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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高大人你你在做什么?”
高斌抬眼望去,只见永璋站在不远处满面惊愕地看着自己,他神色漠然地道:“三阿哥看不出来吗,自然是杀了他!”
“你疯了!”永璋疾步上前从他手里夺下石块,厉声道:“就算此人犯了事,也该交由杭州府衙审理,怎能私下杀人,若是被人知晓,只怕你官位难保。”
高斌盯着他道:“若不杀他,三阿哥最为痛恨之人,便会死里逃生。”
永璋正在扶那昏迷不醒的护卫起身,听得这话,动作一滞,疑惑地道:“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斌将适才护卫所说之话复述了一遍,旋即道:“一旦此事被和亲王知晓,他定会带兵出城救人,皇后便可脱险,这是三阿哥希望的结果吗?”
听得这话,永璋顿时犹豫了起来,他不会忘记额娘因何人而被废入辛者库,日日劳作,双手被冷水浸泡的惨不忍睹,日日思念他们兄弟二人却不得见;好不容易,他求得皇阿玛开恩,免了额娘的劳作,却依旧被禁在辛者库中不得自由,甚至瑕月还拦着,不许他经常去看望额娘。
所有的一切,令他对瑕月越来越不满,甚至是越来越恨,彻底忘记了幼时瑕月待他的好,以及与永璜的兄弟之情。
“三阿哥现在明白臣为何要这么做了吗?”高斌的话将永璋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用力咬一咬唇道:“虽然皇额娘不足同情,但皇阿玛也在,若延误了救人,皇阿玛亦会有性命之忧。高大人,还是”
不等永璋说完,高斌已是激动地道:“三阿哥可还记得慧贤皇贵妃是怎么死的?”
永璋一怔,旋即低头道:“我当然记得,但是皇阿玛毕竟是一国之君,我们不能”
高斌激动地道:“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毒杀我女儿,为什么我不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低头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喃喃道:“虽不是结发之妻,但我女儿好歹也陪了他那么多年,我更是死心塌地为他做事,你瞧瞧,我才不过五旬,却已是满头白发,身子亦是日渐孱弱;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谋害与欺骗;我被他整整瞒了十余年,若不是三阿哥告之,至今还蒙在鼓中,对他感恩戴德!”
永璋叹然道:“我明白高大人心中的苦,但他毕竟是我的阿玛,我不可以”
“三阿哥可曾想过,只要皇上在一日,他就会护着皇后一日,你想要对付皇后,说句难听的话,根本不可能,苏娘子复位的可能性,更是小之又小;还有,以皇上对十二阿哥的重视,一旦他长大,只怕你与其他几位阿哥皆无容身之地,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康熙爷时,九龙夺嫡一事,虽已经过去许久,但三阿哥想必仍有耳闻。”
“若皇上现在驾崩,十二阿哥虽为嫡长子,却是一个襁褓小儿,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能承继大统,到时候最有可能继承这片江山的,就是您这位长子;若您成了皇帝,苏娘子就是太后之尊,不止可以摆脱拘禁之苦,更可享尽世间荣华,一如今日的太后。三阿哥,当中得失,您真的算不出来吗?”
“我”永璋被他说得一阵心动,他如今这个年纪,已经知道了权力的好处,而皇位就代表着天下间至高无上的权力,将可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许久,他有些软弱地道:“可那毕竟是我的皇阿玛,我怎可”
高斌凝声道:“成大事者,不拘不节;眼下是最好的时机,您若不将之把握,必将后悔终身。还有,您今日对皇上念亲情,来日皇上会对您念亲情吗?”他冷笑道:“若皇发现您知晓了慧贤皇贵妃的死因,并将之告诉我,要我与你一起对付皇后,只怕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永璋脸色难看地道:“你不要胡说,皇阿玛怎么会杀我。”
“会还是不会,三阿可心中有数。”说着,高斌一指地上的护卫,道:“此人杀还是不杀,就由三阿哥决定吧。”
永璋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昏迷不醒的护卫,许久,他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握住那块染血的石头,看到这一幕,高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帝王之家果然最是无情,在利益面前,什么人都可以背叛,包括自己的亲生父亲。
永璋内心正进行着激烈地挣扎,他知道,自己一旦砸下,就再难回头了,可是高斌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他对皇阿玛仁慈,皇阿玛却未必会对他开恩;还有额娘若自己当真登上皇位,她就是太后,再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第一千两百零五章 放火烧山()
许久,永璋脸上的神色渐渐冷寂下来,低声道:“皇阿玛,不要怪儿臣,是您逼儿臣这么做!”
随着最后一字出口,他举起手中坚石狠狠砸在护卫头上,一下又一下,直至护卫脑袋被砸得变形,满地都是鲜血方才喘着粗气停下,抬眼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知道不远处有一间废弃的居屋,趁着这会儿无人,赶紧将他抬到那里的院子里埋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我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
永璋面目肃冷地点头,与高斌一起抬着护卫的尸体来到民居,随后从那里取了一些废弃的破布折回原处,擦拭地上的鲜血,并将石头带到民居之中,在与高斌合力挖出一个一人长的坑后,将尸体与石头一并扔进坑中,将之掩埋起来。
护卫拼死逃回杭州府,却依旧难逃死劫,最为悲哀的是,他到死都不知道杀他的到底是谁。
做完这一切后,高斌朝永璋深施一礼,道:“三阿哥放心,待皇上驾崩消息传来之后,臣一定联络所有要好官员,一起保奏三阿哥登上帝位!”
对于已经知道权力为何物的永璋,这句话无疑令他怦然心动,扶起高斌道:“那一切都拜托高大人了!”他顿一顿,犹豫道:“孤山那边可要派人去看看?”
高斌思索片刻,摇头道:“还是不要去,以免露了什么破绽,从护卫的言语来看,皇上几乎是必死之局,咱们只要做等消息即可。”
永璋点点头,与他一前一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民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有朝一日,弘历若知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帝位,为了犯下诸多错事的苏氏,而要置自己于死地,不知会是怎样的寒心。
高斌猜的没错,弘历如今所面临的,确实是一个必死之局,围困他们的那些人,在久久搜查不到他们,又见天色渐亮之时,竟然放火烧山,熊熊大火围住了所有生路,将原本已经快到山下的刘虎生生逼了回来,几次都未能冲破火势,反而还被烧伤了手背,无奈之下,刘虎只能退了回来。
弘历与瑕月亦发现了山下的火势,紧紧拧着眉头,刘虎满脸羞愧地跪下道:“属下无能,请皇上治罪!”
“不能怪你。”弘历索然长叹道:“想不到他们如此疯狂,为了取你我性命,不惜放火烧山。”说到此处,他转头望着身边的瑕月,怆然道:“是朕连累了你,若不是朕执意微服查访,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皇上之前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说连累二字,这么快您就忘了吗?”
山风拂过,带来底下呛人的烟气,弘历咳嗽几声,道:“朕记得,只是这一次,关乎的却是性命,朕说过,要与你一起携手直至白发苍苍,现在却要食言了。”
瑕月垂目握住他冰凉的手,柔声道:“不管情况多么艰险困难,您都没有抛下臣妾独自离去,所以,您并没有食言;能与您能生共死,臣妾此生无憾,只是可怜了永璂,那么小就失去了双亲。”
“有皇额娘在,她会好好照顾永璂的,还有”他抬手抚过瑕月的脸庞,轻声道:“他虽然年幼,却是嫡长子,他会成为大清皇位的继承者,有十七叔与老五襄助,没有人可以伤他害他。”
“希望如此。”说话间,山下的火势越烧越旺,迅速往上蔓延,浓烟滚滚,令他们形势越发凶险,火光之间,隐约能看到底下那些狰狞的脸庞。
山脚下,有人满面笑容地奉迎道:“头领真是高明,想出放火烧山之计。”
另一人亦讨好地道:“是啊,否则他们一直这样躲着,他们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交差覆命呢!”
头领盯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冷笑道:“除非天降大雨,灭了这场火,否则他们休想活命!”
他旁边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笑道:“瞧瞧这天,想要下雨,可是比登天还难,他们必然会被烈火焚烧而死。”
此时,有人担忧地道:“头领,这里浓烟滚滚,会不会引人来救火?”
头领面色阴冷地道:“我早就已经看过了,此处偏僻,方圆极少有人踪,料想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再说,这么大的火,想要扑灭难何容易,非得烧上几天不可,就算真让他们扑灭了又如何,人已经死了,没有人会知道是谁放的火,又为何要烧这座孤山,那些百姓只会以为是一场意外。”
听得他这么说,原先有所担忧之人,顿时放下心来,坐在一旁看这场火越烧越旺,待得大火吞噬山顶之时,他们便可以离去了,因为再无人可以活命。
突然,有马蹄声传来,听起来至少有几十匹马,那头领疑惑地道:“此处乃是偏僻之地,怎会有这么多马匹经过?”
“难道是之前逃走之人搬来的救兵?”听到底下人的回答,头领脸色更加凝重,起身道:“有些不对,都小心着些!”
那些人连忙握紧刀剑站了起来,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多时,有影子出现在视线中,一并出现的,还有令他们愕然的声音,“王爷,就是那里!”
王爷?他们倒是知道这杭州府来了一位王爷,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他们想明白其中的关系,数十骑马已经奔到了近前,当先一人率先下了马,不是弘昼又是谁。
他从后面一匹棕马上拉下一个衙差模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