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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大家就只有挤挤在露天的地方窝着了,只是把最是老弱安排在军营里。
士兵也和大家一样的,晚上住到外面,大家也就没了怨言。
但是还好,一天两顿的上好吃食和咸菜供给大家。
大家都是苦出身,现在还有了粮食垫底,一两天的露营也还吃的消,就等着山寨上安排。
三儿没事情时候,就留心观察整个山寨的情况,不时的有骑着马的喽啰和头领向山半腰的一排窑洞里跑,也不时的有人在那里跑出来,然后跑到各地去。
今天一早,天还刚亮的时候,过来一大帮的人分开了站在人群的边上大喊;“有会写的吗?会写的到这里来。”
“有木匠没有?到这里来登记一下。”
“有铁匠没有?”
“、、、、、”
不断的有会写会做的手艺人被叫出去,然后在各自的登记的人那里登记并被安排到一个地方,三儿什么也不会,但三儿的爹却会编筐编娄,也去报了名,三儿的婆娘是一手好女红,这也算是个手艺,也是被一个说是娘子军的女人召唤去了,爷两个好一阵后才兴奋的回来,三儿忙上前询问。
老爹兴奋的道;“好消息了,山寨上的头领跟咱说了,象我这样的手艺,山寨上也用的到咧,以后可以编制藤甲,也可以编制筐娄,那是山寨收购的,还给工钱的,要白米也行要银钱也行的咧。最主要的是不入匠户籍贯,的呵呵呵咱们家有救了,。”
看看婆娘,婆娘也说是这样的,大家就都高兴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一群人站在了流民大营的前面,宣布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分村分地了。
象三儿这样的五口之家可以分到好田二十亩啊,而且第一年还不要地租,第二年以后只是每亩要一百斤谷啊,其余什么都不要,并且这规矩这土地一直让自家种到人死为止啊。
当时所有的流民都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
农民最迫切的需要是什么?是一块属于自家的土地和能承受的赋税。这些,黑虎寨都在这个早上给了大家,怎不让大家喜极而泣,欣喜若狂?
于是就不知道那个带了头,人们就一起跪地高呼起来;“闯王公侯万代,大统领万家生佛啊。”
三儿只觉得自己只有这样没命的把这个呼喊出来,才能表达自己对黑虎寨闯王还有大统领的爱戴和感激。
吕世和黑虎星就在半山腰上谈话,这样的规定是昨天大会定下的,现在,开始安排这即将到来的军事会议的日程。
这次,要通过这次扩大会议解决许多问题,也要立下许多规矩。
正说着,突然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吓了一跳。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能听出什么,但慢慢的,那山呼海啸般的呼喊整齐起来,才听到了大家的呼喊内容。
吕世和黑虎星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那些依附于自己的流民的呼喊,好一阵之后,那呼喊止歇了,但吕世和黑虎星依旧没有动,依旧没有说什么,就连那些被呼喊声惊动的陈策赵兴等人走到了身后也不觉,好一会,吕世转头对黑虎星道;“我们为他们做了什么?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其实我们还要从他们的手里索取,但你听听他们对我们的回报把,那是他们全部的一颗心,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们应该做到何种地步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大家依旧还沉浸在这种被信任被依赖的氛围之中不能自拔。
吕世就慢慢道;“我们做的就是,不要让他们失望,不要让他们失去,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大家就都看向吕世。
是啊,面对着这巨大的信任,我们只有做到不要让他们失望,不要让他们失去,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就这些。
但大家知道,就这些却需要在座的所有人去抛头颅撒热血的不断战斗战斗。
大家感觉到肩膀上一幅沉重的担子如一座大山一样的压迫着,但山下那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却让他们所有的人都努力的挺起腰杆来,任凭那担子再重,也要挺起腰杆来,几双眼睛对望着,黑虎星轻轻的但异常坚定的道;“闯王,先生,带着我们,带着那些百姓的信任,杀出个太平天下吧。”
“我会与所有的兄弟共同打造一个,我们想的那样的太平天下。”
这时候,正有一轮火红的太阳在东山头喷薄而出,那万道金光开始慢慢的染红这个山头、山腰、山腰上这些人,而后是山下那几万兴高采烈的人海。
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302章 竖起死敌()
富县官衙,县尊得到大批民众弃土逃离的消息,一时间惊慌失措手脚冰凉。感觉到后背满是飕飕的冷风。
治下之民都逃入葫芦峪,加入黑虎寨,却不说让黑虎寨的实力一时迅猛扩张,为将来本县治所安稳留下祸患,更主要的是,大家都抛了田地,那以后的赋税徭役上哪里去取?要知道,这赋税徭役可都是出在这些小民百姓头上,那些大户士绅豪强,哪里交纳一点半点?还有,这富县可是担着延安府上大县之名,赋税徭役历来也是稳占延绥之首,如此下去,岂不自己断绝官场仕途道路?
但是,边军破了县城,卫所军户逃散损失一空,和县上下,能拿得出手的也就站在堂下的几十衙役帮闲,哪里有半点力量与那昔日往来呼啸于城外的闯贼争锋?现在里,每天县尊带着三班衙役属吏,求神拜佛期盼老天开眼,不要让贼人杀进城来才是正经,那便是阿弥陀佛,围剿进击?与杆子争夺民众?那还是算了吧。
为今之计,便是据实上报,言道杆子闯贼者,荼毒地方,掠夺生口,眼看着这一地富庶便是成为白地,请上峰发兵剿贼,同时也为将来税负不出做个借口铺垫。该头疼的便由上峰吧,自己还是求神告佛,保佑自己别在哪一天被杆子灌进城来,做了刀下之鬼。
一些大户地主也是惶急,每家都是良田好地连天,但再多的好地也要佃户租种,这回倒好,一夜之间,那些逆来顺受的泥腿子突然一起抛地他走,投奔了葫芦峪的杆子,那这地还有谁种?让这些老财地主开犁耕作?你倒是想也别想,现在都不只是富二代三代了,这些以土地为生的家伙,就让他分出驴马都已经不可能,怎么还能种地?现在有的大户已经感觉当初自己的不仁,是不是八成的地租有些过了?其实七成也不是不可以的,是吧?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你现在就是拦在路口哀求,但结果人家仍然是拖家带口的逃离,运用家丁乡勇拦截,结果那闯字军呼啸而至,乡勇家丁在野战时候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其他山寨也是战战兢兢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山寨生存要的是人马不断加入,来填补不断消耗,这只要抢掠小户,让他们成为流民,然后在慈悲的给他们一口吃食,再丢给他们一根棍棒,让他们不得不随着自己抢掠下一户人家,这才能维护山寨生生不息,这到好,百姓都跑去葫芦峪,那自己岂不丁口断绝?那还在这世道里混什么风生水起?干脆也当了流民罢了。
也有那不开眼的本地杆子,对吕世等这个不知突然从哪里窜出来的杆子大是不服,于是乎,招呼了手下,呼喊着杀下山来,争夺丁口,但是,这实力比人强,大家呼啸而来,但在那些武器精良,装备齐全,战意高昂的闯贼面前,立刻惨败而去,得亏人家本着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规矩,不赶尽杀绝,要不端了自己贼窝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来,这富县之地,已经任由吕世等翻云覆雨,其他各种势力万马齐黯。
但在这期间却又为黑虎军埋下了一个死敌祸患。
延川一战,官军大败,但杨鹤本就不甘心,但是却又有固原边军哗变,这让身为三边总督的杨鹤措手不及,边军哗变的性质已经不能和各地流民杆子起事相比,如果此事不能弹压安抚,那么就不是这一地官僚将佐丢官罢职而是要人头落地了,因此上,只能放弃继续追缴吕世闯贼,一心镇压固原哗变官军,却不想,按下葫芦起来瓢,这里还没安定,那里高迎祥又聚众于安塞起事。
这安塞,本是边军就食之地,也是边军真正的后方,怎么能有失?于是又急忙忙安排队伍挥军评判,延绥巡抚岳和声已经病重不可用,只能自己里外奔忙,一时间倒是手忙脚乱,再也没有兵力顾及闯贼吕世。
这时候,富县上报,吕世闯贼再次恢复元气,并有死灰复燃之势,但看着战报也只能徒呼奈何无兵可调。
拿着战报,杨鹤沉默半天,回头对身后智囊钱同道“与光,你看这事如何办理?”
已经变得低调的钱同钱赞画闻听,赶紧上前,翻身跪倒。
“子曰起来,这里没有外人,不要跪来跪去,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钱同经过上次延川一战,在杨鹤眼里已经初露头脚,依为左膀右臂,在镇压边军哗变里更是每次谋划都不差毫厘,更是让杨鹤信重,因此上每事必问钱同,也让钱同引为知遇之恩,更加上心,这时候被杨鹤问道,当时转身出来,跪地叩头,先是一番自责,检讨了延川一战之败的过错。
杨鹤不由微微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你在期间谋划也算妥当,只是那闯贼狡诈,也是其他事情纠伴,所以才给了闯贼喘息,不要太过自责。”看看钱同,又道:“现在也不是纠缠过去的时候,我们还是顾着眼前吧,与光站起说话。”
这就是杨鹤的为人,不推诿下属,不粉饰功劳,所以在他倒台之后,不但没有被清流等落井下石,而且他的儿子杨嗣昌不但没有被清流牵连,反而受到重用,成为明末破败朝廷的几大支柱,这算不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钱同感激莫名,磕个头后站起道;“老公祖,虽然我们现在对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