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乍见那双眼,胤禛瞳孔顿时为之一缩,不受控制地低唤了一声“湄儿”。
这样声音落那拉氏耳中,令她笑意深了几分,胤禛对于纳兰湄儿果然不曾忘情,总算没有枉费她这么多心思。
“慧答应?!”这三个字从不少口中惊呼而出,而瓜尔佳氏亦明白了少得那一个人是谁,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不声不响间,舒穆禄氏竟然已经投靠了皇后,并演出今夜这么一场好戏。
“皇后这枚棋子捡得好。”瓜尔佳氏轻轻说着,她旁边凌若则是怔怔地看着胤禛,许久之后,用力扯了扯嘴角,却没能如愿挤出一丝笑容来,反倒是嘴里弥漫着黄连一般苦意。
胤禛心中重……纳兰湄儿才真正当得起这句话。
“过来。”胤禛声音带着一丝迷离,朝舒穆禄氏招了招手,刻意不招见不等于他忘了这个人,相反,那双眼自选秀那日后就时不时出现他脑海中,只是怕凌若介意才一直刻意压制,如今显然没了这个必要。
舒穆禄氏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看了那拉氏一眼,见她微微点头,方才依言上前,早有得那拉氏吩咐宫人架起梯子搀扶她下来。
舒穆禄氏上前后再次下跪,一袭孔雀蓝纱衣,夜色中漫然飞舞,“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方对苏培盛道:“天气寒冷,取朕狐皮大氅来给慧贵人披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贵人……胤禛竟然一下子当舒穆禄氏由答应晋为贵人,连跳两级,且还是未侍寝情况下。
“皇上她未曾侍寝又只是一个答应,如何可以越级晋为贵人。”武氏第一个忍不住,她跟胤禛身边那么多年,也只是封了一个贵人,舒穆禄氏何德何能,竟然可以与她并肩而立。
胤禛目光一冷,凉声道:“朕要晋什么人,何时需要征得你同意了?”
见胤禛话语不善,武氏连忙跪下请罪,又有些委屈地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这样晋封与祖制不符。”
那拉氏垂目道:“本宫只记得祖制有说宫女须得逐级晋封,却不记得秀女也得逐级晋封,是本宫记岔了还是宁贵人记岔了?”
武氏脸色一变,暗悔自己太心急,当了那只出头鸟,不仅惹胤禛不悦,还连那拉氏也得罪了,这可是大大不妙,赶紧道:“是臣妾记岔了。”
“既是这样,回去后就好好将祖训抄写十遍。”那拉氏轻描淡写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理会武氏。
纳兰湄儿亦众人之中,望着那双像极了自己眼睛以及背对着自己胤禛,心中百味呈杂。
“你给了朕一个很大惊喜,怎会想到站孔明灯中?”胤禛亲手扶起惊喜交加舒穆禄氏,他知道湄儿就身后,可是湄儿不属于自己,眼前这个眼睛像她女子,却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舒穆禄氏柔柔一笑,轻声道:“臣妾想为皇上祈福,皇后娘娘请安时恰好说起时,皇后娘娘便帮着臣妾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好博皇上一笑。”说到这里,她语气诚恳地道:“臣妾知道静悦公主远嫁后,皇上一直牵持有加,不过臣妾相信,公主一定会幸福美满,所以还请皇上放宽心。”
自涵烟远嫁后,胤禛心中就一直存有内疚之意,所以他晋温如言为惠妃,可即便如此,还是不能全然消去。不过此事他从未曾与人说过,倒是没想到舒穆禄氏会细心看出来。
这个时候,那拉氏开口道:“慧贵人自入宫后,就一直很关心皇上,臣妾原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慧答应竟然真苦练击鼓与舞技,这份心意实难能可贵。”
“是啊,难能可贵。”说这句话时,胤禛回过头,目光因为喝过了过多酒而满面酡红凌若脸上扫过,眸底有着深深失望。
诸女之中,他凌若身上费心多,可是她却不能体会自己心意与难处,甚至仗着恩宠处处与自己为难,连入宫温如倾与舒穆禄氏都不及许多。
看来这二十多年恩宠,当真是错了……
如此想着,心中冷意甚,待要收回目光,瞥见正看着自己纳兰湄儿,神思顿时为之一恍,强压心底思念像是即将喷涌而出泉水,不过看到她身边允禩时便立刻恢复过来,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
当烟花燃,夜空重归寂静后,诸王公大臣一一告退,乾清宫前仅剩下一众宫嫔。
按例,今夜是不召任何宫嫔亦不留宿于任何一宫,连坤宁宫亦不例外,可这一次,胤禛却紧了舒穆禄氏手道:“随朕去养心殿。”
这下子,连年氏都忍不住了,努力忍着满心嫉妒道:“皇上,舒穆禄氏不过是一个小小答应,今夜是除夕,她若是去养心殿侍候皇上,实与祖制不符。”她根本不愿承认胤禛对舒穆禄氏晋封,仍以答应呼之,不过她说倒是实情。
年氏话令舒穆禄氏身子缩了一下,想要抽回握胤禛掌中手,却被胤禛以大力道抓住,“除夕吗?如今子时已过,严格说来已是正月初一了,似乎没有正月不许人侍候道理。还有,贵妃忘了朕刚刚晋佳慧为贵人话吗?”面对年氏,胤禛没有像刚才待武氏时那样冷漠,不过态度却是十分坚决,之后是直接道:“好了,你们都各自回宫吧。佳慧随朕去养心殿。”
第七百四十三章 难过()
望着胤禛带着忐忑不安舒穆禄氏离去,年氏脸都青了,余下戴佳氏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唯有那拉氏是从头到尾都带着轻浅笑意,没有任何意外或不悦之色。也是,这本就是她一手安排,皆意料之中,又怎会不高兴。
那拉氏接过翡翠递来暖手炉,温言道:“好了,众位妹妹辛劳一夜,早些回去歇着吧,别累着了。”
年氏心中恨极了那拉氏,皮笑肉不笑地道:“臣妾等人怎及皇后娘娘殚精竭虑,娘娘才该好生歇着才是。”
那拉氏似没听出她话中讽意,轻笑道:“本宫身子不好,精神也短,往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倚重妹妹。”
看着那拉氏那张掩藏脂粉下笑脸,年氏恨不得一掌掴下去,强忍了怒意道:“娘娘客气了,娘娘旦有差遣,臣妾等人又怎敢不从,臣妾先行告退。”
年氏离去后,戴佳氏等人亦三三两两离去,心中皆有些发沉,今夜之后,本已被人遗忘舒穆禄氏崛起已是不可阻止之势,只是不知她会盛宠到何等地步,会是另一个熹妃或年贵妃吗?
风水,转得可是真……
凌若扶着水秀手离开时,那拉氏忽地道:“本宫瞧熹妃适才喝了许多酒,可还走得了路?要不要去抬肩舆过来?”
瓜尔佳氏刚要帮着说话,凌若已经开口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尚可步行。”
那拉氏笑意深深地道:“那就好,本宫会嘱御膳房煮一碗姜茶送去承乾宫,妹妹好生休息,若明日起不了身话,就免了年请安,本宫自会向皇上解释。”
那拉氏离开后,凌若立刻弯身呕吐了起来,将刚才吃下去一切都吐了出来,只是她一直没吃东西,这吐出来自然都是酒。
胃中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可是又怎及得上心中痛,凌若一边呕吐一边不断落泪。
胤禛,胤禛真一点都不意她了,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意过,否则怎可以做到这样无情。
“若儿,若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受,你别吓我啊!”瓜尔佳氏被她一边吐一边哭样子给吓住了,扶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勉强定一定神后对从祥道:“,赶紧去请太医来,另外再让人把本宫肩舆抬来。”
感觉整个胃被吐空后,凌若虚弱地道:“姐姐,我没事。”
“我不是皇后,你不用我面前强撑。”瓜尔佳氏哪里肯听她话,将身边人派了下去,而她就和水秀一道扶着凌若到乾清宫暂坐。
“你啊,早叫你别喝那么多了,就是不听,现好了,都吐出来了,肯定是刚才吹了风缘故。”瓜尔佳氏一边抹着凌若嘴角没拭去痕迹一边心疼地说着。
凌若不愿瓜尔佳氏太过担心,忍了泪道:“我都说了没事,姐姐不要担心了,而且吐出来后舒服多了,就是把姐姐衣裳给弄脏了。”
凌若这么一吐,她身上脏污了不说,瓜尔佳氏与水秀身上亦是沾染了不少,且还弥漫着浓浓酒气。
瓜尔佳氏不意地道:“无妨,左右这套衣裳我也不喜欢了,扔掉就是,我只是担心你啊,唉,你这样折磨自己算是怎么一回事呢。皇上……他又瞧不见。”
这句话,顿时让凌若悲从中来,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就像断了线珍珠一样,不断落下,无声出现又无声消失,“皇上如今眼里只有慧贵人,如何还能瞧得见我,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看顾一眼。”
瓜尔佳氏听着不对,赶紧道:“呸呸呸!不许说这么不吉祥话,再者皇上也不是这么凉薄无情人,你莫要想这些不该。好生歇着,待肩舆来了之后我便送你回去。唉,好好除夕夜闹成这个样子。”
“皇上若不是凉薄无情,温姐姐何以会对他死心。”凌若涩声笑着,声音黑暗中听来,格外凄凉。
“你与温姐姐不同。”瓜尔佳氏抚着她背道:“就算皇上如今眼里真只有慧贵人一个,日后也自会想起你来,毕竟你与皇上有着那么多年感情,岂是说抛便能抛。”
“有何不能抛,李氏、宋氏同样伴皇上身边多年,还有涵烟,不一样说抛就抛了吗?始终,皇上心中,唯有一个纳兰湄儿是真正不可取代,先是佟佳梨落,如今又是舒穆禄氏,她仅是一双眼相似,便立刻由答应晋为贵人。至于其他人,皆不值一提。”说出这句话,凌若心中刀割,大滴大滴泪湿了瓜尔佳氏锦帕。
“你只看到皇上晋舒穆禄氏为贵人,却不曾看到皇上这几个月对她不闻不问。”瓜尔佳氏抚着凌若背道:“也许今日你皇上心中尚无纳兰湄儿份量,但我相信,假以时日,皇上一定会明白。”
“假以时日……”凌若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