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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大小不一,有的几户,有的十几户,都沉浸在睡眠中,不见一个人影。
走了一段山路后,小面包车上了盘山道,一侧是无底深渊,一侧是耸立的山峰。
乌由县在平原地区的腹地,离山区很远。根据时间推断,少说也出来了一、两千里。
老天爷!这一、两千里,对身无分文的她来说,如何回去?
由于被药迷昏,也不知道出来了几天了。猛然想起空间通道里放着小灵通,忙拿起来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把腊梅吓了一大跳:原来已经出来四天了。
四天时间,对于饥饿的人们来说,又是多么的漫长。那世的人们没点儿吃头,仅凭着她每天在宾馆收集剩菜度日。自己四天没回去回,一队上的人们都得饿肚子。
再就是被自己养在前世租赁的家里的那只大黄狗。
大黄狗已经由小狗崽发育成了小牛犊子般大小,尤其打包剩肉菜以后,食物充足了,眼看着长个儿长膘。
而如今,大黄狗被自己锁在家里,庭院里一无所有,什么吃头也找不到。也没有与外面相通的狗道,平时也只有自己喂它。自己这一被绑架,也等于断了它的给养。
万般无奈,只有给前世的弟弟王贵勇打电话了。
直到这时,腊梅才知道自己考虑的多么不周,租赁房子多半年了,一直是自己独来独往,甚至没给弟弟留下一把备用钥匙。
也没让弟弟去过自己的家,大黄狗见了他,一定“汪汪”狂吠,别再咬着弟弟。
那就让弟弟隔墙扔过点儿干粮去,饿不死它为原则。千万别再咬着他。人的安全第一。
腊梅拨通了前世弟弟王贵勇的电话,告诉他自己有事出门了,一时回不去,让他每天隔墙给狗扔过两个干粮去。直到她回去以后。
“天气热,也不能给它断水。院儿里水盆里的水多吗?”电话那头的王贵勇问。
“有,有,你光扔干粮就行。”
撂下电话,腊梅心里酸酸的,前世今生,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就是面对自己的亲弟弟,也无法说出实情。
悲催的重生啊!能在两世间来回穿越,本来是件好事,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弊端:发生了事,一点儿保护措施也没有,只有自己救自己。
怎么救?
就是现在玩儿失踪,闪进空间通道往回赶,她也不知道路线。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自行车在这里毫无意义。
看来,只有摽住这辆车了。希望他们“撂”下自己后,早日返回。
可怎样才能“摽”住呢?把自己一撂,他们开车走了,追都追不上,真要把自己撂下了,又如何回去?
到那时,就不怕玩儿失踪了,可钱呢?盘缠呢?谁给提供?
腊梅想的头都大了,也没想出办法来。只好做着最坏的准备,尽量往好里办,走一步说一步。
黎明时分,面包车里睡觉的两个人都醒了。开始用手机联系起来。说着腊梅听不懂的行话。
面包车又在山路上颠簸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刚竣工的小别墅里。
之所以说刚竣工,是因为庭院里还堆放着没用完的石灰石硝,和没来的及搬走的建筑架子。
别墅上下两层,底层的客厅里有简陋的家具,卧室里有简单的床铺、桌椅。
偏远的山区,此刻就是让腊梅跑,她也没处跑了,这里交通不便,一路上也没遇见辆公交车,凭着她的自行车和两条小短腿儿,无论如何走不出这大山去。
进门以后,三个人就把她关到了一间卧室里。瘦子又给她送来一瓶矿泉水和一个大面包。并问她:“昨晚上你吃剩下的面包呢?”
腊梅装作不解:“我没拿,不知道。”
瘦子没说什么,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房间是后间,后窗外是一片山地,除了树木、杂草、山丘,再也看不到别的。
门关着,腊梅想弄清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带着食物闪进空间通道,来到了客厅。
三个人也在吃喝,与自己的一样:面包、火腿肠、矿泉水。光头边吃边打电话。
腊梅就守在他们身边,吃自己的食物。
吃完不久,从外面来了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女的化着妆,嘴唇鲜红鲜红的,眼线描的也很黑,给人一种打扮过分的感觉。
“汪哥花姐,来啦!”
三个人同时打着招呼。寒暄过后,叫“花姐”的问道:“人呢?”
“在北间屋里。”光头说着,起身向腊梅的房间走去。
腊梅赶紧跑过去,抢在他们前面来到屋里。同时带出的还有吃剩下的面包和矿泉水,营造一个一直在屋里的表象。
叫花姐的女人轱辘着眼珠子在腊梅的身上、脸上,像看物件一样,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然后问道:“几岁了?”
“七岁。”腊梅脆生生地说。
腊梅倒希望这次的买卖成交。只有成交了,她才能摆脱现状,寻找回家的机会。
真要延长上三天五天,或者转一家又一家,那世十一队的人们还不知饿成什么样子。
“叫什么名字?”女人又问。
“呙明库。”腊梅随便说了一个。寓意自己命苦。
“什么‘我命苦’?哪有叫这名字的?”女人不满地说。
瘦子忙说:“可能是姓呙,叫明库。我们那里有个呙家庄,庄子里的人都姓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绑架之讨价还价()
“哦。”女人点点头,对光头和跟进来的瘦子、胖子说:“你们出去一下,我问她点儿事。”
光头和胖子、瘦子出去后,女人摁了摁腊梅的小肚子:“告诉阿姨,他们怎么样你这里了没有?”
我勒个去的!买孩子不带这样检查的吧!
腊梅心里吐槽,还是摇了摇头。
“让阿姨看看肚子好吗?看了给你糖吃。”女人说着,拿出两块高粱饴软糖放在桌子上,就要解腊梅的裙带。
腊梅紧紧攥住裙带,并把身子移向床里,瞪着惊恐的眼睛注视着她。
女人抿嘴一笑:“不愿意让看就不看了,你实话告诉阿姨,他们确实没怎么样你这里?”
腊梅又摇摇头。
女人扭头出去了,并随手关上了屋门。
腊梅赶紧闪进空间通道,跟随着出去。她想看看结果怎样。
让腊梅没有想到的是:外面又多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人怒目横张,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叫“汪哥”的男人则与光头争的面红耳赤:
“三万,一个也不能多了!”叫“汪哥”的伸着三个手指头,语气肯定地说。
“不行,五万,一个也不能少!”光头则伸出一把手,说的干梆硬证。
汪哥:“才七岁,我还得养好几年。三万,不能多了!”
光头:“一个黄花儿小姑娘,养几年,你赚大发儿了!五万,再不能少了。”
汪哥:“不行,上次那个给了你五万,结果不知被你们祸害了几次,精神都出了问题。这次说什么也得往下落。”
光头:“上次你还给了我好几张假币哩,”
胖子:“这次绝对完好无损,一弄到手,我们三个就没离开过。绝没那事。这个花姐也可以证明!”
花姐:“她说什么也不让看,我没看到。”
汪哥:“还是的,没看到就保不住。不能再长了。”
双方争执不下,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人说:“依我看,别依着你,也别依着他,中间一搉,四万,怎么样?”
汪哥:“不行,最多给三五五,再不能多了。”
光头:“我也往下落五千,四万五,再不能少了。”
争来争去,最后还是落在调节人嘴里,四万成交。
女人随即从提包里拿出四捆百元大钞。
三个人一人一捆,一张张数起来。同时检查着大钞的真假。
腊梅眼睛一亮:她正缺钱呢,四捆儿要他们一捆儿,自己就能回去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忙回到屋里,闪出空间通道,打开屋门走了出来。
“哇,这么多钱啊!”
腊梅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趴在桌子上看他们数钱。
“你想数不?”光头问道。
“想。”腊梅傻里傻气地回答。
“给你,你数吧!”光头把没人数的那一捆儿推到腊梅面前。
腊梅真的拆断纸条,一张张数起来。
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轻蔑的笑意。心道: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
察言观色,腊梅如何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越是这样,她越装出认真的样子,小手指蘸蘸桌上的湿纸团,“嘎嘎嘎”,把百元大钞翻的飞快。
腊梅数完后,那三个人早已把手里的钱币又塞到原来的纸条卷内,码放在了桌子上。
腊梅的纸条卷已经被她拆断。“花姐”又递给她一条纸条,阴笑着说:“用这个缠起来,把头上掖住,就散不了了。”
腊梅照着做了,把纸条缠在钱币的中间,最后留下一截,在女人的指点下,“笨拙”地掖在纸卷内。那“幼稚”的样子,把几个人又都逗笑了。
“我还没拿过这么多钱呢!”腊梅说着,把其他的三捆钱币都扒拉过来,摞在一起,她做出要用一只手拿的动作,钱太厚,小手抓不过来,便用两只手捧着,凑在嘴上亲了亲。然后仰起脸,冲着人们笑道:“这钱有股腥味儿。”
所有的人都被逗乐了,像看耍猴的一样,看着这个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孩子出洋相。
“这一回就香了。”女人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往钱上喷了点儿香水儿,戏谑地说。
腊梅装作听不懂,又拿起钱币来闻。忽然手一松,四捆钱币全掉在了地上。
腊梅故意张大嘴巴,做出惋惜状,又逗得几个人笑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