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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于氏扶了扶头上的钗子,小小地反将一军,“云夕让我们先住着,说我们两个弱女子在那边,她也不放心。”
杜张氏气得直咬牙,若不是那洪氏,她现在还是云夕嫡亲的奶奶呢。特别是在知道云夕成为了县主,将来还会是国公夫人后,杜张氏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就算云夕再出息,那也和她没有关系了。让她唯一安慰的是,这一年来,大房和她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她现在住在大房在阳河村盖的那大宅子里,每个月一福还给她二两银子的开销,平时也时常送些米粮和肉,她的日子在村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好。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该知足了。
杜周氏恰好过来,见了这一幕,心中暗笑。她觉得有人能压一压她这个婆婆也是个好的。杜周氏对于李于氏和朵朵住在家里并没有什么意见。李于氏平时在家也时常教导家里丫鬟掐个花、纳个鞋底什么的,加上人又十分随和好相处。她在家也算是多了个人说话,并没有什么不好。
她走上前来,对杜张氏道:“娘,咱们去祠堂吧。”
杜一连今年倒是没过来,杜周氏猜测他估计是因为他们大房日子越过越好,不想受刺激,所以才不来。村里偶尔也有人过来走动,所以她多少也知道杜一连的现况。
他和陈寡妇的日子可算不上好。名声彻底臭了的杜一连现在每天只能打些零工,供养自己和陈寡妇。那陈寡妇见他实在没用,本身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便同村里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做起了皮肉生意。
杜一连看在她拿回来养孩子的银钱上,居然忍了头顶这顶绿帽子。
杜张氏现在根本不许他们两个上门——嫌脏和丢杜家的脸,平日只是带着两个孙子生活。因为和杜张氏住一起的缘故,杜勇和杜强都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今天身上还穿着新衣裳。
云夕见他们两人谈吐似乎有了长进,一问才知道两人也都进了学堂念书。她想了想,拿出了四刀纸、两个砚台,两块墨,再添了几支笔,直接送他们了。只希望他们两个多读点书,能够知道一些是非好歹才是。
杜勇年纪更大一些,替他和弟弟杜强一起接了云夕的礼物,还同云夕道谢。
今年没有杜一连上门,加上杜张氏还算安分,云夕这回便没有再弄倒神位牌。
杜一福对着神位牌,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年来的喜事,比如杜周氏生下了双胞胎杜磊和杜睿。双胞胎现在已经开始会往外说一些简单的词,两个豆丁现在正是对走路最感兴趣的年纪,还不要人抱,一个抱着云瑶的腿,一个抱着云夕的腿,两人都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别提多讨喜了。两个小豆丁听到了他们的名字,还好奇地咦了一声,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喊他们。
杜睿甚至还说道:“睿睿,这里!”
云夕噗嗤一笑,忍不住捏了捏他右边可爱的小酒窝。
杜一福有些无语,继续说着今年发生的喜事。比如云夕先被册封县君,之后又成为了县主,还结下了一门好亲事。因为云深平时的良好表现,杜一福还在祖宗面前说了几句云深的好话。
还有出嫁的云霞也顺顺利利生下一子,日子也红火了起来。
这么一细数,杜一福发现还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要等几年后帮小女儿云瑶找到好亲事,那就行了。说到后面,他语气哽咽了起来,这可都是祖先保佑啊。
云夕觉得,信祖宗还不如信她呢。明明是她的功劳好吗?
让大家松了口气的是,今年祭拜可谓是顺顺利利的,不再发生“杜家先祖显灵惩罚不孝子孙”这种事。
等出了祠堂后,大家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由失笑。
祭祖过后,便是上上下下聚在一起,享用着丰盛的午餐。
杜家的下人们新年福利也很是不赖,除了多一套新衣服、多一个月工钱的红包,从除夕到正月十五,他们每餐都会多一样的肉菜。
云夕特地将去年自己酿的桃花酒拿出来,她记得当时云深还夸他酿的好喝呢。她那时候还留下了一坛,本来想要收更久一点,但是今天是喜庆日子,索性就拿出来了。
刚打开盖子,那香气让闻到的人都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云夕往每个人的酒杯中倒了一杯,心中有些小小的遗憾:她觉得前世那种玻璃酒杯更适合喝桃花酒的感觉。
这桃花酒的色泽也如同桃花花瓣一样娇艳,轻轻晃了晃酒杯,仿佛这杯酒装满了整个春天桃花的艳丽色泽。
云夕轻轻抿了一口,下一面,那张精致的面容差点被皱成了一团。
好酸!酸中带涩,太难喝了。
她默默放下杯子,决定不去碰这酒。谁会想到,这酒闻起来那么香,喝起来却那么难以入口呢。
其他人在品尝过后,也纷纷放下了酒杯。大家还算给云夕面子,夹菜的夹菜,喂孩子的喂孩子,说话的说话,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了那一坛的酒。
嗯,虽然不好喝,但是闻着的确是够香醇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云夕酿酒的确挺厉害的。
云夕忽的回想起,当时云深回来后,她就迫不及待地请他喝酒,云深只说酒好喝,还喝了整整一坛。
想到这里,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怕当时云深只不忍伤她的心,才哄骗她说很好喝。
一个人的真正心意,不需要看他平时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只需要看他的行动即可。
至少易地而处,要让云夕喝完这整整一坛,还昧着良心说好喝,实在难以做到。
她抿了抿唇,有些气恼,又生出了一股的斗志:等今年的桃花盛开,她一定要重新制作出桃花酿,这次做出来后,她得先自己品尝一下,绝对不能够再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
不知道云深这回会在京城中呆多久。相比较风起云涌的京师,凤凰县这样的小地方反而更能单纯地享受着过年的欢乐。
……
从宫里参加完年宴回来,云深没有换下身上的世子朝服,而是坐在窗前看着前面的梅花。
这院子是他娘孟芷芸生前所住的地方,自从她去世后,就被封了起来。直到去年云深重新回来后才重新住了进来。里面伺候的人都是他所挑选的。
云深这么多年在外,也不习惯让陌生人伺候他,院子中只留下两个护卫,两个负责扫地的粗使丫鬟。现在的国公妇人云曹氏倒是想要往里面塞人,可惜她因为真假世子的缘故,原本好容易拿回来的管家权再次被剥夺。
皇帝先前特地赏赐的贵妾杨氏很清楚自己在府里的地位,那就是压着云曹氏,帮助世子云深。她是皇帝赏赐的人,加上云深位置稳固,就算没有一子半女,将来云深继承国公府后,肯定也会好好给她养老。因此整个国公府,最真心帮云深的便是她了,毕竟他们的利益是一处的。
在云曹氏想送两个貌美的丫鬟去云深身边时,她一转手,直接送到云曹氏的宝贝儿子身边,并表示她这是故意在埋钉子。
云穆也并非傻子,哪里看不出妻子的算盘,直接将她关小佛堂的时间再次延长。
云深这次回来,即使过年也不曾看过到云曹氏出现在席上。云深知道,这是云穆想同他修补关系的意思。在知晓儿子曾经遭遇过毁容、残疾、流浪在外头等经历,他似乎被激发了所谓的父爱和愧疚。
只是云深对此并不买账,曾经的他渴望父爱,所得到的却只有失望和一次次绝望。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他的虚情假意。
倒是云曹氏一双儿女不知道是不是听身边人说了什么,觉得他们的母亲都是被他害的,不住地拿仇恨的眼神瞪他,还因此被云穆给训斥了一顿。
忽然听到脚步声,云深回过神,便看见一个身着粉衣的丫鬟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走路的时候,摇曳生姿。春寒陡峭,她身上的衣服相对于这温度,显得单薄不少。
云深冷淡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眉头皱的更深,细看这丫鬟的五官,竟是有几分的熟悉感。
那丫鬟目光落在云深仿佛从天上走下的面容,脸微微一红,轻声细语道:“世子爷,二夫人让我送些醒酒汤过来。”
她口中的二夫人便是杨氏。
云深却闻到了她身上极淡的暖情香的味道,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冷笑一声,看着丫鬟的眼神透着冰冷的杀机,“墨烟。”
他的护卫墨烟嗖的一声,出现在他面前。
云深道:“将这女人带到杨氏面前,她的这汤也送去好好检验,看里面到底添加了什么。”
丫鬟没想到她连屋子都还没进去,就遭遇这样的事情,慌忙跪了下来,眼泪朦胧,“世子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展现她哭的本事,就被墨烟直接拖走,连同手里的食盒也一起带走调查了。
云深直接对守门的丫鬟道:“下次无论是谁,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踏入这院子一步。”
丫鬟点点头,又问道:“老爷也一样吗?”
云深半点犹豫都没有,声音中的温度反而降低,“他也同样如此。”
如果他娘底下有知,大概也不想这男人踏入她生前所在的院子吧,她死前甚至不想见他最后一面。
……
大概半个时辰后,墨烟回来了。
他语气不带起伏地陈述着:“那丫鬟名叫云儿,原先在大小姐院子中服侍。杨氏也不曾让她送醒酒汤,那汤大夫检查过,里面加了一种吃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云深语气森冷,“那丫鬟的身上还有暖情香。”
更重要的是,这名叫云儿的丫鬟,五官同云夕有几分的相似,显然是被刻意寻来的,就连名字,都刻意取了一个云。想到这里,云深身上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墨烟点点头,补充道:“那叫做云儿的丫鬟,是曹家送来的。只怕曹家是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