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婴宁放弃了开车,而是选择撑着一把,伞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随时停下來,随时继续前进。
“‘幽’对珠宝具有一种天生的辨识力,她对时尚潮流有着可怕的直觉。”
这是当年她斩获新人奖时,评委会给出的一致的赞赏。然而到了现在,这些溢美之词却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捆缚,反而让人裹足不前。
那句话果然是对的,人,其实最难越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
午后气温骤降,且本有渐停趋势的小雨忽然间再次越下越大,夜婴宁快步跑到路边,溅起的泥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裤脚。
“先找个地方避一下吧,雨太大了。”
她弯腰掸了掸,自言自语道,一抬头,刚好看见街角有一栋小红楼建筑,一共五层。最顶层的山花挑檐做成了拱形顶,一块块细小的彩色玻璃组成了一整扇临街的方形窗户,窗户外挂着灯饰,上面写着大大的“cafe”,正在雨幕中闪烁。
夜婴宁收了雨伞,推门走进去,一阵风铃轻响。
或许是工作日的缘故,红楼里的人很少,一层是室内花园,二三四层均为风格迥异的展览,还有些稀奇古怪的小饰品,标签上显示它们來自世界各地,大多是漂洋过海才來到中国。
这些勾起了夜婴宁浓厚的兴趣,因为不能拍照,她便只好用双眼努力捕捉每一个细节,其中最吸引她的就是二十几张中国老上海的广告海报。
那些柔美妩媚的女子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尽管已经相隔大半个世纪,却丝毫不显过时与老气,好像能够穿过时空的阻隔一般,触手可及。
她站在其中一张海报面前,久久,一动不动,脑海里似乎风卷云涌出无数绮丽瑰艳的画面來,逼真且华丽。
“阿嚏!”
终于,夜婴宁忍不住捂住鼻子,狠狠打了个喷嚏。她这才觉得冷,立即拿好东西,裹紧身上薄薄的米色开衫,踩着略显逼仄的木质楼梯,走上位于顶层的咖啡屋。
一踏上去,夜婴宁就不禁感慨今天真是自己的1ucky day,,
咖啡馆的装潢基调是她最近疯狂迷恋的大红色,或许是因为宠天戈曾经给了她那颗完美的红宝石作为创作元素,夜婴宁想來想去,仍是打算采用红色作为这次参赛作品的主色调。
相信对于大多是西方人的评委团们來说,能够在中海的比赛里见到更纯粹的中国元素,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
精致的镶花吊灯就在头顶摇摇摆摆,店主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却有一手很不错的拉花技术,墙上贴满了她的作品。
夜婴宁欣赏片刻,还是只点了一杯espresso,她指指太阳穴,笑着开玩笑道:“我需要特浓咖啡朝我的脑袋來一枪。”
她挑了一处角落,将身体全都陷在红色天鹅绒的座椅上,双脚踩在踏脚上,捧着写本,不时将头脑中一闪而过的灵感捕捉到笔尖,匆匆描绘。
每当遇到重要作品,她都是拒绝电脑作图,坚持手绘,每一个细节都会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修改,直到呈现出堪称完美的程度。
也正因为此,“幽”的作品很少,每一件都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像是痴情的少女谈了一场撕心裂肺的恋爱,结束时已不愿再回。
暖色的灯光照得她的脸色一点点光亮起來,咖啡屋里的温度适中,很快烘干了她裤脚的潮湿。
等到将脑海里一闪即逝的灵感匆匆勾勒出大概,夜婴宁这才缓缓活动着僵硬的脖颈,端起杯來喝了一口咖啡。
她的位置背对着楼梯,只听得一阵“咯吱咯吱”,似有新的客人上來。
那人似乎径直到了吧台点单,很安静,丝毫洠в写蚱普饫镌械木糙装材褂つπΓ幢炯绦薷摹
就在她再一次聚精会神工作的时候,面前的桌上忽然多了一块杂果拿破仑。
“空腹喝咖啡伤胃,而且缩小女性的罩杯。”
头顶传來一道戏谑的声音,然后,那人甚至洠в醒士梢圆豢梢裕驮谝褂つ悦娴目兆献隆
她一惊,鼻梁上的眼镜滑下來一些,夜婴宁连忙摘下來,拍在桌上,四下里看了几眼,这才压低声音隐怒道:“你居然跟踪我?!”
林行远把手搭在座椅扶手上,闻言愣了愣,然后咧嘴轻笑,摇摇头。
“你的自信心还真是爆棚啊,中海这么大,两千多万人口,我盯着你做什么?”
他的反问让夜婴宁一时间答不上來,可她又觉得在这里巧遇实在太巧。
“吃吧,边吃边说。”
林行远把蛋糕推过來,看看她又道:“我胡乱点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夜婴宁拿起小银勺子戳了戳上面铺的红桑子和蓝莓,心里警钟大作。
这算不算是一种试探,还是说他猜到了什么?!
因为杂果拿破仑就是她最喜欢的甜点,不过那个她,是叶婴宁。
这个念头不过瞬间就被她打消,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在现实社会中生的几率简直太低太低,低到不会有唯物主义者会去相信。
“还可以吧,咖啡苦,这个酸酸甜甜,刚好能中和一下。”
夜婴宁不动声色地把一粒蓝莓塞进嘴里,随口答道。
“我真的是偶然上來,一楼是花园,澜安说她喜欢这家的花,订婚那天选的这一家,我是过來付定金的。”
林行远等她咽下去,这才轻轻开口解释道,同时暗暗观察着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
ps:身体原因,更新晚了,抱歉。该更的一章都不会少,大家放心!
第二章 野心()
夜婴宁将勺子含在嘴里,有些懵住,虽然早在生日宴那晚,林行远已经将这消息告知了她,但当他一脸平静地说起这些筹备细节时,她的心底还是泛起淡淡痛楚來。
迟早会生的不是吗?
他一直是个清醒理智的男人,虽然爱着叶婴宁,可也清楚地知道她无法给予他任何实质上的帮助,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诱惑单纯富有的夜澜安。
她是个绝好的钓鱼对象,泡良对象,年轻,美丽,好操控,身家足够。
虽然夜澜安不免稍显骄纵和跋扈了一些,但如今的社会,哪个女孩儿不是被父母疼爱宠溺着长大的?
最可怕的不是公主病,而是洠в泄鞯拿吹昧斯鞯牟
而夜澜安,算得上是城堡里的如假包换的公主,所以林行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我听说……”夜婴宁皱皱眉,又剜了一勺拿破仑,缓缓送入口中,明明甜得腻,却隐约尝出了一丝酸涩的味道。
她只得扬手,要一杯柠檬水。
“听说什么?”
林行远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一只手抬起來支在太阳穴上,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夜婴宁。
夜婴宁狠狠灌了一大口柠檬水,冲刷掉喉头的甜腻,这才勉强清清嗓道:“我听说这半个月以來,你已经去我叔叔的公司就职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说一句恭喜。”
林行远淡淡一笑,从外套内兜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轻轻推过來。
“一个想要为艺术献身的钢琴家,忽然间满手沾上了金钱的铜臭味儿,是不是很可笑?”
因为他的话,夜婴宁伸出去的手顿时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几秒钟后,她接过那张名片,认真地凝视着。
那上面有一个她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名字,能让她痛彻心扉,也让她永世不忘。
“果然,安安待你是真的好,这么快就说服叔叔让你做皓运物流的总经理,以后要称呼你一声‘林总’了。”
夜婴宁口中感叹道,然后小心地将林行远的名片收好,故意忽略掉他方才言语中的浓浓自嘲。
无论走上什么样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别说什么身不由己,生活就是江湖,哪里有那么多自由自在可言。
而且皓运物流是夜皓年轻时亲手打拼下來的基业,是这些年來最赚钱的公司之一,能坐上皓运的总经理的位置,足可见林行远有多么受未來岳父的器重!
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如今,又有哪个人敢当面嘲笑他!
“是吗?林总,唔……”
林行远摸着下巴,神色里似乎透着点儿捉摸不清,叩打了几下,他收回手,坐直身体,一脸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可是,林总经理和林总裁两个称呼比起來,我更是喜欢后者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一席话听得夜婴宁一怔,她恍了恍神,等反应过來林行远话语里的深意,不禁脸色一沉,怒道:“你不要得陇望蜀!夜家的东西只能由夜家人心甘情愿地给别人,容不得别人來夺!”
哪怕,这个人是林行远,也不行!
那次在书房,提及御润这次遭遇的前所未有的大危机,父亲曾对她谆谆叮嘱:夜皓是他的亲弟弟,夜婴宁的亲叔叔,尽管两家在生意上早已各自为政,各成气候,但毕竟是一家人,打折了骨头还连着筋,无论哪一个有难,另一个绝对不可以坐视不理。
只是后來,叔叔一家的态度太过暧昧,模棱两可,倒是令夜婴宁感到一丝心寒。
如今,林行远终于按捺不住他蠢蠢欲动的野心,想要通过夜澜安对他的痴迷,布布蚕食,先吞掉夜皓的家业,以此获得原始资本,再暗暗蓄力,与宠天戈开始一番角斗!
“是吗?我倒是从洠牍咽忠采斓侥忝羌夷兀阌趾伪叵坛月懿返傩哪兀俊
面对夜婴宁的愤怒,林行远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好像他的想法合情合理,丝毫洠в腥魏沃档盟粟覆≈Α
“他是我叔叔,夜澜安是我的堂妹,这是我们夜家的事!而且,无论怎么看,林先生,我跟他们都更亲一些!”
这一刻,夜婴宁完全洠в卸宰约荷矸莸牟皇视Γ醯谜饩褪亲约焊糜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