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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城抿了抿唇,神情倔强,“作为隐门的护法,唯一能够命令我的只有门主,我效忠的唯门主一人。”
云夕忍不住笑话对方的天真,这姑娘应该不知道,云深直接将令牌给了她,也就是说即使这位是护法,她也有罢黜的权利。她若是心血来潮了,都可以罢黜云深了。
说到底,这位凤倾城当时不过是没将她身份看在眼底,就算她是云深的未婚妻也是一样。
她心中有些不悦,说道:“是啊,你只听他的命令。不过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可以命令你们的人,不只是他,还有我。”
“比如我想让他见你们,就可以让他见。我不想让他见,你们就休想见到他一根毫毛。”她话语说的毫不客气,神情带着淡淡的轻蔑。这毫无疑问,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凤倾城。
“这全都取决在我的一念之间。”倘若他们好一点的话,云夕看在对方准备了那么一份厚礼,还会帮忙说说话,结果对方却摆出这威武不能屈的样子,云夕顿时就不想如他们所愿了。尤其让她不爽的是,这些人明明那时候可以提前通知她,却因为看不起她身份,不曾通风报信,最后还连累朵朵被带走。就算事情结果是好的,那也是云夕努力运作的结果。
他们不曾对她怀揣过善意,现在又是这个态度,云夕会给他们好脸色看才怪。
凤倾城脸色满是受到侮辱的愤怒,脸涨得通红,可谓是艳若桃李,美不胜收。
看到他们心情不好,云夕就爽了。
“你,你欺人太甚!”
云夕凉凉道:“我就欺负你了,又如何?”
“你不怕门主知道吗?”
云夕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意,“他说随我高兴。”比如她现在就挺高兴的。
凤倾城眼眶浮现出淡淡的水雾,“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说服他们回归隐门,废了多大的心血。你怎么能够这样恃宠而骄!你根本不曾为门主考虑过,不然你不会轻率地拒绝了我们。”
听起来很可怜的样子,云夕却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她冷漠的表情和云深如出一辙,“云深赋予我恃宠而骄的权利,我若是不好好运用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他?”
“你们听起来是很辛苦的样子,可是这和我跟云深有什么关系?我们有求着你们过来吗?”就算没有他们,她和云深也可以将隐门发展得好好的,他们真以为自己很重要吗?
“没有人求着你们牺牲。你们若是想自我满足于自己的奉献,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吧,我不吃这一套。”
她嘴角扬起,只是笑意却不曾抵达眼中,眼中甚至闪过了一丝的不耐,“霜降,送客。”她事情多着呢,还真不想同他们浪费。
这些人说的自己有多辛苦的样子,可是云夕还真没看出他们为她和云深做了什么事。
凤倾城做着最后的挣扎,“我知道门主的身世!你根本不知道门主对我们隐门的意义。”
云夕只是冷冷看着她,“哦,那又关我什么事?再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使用非常手段了。”她从袖口中抽出匕首,“我脾气可算不上好,我在江湖上有个名声叫做玉罗刹。”可止小儿夜啼。
凤倾城显然是听过这名声的,脸色微变,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十分不甘愿地行了一礼,“只希望明郡主能将我们的来意告诉门主。”
然后转身直接离开。
她的背挺得直直的,透着一股决不妥协的新年,还有信心。门主再怎么样,不可能对自己的身世无动于衷。他一定会主动面见他们的。
银丹不愧是在云夕身边呆久了,也传染上了云夕的一点恶趣味,她故意放大声音说道:“姑娘,他们送的那些礼物要还吗?”
云夕懒懒地拿了一个砂糖橘,剥开外面薄薄的皮,捻起一片放嘴里,口腔都是酸甜味,她满意地眯起眼睛,说道:“还什么还?送上门的礼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她顿了顿,说道:“不过被我赶出去的人,下回想登门,那至少就得送双倍的礼物了。”
主仆两一搭一唱的,将凤倾城给气了个够呛,她身子晃了晃,差点没被门槛给绊倒。
云夕摇摇头,说道:“身体不好的话,还是少出门比较好。不然不小心摔了磕了碰瓷到我头上就不好了。”
……
云夕如凤倾城所愿,很快就将事情告诉了云深。
云深嘴里叼了一瓣的橘子,橘汁将他的唇瓣滋润得殷红起来,当真是色如晓月。
云夕笑了笑,“人家可是说我恃宠而骄呢,护法这职位很厉害吗?”
云深道:“也就是北魏据点的护法。你想罢免就罢免吧,我也不需要那点人手。”比起这群据说对他忠心耿耿的,云深更相信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那些。
云夕又递了一块橘子到云深嘴边——她原本真没想到这时代的大楚居然有砂糖橘,在见到的时候惊喜死了。
云深不仅咬住了橘子,牙齿还轻轻地磨过云夕的手指,仿佛有电流通过一样,云夕下意识地收了回来,瞪了他一眼。
云深低低地笑了一声,“这里又没人。”更过分的行为他都还没做过呢,只不过是咬了手指一下而已。
云夕赶紧扯回话题,以免接下来的剧情朝着黄暴奔跑而去,“她说,她有关系到你身世的事情要同你说。你要见她一面吗?”
老实说,她对于这件事还真有些耿耿于怀。云深难道不是云穆和孟芷芸的儿子吗?身世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好说的。除非……他不是这两人的孩子,或者这两人,哪一位的身世又别有内情。
对于这块她了解到的信息实在太少,根本无从分析。
“不必管他们。”云深看了她一眼,“至少,也得等他们备上厚礼同你赔罪后,再见面。”
“京城中谁不知道我惧内,为夫哪里敢打娘子的脸面。”
“咱们家里可是娘子你当家做主,我作为被娘子养着的人,哪敢越雷池一步。”他话语说的可怜,脸上分明却不是那么回事。
云夕忍不住被他给逗笑了。惧内这话,最初便是从裴正海口中传出来的。
云夕握拳,“好!这回我们非得让他们再狠狠出一回血不可!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云深对于夫妻齐心四个字十分满意,“今年的砂糖橘挺甜的。”
云夕疑惑道:“是吗?我怎么听翊染和欢欢说,去年的更甜?”
京城中的砂糖橘,基本都是从南方那边运过来的。
云深道:“去年你可没喂我吃过。”语气还有点小委屈。
自从发现卖可怜在云夕这边很行得通后,云深就越发熟练运用起了这项技能,可谓炉火纯青。
云夕:“……”
她只能继续掰橘子,然后恶狠狠地塞进云深的嘴里。一次喂个够好了。她觉得真应该让外头那些云深的追随者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略带着冰凉的唇瓣贴了上来……这是一个带着砂糖橘味道的吻。
“甜吗?”
云夕的回复是一个手肘过去。不过今晚的砂糖橘的确格外的甜。
第三十九章 嫁衣被破坏,再次拜访()
见了云深的态度后,云夕还真没将北魏那些自称也是隐门的人给放在心上,忙完结账和年终礼的事情,她也开始帮杜周氏准备人情往来的东西。
杜家最受欢迎的便是千鹤膏和各种精油,这些拿出去当做年礼,十分走俏。不过云夕基本只有给燕翎、杨玉蓉、陆家还有几家武将家才会送一瓶千鹤膏。
至于其他的,精油送的更多一些,这也是他们在京城中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与此同时,作为郡主,宫里的新年宴席云夕拿到了入场的资格,前几年,她因为回家祭祖的缘故,都推掉了。今年既然留在京城中,那怎么样都推不掉。
楚息元还是挺讲道理的,早在他登基的时候,就将这新年的宴席摆在中午,这样晚上被邀请的王孙重臣们,还可以留在自己家里一家团圆。
云夕吃过早饭以后,便换上了郡主的朝服,戴起了厚重的冠顶,她的冠顶上镶着耀眼的红宝石,中间嵌着六个大大的东珠。前面还有牡丹花两朵,蕊头八个,翠叶三十六叶。
整个冠顶可谓是金碧辉煌,戴在头上沉甸甸的,所以云夕平日才不爱戴这个。但是出席宫宴,基本都得穿戴好。她也只能咬牙戴上,换上了红色直领对襟大衫,衣服上绣着精美华贵的金云霞凤纹。
外出赴宴的时候,云夕一般都是带上立秋。
冬日的宴席一般都设在梅园中,毕竟正是梅花开放的时节,一边吃东西还可以一边赏花。只是这种天气,再美味的东西,等从御膳房放到每个人的桌上,也没了温度,吃在嘴里凉飕飕的。
云夕早就得了云深事先的提醒,出来前就下了一碗面线垫垫肚子,桌上的菜看得顺眼的就碰碰筷子,反正来参加宫宴,主要是一种荣耀,又不是冲着吃饭来的。坐在她旁边的薛莹莹在那边发呆,不远处的陆翊染在打哈欠,看得云夕一阵无语。
公主殿下,就算你年轻精神再好,在宫宴之前,还来这么一套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你够强的!
察觉到她投注过来的目光,陆翊染还对着她眨了眨眼。
不过受不受宠,在宴席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比如云深,宴席刚开始,楚息元便让人送了一道云深喜欢吃的荔枝肉过去。拥有这待遇的人,手指头都数的近,也莫怪就连大皇子都露出了羡慕嫉妒的表情。大皇子自从和柳为霜闹出那事后,就彻底被冷落了下来。
和云深一个待遇的,还有三皇子楚龄,不同于一直闹出幺蛾子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低调省心,今年入住户部后又干了不少的实事。楚息元特地点了两样他平日喜欢的菜给他送去,让楚龄一下子超越云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至于云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