏母子蒙骗,所以才将一切说了出来。”顿一顿,她续道:“弘历虽非继位的上佳人选,但好在皇上还有两位阿哥留下,原本五阿哥是最适合的人选,无奈他至今仍昏迷未醒,剩下的……便只有六阿哥了。”
百官当中,有一些人是一惯支持那拉氏的,当初胤禛废其后位打入冷宫时,不少人帮着求过情,无奈胤禛圣意坚决,他们皆是碰了一鼻子灰;如今听得那拉氏这番话,那些人皆是深以为然,纷纷出言支持,一时间养心殿上分成两个声音,争论不休。
那拉氏将笑意仔细掩藏起来后,低头道:“弘瞻,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与诸位大人说吗,尽管说出来就是。”
弘瞻低着头不说话,弘时见状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头温言道:“六弟别紧张,有什么话,旦说无妨,就算说错了,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弘瞻感觉到搭在自己手慢慢收紧,他明白弘时这是在警告自己,若不照他们的吩咐去做,谨妃就会有危险。
无奈之下,弘瞻只得道:“诸位大人,弘瞻自知年幼学浅,不论哪一方面皆比不得两位哥哥,但弘瞻同样是大清的阿哥,如今大清有难,弘瞻愿意一力担起,绝不有负皇阿玛的期望。将来……若是四哥归来或是五哥醒来,弘瞻愿意立即让出皇位。”
张廷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这么说来,六阿哥是有心想要继承皇位了?”
弘时摇头道:“张相此言差矣,六弟不是想要继承皇位,而是不忍大清继续这样,所以愿意一力担起重任,这份勇气实在难能可贵。”
张廷玉没有理会他,转而对允礼道:“王爷,您意下如何?”
在他问出这句话后,刚刚还有些喧哗的养心殿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允礼,胤禛御驾亲征前将大清交托给他,也就是说,允礼才是真正有资格议立新帝的那个人。
允礼沉声道:“皇上所留诏书,清清楚楚写明了立四阿哥为新君,只可惜四阿哥如今下落不明,而五阿哥又是这个样子,仔细想来,唯有六阿哥合适。”
张廷玉闻言连忙道:“王爷,其实议立新君不必急在一时,再等一阵子也无妨,说不定到时候四阿哥就回来了。”
弘时凉声道:“若四弟真的安好,大清有难,早就该回来了,岂会等到现在,而且新君一日不立,大清就一日无主,难道一定要等到大清四分五裂之时,才来后悔吗?”不等张廷玉说话,他又道:“可别说什么出了什么事由张相你一人担着的话,大清江山之重,只怕不是张相所能承担的。”
第两千两百三十五章 同意()
张廷玉朝允礼揖手道:“不管怎样,下官都不同意在此时立六阿哥为新君,还请王爷仔细斟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允礼思索片刻,“本王知道张相是忠心于皇上,不愿违背了皇上的旨意,但是世事无常,就如弘时所说,如果四阿哥安然于人世,如今京城大难,早就已经回来了,想必……是已经遭了不测。”
张廷玉没想到允礼竟然会听信弘时的话,急切地道:“就算是这样,也该由五阿哥继位,六阿哥实在是太过年幼,根本处理不了朝政。”
那拉氏朝弘瞻悄悄使了个眼色,后者无奈地道:“我明白张相的担心,就如我刚才所言,只要四哥归来或是五哥醒来,我立刻将帝位相让,如今最重要的是稳定民心。”
允礼颔首道:“难得六阿哥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懂得为民着想,实为我大清之福,本王决定,议立六阿哥为帝,不知诸位大人是何意见。”
胤禛四子,弘时早就被革了黄带子,不再为皇室子弟,弘历与弘昼一失踪一重病,只剩下弘瞻一人,不管从哪一方面看来,他都是最恰当的人选。可是张廷玉与几位重臣心里,总觉得这件事颇为古怪,不肯轻易松口。
但也只是他们几人罢了,余下的在仔细思虑后,皆是同意了允礼的说法,拥立弘瞻为新帝。
眼见大势已成,张廷玉与几位大人相互看了一眼,重重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等同意就是了,不过也请六阿哥记着刚才的话,莫要让它成为一句空谈。”
弘瞻长施一礼道:“张相放心,弘瞻绝不敢忘。”
在散朝之时,张廷玉经过允礼身边,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道:“希望王爷将来不要后悔。”
允礼没有说话,只是目送他离开,待得养心殿内只剩下他与弘时两人时,方才道:“议立新君一事已定,你也该兑现之前所言了。”
弘时微笑道:“不急,待到十七叔将新君一事公诸于天下,我自然会令准葛尔退兵,而且可以为大清永远消除这个祸患。”
允礼没有说话,只是命人推自己离开,不过他最终还是照着弘时的话去做了,将百官共同议立弘瞻为新君的事情,公诸于天下,并命礼部择选大吉之日,进行登基大典。
也就在这一日,身为新君生母的刘氏从辛者库放了出来,在踏出辛者库的那一刻,刘氏啜泣不己,熬了这么久,终于熬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了。
随她一道出来的海棠也是激动不己,熬了那么多年,她以为自己会老死在辛者库里,没想到竟然真的出来了。
刚走了几步,便看到那拉氏站在前面,刘氏连忙快步上前,感激涕零地跪下道:“奴婢谢娘娘搭救之恩,娘娘大恩大德,奴婢不知该如何报答。”
那拉氏客气地扶起她道:“言重了,你是六阿哥的生母,也是未来的皇太后,本宫如何能眼见你在辛者库受苦。再者,若非你想出法子来,本宫与弘时的计划也不能顺利进行。”
“这么说来……弘瞻的事情已经定了?”刘氏激动地浑身发抖。
“是,果亲王已经将此事公诸于天下,礼部那边也在挑选吉日了,待得准葛尔退兵之后,便会行登基大典。”
“好!真是好!”刘氏连连点头,眉宇之间尽是欢喜之色,皇太后……她盼了那么多年,终于是要盼到了。
“本宫已经让人将永寿宫重新收拾了一番,你就暂且在那里委屈几天,等弘瞻登基之后,再与本宫一道搬进慈宁宫。”
在听得那拉氏说要一起搬进慈宁宫时,刘氏的脸色变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谦卑地道:“奴婢身份卑微,如何敢搬入慈宁宫,理该去寿康宫才是。”
她刚才只顾着高兴,忘记了一旦弘瞻登基,那拉氏这位曾经的皇额娘,也会与自己一样,成为大清的太后。她根本不愿有人与自己平起平坐,但这话她可不敢当着那拉氏面说出口,那拉氏母子既然能将弘瞻推上皇位,自然也可以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她可不敢失去这个成为太后的机会。再者,只要弘瞻坐稳了皇位,她有的是机会除去那拉氏母子。
那拉氏似乎并未察觉刘氏的心思,温和地道:“这是什么话,寿康宫乃是太妃所居之外,你可是新君的生母,自然该居慈宁宫,除非……你不愿与本宫一道搬进去。”
刘氏连忙欠身道:“奴婢万万不敢有此念,娘娘乃是弘瞻的皇额娘,他登基之后,自然该尊封娘娘为皇太后。”
那拉氏轻拍着她红肿溃烂的双手道:“既是这样,那就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安安心心的等着做皇太后。”
刘氏一脸感激地道:“蒙娘娘抬举,奴婢实在受宠若惊。”
那拉氏笑一笑道:“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