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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团里已经分不清敌我,王家杀陈家,陈家杀高家,高家杀王家,王家又杀高家,再杀陈家,如此往还,已经没了章法,所有的人,只要看见不是自己的号坎,就是一刀一枪的下去,没有盟友只有敌人。
陈家小十七站在战团外围,手中的刀无力的低垂,看着这不可逆转的战场,心中百感交集,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是这样?
没人能告诉他。
回望远处高高的张家堡,看见堡寨之上密密麻麻的杆子人头,小十七只能求佛祖保佑,保佑那些杆子愚蠢到没能看到这个绝佳的灭了联军的机会,但是,这可能吗?
吕世和过天星带领着卧牛山的杆子打退了两次乡勇的进攻,立刻士气大震,一个个杆子欢呼雀跃,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长弓的箭矢由于准备不充分,经过两轮射击之后,变得紧缺,而张家寨墙上虽然有充足的箭矢,但那都是正常的箭簇,要比长弓需要的短上许多,所以不能利用,趁着下次乡勇攻击的间隙,大家往来奔走,搬运着滚木礌石火油炮子,准备下一次的防守。
没有了长弓远距离的打击,下次战斗将是面对面的死拼,所以准备一定要充足,好在这张家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在堡里准备下了大量的攻守器械,这让吕世和过天星欢喜不已。
正在大家忙碌的时候,被分派负责瞭望敌情的一个杆子小头目突然大叫起来:“先生,大当家的快看,乡勇那里好像有了变化。”
吕世和过天星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垛口前,顺着那小头目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是,那陈家号坎的骑兵不知道为什么包围了穿着赵家号坎的乡勇,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而穿着王字号坎的却站在一旁,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生,该不会是那些混蛋起什么幺蛾子,见攻城不利,想着赚咱们出去野战吧。”过天星皱着眉猜测到。
“看看再说。”吕世也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手扶垛口抻着脖子往外看。
于是满墙上都是七嘴八舌指指点点,一头雾水的看热闹的杆子喽啰。“快看,快看,打起来了。”有喽啰兴奋的指点道。
还真的打起来了,陈家乡勇开始对赵家大肆砍杀,一时间喊杀阵阵鲜血标飞。
过天星张大了嘴看着那个不可思议的战场,好半天才回头对吕世结结巴巴的道:“先生多智,这是,这是——“
吕世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搞晕了头脑,诱敌?那本钱也太大了点吧,再看看,别是这千载年逢的机会吧,真要是这样,那真就是老天眷顾了。
怀着忐忑的心,吕世紧张的看着外面的变化。
不用再猜了,那变化已经很明显,火拼,真正的火拼,如果诱敌需要这样真刀真枪的拼杀,拿人命来演戏,那就是过于看重了吕世等人。
“先生,我们杀出去吧,趁着这时候。”过天星也看出了这不是诱敌,这真是真正的乡勇内部火拼,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对这吕世大声喊道。
现在过天星对吕世这个先生已经达到了一种依赖的地步,什么事情都要先问问吕世。
“我知道了,我看到了,但是我们还要等等。”吕世这时候却不着急了。
“为什么啊,先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过天星看着不温不火的吕世,跳脚大喊。
吕世这时候倒是放下了心,笑着摇摇头道:“这不过是他们内部火拼的开始,我们为什么不能等等呢?等他们互相拼的筋疲力尽,那时候我们捡个现成的战果,多好?”
“但是——”
“大当家莫急,他们才刚刚开战,一旦这时候我们杀进战团,那么他们就会摒弃前嫌一致对外了。如果一会他们没有尽力厮杀,那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半分损失,好了,我们看热闹吧。”吕世笑着道。
过天星只好心急火燎的扶着垛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还不时的焦急的看看气定神闲的吕世,等待吕世的吩咐。
城外,厮杀正酣。
第42章 酣畅淋漓()
张家堡前三家一番恶战,那陈赵两家已经互相劈杀的没了多少人马,突然陈家对观战彷徨的王家也莫名其妙的发起了冲锋,然后就是赵王陈三家更加混乱的厮杀。
一时间战场上血流遍地,尸体杂陈,呼喊哀嚎即便是在这远远的寨墙上也听得人毛骨悚然,这一阵惨烈的厮杀,原本是近千的乡勇,一阵厮杀下来,就剩下不到三四百,而且个个带伤精疲力竭。
吕世见状,这时候不决断更待何时?当下大喊一声:“兄弟们,我们杀出去,灭了这些乡勇。”
得了吕世吩咐,早就跃跃欲试的过天星兴奋的答应一声飞奔下城,招呼手下三百兄弟打开堡门,一声呼喊杀奔战场。
陈家先前已经死伤二百,这一阵火拼,又是死伤二百,剩下完整能战的不过二百余,那王家这时候也只有区区二百余乡勇在与陈家苦斗,而那赵家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陈家长孙现在真是欲罢不能,原先想的不过是灭了赵家,给王家一个震慑,然后裹挟王家四百乡勇与自己一起攻打张家堡,但是世事无常,变数太多太快,第一没想到的是,那赵家困兽犹斗,拿出死力反抗,让自己也一样死伤惨重,本想快刀斩乱麻结束这计划外的内斗,却不曾想,阴差阳错的却与王家结了冤仇,又是一个不死不休的乱战,这一战下来,虽然灭了赵家,打残了王家,但陈家五百兄弟也省下区区二百多能战的兄弟,而且还各个带伤精疲力竭。
这是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长孙一再问自己,但答案却没有得到,得到的是呼隆隆打开的张家堡,张家堡里呐喊杀出的三百养精蓄锐的精锐杆子。
现在还能想什么?赶紧结束这莫名其妙无谓的厮杀,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吧。
但是,话说的轻巧,战场之上已经杀红了眼,杀乱了套,哪里有人去管他的这个想法?哪里还有人有空去管他这个想法?现在,全神贯注的对付杀向自己的盟友,或者是杆子,杀人或是在下一刻被杀。
陈家长孙突然发现张家堡堡门大开,一群如狼似虎的杆子,挥舞着刀枪,嚎叫着杀奔战场,当时吓的亡魂皆冒,这要是在自己三家战事正酣之时落井下石捡便宜来了,这可是要了命了,为今之计,当是立刻结束自相残杀,立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于是,挥舞大刀跳脚高呼:“住手,住手,杆子杀来了,我们大家一起对外啊。”
但是,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哪里还有人能管他呼喊,那个还能听见他的呼喊?
见战场之上众人只顾疯狂砍杀,自己的想法不能贯彻,眼看着一众精力充沛如狼似虎的杆子滚滚而来,陈家长孙跺跺脚:“罢了,罢了,这次算你们狠,留待来日,我再以你等计较厮杀。”然后对跟在身边的一个兄弟大声道:“赶紧收拢一众兄弟,我们撤。”
但是这时候想撤离战场却成了一件势比登天的难事。
那王家与陈家子弟早就杀红了眼,大家已经纠缠在一起,哪里是想说撤退就撤退的了的?
先前还是王家首领跳脚,现在改成陈家长孙跳脚了。
那王家乡勇已经豁出去了,与其死于杆子,不若拖住陈家与其玉石俱焚。
于是明明看到张家堡杆子杀出,王家子弟却更加拼命,死死的缠住了陈家乡勇,苦斗不休,这一番翻翻滚滚厮杀下来,更是残酷惨烈。就是陈家想撤也是不能脱身。
想要撤退,必须让那王家首领发话罢战,若不如此,就真的万事皆休,于是陈家长孙带着身边不多的兄弟,大喊一声再次冲进战团,他一杀入,立刻招来王家乡勇的围攻,长孙狠命砍倒一个挡在自己身前不知道是谁家的子弟,再躲开扎向自己的不知道是谁家的长枪,飞奔向杀红了眼的王家首领。
那王家首领已经进入疯癫状态,恍惚见一人杀来,挥起已经卷刃的大刀兜头就剁,那陈家长孙一步跳开,奋力用大刀架住,嘴上连连高喊:“王头领,住手,我有话说。”好不容易杀到王首领身前,焦急的大喊道。
但那王首领已经杀红了眼,只是不理,继续挥刀一阵紧似一阵的猛砍,嘴里发出野兽一样没有意义的嘶吼。
“王大叔,住手啊——”长孙都快哭了,都开始屈尊降贵的喊王首领为大叔了。
“大叔,杆子杀来啦,再不联手对敌,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啦——”架住再次砍来没有任何章法的大刀,长孙声嘶力竭的喊叫道。
“死就死吧,我现在就披了你个小杂种,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咱们一起下地狱——”王首领浑身是血,如地狱恶鬼般带着狰狞的狂笑再次挥刀杀来。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现在只能靠自己来挡住杆子的攻杀,招呼身边兄弟挡住疯了的王首领,自己跑到战团之外,准备组织自己兄弟阻挡杆子大军。
杆子大军转眼杀到,但是已经战的筋疲力尽的三家乡勇,怎么是生力军过天星的对手?一时间砍瓜切菜般被过天星的杆子杀的溃不成军,尸横遍野。
王赵陈三家残存的乡勇支持一阵后,再无勇气气力厮杀,庄丁再也承受不住那要命的压力,发一声喊纷纷抱头鼠窜,如决堤洪水般哄的一声转身逃跑,往来路狂奔。
没有一个人还想着和杆子对阵,和那没有一丝希望的队伍对阵,就这样你推我搡争相逃命。不再去管身边的兄弟,不再去管曾经高高在上的长孙,不再去管什么族规,不再去管兄弟的死活,满脑袋里只有想逃离这没有一点胜利希望必死无疑的战场,逃回自己的家里,躲在大门的后头,再也不出来。
陈家长孙看着崩溃的乡勇,看着再也无法收拾的战场,四处奔逃的兄弟,任由他如何怒骂呵斥,如何督战指挥,再也不能阻挡溃败的浪潮,卧牛山的兄弟从来没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