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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榻前,握住弘历潮湿冰凉的手,喃喃道:“皇上您别怕,臣妾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
说话间,有宫人端了煎好的药进来,瑕月接在手中,仔细地一勺勺吹凉了喂到弘历口中,虽然后者昏迷不醒,但所幸还懂得吞咽,差不多咽了大半碗下去。
在等了半个时辰后,宋子华再次替弘历把脉,这段时间,足够药效发挥,也足以看出此药是否对弘历有效。
整个万象殿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盯着宋子华,等着他的结果,如此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宋子华终于收回了手,胡氏见状,连忙道:“如何?”
宋子华神色凝重地说出令所有人心颤的话,“臣的药,对皇上不起作用,精气依旧衰竭的厉害,若再无救治之法,恕臣大胆,恐怕撑不了几日!”
“皇阿玛!”和嘉悲呼一声,跪在弘历榻前哀哭不止,至于永璂,虽未如她一般,却也是眼圈发红,泪水在里面打转。
胡氏手足无措地望着瑕月,她知道弘历为何如此,可是眼下白莲教那边尚无线索,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娘娘”胡氏刚说了两个字,瑕月已是用力吸了一口气,起身道:“齐宽,去将所有太医传来万象殿,本宫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也不管他们用多少药材,总之一定要保住皇上的性命;另外,张贴榜文,延请天下名医为皇上续命。”
在齐宽匆匆下去后,瑕月对兆惠道:“请将军务必全力追查白莲教那群贼人的藏身之处,一旦查到,就立刻押来德州府,万万不可延误了。”
兆惠听得疑惑,奇怪,瑕月怎么在这种时候急着要他追查白莲教,不是应该紧张弘历之事吗?
未等他问出口,瑕月已是道:“本宫知道将军在说什么,事到如今,本宫不妨与将军直说,皇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无端起祸,而是中了白莲教的巫术,解铃还须系铃人,想想要救皇上,就一定要找到白莲教!”
她的话令兆惠震惊之时,亦疑惑不已,“皇上是何时中的巫术,娘娘又如何知晓是白莲教所为?”
瑕月摇头道:“具体事情,本宫不便细说,总之请将军尽快找到白莲教,在此之前,本宫会全力替皇上延续性命;另外本宫可以告诉将军,白莲教的老巢在山西大同文县境内。”
兆惠虽仍是满腹疑惑,但也知事情紧急,当即道:“臣明白,臣这就去布置,明早城门一开,臣就立刻赶往大同文县,至于皇上就交给皇后娘娘了。”说完这句话,他朝诸人行了一礼,快步离去。
待得兆惠离去后,瑕月抚着伏首哭泣不止的和嘉,道:“别哭了,你皇阿玛一定可以熬过这一关。”
和嘉点点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泣声道:“对不起,皇额娘对不起,和嘉听信”几番犹豫,她始终唤不出额娘两个字,转而道:“听信她的谎言,做出过份之事,令您失望了。”
瑕月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此事怪不得你,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很晚了,你回快雪轩吧。”
和嘉闻言,连忙摇头道:“儿臣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留在这里陪皇阿玛。”
见她不愿,瑕月也未勉强,转而道:“永璂,可有找到方师?”
“暂时还没有。”提及此事,永璂神色顿时黯了下来,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让方师逃走,皇阿玛身上的巫术,很可能已经解开了,哪里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事你多盯着一些,一有消息,立刻来告之本宫。”待得永璂应下后,瑕月唤过知春,面色阴冷地道:“你去兰轩传本宫口喻,兰贵人吴氏,谋同夏氏、丽嫔、良嫔,对皇上下药,令皇上龙体受损,如今更性命垂危,罪无可恕,着即赐死!”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什么好再顾忌的。
“奴婢领命。”知春应了一声,带着两名宫人前往兰轩,被永璂威胁了一番的吴氏这会儿刚刚命人换过药,准备歇下,哪知人还没躺平,门便被人用力推开。
吴氏急忙起身,不甚扯到伤口,痛得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待得痛意稍缓后,待得借着宫人刚刚点亮灯光看清来者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今儿个昭阳殿的人是怎么一回事,走了一拨又来一拨,随时不让她安生是吗?
“你来做什么?”吴氏没好气的置问着知春,全然不知自己死期将至。
知春虚虚一笑,道:“回兰贵人的话,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请兰贵人上路。”
吴氏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道:“上路?上什么路?”
未等知春回答,她已是看到知春身后那名宫人捧在手中的东西,酒壶白绫匕首
难道知春刚才说的上路,是指不可能,她并没有犯什么事,就算永璂将她暗中给弘历下药之事告诉皇后,顶多也只是废黜位份,何来赐死这么严重。
在吴氏惊骇难安之时,知春一边向她逼近一边道:“皇后娘娘有旨,贵人吴氏与夏氏等人一起谋害皇上,罪无可恕,着即赐死!”
第八十二章 赐死()
吴氏连连后退,直至退到墙角,方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勉强定了定神道:“我从来没有谋害过皇上,你不要胡说!”说着,她又道:“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知春冷声道:“皇上被你等所害,如今昏迷不醒,宋太医说皇上的情况很危险,随时都会有性命之险。”
“这这不可能。”吴氏花容失色,难以置信地道:“今日从永庆寺归来,皇上还来看过我,整个人不知多精神,怎么会突然间就出事了。”说着,她忽地想到了什么,指了知春道:“是你,一定是你骗我,想要阻止我去见皇上。”
“多精神?”知春嗤笑道:“这两年,皇上记忆一日比一日衰退,脾气也越来越古怪,太医院里,关于皇上的方子,每一张都写着虚火旺盛,精气不足;兰贵人你居然与我说皇上精神,你不觉得可笑吗?”
吴氏被她说得语塞,好一会儿方才色厉内荏地道:“我又不是太医,不懂得诊脉问案,总之我每次见到皇上的时候,他都很精神,并无任何不妥。”说着,她又道:“你让开,我要去见皇上。”
“奴婢说过,皇上昏迷不醒,无法见你,再者以你为了固宠而向皇上下药的行径,根本没资格见皇上。”说到此处,她朝身后的小太监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走到吴氏面前,细声道:“兰贵人,您自己选一样吧,要奴才说,这白绫最好,脖子一伸,脚一蹬就好了,一滴血都不用见。”
“不要!不要!”吴氏挥手打翻他捧在手中的托盘,颤声道:“皇后皇后她没资格赐死我!”
知春冷笑道:“兰贵人这话说得好笑,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何来‘没资格’这三个字?”
吴氏激动地道:“总之她没资格,你说皇上昏迷不醒是吗,那就等皇上醒了再说,现在你们赶紧走,走啊!”
知春上前一步,凉声道:“奴婢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如果兰贵人还不肯动手的话,那就只有奴婢们代劳了。”
听得这话,吴氏神色大变,连忙道:“你你不要以为有一个当皇后的主子做靠山就可以胡来,我是皇上亲封的贵人,你若胆敢伤我分毫,就是犯了死罪,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等到时候再说。”说完这句话,知春对站在吴氏身前的宫人道:“你不是说白绫最好吗,那就用白绫送兰贵人上路吧。”
“是,姑姑。”宫人微笑着应了一声,自地上捡起白绫,往吴氏脖子上套去,后者见状,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肩上的伤口,连忙侧身避开,紧接着就要往外逃去,然还没奔出几步,便被另一名宫人拉住,无法挣开。
吴氏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有人要杀人,来人!快来人啊!”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死寂,兰轩不可能一个宫人都没有,但不论她怎么叫喊,都没有一个人进来帮她。
这一次,吴氏是真的吓坏了,这两年来,她仗着弘历宠爱,骄横无忌,甚至连瑕月也不放在眼中,直至这会儿她才发现,其实自己除了弘历的宠爱之外,什么都没有,在瑕月面前,弱得根本不堪一击。就像这一次,瑕月要杀她,而她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吴氏哀求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是有下过药,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药会害了皇上,所有事情都是夏氏所为,我也是被她害的,求求你们放过我!”
知春走到吴氏身前,冷笑道:“现在才后悔,太晚了;另外,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她凑到吴氏耳边,轻声道:“永庆寺的事情,也是主子安排,要是你当时与丽嫔、良嫔一起死了的话,就不必受第二次罪了。”
吴氏骤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知春,永庆寺的事情是皇后安排,那就是说丽嫔与良嫔都是死在皇后手中,皇后她
未等吴氏转完念头,一条白绫已如蛇一般缠上了她的脖颈,吴氏拼命挣扎,双脚不断在地上蹬着,然并没有什么用;渐渐收紧的白绫不断带走她的生命,直至她停住呼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宫人俯身试了一下鼻息,道:“姑姑,她死了。”
知春亦上前试了一下,道:“你们在这里守着,天亮之后将她扔到乱葬岗去,我去向主子覆命。”
待得回到万象殿时,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一众太医正围在一旁低声商议弘历的病情,知春走到瑕月面前,道:“主子,按您的话,已经处死了吴氏。”
瑕月淡淡道:“知道了。”
胡氏在一旁忧声道:“可惜吴氏的死,并不能令皇上病情好转,太医商量了这么久,也不知有没有法子替皇上续命。”
瑕月握紧掌中异常炙热的手,“有的,一定会有的。”
一直到寅时,众太医终于商议完了,他们共同写了一个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