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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西辞倒了两杯水,走在桌边坐下,递给她一杯,道:“明天问一下就知道了。”他看了看房中那张收拾整齐的床,低头饮水,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云长乐睡意渐起,转头看向那张大床,面上一愣,心中暗道:“这可怎么睡?她偏头悄悄打量云西辞,见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烛光微微晃动,房中是暖暖的橙色,云长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云西辞抬头盯着她道:“晚了,去休息吧。”
云长乐眼角瞥向床铺,扯出一个笑容,道:“西辞,那个……怎么睡呀?”
云西辞气定神闲地望着她,漫声道:“是啊,怎么睡呀?”
云长乐本以为他会说:“那你睡床,我睡地上好了。”她耸耸肩膀,哼道:“西辞,云姑姑教你对女子要好些,你怎么忘记了?罢了,我就将就一点,让半张床给你吧。”
云西辞嘴角一勾,盯着她,沉声道:“你就不怕我做坏事?”
云长乐凌空一掌,掌风劈灭了桌上的蜡烛,道:“那我就正好可以亲手试试,到底是云姑姑还是我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厉害些!”
房中一片漆黑,云西辞无声一笑,重新点亮了蜡烛。云长乐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靠里面的那边,果然给他留了半张床。他起身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又走回桌边,拉了两把椅子并在一起,和衣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云长乐慢慢转过身来看向他,抬手准备打灭烛火。
“别熄灯!”云西辞眼睛没有睁开,低声轻言道:“把帷帐放下来。”
云长乐手一挥,将帷帐放下。外面响起一些守卫和家仆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有人打过了更鼓。她听着帷帐外云西辞清浅平稳的呼吸声,眼皮慢慢下垂,不久之后沉入梦乡。
四更时分,隔壁院中一阵喧哗,云长乐霍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只见云西辞正凝神侧耳倾听。云长乐穿上鞋子,走到门边道:“西辞,去看看。”
两人拉开房门,只见韩大总管面色焦急地从回廊走过,正往隔壁院子走去。云长乐快步上前,叫道:“韩总管。”韩诚看着她道:“你是?”云长乐道:“在下是侬城不醉居老板娘善妩姑娘派来收账的……”她话没说完,韩诚便皱眉打断道:“小哥,飞骏牧场不会欠你酒钱,明日我便给你。”说罢急急忙忙转身欲走。
云西辞身形一动,拦在他面前,道:“韩总管,在下云山竹海云西辞。请问隔壁院子住的是谁,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韩诚脚步一停,抬头打量他道:“哦,原来是云公子。”他正待说话,一个小童急急忙忙跑过来道:“总管,夫人问你银针拿到了没有?相神医那边等着给罗公子施针。”
“罗公子?”云长乐问道,“是哪位罗公子?”
韩诚对云西辞拱手一礼,飞快道:“两位,四罗山庄的罗丹青公子正等着在下送东西过去救治。人命关天,在下得先去把事情办了。”他心中十分着急,脚下不停,转眼间已走到了回廊转角,往隔壁园中走去。
云长乐对云西辞道:“我们也去看看。”
两人远远跟在韩诚身后,只见他走进一间灯火通明的客房中。一位白须老者从他手中接过银针,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云长乐二人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他只看了两人一眼,立即转身走向房内。
云长乐走上前去,只见房内站着韩千家、韩诚,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
韩千家眉头微皱,道:“怎么云公子和六少也来了?”
云长乐上前道:“韩堡主,请问这房里受伤是不是四罗山庄的罗丹青罗公子?”
韩千家见她的目光已看入房内,回道:“正是。”
云长乐心中一沉,道:“罗公子伤得怎么样?”
韩千家问道:“六少认得罗公子?”他见云长乐满脸关切之色,心想:“难道这少年是四罗山庄的后辈?”
云长乐点头道:“罗公子与我父辈有些交情。听说他受了伤,我便过来看看。”她忍不住又看向房中。
韩千家身后的妇人忽然开口,道:“小兄弟不要担心,有相神医在,罗公子不会有生命危险。”她的声音沉静悦耳,有安抚人心的特质。只听她道:“管家,请两位公子进来。”
云长乐走进房中,那妇人对韩千家道:“千家,你带他们进去看看可好?我瞧这位小兄弟担心得很。”
云长乐这才明白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韩夫人阮歆,忙对她行了一礼道:“多谢韩夫人。”
阮歆的目光在云西辞身上稍作停留,韩诚对她道:“这位是云山竹海的云西辞云公子。”
阮歆眼中一亮,对他微笑点头,缓步与几人一同走进内室。
先前那白须老者正是云长乐十年前在慕城见过的天下第一神医相子寒,几人走进内室时,他刚好救治完毕。云长乐快步走到床边,床上躺着的果然是罗丹青。只见他脸色苍白,肩上缠了绷带,床边犹有一盆血水。
云长乐转身对相子寒问道:“相神医,罗公子受了什么伤?可有大碍?”
相子寒嘿然冷笑,看也不看她,只是盯着云西辞慢慢道:“云山竹海的云西辞好大的脾气,好厉害的手段!八年前烧了老夫的青崖谷,如今我们来算算这笔账吧!”说罢人影一闪,一掌往他的胸口打去。
第124章 齐聚搏虎()
云西辞接他一掌;往旁边一闪,说道:“相神医,房中还有病人;我们出去再说。”
相子寒冷哼一声,身形一动,片刻间便已立在房前空地上;他恨恨地盯着云西辞道:“臭小子;纳命来。”相子寒不仅医术高超;武功也有独得之密,他手握一把药杵;点、戳、扫、击;攻势连绵不绝。
云西辞不住躲避,也不还手。相子寒见他如此;怒道:“臭小子,你心虚了么?当年烧我青崖谷的狠劲去了哪里?”
过了一会儿,韩千家见云西辞不停躲避,相子寒门户大开,看准他不愿还手,攻势越加猛烈,心道:“云西辞乃云山竹海的传人,他姑姑云烟和姑丈路行歌都不是好惹的。若是今日在自己面前被相子寒活活打死,来日两人寻仇,飞骏牧场自然少不了干系。”
此时,相子寒忽然变招,一手飞击出那只药杵攻向云西辞的面门,另一只手往他的肩头抓去。云长乐见他掌中银光一闪,显然是扣了暗器,大叫道:“小心!”她正要抢上解危,却见云西辞向后一跃,右掌斜斜一劈,掌风过处,正好把那柄药杵扫到一边。相子寒的手爪如影随形,霎时间便已碰到了他的肩头。云西辞只觉得右肩上大突穴微微刺痛,立时明白他指尖夹了细针一类的东西以针刺穴。
相子寒乃当世神医,认穴的功夫何其了得,云西辞被他一针刺中,右臂立时麻木。他心中一惊,向后一跃,站定后问道:“针上有毒?”说话间右臂连麻木的感觉也没有了,好似整条右臂没了似的。
相子寒好不快意,立在原地,“哈哈”大笑。
云长乐怒道:“相子寒,你还要不要脸?亏你妄称天下第一神医,竟然用毒伤人?”
相子寒盯着她嘿然冷笑道:“这位小公子好生面善,让相某想想是何时见过你?”
云长乐心中一凛,见他一脸了然的神色,便知道相子寒已然认出她的身份。她见云西辞面色铁青,顾不得身份被拆穿,傲然道:“哦?那请相神医好好想想我到底是谁。”她心道:“只要你说出我的身份,我便立时用公主的身份压制你,让你乖乖交出解药。”
相子寒“哈哈”大笑道:“相某活了这把年纪,见过的人哪能每个都记得。”
云长乐暗恨他狡诈,沉声问道:“相神医,你跟西辞到底有什么恩怨?”
相子寒盯着云西辞道:“云小贼,你若是有担当,便自己说。”
韩家众人和云长乐见这情形,心中都猜到必是云西辞做了什么理亏之事,才会任由相子寒撒气报复,毫不还手。
云西辞道:“相神医,当年在下年幼无知,在青崖谷寻人不得,迁怒他人,纵火烧谷……”
云长乐“啊”了一声,道:“西辞,你……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心中的云西辞温厚儒雅,纵火撒气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实难让人想象!
韩诚看云西辞他,忽然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在青崖中遇到的少年就是你。”
韩千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韩诚道:“当年我去青崖谷为夫人请相神医,哪知到了谷中只见满地焦黑,谷中房舍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正不知该怎么办,便遇到了云公子。他告诉山谷已被人烧了,相神医不在谷中,不用再傻等下去……”
云西辞亲口承认,韩诚也出言证实,云长乐颓然看向道:“西辞,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云西辞看着她,抿嘴不说话。
十年前,云长乐与他在慕城分别。过了一年,路行歌出山传授云长乐武艺。当时,云西辞对云长乐既恨又思念。待路行歌走后,悄悄从云山竹海出来,去了大熙,想要看看她。可是茫茫人海,要找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他当年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路行歌跟丢了,云长乐的消息也打探不到。他忽然想起天慕山行宫中那个被相子寒带走医治的丑脸少年。云长乐曾对他许诺,半年内会去看他。他四处打听,终于寻到了青崖谷中。相子寒一年之中待在谷中的时间不长,云西辞去了没见着他,便寻了一个药童询问那丑脸少年之事。
当年大熙皇帝萧漴毅本就不愿放过假扮他的假皇帝,相子寒为了研究他练的变脸功夫,通过云长乐,从萧漴毅手中抢下他的性命。有关丑脸少年的一切都是皇家秘闻,他怎会让谷中小小药童知晓那少年的存在?那药童平日里见到来谷中求治的人多了,谁不是对他恭敬有加,他说谷中没有什么丑脸少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