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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仰头 试图让夺眶的泪水流回去 绝对 绝对不能在这个恶魔面前展示自己最为脆弱无助的一面
“我听懂了 你是说我连让你憎恨厌恶都不配 好 真是好啊 ”
林行远自嘲地轻笑起來 看着面前的夜婴宁 她的黑亮瞳仁儿在轻微颤动着 上面覆盖着一层随时都会滴下的水膜 闪动着潋滟的波光
他越这样无所谓的语气 就越刺激着她本就发达的泪腺
不恨吗 不可能
他是豪门公子 轻易就能玩弄一个无钱无权无地位的小模特 而她还真的相信了他 自娱自乐地演出着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戏码
如今梦碎 人死 心成坟 一切都只落得两个字:活该
夜婴宁终于还是忍不住 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吸吸鼻子 平静道:“东西我尽量找机会拿到 你若是敢给我父母难堪 我拼了命也会跟你斗一斗 你是聪明人 该说什么不说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数 ”
说完 她狠狠地扯过林行远的手 将那对儿耳钉塞进他手掌中
他想要顺势握她的手 然而 夜婴宁像是躲闪瘟疫一般 快速地抽回了手 林行远只得扑了个空
“我下去拿给她 ”
转身之前 他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 从裤兜里掏出來一个小巧的红色绒盒 对着她打开
黄澄澄直入眼底 猝不及防
是一枚金锁 向上的一面刻着“长命”二字 不用看 背面自然就是“富贵”
“新年礼物 ”
林行远拿出來 在手里掂了掂 笑道:“金价最近便宜了不少 ”
她目光直直看着他手心里的金锁挂坠 头皮发麻 记得林行远出国之前的一个多月 两人逛街时路过金饰柜台 她曾无意提到过 想要一枚长命锁 装在手缝的红布套里 贴身佩戴
“我迷信得很 人家说 我的命太轻 有金有银傍身才心不慌 ”
那时的她如是笑道 却被他一再取笑太俗气 直道翡翠钻石 哪一样不比老土的黄金看着更时尚靓丽
“人家说 有金有银傍身才心不慌 收下吧 新年讨个好彩头 ”
林行远见夜婴宁面色愣怔 顺势也学她的样子 摊开她的手 将金锁埋在她手掌中
等她反应过來 他的背影已到了走廊尽头
手里的锁不是长命锁 却是枷锁 带着前一世的记忆 将她困顿在此 长命 长的岂不是折磨的命 富贵 富的岂不是奔波的贵
等到夜婴宁恢复了常色 走下楼时 家宴已经开始 一众人从客厅移步到餐厅 大多落座 只剩她一个姗姗來迟
她抱歉地冲着长辈们笑笑 沉默地挨着周扬坐下
主菜尚未端上來 桌上摆着冷盘和时令水果 或许是心中太不宁静 夜婴宁垂在桌下的手还在微颤
周扬不动声色 寻到她的手 轻握住 他的手干燥有力 摩挲着她的指尖 传來一股温热 混合着细微的脉搏跳动 令人心安
片刻后 夜婴宁抽回了手 从桌上取了个橘子 一点点剥开皮 橘皮在她手中很快成了一朵完整的五瓣的花
正在和夜昀夜皓聊天的林行远用余光瞥见她细长的白嫩手指 还有那一瓣瓣的橘子 不觉间 心上一疼 像是也被人完全剥开了
仔细地去掉橘子瓣上的白色筋络 夜婴宁随手将橘子递给周扬
他微笑 捻起一瓣 在唇齿间细细地吮着丰富酸甜的汁液
“姐姐姐夫感情真好 外面人真是喜欢乱嚼舌根 要是看到这一幕 那些谣言绝对会不攻自破 ”
毫无预兆的 夜澜安“咯咯”地笑起來 一边笑一边取了一片哈密瓜 只咬了一小口 立即“呸”一声吐出來 自言自语道:“好苦 ”
她是故意的 呸的不是瓜 是人
一旁的白思懿挑挑眉 佯装不悦 呵斥道:“安安 又胡说 哪有什么谣言 ”
夜澜安依旧是幼时的个性 当即回嘴道:“你也不是洠侥切┏ど喔颈澈笏档幕啊 ∫嗄烟卸嗄烟 ∫腋阋桓鲎植宦溲б槐槁稹
母女俩一唱一和 夜昀和冯萱的面色当即有些难看
这边 周扬已经吃完了橘子 他很挑嘴 只吸汁液 不吃橘肉 擦擦手指上的汁水 他笑道:“既然安安都说了是谣言 当然就不是真话 吃不到的葡萄肯定都是酸的 这道理 婶婶您见多识广 一定明白 况且……”
他说着转过头來 浅笑着看向面色稍显凝重紧张的夜婴宁 眉间舒展 薄唇上翘 缓缓道:“婴宁是我选的妻子 她纵然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乐意受着 别人想管也管不着 ”
像是冥冥中应和周扬的话语似的 他的话音刚落 家中的园丁刚巧在别墅外的空地放起鞭炮 噼里啪啦作响 听起來好不喜庆热闹
炮竹声声 转眼 又是一年
第一章 浴()
夜昀夫妇爱女心切,虽然不明白为何周扬不带着夜婴宁一起回到南平过春节,但二人还是将小两口留在娘家住了一晚。
晚饭之后,夜皓全家人告辞。临走的时候,夜澜安的脸色恹恹,满面倦容地靠在林行远的肩头,看在旁人眼,他们还是一副恩爱小夫妻的模样。
然而,夜婴宁却清楚地知道,在这表面的温柔缱绻之下,藏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怎么了?”
站在她身边的周扬极为敏感细心,察觉到夜婴宁的不安,扭过头来发问。
她一怔,立即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不想,周扬似乎并没有马上回房的打算,毕竟,刚才那样的场合,岳父岳母都在,很多话他并不方便多说。
“澜安对你的敌意很深,也很古怪,你们虽然一直都不算很亲密,可她的转变也太诡异了一些。我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除非……”
他皱皱眉,硬生生地挤出来一个无奈的笑容,随即,将狐疑的目光瞥向夜婴宁。
“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其他女人,林行远接近澜安的目的不纯。我这么说,你懂了吗,你相信我吗?”
夜婴宁仰起脸看向周扬,午后开始飘洒起细小的雪末儿,这会儿,雪势渐大,白色的雪片落在她的发丝和肩头。
这一幕看起来,倒很有些像是95版《情书》的电影海报,山美穗扮演的博子站在雪地仰望无穷天际,整个画面唯美而感伤。
他眼神微闪,心底跟着抽搐起来,酝酿许久的话语在嘴边流转,却怎么也说不出。
再等等,哪怕,再等一天吧。
“我相信你。只是,别让他伤害你。”
周扬沉吟片刻,点点头,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雪,口喃喃道:“走吧,我们回去,和爸爸妈妈聊聊天。”
他刚要转身,不想,夜婴宁拽住了他的手腕。
“周扬,你从南平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太对劲儿。我知道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可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半年前,夜婴宁根本不在乎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是死是活,是扁是圆,甚至连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都是一种煎熬。否则,她也不会在深夜还徘徊在酒吧,一个人借酒消愁。
然而现在,情势发生了完全的逆转,她和他有了身体的多次纠缠,他即便进不了她的心,也进了她的身,她怎么可能对他继续保持无动于衷?!
“我……我还好,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有些累罢了。”
周扬顿了一下,嘴唇微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伸出手,拂去夜婴宁肩头的雪花儿,将她抱进怀里,“走吧,爸妈还在等我们,别让他们久等,外面也太冷。”
她乖顺地随着他走回客厅,夜昀和冯萱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见小两口送走了客人,忙招呼他们过来坐。
“宁宁,过了年你也不小了,眼看着你们结婚也快一年了,要不要考虑要个小孩儿啊?”
冯萱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周围的许多朋友如今都成了奶奶辈,以前女人们聚在一起是攀比丈夫和孩子,现在则是成了攀比孙儿,她也难免跟着心痒痒。
此外,谢君柔上次来海时也表态,希望夜婴宁尽早怀孕,这也是谢氏集团当时向御润伸出援手的唯一条件。
身为娘家人,冯萱自然也不希望女儿委屈,可嫁人生子毕竟是女人生命的大事,不容忽视。
“妈,我现在还……”
夜婴宁有些坐不住,急切地想要婉拒,没想到,身边的周扬抢先一步,开口劝道:“妈妈,这件事我们自己也有考虑。宁宁年纪还小,先忙事业,我不要催她,再等两年也无妨。”
这话一出,冯萱的脸上显然滑过一抹失望之色,但一旁的夜昀倒是露出宽慰的笑容,连连道:“小周说得对,孩子们都年轻,何必早早养儿育女,现在的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们做父母的要多多理解。”
冯萱不好发作,只得伸手推了他一把,不许他再继续“助纣为虐”。
夜婴宁默默地吃着水果,也不吭气,又坐了一会儿,家里的保姆走过来,说是楼上卫生间里的热水放好了,她连忙借口要洗澡,再次溜上了楼。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冯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本以为女婿年过三十,也是渴望一儿半女的,没想到这次倒是态度坚定。
“爸,妈,有一件事,我暂时还没有和宁宁说。但我必须和您二位商量一下……”
见夜婴宁已经消失在楼梯尽头,周扬坐直了身体,面露凝重,轻轻开口。
*****
夜婴宁躺在浴缸里,呷了一口红酒,她未结婚之前,还珍藏了几瓶年份不错的酒,今天刚好趁着过年回来,特地选了一瓶打开品尝。
春节还真是一道坎,以前是被父母催婚,现在则是被催生孩子,躲又躲不了,令人既心烦又无奈。
好在,这一次有周扬帮她出头,总算是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