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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一僵,连忙回过头去。
隔壁已经空了,服务生正在收杯子。我连忙起身,向外追了出去。
黄昏时分,楼房的缝隙间是橘红色的火烧云。街上人来人往,车鸣阵阵。
我站在咖啡厅外,目光急切的从一张张陌生的脸上略过。
突然,那个和楚美丽交易的男人的面孔闯到我眼中。他绕过一辆车的后尾,正要打开驾驶室的门。
来不急细想,我马上向他跑了过去。
可还是晚了,他已经发动车子,正好和我擦身而过。车尾一扫,我被带的一下子跌倒在地。
左脚腕传来的钝痛,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得,人没追上脚还崴了!
心中大骂自己倒霉时,开出五米的车子猛的停了下来。后面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落地。
我抬眼顺着直的西装裤往上看,最后入目的面孔竟然是江泽。
呃,江泽。他怎么会在这,在那辆车上?
江泽快步走过来,握着我的肩膀把我扶到路基上。我推开他时,他磨牙道,“就这么想和我同归于尽?”
“我又不知道车上有你。”听他这话,好像是我故意去撞他的车一样。
车子前门打开,那个和楚美丽接头的人小跑过来,神色有些慌张的道,“小姐,实在是对不起,伤的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可这不怪我,是你自己突然冲过来的……”
“不用去,不重。”
“故意找死?”江泽抓住我胳膊问,“不想活了?”
“你才不想活了!”我心中烦燥,用力甩开他手。回头看见追我出来要咖啡钱的服务生,我瘸着脚回去结帐。
江泽跟了进来,在我付钱的时候伸手拦住,“真不去医院?那一起坐会吧。这里是青城,离江市上千里,咱们也算是他乡逢故知。”
谁他乡逢故知逢上前男友?本来想拒绝,可扫了眼他身后那个跟班,我同意了。
以前一直听别人说江泽在一家跨国企业工作,却一直没留心过公司名字。现在看来,就是这个明晨国际有限公司了。
而且,十有八九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在卡座重新坐下后,江泽把那个人打发走了。拿过服务生的菜单后,对我道,“晚饭时间了,就在这里吃些?”
我没应声,他做主叫了两份牛排,还开了一瓶红酒。
东西上的很快,江泽倒酒时,轻声道,“过年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忙,等回去找你时,已经人去屋空了。后来才知道,你工作的地方出了点事。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我接过红酒轻抿一口,看向窗外,“我又没钱还你,打电话干什么?”
窗子的倒影里,江泽倒酒的手微微一顿。放下后,低声道,“搬到青城来了?不好般吧,我记得有很多东西,光你收集的大大小小,开关各异的餐具就有百十余件……”
“那是以前。”我回头正视江泽,“后来,那些餐具让我一件件或送人或卖掉了。还有很多我用不到的书,也都卖了废品……”
江泽闭上眼叹了口气,“小冉,一定要这样吗?”
“你先提的。”
“好。换话题。”江泽道,“你找到工作了吗?我在青城还算认识几个人,要不要帮忙?近期明晨会有个招聘会,你要不要试试。”
听到明晨两字,我坐直身子,“江泽,我已经找到工作。可正在失去中,你帮下我。”
江泽抬头看我,“怎么帮?”
“我入职的公司是美宝国际。”我对江泽伸出手,看着他一瞬也不瞬的道,“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你把东西给我。”
江泽看了我两秒,摇头,“小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公司近期和美宝国际有个项目,如果你有难处,我可能和你们经理沟通一下。”
“不要骗我,你每次说慌时左眉都会挑一下。”
江泽抿了口红酒,笑了,“小冉,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会比你现在的好很多……”
“江泽,我手里有证据,如果你不把东西给我,我可以报警,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小冉,说点我能听的懂的。”江泽左眉微挑,道,“你是在说,我要换个司机了吗?”
“shit!”
我狠狠瞪他一眼,把杯里的红酒全都倒入口中。咽下去后,烧的食道火剌剌的,可落到胃里却冰凉。
江泽给我续了杯红酒,边切牛排边道,“小冉,我知道你怪我,也不想见到我。可,咱们能心平气和那样聊次天吗?你就当,咱们是刚认识,今天是第一次出来约会。”
看着江泽把挑出洋葱,切成小块的牛排端我面前互换,我有一瞬的晃神。 '^*'
很久以前,他对我就是这么体贴入微的。
我不喜欢吃的,他全挑出去。放到我碗中的鱼虾,全部去刺去皮。
可后来,是怎么了呢。
“江泽,能告诉我吗?”我抬头看他,“两年前,你为,为什么走。”
江泽愣了下,目光和我碰在一起,“过去的事了。”
“我想知道,你让我输个明白。我们当时都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说走就走,只给了我一通分手的电话却没有给我分手的理由!”
“你没输,输的是我。”江泽喝下一大口红酒,喉结上下一动,看着我道,“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做了婚检吗?你,不能怀孕。”
012 我要的不是这个()
婚检,不能怀孕?
我狠攥成拳的手缓缓松开,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大学毕业一年,我们见了双方父母,定下婚期。
我依稀记得,江泽的妈妈是如何喜欢我。她说,江泽能找到我这么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媳妇,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们响应政策,欢欢喜喜的去医院做了细致的婚前检查。
再后……
没有再后了。
我在婚纱店等江泽来拍婚纱照,他打电话和我说,对不起小冉,婚礼我怕是要缺席了。我们,分手吧。
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就像有一次我过生日,他说有事不来了,可还是在最后一刻出现在我视线里一样。
只是这次,江泽没开玩笑。等我回到那个我们朝夕相处半年,被我视之为家的屋子时,他已经把他常用的东西都拿走了。
我麻痹自己,当他不在是出差了,不接电话是工作很忙很忙。我把家收拾干净,做他喜欢的饭菜,等着他回来和我说这是个玩笑。
直到,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巴掌,把我从梦境直接摔到地狱。
“……当时发生太多事。”江泽捏捏鼻梁,长叹一声,“我爸那段时间身体不好,我妈催咱们快点要孩子;我所任职的公司没能挺过经济危及,我刚入职就面临裁员;恰好这时,我读研时的导师推荐我去加拿大进修博士学位。我原打算等你怀孕就带你去加拿大,可就在这时婚检证明下来了……所有的节奏都被打乱了。小冉……”
江泽抽出几张纸巾,隔着桌子按在我眼角,“你别哭。”
我接过来胡乱擦干眼角,别过头看窗外,“为什么回来呢?难道两年前我不能怀孕,两年后就能?”
“忘不掉。”江泽的视线和我的在玻璃窗的倒影里相撞,“在国外这两年,我一直从朋友同学那里打听你的消息。知道你换了工作,知道你独身一人,知道宝宝出车祸伤的很严重,知道你妈妈伤心过度去世……我加倍努力的工作,跟着导师做课题的同时,做几份零工。我想重新站在你面前时,我已经足够成功。成功到可以对你有求必应,来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直到知道你要结婚,我醒了……”
“小冉,”江泽握住我手,我回过头时,他道,“一辈子不长,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生子,远不如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白头到老。没有孩子,我们会有更多自己的时间,闲暇时可以出去旅游。你上学时不是总吵着要环游世界吗?我们可以从国内开始,先去漠河看极光……”
我把手抽回来,指向窗外,“江先生,你喝醉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因为,我男朋友来了。”
正对着我们窗口的街道上,余扬正靠着车门吸烟。见我指向他,他扬扬手,笑了。
“小冉,”江泽扫了一眼,回过头来,“你们在一起并不合适,虽然我和他没怎么接触过,可看得出他不是那种能稳下心过日子的人。”
“人心隔肚皮,谁能看清谁?”我当初还不是认定此生非江泽不嫁,认定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可结果呢……
江泽一叹,又道:“还是那句话,我现在能给你的生活,他给不了。”
“我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可以没房没车,可以债台高筑。只要他对我不离不弃,粗茶淡饭就好。”
我从来没想过大富大贵,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生活规划都是做个市井小民。
江泽定定看了我会,低下头笑了,“你会回来的,我保证。”他擦擦手,把我拿过去,“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换了?”
我刚想说话,余扬的声音插了进来,“是啊,她以前那个存了太多没用的电话。我给她换了个,里面只存了我一个人的。”
余扬在我身边坐下,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头一侧,贴在我耳边小声道,“吴用说你可能遇到了麻烦,果真,好大一个麻烦……别动,笑一个,听话。”
我看着江泽暗下的目光,挑起嘴角笑了下。
“真乖。”余扬轻叨了下我耳垂,坐直后对江泽一本正经的伸出手,“你好,前男友,久闻大名。我叫余扬,以前是个三流画家,现在是方小冉的现男友。”
江泽轻握了下,递过一张名片。
余扬看也没看的撇到一边,用下巴道,“我刚看你拉我女朋友手了,虽然你们……”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