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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听完默默地点点头,说道:“我们一定不能让袁玉林得逞,我们要把土地分给当地的农民!”
魏安国说道:“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阻止袁玉林呢?你现在在甘肃既没有政治权力,也没有军事权力,袁玉林肯定不会让你插手土地改革的事情,再加上袁玉林和袁世凯是同宗同族,他们肯定会勾结在一起!不光是袁世凯和袁玉林,还有慈禧的特使小德张,他跟着袁玉林一起来的目的就是要监视你。”
林远眉头一皱,说道:“是啊,这件事情的确比较棘手。”
魏安国接着说道:“我再给你说一个情况吧,清廷对我们在蒙古没收官田的行为十分不满,已经派人去蒙古调查了,现在我们正在派人应付他们。”
“还有东北,清廷的旗地主要分布在两个地方,一个是直隶,另一个就是东北的奉天,我们在东北的土地改革过程中,把旗地分给了当地农民,不过还是如数上缴租粮,也把清廷瞒过去了,现在清廷也派人去东北调查了。”
林远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在这里的行动就更应该小心了。”
魏安国和杨啸林都用赞同的目光看着林远,林远沉思片刻,说道:“我有办法插手甘肃改革的事情了。”
1136 催租局()
魏安国和杨啸林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插手这件事情吗?”
林远笑道:“他们不是要清算土地面积吗?我去当工匠不就好了吗?”
杨啸林和魏安国听见林远的话都惊呆了,魏安国说道:“你去当工匠?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去当工匠呢?他们肯定不会让你当工匠的!”
林远笑道:“说得确切一些,我不是去当工匠,而是把清算土地面积的活全权包揽下来,到时候一块土地是十亩还是二十亩,全由我说了算!”
杨啸林说道:“如果你包揽了这件事情,那就意味着他们每一次划定土地归属都要经过你,他们再也没有上下其手的余地了!小德张与你积怨颇深,袁玉林又是袁世凯的党羽,他们这次来又带着搜刮土地的密谋,怎能让你轻易把清算土地面积的事情包揽过去?”
林远笑道:“事在人为,我要用一系列手段,把这件事情包揽下来!那些工匠的情况你们调查了吗?”
杨啸林说道:“具体到每一个人的情况还没有调查,不过他们住的地方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而且他们经常出来喝酒吃饭,所以他们的情况打探起来非常容易。”
林远问道:“他们住在哪里?”
杨啸林说道:“袁玉林一伙住在陕西巡抚衙门,巡抚衙门边上有一家官府经营的客栈,名叫龙门馆,原来是给来那些来考乡试的贫寒学子住的,取鲤鱼跃龙门之意,不过因为前一段时间的战事,乡试一度中断,于是龙门馆就空了下来,那些工匠就住在龙门馆里。”
林远说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这些工匠的情况,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龙门馆。”
第二天一早,林远便和杨啸林出来,往龙门馆走,路上颇为繁华,买卖用的都是林远银行发行的人民币,在一个十字路口,杨啸林用手往边上一指,笑道:“转过这个弯,前面就是招贤馆了。”
林远刚转过弯,就见到眼前的街上排着一溜长队,队里的人或坐或站,长队的尽处便是龙门馆,林远忍不住问道:“他们排着这么长的队是要做什么啊?”
杨啸林说道:“我去问问,您先等一会儿。”于是杨啸林便往队伍中间走,想找一个人问问,刚走近队伍,没等开口便听见后面一个大汉语气不善地喊道:“小子,想插队吗?后面排着去!”
杨啸林一愣,急忙笑道:“我不是想要插队,我是想问问,你们在这里排队做什么啊?”
那大汉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问什么问啊!和你有关系吗?”
杨啸林吃了个闭门羹,却也没有生气,陪了个不是,想找别人再问,于是便往队伍前面走,这时听见身后一个老者说道:“你何苦为难他?”
杨啸林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老者正在和大汉说话,老者似乎是大汉的长辈,大汉听着老者的话低头不语,杨啸林转回身来,对老者问道:“老师傅您好,您在这里排队要做什么啊?”
老者拱拱手笑道:“这位爷您客气,我们在这里排队是等着领薪俸的。”
杨啸林说道:“原来是这样,不知道给多少钱?”
老者答道:“每人五元钱。”
杨啸林点头答谢,这时老者笑道:“我侄子脾气暴躁了些,方才冲撞了您,莫要见怪。”
杨啸林笑道:“没事没事。”
这时却听见大汉说道:“要怪就要怪衙门的人,说好是八点支薪,可是现在您瞧,”说着用手一指边上挂着的大钟,说道:“都已经八点四十了!支薪的人还没来!”
正在这时,只见前面的队伍缓缓地动了一下,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大汉急忙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要支薪了。”
杨啸林点头称谢,回到林远面前,说道:“他们都是工匠,等着支薪呢。”
林远点点头,说道:“看这群人焦急的样子,现在不是打探消息的好时机,咱们先在边上的早餐铺子上坐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林远于是便和杨啸林在一边的早餐铺子上坐下,此时早餐时间已过,也没人来招呼林远,林远也不在意,问杨啸林说道:“我看刚刚好像还起了冲突?”
杨啸林笑道:“不算什么冲突,有个大汉因为支薪的时间晚了四十多分钟,心情不好,把我当成要插队的了,对我说了两句硬话。”
林远心中暗笑:“看来哪个时代都一样,在我的时代,凡是说八点开始的事情,八点半能开始就不错了。”林远正在想着,突然见到从街边走过来两个人,从队伍末尾一路走到最前面,然后在支薪的地方停下,里面的人递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两人拿着就沿着队伍走了。
林远知道这个时代的物价水平,东西通常都是论“分”卖的,所以他们的信封里应该装的都是零钱,所以才那么鼓,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不仅公然插队,还走到队伍最前面,当着所有人的面领走了薪俸,领走了薪俸却没有偷偷摸摸地溜走,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地往离开!更奇怪的是:队伍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就连刚刚呵斥杨啸林的大汉也闭了嘴,好像他们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
林远心中奇怪,对杨啸林说道:“咱们到前面去看看。”等到了队伍最前面才发现,支薪的地方竟然有两个窗口,一个窗口排着长队,另一个窗口里面虽然有人发薪,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领取,林远十分奇怪,正好边上一个老者领了薪俸,林远笑着把他叫下,问道:“为什么这个窗口没有人领薪俸呢?”
老者一脸惶恐地说道:“那个窗口是专门给催租局的老爷们发薪俸的,他们的薪水比我们的高,我们是五元,他们是五十元。”
林远更加纳闷了,把老者带到边上的一家茶棚,问道:“催租局是什么?”
老者无奈地说道:“催租局就是催租子的,地主把地租给农民,到了打粮收租的时节,地主家的人少,哪能挨门挨户地收租子啊,于是就有了催租局,他们就替地主收租,这群人可不是东西了!比方说租子是一石粮食,他们非要收一石零两斗,多出来的两斗就自己留着了。”
“若是有人家遭了灾,交不出租子,他们想法子折磨人家作乐,像‘地滚球’、‘累死牛’这些折磨人的花样都是他们琢磨出来的!”
林远问道:“什么是‘地滚球’和‘累死牛’啊?”
1137 劫富济贫()
那个老者说道:“都是他们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法子,‘累死牛’便是他们和官府的人勾结,从官府借来百十斤的重枷,给交不起租子的人带上,放在太阳底下,那个枷子很重,牛带上也得被累死。”
“地滚球麻烦一些,他们有一种大箩筐,大箩筐的口上有扣子,两个箩筐口对口放在一起,合上口子,两个箩筐就连在一起了,他们把人装进去,再把箩筐的口合上,人就在里面出不来了,然后他们就把箩筐放在地上,用脚踢,箩筐在地上滚动,就像球一样。”
林远附和道:“看来他们还真的不是东西。”然后问道:“那他们的薪俸为什么比你们的高呢?而且还高出十倍?”
老者惭愧地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里,只有催租局的人懂得怎么丈量和清算土地,我们这些人有的是木匠,有的是铁匠,还有的是染坊的,到丈量清算土地的时候只不过是给人家打下手。”
杨啸林在一边问道:“清算土地很难吗?你们有什么不懂的?”
老者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们没有干过,所有事情都是听催租局的人说的。”
林远说道:“清算土地明朝的时候进行过,而且明朝进行的是全国范围内的土地清算,既然是全国范围内的,那就要用很多人,如果清算方法很难,那掌握的人就少,所以清算土地并不是很难,我就知道一种法子。”
老者笑着问道:“你说的是不是‘丈量四边,对边取半’的法子?”
林远问道:“什么是‘丈量四边,对边取半’?”
老者笑道:“就是原来丈量土地的法子,我们县曾经清算过一次,当时清算的人用的是一种叫做‘弓’的东西,催租局用的也是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很像我们做木匠活用的圆规,有两只张开的脚,量的时候一下一下地转,转一下算是一步,绕着一块地的四周走,走完便把这块地四边各有多少步测算了出来。”
林远点点头,笑着问道:“那和‘对边取半’有什么关系?”
老者笑道:“您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