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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曹操找到了曹休。
曹休是已故大将曹洪之子。因为老爹当初那一马之恩,加上曹休为人的确也很是谨慎。又是曹氏亲族、曹操从子,因而被曹操信任有加,一直令其宿卫自己身边。间或去帮曹操做一些“私密”的事情。
此番曹休得到的命令就是接手宫城的防务,暗中查探当日随董承进得宫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说服得了因为经历了董卓、李郭二贼之事,虽然年纪不大,但性子极端谨慎的刘协,能发出这种明显会引来曹操不快,影响君臣、未来翁婿关系的诏令来。要知道,曹操可是已得了刘协同意,此番回来之后,便将长女曹节送入宫中为妃的。一旦成了皇室外戚,曹操在很多方面,就不必如同现在这般处处被人掣肘了。因此在这个关节上,决不允许出现能左右刘协心思的人留在宫中,而且还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也就只有调防这么一招,让曹休借宫中各处更换宿卫之机,严加探查了。
至于那内侍口中所言的两个被董承引入宫中之人是否还在宫中,这点曹操倒是不担心。无论从说服刘协的时间上,还是从宫中值卫发现了端倪之后,仔细盘查无果的情况来看,曹操都有超过八成的把握,确定那两人,在自己班师回朝之前,并没有离开宫城。曹操本身就是用兵大家,若是那两人当真是自己所猜测的沮授或者田丰这等大谋士同袁尚两人的话,自然当知道这许昌城,在已经引起了自己主意之后,更加的易进难出,而最为安全的地方,肯定不会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董承府邸,而是宫城之中。正是所谓的灯下黑!
许昌新建的宫城完全仿自于洛阳旧都,宫殿屋舍数百间,充斥着自洛阳至长安,又从长安一路随驾来至许昌的宫人、宫女,怕不要有千余人,要在这么多人这么大地方中藏上两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而曹操若是当真想要找人的话,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是身份、时间、人力都不允许。可以说倘若当真有那内侍所言的两个人的话,依曹操的推测,肯定就在这些人当中。而借着天子将迎纳骁骑大将军之女,而换防宫中宿卫,着人打扫宫舍的借口,无疑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
曹操的军令在许昌,是要比政令难处未央的少年天子刘协说话管用很多的。这才三更刚过,奉命值守宫城的两千余曹军兵士便已经开始有序换防了。见识过天子落魄,因而难免有些失却敬畏之心的曹军兵士,难免闹出的动静稍微大了一些,被惊醒的天子刘协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夜色下,无数手持火把的披甲兵士,在宫禁之中来来去去,明晃晃的兵戈在月光之下发出湛蓝的冷光,被吓的连袍服都不及穿上,便躲进了偏房当中,直到发现这些兵士似乎对他这大汉天子似乎并么有多大的兴趣,在各自为首的校官伯长之类为首之人的呼喝之下,只是将宫中侍女、内宦驱逐出住所,又漫不经心的将些破衣烂布随意的丢到一处,才慢慢的放下心来,也不敢动怒放下架子去询问宿卫殿外门前的兵士,但总算是吁了一口气。
“不好!这群目无君上的逆贼,竟是用这种下作法子来朕这里寻人了!”这口气尚未喘完,刘协苍白的脸色却是突然一变,露出几分惊惶之色来,侧面看去竟是有些狰狞,看的伺候在刘协身边,此刻已经是下身一股子尿骚味的内侍,不觉又觉得胯下一暖。
其实倘若不是眼下的大汉在经过了几代“极品”帝皇的折腾,已经是千疮百孔烂了根基,自有便受尽了磨难的现在少年天子刘协,无论是心性还是秉性,都要比之前那些祖宗们要好上太多了。曹操的计策虽然看上去稍微顾全了他们君臣的面子,但曹军兵士依令行来的举动,却还是让刘协看出了端倪来。
“天子勿惊!末将等只是奉命清扫宫室,以备来日天子纳妃大喜!兵士们感念天子恩德,个个奋勇争先,不想惊扰了圣驾,末将等万死!”或许是在河北战事上受了大挫的虎豹骑兵士以及之前没有“机会”去前线搏杀的曹军精锐兵士对这位给自家主公背后使绊子的天子胸中颇有些怨气,因此动静着实弄得太大了些,在曹休、曹纯赶到时,也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烫。两人好歹也是受了“忠君教育”数十年的大汉土著,在背后怎么议论刘协这少年天子不说,当面见了,而且还是在这等尴尬场面,两人也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烫。但念及曹操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曹爱卿及众卿等果然是我大汉忠臣呵!”之前还因为以前董卓、二贼时代留下了阴影,对宫禁中动兵颇有些心惧之意的刘协,在见了曹休、曹纯两位曹军大将这般“恭谨”的说着不着边际的废话,当即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冷哂,沉声说道:“既然骁骑大将军这般着急要做朕的岳父,那便随你们吧!只是尔等需谨记,别的地方都随你们折腾,只是宫中承恩殿乃是朕临时供奉历代先帝的庙堂所在,芳华苑乃是董贵人所居之所,这两处尔等切切不可有所惊扰!且去吧!”
“诺!”曹纯及曹休对视一眼,眼眸中皆是露出几分笑意,垂首对刘协行礼说道。却是没有发现刘协眼眸中,也是同样的闪过一丝冷笑之意。
“陛下,您前几日不是还说承恩殿亟需打扫,莫让历代先帝牌位蒙尘么……”一直跟随在刘协身边,此刻裤管冷飕飕,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正浑身发抖的内侍,小心翼翼的扶着刘协回到寝殿,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懂得什么!哼!他们这哪里是在打扫宫室,你见过寻常百姓家有半夜三更打扫房屋的先例么?”刘协自回到寝宫之后,嘴角噙着的冷冷笑意便一直未曾散去,听了这内侍所问,随口说了一句,却又及时的住了口,狐疑的瞪了这内侍一眼,便自不言。待这内侍走远,刘协才缓缓了吁了一口气,脸上不属于这年纪身份的狰狞之色一闪而过,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哼!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曹孟德,这可是你教给朕的!这两处一处为历代先帝的牌位供奉之地,一处为内宫妃嫔居住之所,可皆是藏人的好地方啊!你那两位族中将军,可千万不要不去!否则,朕又怎么能逼你自斩臂膀,又同朕那位有离心之像的国舅为首的无用百官成为死仇呢!曹操!曹爱卿,你选的这两人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才是……”(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四章 汉鼎倾裂,群雄舞戈(三)()
刘协其实是相当敏感的,尽管他在不明就里之人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君权天授的天子。
其实也好理解,自**岁开始,便因为灵帝驾崩,而为权臣所摄;虽然白捡了个皇帝,但代价却是一连数年,都处于暴臣董卓的高压之下。及至得王允之助,灭杀了国贼,可满朝公卿虽然明面上敬重他这天子,可连傻子都看的出来,自己不过是个坐在了特殊位置的孺子而已。
彼时董卓被诛,人们庆贺的是王允智计无双的连环计,欢呼的是吕布浪子回头的反戈一击,感慨的是危若累卵的大汉最终还是被一众铁血丹心的忠臣救了下来!于是乎有功的赏功,出力的赐爵,功劳人人有份,可却就是没有他这天子什么事情。
屁股决定脑袋。刘协虽然年幼,却也是当年能令董卓称呼为可为君上的皇室血脉。坐上了天子之位后,看问题的角度,也绝非他人可比。眼见之前原本是被灵帝托孤的良家子董卓被权势所惑而逆天,进而被诛杀后,那些包括那整日竭力呼喝忠君乃君子之首行的帝师王允在内的大汉“忠臣”们,却似乎依旧没有将他这年幼的天子太过当成一回事。无论内外,军政诸事咸决于王司徒,就是当时最好的写照。长安城中只知王司徒而不知天子,这并不仅是虚言。
几年名为天子实则是囚徒的刘协早就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用脸上尚存的稚色来作为掩护保全自己。冷眼旁观王允大索群臣,清洗异党,凡不合心意观点之人,皆在诛杀之列。就连天下闻名的大儒蔡邕,也不过是犯了文人脾气拜祭了一下董卓尸首而已,连痛恨董卓点了老董天灯的百姓都表示了理解,还在敬佩蔡中郎的君子之举,便是他这天子,闻听之后也不过是哼哈一笑,那段被董卓之威笼罩下的时光,说实话发生再离奇的事情都不会太让人奇怪,过去也就过去了。可王允偏偏不依,也不知道为了何等目的。硬是同蔡邕杠上了,这也就罢了,蔡邕虽然名满天下。可毕竟是个文人,刀兵之中连明哲保身都做不到,脾气又怪,若是当真能用这么个人安抚一下大权在手的王允,刘协也是懒得去管。可偏偏王允还觉得不过瘾,还要去招惹吕布。那可是刚刚为国立下大功的吕布!可是刚刚被刘协封为温候、奋武将军执守长安城防。几乎就是将身家性命全权托付的吕布!结果如何?吕布弃走长安,李傕郭汜二贼面前。王允身死。
若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天子缚王司徒于贼前”的谣言,竟然渐渐在明明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群臣当中有鼻子有眼的传播了开来,这些人似乎完全遗忘了当初李郭二贼兵临城下时。宫城女墙之内群臣束手,只能坐以待毙时的惶惶模样,竟是将全部的责任,皆是推到了自己身上。可以说自那时起,刘协其实便已经清醒的认识到了何谓君臣。
再到后来,曹操、袁绍、吕布借着马腾、韩遂同李郭二贼“分赃不均”之机,再次起兵勤王,攻破长安迎驾许昌,刘协所作出的表现,其实就已经是在想在这乱世中培植最起码对自己忠心的一支奇兵了。马腾韩遂两人为何为攻打长安,刘协清楚的很,虽然佯作不知两人最初的目的,得脱生天之后,还大大的封赏了这两人,可其实这两人在刘协的眼中,已经被打上了大大的叉号。当时刘协的选择其实是袁绍。
袁绍出身世受国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