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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又写了两篇字,便听沈妈进来禀报,说是“曹公子”上门来找,赵慧不便见客,就让余小修到前面去看看什么事情。
余小修一到前院,便见薛睿背手站客厅中踱步,一身锦衣玉冠同这简朴室内格格不入。
“薛大哥,你怎么来了?”
薛睿转过身,看着余小修问询:你姐姐刚才来过吗?”不跳字。
“来过啊,又走了。”
薛睿追问:她说没说去了哪里?”
余小修老实答道:哦,说是去医馆找贺叔叔看病了,她身体不舒服。”
问清楚余舒去向,和医馆所位置,薛睿便告别余小修,匆忙离开了。
上午他城北看到榜文,就认出那画像上人是景尘,他先是回府去见过薛凌南,问清楚了情况,知事体之大,没多休息便回到忘机楼去找余舒,想和她商量景尘事,不想扑了个空。
他以为她回了纪家,便又转到右判府,使唤下人打听,余舒却未归。
后才找到这里来。
本来薛睿不至于如此着急找她,然而年前景尘突然失踪,余舒冒雪出去找人,昏迷床时,他曾从赵慧口中探听到景尘遭人毒手,以至于失忆内情。
这么一来,事情就严重了,景尘是云华易子和公主后人,是皇亲贵胄,是皇上御令寻找道子,他出了什么意外,必然会牵扯到余舒。
况且有不少人都见过景尘,难保没有知情者看到司天监榜文联想到他,从而顺藤摸瓜找到余舒头上。
若能顺利寻回道子也就罢了,若余舒不知景尘下落,那她就麻烦了。
隔着一条乾元大道,道子入世消息,还没有传到城南来,余舒怀仁医馆找到贺芳芝时候,贺郎中正忙着给一个摔断腿病人接骨,不大堂室挤满了看热闹人,家眷哭声期期艾艾。
怀仁医馆同样是昨日开业,因和忘机楼开业日子撞一起,余舒没能到场,但十四那天已经先向贺芳芝道过喜,又送了两盆文竹作为贺礼,摆医馆中配合风水,她刚才一进门就看到了。
贺芳芝一时脱不开身,余舒只好外面等候,掌柜认得她,知是东家姑娘,忙让到柜台里面来坐,趁乱给她倒了茶水,让她坐着等。
谁知这一等就是多半个时辰,太阳落山,看热闹人散了,贺芳芝才拿手巾擦着汗,喘吁吁地从内堂走出来。
余舒看他累够呛,赶紧起身端茶递水让座位。
贺芳芝缓过劲儿来,才对她招手,“你是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妥,可是寒热之症,过来让我看看。”
余舒靠着柜台面儿,一边把手腕伸给他,一边开口问道:干爹,我问您个事儿?”
贺芳芝手指轻搭她脉上,闭着眼睛道:什么?”
余舒正要问他景尘上次取针后吃药方,忽听医馆门前一阵骚动,转过头便见陆续好几匹马门外停下,七八个身穿枣服,腰挎弯刀官差下马,气势汹汹地涌了进来,带头是一个中年人,皱着一对浓眉,旁边哈腰跟着个头戴布帽家丁子,两人立门前说话:
“就是这里吗”
“是、是,大人,小就是见她进了这家医馆。”
第二百七十六章 非我算计
第二百七十六章 非我算计*
第二百七十七章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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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你是何人
医馆门外忽然来了一群官差,贺芳芝见状,匆忙绕出柜台,上到门前施礼:
“见过这位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差事?”
那为首中年人冷眼环扫医馆内,后目光落柜台后站着余舒身上,厉声问道:
“哪个是余舒”
余舒一怔,心中诧异:这怎么是找她?
不及她反应过来,那带路家丁子便上前指着她,大声指认道:禀大人,这就是余舒。”
头戴乌纱中年官员二话不说,一挥手,“带走”
接着身后便有官差上前拿人,贺芳芝大惊失色,上前阻拦却被推到地,余舒被这突变吓了一跳,稀里糊涂就被两个官差揪了出来,扭送向门外。
“小余”
“你们这是做什么,别拉我”
余舒一反应过来,便奋力挣扎,这可不是开玩笑,她连这伙官差是打哪儿来都不知道,看他们来者不善,凶神恶煞,果真被他们带走,八成没有好下场。
贺芳芝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人拦着不能上前,掌柜和伙计都吓傻了不能动弹,余舒力气敌不过两个大男人,眨眼就被拖到了门口,她强自镇定,不露怯,扭头冲那领头怒斥道:
“这位大人是哪一门下,为何无缘无故抓我,我乃是今年大衍试考生,有半举身,你们这样无礼,还知不知王法”
谁知那中年官员不识她诈唬,冷哼一声,喝令道:堵了她嘴巴,绑上”
话毕,便有人拿了一团布塞到余舒口中,又取了绳索来捆她,医馆门外渐聚了一些百姓,碍于官威,窃窃私语不敢上前。
“唔”余舒此时既惊又怕,两条腿乱踢,涨红了脸想要把嘴里布块吐出来,怎奈她还病重,劲力不足,三两下就被人捆住手脚,抬了腿丢到马背上,马鞍磕到她腹部,令她吃痛地闷哼一声,冷汗下来,浑身无力地伏马背上。
拿了人,官差们不多逗留,纷纷骑上马,一人手牵了放置余舒那匹马缰绳,便挥斥路人,向北离开。
街对面一顶轿子里,纪星璇冷眼看过这一幕,放下窗帘,吩咐轿外:到城南回兴街去。”
不多时,薛睿抵达,听到路边人声议论,心知不妙,加步伐进了怀仁医馆,不见贺芳芝和余舒人影,但问那神情仓皇掌柜,得知余舒被官府来人抓走,贺芳芝前去泰亨商业协会找裴敬求助经过,当即大变了脸色。7k7k001
来晚一步
薛睿暗自恼火,左手成拳,沉沉落手边柜台上。
“嘭”
该死,竟是何人,手脚如此之
余舒被马驮着,颠了一路,不知被带去哪里,起初还有些力气抬头看路,到后是一睁眼睛便想吐,心知无可奈何,只好认命地趴着,疼着浑身酸疼,脑中百转千回,绞脑汁去想,她为何会被官府人捉拿。
首先这官差是指名道姓地要抓她,并非认错人,那就是冲着她来,再来有人带路,余舒回想那个医馆门口指认她小人,她并不认得。
然而对方认得她不说,还能带着那些官差找到怀仁医馆,分明是对她行踪有所掌握,这就让她奇怪了,她隐约记得,那个家丁模样小人进门时候是说过一句“看到她进了这家医馆”。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群官差不是去了赵慧家询问才得知她去向,而是直奔着医馆而来,那么,她是一早就被人盯上了?
余舒心往下一沉,几乎肯定了这件事有人从中作梗。
是谁?
余舒脑中闪过几个人物,都是她得罪过,远不说,就昨天晚上她便惹到了两个,一个息雯郡主,一个纪星璇,偏这俩人还是一路。
余舒有种感觉,她眼下被官府捉拿,不论所为何事,必和这两人当中一个逃不开关系。
只是这短短一夜,就生了事端,她们手脚未免也太了,能动用官府中人,就不知她们这是栽赃陷害,还是公报私仇呢?
余舒因为思考,倒一时忘了身体不适,直到身下马匹缓缓放慢速度,突然停下,有人抬了她腿脚将她从马上扛下来,放到地面,为她解开脚绳。
天色已暗,城内灯上。
余舒晃了晃站稳,晕眩地抬起头,只见眼前一片齐整庄严红砖围墙,色泽暗暗,一片朱红色长寿灯下,三扇玄青色大门紧闭着,十数名身着枣袍腰挎长刀守卫长身驻门下,那高高门头上,仰观一块通体乌黑石匾,金书“司天监”三字,振振气势迎面扑来,夜间闪耀,刺她目眩。
这是司天监?
中年官员令两名官差架着头重脚轻余舒,接过门前人递上灯笼,分散了其余人,带着她从西角拱道入内。
司天监内静鸦鸦,森森然,飞檐重楼都是烟影,琉瓦雕梁皆是光雾,余舒被半拖半拽着往前走,嘴里被塞了东西问不出话来,一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长廊就穿过了三四个,一片树丛转角后,停一幢阁楼前。
那中年官员上前,两手一揖,对守门外侍卫道:
“属下王炀,请秉少监大人,人已奉命带回。”
“稍等。”
一名侍卫入内,片刻后便出来,看看被人架着余舒,侧身让开门口,对中年官员挥了挥手:带进去吧。”
余舒垂着脑袋,听他们之间对话,心惊不已,少监?是这司天监少监大人吗
余舒所知,司天监内有职有号、有职无号大小官员人数过百,大提点之下,第一人便是少监,而后是左右令官,再下才是左右判官,又以左为上,右乃复职。
所以说,现她将要见,竟是比纪家那老杂毛还要官高四级大人物
惊疑不定,余舒脑中微光一纵,倏尔有些察觉过来,她到底是为何会被带到这里了。
景尘
他们是冲着景尘来
“小姐,回兴街到了。”云禾卷起轿帘,扶着纪星璇下了轿子,让轿夫路边等候,主仆两人走向街中一条巷落。
此时傍晚,云禾手提了灯笼,照着并不平顺小路,数着门户,停一处门前。
云禾举高灯笼照了照门上,看到锁头,扭头对纪星璇低声道:小姐,锁着门呢。”
纪星璇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敲门,喊余姑娘。”
“是。”云禾虽然不解她用意,但还是听话地上前敲门。
“咚咚!”
“余姑娘、余姑娘你吗?”不跳字。
“余姑娘。”
云禾敲了一会儿,不见人应,转头小声问:小姐,没人啊。”
纪星璇低声道:继续敲,喊大声些。”
“余姑娘吗“
“余姑娘”
云禾又拍了几下门,没将里面人喊出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