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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逼迫()
丁守正低着头,面色变幻不止,他明白年羹尧意思,可是真要这样做吗?年羹尧对他有知遇之恩,若仅是他一人,权当还了这份恩情,可是还有那两万将士,如何忍心将他们全部都送上断头台。
年羹尧等了半天不见丁守正回答,不禁问道:“守正,你想什么?”
丁守正想了许久,终于有了决定,咬牙猛朝年羹尧跪下道:“请大将军恕末将之罪。”
“怎么了?”年羹尧心里浮起不祥预感。
“末将不能遵从大将军之命,今夜末将就会带大军离开京郊。”丁守正艰难地说着,他这样说等于是背叛年羹尧,若非为底下两万军士着想,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什么?!”短暂诧异过后,年羹尧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盯着丁守正目光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片刻后,他猛地揪起丁守正,阴声道:“你再说一遍!”
丁守正被他揪紧了领口,呼吸有些不畅,憋红了脸重复刚才话,“末将不能遵大将军之命,今夜……”
不等他说完,年羹尧狠狠将他掼地上,大怒道:“混帐,你忘了本公这些年是怎么待你吗,忘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个副将吗?好啊,现你翅膀硬了,又见本公落魄了,就敢不听本公话了,该死!”
丁守正没想到年羹尧反应这么大,捂着摔疼胸口道:“大将军,你听末将说,末将这么做也是为您好……”
年羹尧走过去,用力一脚踹他正疼着胸口,冷然道:“你若还认本公这个大将军,就乖乖留这里,否则什么也不用说。为本公好?哼,真亏得你有脸说出口。”
丁守正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忍痛道:“大将军,末将说都是真,纵使这两万军士留这里,又能起什么用,皇上执掌天下,咱们怎么能跟他对抗,再者,京城还有丰台大营与步兵衙门,兵力数倍于咱们,末将相信怡亲王肯定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咱们根本没有赢机会。”
“不用你教训本公!”年羹尧愤然道:“丰台大营如何,步兵衙门又如何,不过是一群庸兵,如何能与本公这支久经沙场大军相提并论,只有你这种无胆鼠辈才会惧怕于他们,枉本公一直这么信任你!”他越说越气,上前一把抽出丁守正腰间钢刀,半空中划过一道森寒痕迹,抵丁守正脖间,锋利刀刃只是轻轻碰触皮肤,便划出一道血痕来,令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气,“丁守正,本公再给你后一个机会,好生守这里听本公吩咐,否则本公现就送你去见阎罗王!”
丁守正看也不看脖间钢刀,只是痛心地道:“大将军,您不能一错再错了,这样下去,就真得回不了头了。”
暴戾之色年羹尧眉间浮现,右手一紧,将刀往将递了几分,有腥红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落地上,发出“滴嗒”一声轻响,“回不回得了头是本公事,你只要听命行事就好!”
年羹尧执迷不悟令丁守正失望不已,哑声道:“大将军一心只想着自己,可曾替外面两万士兵想过,他们都是有家有妻儿人,拼死杀敌,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让家人好过一些。若是死沙场上,至少朝廷还会给一笔恩恤金,可是若是跟着您与皇上做对,就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死也是罪有应得,没人给可怜他们,朝廷也不会拨下一两银子。”
年羹尧哪里听得进这些,愤然道:“他们跟着本公这些年,本公何曾亏待过他们,银子,是头一分优厚,这次本公还皇上面前替他们力争了多赏银。养兵千日,用一时,本公现要他们卖命那是理所当然,若是死了,那也是他们命数。”
“大将军,您怎么能这样说,他们可都是跟着咱们出生入死好兄弟啊,有些甚至还救过你我命。”丁守正听得一阵阵寒心,不敢相信年羹尧居然说出这样冷酷无情话来。
“别那里废话了,说,究竟留还是不留?”年羹尧狰狞问着。
丁守正默然看着他,良久忽地扯了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容,“终于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卸大将军兵权了,因为大将军太过自以为是,什么事都以自己为中心,只为自己考虑,根本不乎别人生死。你惜命,别人同样惜命,我不会留下来!”
“好!好!好!”年羹尧连说三个好字,面目狰狞犹如地狱来恶鬼,抡眼手里钢刀,狠狠朝丁守正砍去,既然他不肯留下,那么就由他自己接管大军,随军回到西北,只要到了那里,凭借他多年经营下来人脉,就算没有朝廷任命,也照样可以执掌西北。至于岳忠祺,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以为讨了皇帝好就可以取他而代之,简直是发梦。
眼见钢刀朝自己确下,丁守正连忙就是一个翻滚,险险擦着刀锋避过,随后趁他还没回刀之际,赶紧奔出军帐,大声道:“来人!有人行刺本将军!”
巡逻将士一听到这话,立马奔过来,将丁守正团团围中心,警惕地看着军帐,待发现拿刀奔出来那人竟然是年羹尧,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大将军刺杀丁将军,这怎么可能?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朝年羹尧拱手行礼,小心道:“大将军,出什么事了?”
见自己军中威信犹存,年羹尧心下微定,厉声喝道:“都给本公退开,本公今日要除了这个谋逆之人!”
谋逆?众军士加摸不着头脑了,丁将军怎么会谋逆,再说,就算真要处置,也该经三司会审,再定罪啊,哪有说就这样直接杀了了事。
不等他们再问,丁守正亦大声道:“不要听他胡说,是年羹尧意图谋反,想让我等替他卖命,我不同意,他便要杀我!”
此言一出,顿时响起哗然之声,所有将士皆用不敢置信目光看着年羹尧,之后则是陷入了长久静默之中。
第七百五十八章 众叛()
谋反――那可不是闹着玩,他们如今好不容易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又要将脑袋别腰上,且还是与朝廷做对,想想便有些不情愿。就算这些年年羹尧麾下,饷银丰厚,但同样也是他们拿命换来,并没有欠年羹尧什么。
再退一步说,他们才两万人,能成什么事,根本就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这样想着,他们不自觉地将丁守正围得紧,这样微小动作并未逃过年羹尧眼睛,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本公吗?还不赶紧将他抓起来。”
过了许久,方有一个领将小声道:“大将军,丁将军是末将等人上官,请恕末将不能从命。”
年羹尧又惊又气,半晌说不出话来,余下人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连你们也不听本公话了?”
众人低头不语,这样场景,令年羹尧心凉了半截,竟然连他倚重这群人也不能相信吗,一个个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丁守正对年羹尧已是彻底失望,也不乎与他撕破脸皮了,道:“大将军,我等受朝廷俸禄,需得听朝廷之命办事,还请您莫要再为难我等。”
年羹尧何曾受过这样气,又见事情难以挽回,将刀一掷怒骂道:“好!算本公瞎了眼养出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东西!”
扔下这句话,年羹尧愤然跨上马离去,他不住地挥动马鞭,让马儿飞驰荒郊中,借此发泄心中怒意还有……失落。
一呼百应,意气纷发日子,一夕间成了再也回不去过往,只能于梦魂中回忆往日峥嵘岁月。
当夜,丁守正率两万大军离开京郊往西北行去,他拔营离开一百里后,一直埋伏暗处丰台大营悄然撤去,还有守两百里外左右路大军亦收到离去命令。
这一切都暗中进行,无人知晓;至于年羹尧,回到辅国公府后,把自己关房中整整一夜,他想了很多,也认清了很多,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了与胤禛抗衡资本,想要平安度日,便只能收敛xing子,安份守已,同时设法消去胤禛对自己不满。
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胤禛再怎样,都会念着素言与弘晟,不会对自己太过份,只要给自己时间,就算没有军权,一样可以朝中扎稳根基,就像西北那时一样。
年羹尧想得很好,可是事实却并非他所想那样,不论他怎样谨慎,胤禛总能挑出错来,譬如他参奏曾与他有过节陕西驿道金南瑛,胤禛就说他这是以公报私做法,不予准奏。
连番遭到胤禛申斥后,年羹尧越发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也越发害怕,一日进宫时,与年氏说了此事,让她胤禛面前多帮自己说些好话。
亲哥哥事,年氏自然义不容辞,可是胤禛以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堵了她所有话语,根本不允许她替年羹尧求情。而此之后,胤禛召见年氏次数锐减,不要说踏足翊坤宫。这样变化,令享惯了胤禛盛宠年氏惊慌不安,无所适从。
年氏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好了,但如今她尚想不到,真正等待着自己与年家命运会是什么。一切,才刚刚开始。
“年氏好日子要到头了。”这是瓜尔佳氏去看凌若时说第一句话。
凌若凝望着外头刺目骄阳,缓缓道:“年氏好日子太久了,相信宫中有许多人都已等得不耐烦了。”
瓜尔佳氏轻轻一笑道:“头一个可不就是皇后吗?这段日子她可没少受年氏气,只是……”笑容突然一黯,有些无奈地道:“年氏一倒,这宫中可再没有人能遏制皇后了。”
“从来就没人遏制得了皇后,听说近日,皇上虽然没有坤宁宫过夜,却常去那里坐坐。”凌若命人将那幅万里江山绣图搬下去,绣了这么久,才只完成了十分之一。
“看来慧贵人皇上面前很说得上话。”瓜尔佳氏嗤笑一声,转了话道:“若儿,我问你,你准备与皇上冷战到什么时候?”
“冷战?”凌若柳眉微挑,旋即已是摇头道:“姐姐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如何有资格与皇上冷战,失宠便是失宠。”
“别说这些负气话,只要你肯多用些心思,皇上一定会回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