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畅快过后,瓜尔佳氏叮咛道:“经此一事,刘氏对你恨之入骨,你以后行事,要加倍小心。”
凌若却是冷笑道:“刘氏对我的恨还少吗?她若可以对付我,早就动手了,哪还会隐忍不发。”
如此一直聊到日落西山,而铜盆中的冰也融的差不多了,杨海正要端下去换冰,凌若道:“晚些再换吧,如今应该凉快一些了,本宫与谨嫔去院中坐一会儿。”
当门打开时,一只蜻蜓恰好自凌若眼前飞过,颤动着透明的翅膀与其他蜻蜓一道在半空中飞舞。
外头确实不怎么热了,但出奇的闷,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夏蝉似乎也感觉到了窒息般的闷意,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至于日落之处,余晖如金,在其四周布满了绚烂唯美的晚霞,犹如天女所织的锦缎,也令人久久凝望,不舍得收回目光。不过也只是这一边罢了,在与夕阳相对的一边,乌黑犹如浓墨,且在不断地扩大,大有将整片天空吞没之势。
瓜尔佳氏看着这截然相反的半边天,喃喃道:“看这样子,应该会有一场大雨。”
“入夏以后很久没下雨了,听皇上说,有些地方已经出现旱情了,若是下了,正好可以缓解旱情。”
瓜尔佳氏点点头不再说话,很快,霞光灿烂的半边天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净,远处开始传来隐约的雷声,不过一直都不曾有雨落下。直至晚膳过后,这场蕴酿了许久的雨才终于以倾盆之势落了下来,冲刷着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养心殿内,胤禛已经批完了所有折子,正站在窗前看着这场少有的大雨。
苏培盛从外头走了进来,走到胤禛身边道:“皇上,参汤炖好了。”
胤禛訝然道:“朕何时说过喝参汤?”
苏培盛赔笑道:“回皇上的话,是熹妃娘娘让御膳房炖的,娘娘说这些日子见皇上脸色不太好,想是日夜cao劳国事,辛苦了,所以让御膳房每晚都炖参汤给皇上补补身子。”
苏培盛的话让胤禛心中一动,这些日子他确实觉得身子有些发虚,逐道:“朕的脸色真那么难看吗?”
“皇上龙颜不怒而威,怎会难看。”苏培盛奉迎了一句后又道:“熹妃娘娘那么说,想来也是不愿见皇上太过cao劳。”
胤禛不说话,身子的虚意还有对舒穆禄氏的**,始终让他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道:“明儿个让太医过来替朕诊脉。”
在苏培盛答应后,胤禛接过参汤慢慢喝着,略带着些苦味的参汤从喉咙滑落入腹中,待得一碗参汤喝完后,他忽地道:“舒穆禄氏还跪在外头吗?”
苏培盛正想着该怎么跟胤禛说,眼下见他问起,连忙道:“启禀皇上,娘子一直都跪着呢,任奴才怎么劝都不肯离去!”因为舒穆禄氏已经被夺了位份,不可再以贵人呼之。
见胤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大着胆子道:“皇上,恕奴才多嘴说一句,娘子不吃不喝跪了一日一夜,又是日晒又是雨淋的,无非就是为了见皇上一面,皇上您何不了了她这个心愿?也算是尽了最后一点情份。”
胤禛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何时你的差事里还包括教朕做事了?”
苏培盛连忙跪地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看着娘子可怜,犯错的毕竟是娘子家人,与娘子无尤,何况娘子这一回也算得上是大义灭亲了,若非娘子交出那十二万两银子,刑部也不能这么快就定了舒穆禄恭明的罪。”
苏培盛最后那句话触动了胤禛心底里的那根弦,令他沉默了下来,目光落在一旁的自鸣钟上,钟走动时发出的“嘀嗒”声完全被殿外瓢泼大雨所掩盖,听不到分毫,在长针走完一格时,胤禛终于开口道:“拿伞来。”
一听这话,苏培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取过一杯油纸伞恭敬地递给胤禛,后者接过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殿外,然后撑开伞穿过厚重的雨幕走到跪在阶下的两个身影前面。
舒穆禄氏早已被淋得浑身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犹如从水里捞起来一般,虽然是夏夜,但如注的暴雨还是冻得她瑟瑟发抖,嘴唇发青,旁边的如柳亦是一般模样。
在舒穆禄氏被雨淋得近乎麻木时,淋在身上的雨水突然消失了,她抬起研究的头,映入眼眸的是一顶油纸伞,还有那一身即使在夜色中亦无比耀眼的明黄色长袍,而自己命运,正是掌握在有资格穿这身明黄色的人手中。
好想,好想有一天,她也能穿上这份明黄,那么,她就可以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不用受制于任何人。
舒穆禄氏的头脑已经不太清醒了,但这个念头却无比清晰,清晰到让她抬起湿漉漉的手牢牢抓住这份明黄,不让它离开。
胤禛并不晓得舒穆禄氏的心思,看到犹如落汤鸡一般的她,心底生出一丝微薄的不忍,相处多日,除去**之外,终还是有那么一些些的情意,“你已经见过朕了,可以回去了。”
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意外()
“皇……上……”舒穆禄氏刚一张嘴,牙齿就不住打颤,让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但抓着胤禛袍角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
她知道,一旦放开了,自己就将沦入黑暗之中,再没有得见光明的那一日,更不要说向害过她的人报仇。她要留在宫中,一定要留在宫中!
舒穆禄氏努力地想要说话,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到最后更是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主子!主子!”如柳爬过去,吃力地抱起舒穆禄氏大声唤着,不过任何她怎么唤,舒穆禄氏都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舒穆禄氏软软伏到在自己脚前,胤禛摇摇头,对跟在后面的苏培盛道:“送她回水意轩,然后找太医为她医治,不过明日日落之前,一定要送去永安寺。”
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胤禛太过无情,而是觉得已经决定的事,没必要再拖下去,而且……刚才那么一会儿,他已经感觉到**在身体里蠢蠢欲动,若由着这**继续下去,他怕自己会收回先前说的话,将舒穆禄氏继续留在宫中。
真不晓得自己最近是否虚火太旺,**竟然如此之深,可除却舒穆禄氏之外,对于其他嫔妃在此事上又不强烈,甚至可以说索淡无味,真是奇怪,看样子明日太医来时,定得让他好好替自己诊诊脉,看看是否他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如此想着,他再次看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舒穆禄氏,转身回到养心殿,至于苏培盛则留下来叫几个小太监一道抬着舒穆禄氏去水意轩,他自己则跑去请太医。
负责值夜的是何太医,他见苏培盛亲自来太医院,以为是胤禛出事了,慌忙背上了医箱,连伞也不带就准备往养心殿赶,被苏培盛拉住道:“错了,何太医,不是皇上有事,是皇上让你去给娘子诊治。”
“娘子?”何太医重复着这个陌生的称呼,不知道苏培盛所言何人。
见何太医一脸茫然,苏培盛拍着脑袋道:“看奴才糊涂的,娘子就是水意轩那位,因为皇上已经下旨废黜了她的位份,所以奴才们就改口叫娘子。”
“原来如此。”宫里头的事何太医也略有耳闻,取了伞后随苏培盛冒雨往水意轩行去。到了那边,水意轩里里外外的灯都被点了起来,在雨夜里透着朦胧的亮光。
刚进到里面,何太医人还没站稳,就被一只冰凉且都是水的手给抓住了,“何太医,你快看看我家主子,她从刚才起就一直昏迷不醒,而且额头好烫。”
何太医站定一看,原来是如柳,只见她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衣裳牢牢粘在身上不说,还不住地往下滴水,然她自己却丝毫不觉,只是急切地让何太医去为舒穆禄氏医治。
“莫急,我这就去。”安抚了如柳一句后,何太医挣脱她的手快步往内屋走去,如柳正要跟着去,却被苏培盛给拉住了,“如柳,有何太医在,娘子不会有事的,你先下去换身衣裳,再这样渗着,你自己该倒了。”
“我没事,我只是担心主子,她今日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不说,又跪了一天一夜,偏皇上还没一句中听的话。”如柳越说越气,眼泪不住地往下滴,与脸上那些雨水混在一起。
“嘘!”苏培盛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低喝道:“放肆,你自可以这样说皇上,不想要脑袋了吗?”
如柳吸了吸鼻子道:“不要就不要,左右主子一出家,我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倒不如死了更干净。”
听得她这么说,苏培盛叹了口气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好歹皇上最后还是见了娘子,也让我请何太医来给娘子看诊了,还想怎么办?”
如柳啜泣道:“主子说是只要再见皇上一面,但我知道,她心里根本就舍不得皇上。苏公公您……”
苏培盛知道如柳要说什么,抬手无奈地道:“不是我不帮,而是实在无法帮了,先前劝皇上出来见主子已是费了许多的劲,再多话下去,不止帮不了娘子还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如柳无奈地低下头,难道主子这次真的要被赶去永安寺出家?明明主子已经将泰礼大人拿到的那十二万两说是她交出来的,皇上竟然还这样不讲情面,非要将主子赶出宫去。帝王无情,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真是不甘心啊,熹妃她们这样害主子,主子却无法报仇,实在可恨。
苏培盛虽看出她心底的不甘,却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摇头道:“别想那么多了,人世间的事,本就是不如意者居多,想多了只会让自己凭添痛苦,待娘子醒来后,你也劝劝她,让她看开些,先前的事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如柳情绪低落地道:“嗯,我知道了,多谢公公,我先去看看主子怎么样了。”
这般说着,如柳正准备进去,却见何太医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道:“何太医,我家主子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