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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驹:“别麻烦了,我们这就走,中午能赶到家。”
王贵兰:“你是腊梅的亲娘舅,腊梅在白头发老奶奶的笼罩下,为队上办了很多好事。作为队长,我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这顿饭队上请了,我陪着你喝两盅。”
陈家驹也是有酒瘾,一听说有酒,身子就软了下来,趁势说道:“也好,让喜梅再吃顿告别饭!”
等菜上来以后,王贵兰又把吴一吱儿叫来陪酒。对陈家驹夫妇说:“老吴在队上是大辈儿,按街坊辈儿我也得叫他爷爷。平时爱喝两口儿,但人品绝对没问题。把他安排在队部看门,也是出于对腊梅的安全考虑。
“别看腊梅在这里无亲无故,一队上的社员,都拿着她当自己的孩子。散食堂后,大家都愿意让她去自己家里吃饭。是腊梅不愿去,在这里与老吴搭伙做饭。两个人就像亲爷孙一样,互相照顾。”
吴一吱儿举着酒杯说:“腊梅在这里,安全问题你们放心。只要她在家,晚上我都是等她进屋关上门以后,把庭院看一个遍儿,然后才进自己的屋。”
陈家驹:“这里终究是队部,公共场所,一个女孩子,以后越来越大,有诸多不方便。”
庞大景:“那个东耳屋也太小,太阴暗了,这对孩子的生长发育不利。我家里有三间北房,两间西厢房,我让两个儿子到西厢房里去住,把西里间屋腾出来给喜梅。
“我还有一个小喜梅一岁的姑娘给她作伴儿。我们那里离着贾家村八里路,断不了送她到那里看看她奶奶和妹妹,比这里强多了。”
王贵兰:“腊梅找到了亲人,我们也很为她高兴。刚才我争取了她的意见。她的意思是,由于过去没给你们接触过,没感情,想以后勤来往,处出感情以后,再搬过去。
“人就是这样,尤其小孩子,在一个地方呆长了,有了感情,就不愿意走了。比如过去大户人家,如果跟着奶姆长大,就会亲奶母,不亲自己的父母,这样的例子很不少。”
陈家驹:“可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我的腿走不了远道儿,是给队上借的小驴儿车。先把她接回去,慢慢培养感情。”
庞大景:“是啊,再怎么说,也是她亲娘舅,血缘关系在这里,有上两天就熟络了。
“你看我们来一趟确实不容易,你给她做做工作,让她跟着走。她要闷得慌了,我们再把她送过来住两天,解解闷儿。毕竟是亲娘舅亲妗子,疼到心里去了。”
王贵兰撇撇嘴,心里话:你要真疼了心上去了,她娘没了以后,就应该接了走。现在变聪明了,有神家罩着了,你也心疼起来了,还不知道是为东西是为人呢?
嘴上却说:“这事儿咱说了不能算,咱得争取腊梅的意见。她愿意走,我们高高兴兴地把她送过去;她不愿意走的话,你们也别强求。她脑子毕竟有毛病,别让她别扭。”
腊梅很快被叫来(因为是商量她的事儿,让她暂时回避了一下),问她对去留的意见,腊梅却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话:
“我理解舅舅和妗子的心情,怕我一个人在外面孤独,我也愿意跟着舅舅和妗子回去。只是我怕……”说着眼里转起泪花儿:
“人们都说我是被白头发老奶奶罩着的人,人们得到的粮食,也说成了沾了我的光。
“其实白头发老奶奶是十一队上的神家,我因为在十一队队部里住着,又是个小傻妮儿,所以白头发老奶奶照顾我多些。
“我由傻变正常,人们说成是白头发老奶奶罩着我的缘故,把白头发老奶奶给粮食,也说成是沾了我的光。其实,我是占了十一队的光。
“我奶奶说,我是两岁上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的。傻了好几年,一点儿也没见好转。自从住进队部以后,才一点儿点儿变好的。
“究其原因,是因为白头发老奶奶就在十一队上,我住进队部里来了,成了队上的人,得到了白头发老奶奶的特殊照顾,所以才会变好。
“我怕我离开十一队以后,白头发老奶奶不罩着我了,我再变回原来的小傻妮儿去!”
腊梅说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这其中也包括王贵兰和吴一吱儿。
陈家驹夫妇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上一句话来。
腊梅见冷了场,又继续说道:“为了得到白头发老奶奶的照顾,也为了我不再变回小傻妮儿,我想,我暂时不离开王店村,舅舅家里,奶奶那里,我断不了去看看,慢慢地增进感情。
“我虽然和妹妹是双胞胎,小时候没印象,后来又没走动过,所以在一起的感觉,还没有我与这里的干姊妹亲近。
“我想以后多走动些,我到她那里住,或者她到我这里住,熟悉了,也就都不别扭了。刚一知道了,就住在一起。也没有共同语言。”
庞大景:“从这里到我那里二十里路,到你奶奶家三十里路,你们都小,你舅舅腿脚又不好,谁来回接送你们?”
王贵兰赶紧说:“我和腊梅她干爹都有自行车,我们管接管送!”
腊梅:“我也会骑自行车,我一个人就能来回走。白头发老奶奶那里还有自行车,可以借她的。”
王贵兰:“我觉得这样行!腊梅出门,我们从来没管过她,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去。
“让她来回走走,待熟了,可以把妹妹和奶奶接来住。有白头发老奶奶照顾着,我们这里粮食不是很缺。”
第三百一十五章 清理房框子()
庞大景撇撇嘴:“就这么个小东耳屋,来了去哪里住啊?”其实她心里是在想:既然不能接过去,那就断不了过来住住,反正是狗皮膏药——贴上了!
王贵兰:“这个好说,由队上来安排。”
庞大景一看接不了走了,二皮脸儿上来了。涎着脸对腊梅说:“喜梅,听说你能给白头发老奶奶要来粮食,不瞒你说,家里已经要断顿了,你舅舅腿脚儿不好,没法去黑市买,你能不能给白头发老奶奶要点儿,救济我们一下。要不,真过不去了。”
腊梅心想:刚一见面就要粮食,以后还不是个无底洞!便委婉地说:“白头发老奶奶今天没在,不过,我可以给你借点儿。”
王贵兰见不再提接走的事儿了,忙说:“腊梅,借队上的吧,过后你给白头发老奶奶说过去也就行了。”
腊梅点头同意。
吃饱喝足以后,陈家驹夫妇拉着队上给的多半口袋大马牙玉米,美滋滋地走了。
王贵兰可就有了心事:腊梅这一认祖,亲戚们都重意起来,上赶着来接。这一波挡住了,再来一波怎么办?
腊梅老家有年迈的奶奶,双胞胎妹妹,都是需要照顾的人。不让腊梅走,情理上说不过去;让她走,这里这一摊子,又全指望着她。
最好的办法是把她的奶奶和妹妹接来,这样,祖孙三人住在了一起,这里也有人照顾。
还有这个妗子,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隔三差五来了,住下不走了,往哪里安置他们?
小东耳屋又小又暗,确实不适合住人。当初安排腊梅,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想留住腊梅,就得解决住房问题。
为此事,王贵兰专门召开了一次队委会。
队委们分析说:只有腊梅在的时候,队上和户里,才能收到粮食;多会儿也是腊梅把青菜送到队部,让人们拿;也是腊梅把队上蒸的菜团子送出去……
从各种迹象看,白头发老奶奶是冲着腊梅才管队上和户里的事儿的,也只有腊梅能与白头发老奶奶沟通,腊梅要一走,白头发老奶奶肯定跟过去。那样的话,咱们这里就沾不了光了。
腊梅是咱一队上的福星,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我们就是把队部让出来给腊梅一家住,也不能让她走。
“你们的意见是把队部搬到仓库那里,把这里留给腊梅?”
王贵兰综合大家的意见。
队委们:“是啊,以后粮食都分到户里了,队上只留种子和饲料,占用不了这么多房子。我们把西耳屋收拾好,把粮食放到里面。腾出三间北房当队部。
“蒸菜团子是季节性的,伙房先不动。吴一吱儿也还在那里给腊梅作伴儿。她奶奶不在的时候,腊梅一个人在一个大院儿里也不安全。”
王贵兰:“大家都是这样想的了?”
“为了留住腊梅,队上只能做些牺牲。何况腊梅给队上带来的财富,不止一处宅院。”
此决定也正好对王贵兰的心思,队委们一致通过。
给腊梅一说,腊梅却不同意。她知道队部占用的是被斗地主的宅院,不出二年,按政策就得退还给人家。她在这里住不是长法。
腊梅也考虑了这个问题,她不愿意离开,也不能离开。但不管这具小身体的奶奶和双胞胎妹妹,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
解决的办法,一个是来回跑,一个是把奶奶和妹妹接过来住。但绝不能与吴一吱儿住在一个院里。
这具小身体还小,吴一吱儿人性也好,人们不会说什么。如果贾老太太来了,一个是寡居之人,一个是老光棍儿,彼此不方便不说,时间长了,人们也会说闲话。
“既然我找到了家人,就不想再给队上添麻烦。”腊梅对王贵兰说:“我想自己有处宅院,如果队上愿意帮我,可以给我一处宅基地,我自己雇人在上面盖房子。那样,我也就有了一处属于自己的宅院了。”
王贵兰:“你的意思是想要块宅基地?”
腊梅点点头。
王贵兰:“可村里的宅基地都是有主的,要给你批,只能到村边儿的闲散地上。即便盖了房子,你一个小姑娘,在里面住不害怕吗?”
腊梅:“只要有了宅基地,我就可以与人调换。也可以把奶奶和妹妹她们接来一起住。这个由我自己解决。”
王贵兰深知腊梅的能力,又召开了一次队委会商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