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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文娟悄悄对谢澜说道:“开席好一阵了,五少爷才匆匆回来,老爷脸色挺不好看的。”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也能迟到?”谢澜皱眉问道。
五少爷谢衍承是谢洛的同胞哥哥,不出意外,罗家就是谢洛未来的婆家了,作为哥哥竟然如此漫不经心,也难怪四老爷不高兴。
文娟摇摇头,说道:“哪啊!四老爷不高兴不是因为五少爷回来晚了,是因为。。”说着,她脸色通红,说不下去了。
“因为什么?”谢澜问道。
“我给他们倒茶的时候经过五少爷身边,闻到五少爷身上好大的脂粉香味!”文娟涨红了脸说道。
难道谢衍承去嫖,妓了?!谢澜皱起了眉头,想起上次见谢衍承的时候,谢衍承问路氏要了五十两银子。
她问道:“母亲知道吗?”
文娟说道:“肯定不知道,五少爷没去女客那边。”
“那就先别跟母亲说。”谢澜说道。
在四房,李氏留下的一双儿女和路氏的关系很是微妙,四老爷要路氏照顾他们,全心全力的供养他们,却不愿意让路氏管教他们。
现在谢澜还没证据证明谢衍承读书期间流连烟花之地,即便有证据,谢衍承只怕也不会听路氏管教的,只会让路氏白生好大一场子气。
况且现在四老爷已经知道谢衍承有问题了。
四老爷这人虽然糊涂混账了点,但只要事关儿子的前途,是非对错他明白的很。
她得去找母亲,好好跟母亲说说,不能给谢衍承什么额外的花用了。
谢澜先去了路氏的院子,听焦妈妈说路氏还在前院送罗家来的客人,没有回来,谢澜便去了前院。
经过一处回廊时,她听到了四老爷醉的结巴含糊的声音。
“。。我这辈子不走运,没个长辈给我撑腰做主!别人娶妻娶的都是世家闺秀,偏我娶妻娶了个卖花女!字都不识几个,满身铜臭。。”
谢澜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迈步就要往四老爷所在的地方走去。
彩绣急忙拉住了她,小声说道:“姑娘,四老爷那里肯定还有别人。。这时候过去不妥当!”她怕姑娘再跟四老爷起冲突,吃亏的是姑娘。
“不用怕。”谢澜手攥的紧紧的,“他没什么好怕的!”
母亲还在前院,为他的女儿的终身大事操持,他吃饱喝足后跟人抱怨母亲出身差,谢澜牙咬的咯咯响,就算做人可以无耻,那也得有个限度!
四老爷醉的口齿不清,还在说着,“。。她竟敢看不起我姨娘!我姨娘生养了我,她看不起!她竟然看不起!我这人不说满腹经纶,才高八斗,该知道的都懂。。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孝不义之人了!都说妻贤夫祸少。。看我二嫂三嫂娘家是做什么的,我二哥三哥能到今天这光景,我二嫂三嫂的娘家出了多少力。。倘若她娘家能别光拖我后腿,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份上,处处叫我二哥三哥看不起。。”
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语调圆滑,笑道:“四老爷要是这样说,可叫兄弟我无地自容了,你是谢家子弟,名号一报出来,金陵城里谁不尊称您一声四老爷,您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拦着您!不过您说的也对,尊夫人要是个官家小姐,您肯定跟现在不一样了!”
四老爷顿时像是找到了知音,连忙叫道:“就是!还不是我伯父嫌我是个姨娘生的,都不肯为我做主!他名气那么大,给我说个好点的亲事不是轻而易举。。结果给我说了个卖花出身的。。”
他话没说完,谢澜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当年父亲续弦的事,她听人说过一些,结合自己的想法,也能猜得到给他续娶路氏的谢至诚的心思。
父亲读书毫无建树,现在有伯祖父在,他是谢家四老爷,等伯祖父百年后,谢家一定会分家的,谢家公中产业极少,只有不多的祖田。若不给父亲娶一个家底殷实的继室,将来谢家分家,父亲只能喝西北风!
看着醉的衣衫上全是酒渍菜渍,敞着怀,没一点正形的四老爷,谢澜冷笑,就父亲这样,还想要个出身怎么高贵的妻子?读了三十多年的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整日除了抱怨还是抱怨,竟然好意思说是因为岳父家不出力,他才不能像二伯三伯那样做官的。也不能怪二伯三伯瞧不起他,一滩烂泥一样的人,谁瞧得起!
他凭什么花着母亲的钱,拿母亲的钱充门面,还要骂母亲赚的钱臭!
他有脸说,她没脸听。
“你怎么在这里?”四老爷愣了一下,不悦的呵斥道,“我正会客,一边去!”
谢澜抬头看了眼和四老爷说话的人。
四十来岁的年纪,不算干净的青棉布直裰洗的发白,书生巾,瘦矮个,尖嘴猴腮,一副寒门落魄文士的模样。
父亲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来往,大概这样可以提升他的优越感,都是落魄文士,好歹他出身高门,是清贵的谢家子弟。
“这位先生,我有事要和父亲说。”谢澜背着手,冷冷的说道。
那人被谢澜冰冷的眼神盯的吓了一跳,知道这事不是他能参合的,连忙告辞道:“四哥,我还有事,下次再聚!”
四老爷没想到谢澜竟敢把人给撵走了,暴怒不已,涨红了脸,指着谢澜骂道:“你个小畜生,你反了天了!你好大的胆子!谁叫你这么做的?”
谢澜啪的挥手打开了四老爷几乎要戳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
“您骂谁小畜生?”谢澜反问道,冷冷的看着暴怒的四老爷,眼底一片轻视,“我是小畜生,您是什么?”
彩绣吓的不行,还是鼓足了勇气站在谢澜旁边,要是四老爷恼怒起来,要打姑娘,她就冲上去挡在姑娘前面。
四老爷看着谢澜,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他愤怒的叫道:“你是不是以为上次你放火烧了姨太太的房子,我饶了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我今儿非收拾你不可!我今儿非得叫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谢澜冷冷的看着他,开口了,“我刚才听到了你的一些话,关于我母亲的。”
四老爷这会儿上被气的酒醒了一半,闻言气势上就是一虚,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叫道:“你听到了又如何?你还想非议我?”
第47章 假如()
“我当然不敢非议您。”谢澜说道,“您是我父亲,我便是您口中形容的小畜生,也做不出犯上忤逆之类的事。”
四老爷听到这话,悻悻然哼了一声,觉得谢澜这句话还像个人话,有点服软的意思,瞪着一双醉的猩红的眼睛,叫道:“你知道就好,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是你爹,想收拾不听话的女儿,法子多的是!”
谢澜看着得意自傲的四老爷,眼底心底俱是一片清冷,说道:“我是没办法对您怎么样,可我话也给您放在这里――假如我再听到您说母亲什么不是。。”
四老爷刚刚缓和下来的面容又勃然大怒起来,指着谢澜跳脚道:“你想如何?”
谢澜大踏步的朝他走了一步,面容冷厉,扬声说道:“我就去城外的庵堂剃度出家,日日跪在佛祖前念经祈祷!”
四老爷没想到谢澜会这么说,吓了一跳,瞪着眼问道:“你祈祷什么?”
“祈祷让佛祖慈悲为怀,饶了你这口业之罪!”谢澜咬着牙,盯着四老爷,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你这个该死的小畜生!”四老爷简直暴跳如雷,扬起巴掌就要往谢澜脸上打去。
彩绣惊叫了一声,刚要扑过来挡住谢澜,谢澜却伸出手拦住了彩绣。
谢澜盯着四老爷,目光冰冷,毫不退缩。
“我说笑的,我为了您出家,那也太想不开了!”谢澜讥讽道,“我知道您最孝顺姨太太了,您不在家的时候,我一定替您好好孝敬她!”
只要四老爷敢打她一下,她一定十倍的还到令姨太太身上。
四老爷瞪着眼睛,想起谢澜在令姨太太院子里放的那把火,到现在令姨太太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常向他哭诉,说是被谢澜吓的老做噩梦。。
看这个女儿冷冰冰的目光,他突然心底都发颤,这哪是女儿,这分明是仇人!
四老爷犹豫着,就这么放下了手,那他以后在谢澜跟前一点父亲的威严都没有了,可不放下,他一点都不怀疑路氏和谢澜会向令姨太太下手。
谢澜轻蔑的笑了笑,向四老爷行了个礼,说道:“父亲喝多了,我叫人来扶您回去醒醒酒。”说罢,她转过身,拉着彩绣走了。
走了两步,谢澜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说道:“父亲,我刚才的话,您可记住了,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四老爷气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彩绣惴惴不安的跟在谢澜身后,几次张嘴,都没有把话说出口。
谢澜突然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说道:“彩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不该跟他起冲突的,对不对?”
彩绣连忙点点头,说道:“四老爷是过分的很,可您是他女儿,惹恼了他,对您没什么好处!”
谢澜摇摇头,看着远处西坠的夕阳,淡淡的说道:“就是我不惹恼他,乖乖的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儿,他也不会对我好的。”
前世里,她是那么乖巧听话,四老爷还不是要把她许给令海涛,在有了更大的好处后,又把她哄骗着卖给了二房,成了谢滟的代替品。
前世母亲早逝,她受尽欺辱,颠沛流离,困窘艰难,最后被林绍杀害,惨死在一家混乱脏污的小客栈。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她的父亲吗!
今生她不过替路腾解围,说了几句惹怒了他的话,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到令家去。
这就是她的父亲。
谢澜轻声说道:“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会卖了我,都会作践我,不把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