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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度的死记硬背,深刻分析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它。和江泽一起迈进美宝大厦电梯时,镜子里那个化了淡妆的女人神色中竟然有几分两年前的历练自信。
江泽拍拍我后背,笑道,“再站直些,不错,保持下去。你看,很精神。”
我站直,自嘲,“不是神经就好……对不起。”见江泽眼中笑意变淡,我马上道歉。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为我的病和未来努力,我不应该自暴自弃。
江泽一叹,在电梯到达二十层停稳时,回头对我道,“时间很紧,大约只有五分钟。你一定要把握住,虽然我曾经把你作品拿给他看过他说想见见你本人,可这并不代表他一定会收你当学生。你……”
电梯门打开,我举起手道,“江泽,我知道了,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一定会用心争取的,还有你,五分钟时间很短,你要争取和他谈你的事。”
我感觉我成为里德先生学生的可能性不大,那江泽就不要浪费了这次见面的机会。
江泽伸出右手挡在门侧,左手护在我背后道,“我心里有数,走吧。小冉,你一定要……”
我抬头,看着江泽好笑的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唠叨的?”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江泽向前迈步,一抬头,话顿住,声音变的生硬,“……展副总,好久不见。”
我一愣,顺着江泽的视线看过去,脸麻了。
电梯门廊处,一身休闲服饰的余扬正走过来,他嘴角含笑对江泽伸出手,“江总,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余扬身后,郝助理拎着一套高尔夫球具。他没笑,视线不停的在我和江泽身上扫动。
“来处理点小事,能碰到展副总也是巧。早上看新闻,还说你在海市。”一字一句,从头到尾冷着脸。
“没想到江总这么关注我的行程,真是受宠若惊。我再忙也得过年不是,今天是过来会个老友,然后就回家了,烦心事都等着年后去处理。”
两人不咸不淡的寒暄几句,江泽指指腕表,正色道,“展副总,我约了人,请。”
说着握住我右手,拉我站到一边给余扬让路。
余扬点头,“那,再会。”笑笑,带着郝助理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提着气,用余光看着余扬和我擦肩而过,如同没有看到我一样。
这就对了。
当我不存在,我也当他的飞机上说过的话是在放屁。
放过彼此,都好好活着……
我轻缓出口气,刚想跟着江泽迈步,肩膀突然被勾住。
余扬退回半步,轻轻后仰,唇贴在我耳侧,声音直接送到我耳中,“玩可以,可别玩过火……”
我心一抖,下意识的从江泽掌心抽出手。
“这才乖。”
江泽拉我一把我护到身后,沉声道,“展副总,请自重。”
电梯正好到了,余扬从容走进去,对我们抬手动动手指,痞痞的笑,“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余扬和郝助理的身影不见了。
我泄到撑在胸口的气,后退一步虚脱的靠在墙上。
江泽双手插腰在电梯间里来回踱步,从他不停起伏的胸膛不难看出他正强忍怒气。
这种情况任谁都会生气。
自古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虽然我并不是江泽真正的妻,可余扬在他婚礼上让他颜面丢尽是铁打的事实。
换做别人,刚才只怕会直接扬拳打上去。
“对不起,我应该自己来。”
我说过我不踏进展氏产业的,可北城六星级酒店只有这里,里德先生又不另约地方。
可谁能想到,会正巧遇到余扬。
“把那句对不起收回去!”江泽咬牙,把手拍在我脑侧,“以后都不许再说。”
我仰头,不解的看江泽。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是展寒阳他来招惹你,你有什么错,你又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我抿唇,直视他。
“算了,时间到了,正事要紧。”江泽一声长叹,拉着我往总统套房走,“展氏的公关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两个月来展寒阳没传出一点风流韵事,我还以为他离婚后转性了。”
我神不守舍的跟在江泽身后,电梯里撑起来那点自信被余扬一句话毁的荡然无存。
然后,和里德先生的见面被我搞的一塌糊涂。
在拿自己的作品给里德先生看时,是倒着递过去的。这极其没有礼貌,还好里德先生并没介意。
再后,里德先生对我的摄影作品给出一句评价,用很生硬的中文说的。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孩子,你的,作品,没有生气,和你的人一样。”
131 好饿啊()
里德先生同别人有约,和我说完那句话,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我拿着自己最为满意的那几张作品一张张翻看。
没有生气,没有生气……
照片上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绿色的树,多彩的花,渐渐没了颜色。
灰的,每一张都是灰的。
恍惚着出了酒店,我看着天上没有温度的太阳对紧跟在身后的江泽笑了,“……走吧。”
本来想和江泽说声抱歉,这个机会是他花很大力气给我争取来的。事实证明,我配不上,他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可他不想听我说对不起,所以……
走吧。
江泽没有送我回医院,而是带我去吃饭。我胃口不好,喉咙里像是咔了什么东西,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他放下刀叉,抬起腕表看看时间,道,“吃完了?咱们去游乐园吧,你大学时很喜欢玩。”
我对他挑挑嘴角,“江泽,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不再是孩子……”
“去玩的又不是孩子……”江泽电话叮当响起,他拿起来扫了眼,道,“我先接个电话。”
他离开餐桌往外走,手机放在耳边叫了声妈,接下来的语气有些烦躁。
我坐在餐桌前发呆,手攥着桌布一点点的揪。周围很嘈杂,我很安静。
过了似乎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会儿,一个服务生拿着托盘站在我身边。
他左右看了两眼,微微倾下身子道,“你好,女士,这是您的结帐单。”
我点头,对他笑笑,“好,我刷卡。”
pos机上,我一连输了两次密码都是错的。我有些焦虑,明明是我自己设下的密码,而且用了好几年,怎么会错?
第三次,我沉下气想了很久,才抖着食指按下。
万幸,对了。
我手心里全是冷汗,握着笔签回执单时一个劲的打滑。
出了餐厅,我在来来往往的街上站了会儿。我觉得我忘了什么事,可我想不起来了。
低头看看自己,大衣披在身上,手包拎在手里。卡、身份证、钥匙、手机都在,帐我结了没有逃单……
瞄到包里的诊疗卡,我扬手打车回了医院。
回到病床换上病号服,我心中踏实了些。刚在病床上坐稳,昨天那个小姑娘从门外溜了进来。
她抱着束百合花,踮脚插到花瓶里。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对我笑道,“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我点头,“玩什么?”
小姑娘从包里拿出一叠扑克牌,拆开后,洗散,对我道,“两个人只能玩憋王或是小猫钓鱼,你会哪种?”
“好像都会,你说吧。”
“那就玩憋王,粘纸条哦。”小姑娘从包里拿出一把裁好的纸条,对我得意的笑,“我可厉害了。”
我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学她的样子去笑,“小东西,你有备而来啊!”
洗牌,分牌,抽牌……
半个小时过去,我脸上贴满了小纸条。小姑娘也没好到哪去,粘了一下巴,和小老头一样。
我们互看一眼笑做一团时,江泽气喘吁吁的跑进病房。看到我时长呼出一口气,从我包里翻出手机看,“昨天不是让你给手机充电?”他翻出充电器,插上。
“我……”我看着江泽一愣,好一会反应过来,“对不起,我忘记了。”
我不仅忘记给手机充电,我还把江泽忘在了餐厅。
一拍额头,我下床,“江泽抱歉,我不是故意先走的,我……”
“没事,是我不应该离开。”江泽阻止我下床,坐到床侧,对小姑娘道,“你们在玩什么?”
小姑娘很礼貌的叫人,“叔叔好,我们在玩憋王。”
“来,加我一个。”江泽把西服脱下搭到一旁,解开袖扣把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和你们说,我很厉害的。”
我和小姑娘同时大笑,小姑娘刚刚也说她很厉害,可还是被贴成了小老头儿。
余下的时间过的轻松愉快,我连耳朵上都贴满了。小姑娘成了络腮胡,江泽成了白眉大侠。
过了探视时间,护士进来撵人。
小姑娘恋恋不舍的离开后,我对江泽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我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再不出院我就回不了海市陪何丽过年了。
“先等等,不急。”江泽道,“里德先生那里,我还想为你再争取一下。”
我垂头,泄气。
江泽拍拍我肩膀,“别叹气,有我呢。相信我,你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差。”
“谢谢。”我撑起笑,对江泽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帮我的,江泽,你以为帮我做很多了。我觉得,里德先生不收我就不要强求了。等过了年,我补了户口本和你把离婚手续办了,我就回海市专心经营酒。”
“该忘的不忘,不应该忘的总记不住……”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泽摘掉眉毛上的纸条,又伸手摘我的,“你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点头,后仰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无所事事时,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起。
陌生号码,而且不像是国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