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昙捏着那一卷皇命,低头愣了愣,就听薛睿沉声问询:殿下,我义妹可有伤到?”
刘昙回神,苍白苦笑道:伤是没怎么伤着,就是受惊太大,脱力晕了过去。可她身上有血迹,我怕、怕是小师姑。”
薛睿听到余舒没事,心里悬着石头总算落下,至于水筠如何,他却没心思去管,这边暗松一口气,望了一眼后院方向,没有跟着景尘过去,而是转念考虑到别,神情变化,按住了刘昙手捏圣旨,低声将早朝上事具体告诉了他。
刘昙听眉心抖动,到后,诧异地变了声音:父皇命你去搜查他们宅子?”
薛睿点头,刘昙面露犹豫,“若是余姑娘醒着也好,能够指路,省你去得罪人,但她不知何时才醒,这要是耽搁久了,唯恐小师姑遭难,我、我”
薛睿看出他为难,皱了皱眉毛,张张口想劝,忽又记起祖父薛凌南几句谆谆之劝,于是闭口不言,等他自己决断。
刘昙看出薛睿没有接话意思,踌躇片刻,咬咬牙,将那圣旨往前一推,眉宇间绽出一抹毅然:有劳表兄了。”
薛睿看着眼前似乎一夜长了几岁少年,记忆里贵妃姑姑身边那个总是寡言少语,又爱粘人小孩儿从视线模糊了,他轻抿嘴唇,目光一闪,接过他手中之物,轻声道:
“我去安排,殿下听信吧。”
刘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何为,看着薛睿离开背影,心里先前那一缕挣扎和后悔,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薛睿手拿圣旨,分领了几队禁军,从城北皇子府查起,一座座宅子搜过去,加上之前已有线索,等到傍晚,终于一间门庭罗雀别馆地窖中找到了奄奄一息水筠。
而这间别馆,正是四皇子嘉王刘思名下。
薛睿派人将水筠小心翼翼抬回公主府,掉头进宫复命。
皇帝闻后,叫了刘思到御书房,一块砚台劈头砸过去,刘思肿了半边脸,惶惶无措,跪下喊冤,却无力洗脱,皇帝一怒之下,夺了他嗣王,贬成三等郡公,责令他收拾行装到南部潜州反省去了。
至此,泰辉殿上站了一整日皇子们,才被允许出宫回府。
薛睿复命之后,带上两名御医,马不停蹄赶回公主府,随下人朝后院厢房去为水筠医治,路上询问,却得知余舒还没清醒。
余舒和水筠被安排住一间院子里,东西两门,薛睿一眼便知道刘昙守门外那间里头躺是水筠,他看了一眼另外一间门外冷清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到刘昙面前,安慰了几句。
刘昙神情灰败,朝薛睿露出一个自责之极惨笑:师叔正里面为小师姑施救,说她下半辈子只怕再难于行,这还要多亏余姑娘为她止了血,不然手脚俱废。”
薛睿脸色跟着沉了沉,点点头,抬手轻拍了一下他肩膀,转过头,大步走向另一扇门。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迟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迟*
隆重推荐
第三百四十六章 枉做小人()
收费章节
第三百四十六章 枉做小人
月至中天,余舒方才清醒过来,低吟一声,睁开眼看到头顶昏黄霓纱帐子,身上棉被拥着一缕陌生幽香,让她意识到这里不是她卧房。
“咳咳”她喉中有痰,忍不住咳嗽出声,头重脚轻地想要坐起来,隐约听到了屋门外有男子低沉说话声,紧接着房门便被推开,一人口中轻唤着“姑娘”,小跑到跟前,挂起床幔,凭着室内烛光,余舒看到一张稚嫩小脸。
“芸豆?”余舒迷糊地看着不该出现这里自家丫鬟,伸出手让她扶了自己一把,垫了个枕头背后。
“姑娘,姑娘您醒啦,奴婢给您倒水。”芸豆眼圈红红,给余舒掖好了棉被,手忙脚乱去提炉子上煨着汤茶,捧着杯子喂到她嘴边。
余舒正觉得口干舌燥,便小口小口咽了一杯,吸了口气,脑袋一阵阵微痛,目光呆滞了一会儿,讷讷道:
“这里是哪儿。”
“姑娘,咱们公主府呢。”芸豆小心翼翼答话。
“公主府,”余舒猛地迷瞪过来,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看着窗外朦胧夜色,脸白道:九皇子、景尘,咳咳咳水筠她——”
说话太急,余舒使劲儿咳起来,涨红了脸要下床去,芸豆被她吓了一跳,不知该劝该拦,这时候门外传进来一道声音,语调柔缓,却清清楚楚地传达,带着一股安抚意味:
“阿舒,你不必惊慌,水姑娘已经救回来了。”
“大哥?”余舒不确定地问了一声,看着门上晃动人影。
“嗯,是我。”
余舒整个人这才似抽空了一般,又躺倒回去,喘着气,闭上眼睛,嘴里轻轻道:她,怎么样了?”
薛睿立门后,隔着门窗,似能想象出余舒此刻彷徨,迟疑之后,避重就轻地回答:
“水姑娘那里,有道子和御医照看着,无需你担忧,你先顾好自己吧。你躺一躺,我这就去请郎中过来。”
屋里没了声音,薛睿停顿了一会儿,抬步走向门外,因为这里站得太久,有些腿麻,慢走了几步气血才通畅了。
芸豆立床头,怯怯看着余舒蜡黄脸色,诺诺道:昨儿小姐出门就没再回来,老爷夫人担心上火,是薛公子晚上派人送了信,瞒着夫人,告诉老爷说您失足落到河里,今儿白天领了奴婢过来照看您,老爷原本要跟来,被薛公子劝住了”
余舒不意外薛睿会出面帮她圆谎,毕竟她和水筠被抓走事情,牵扯不小,哪能到处宣扬。
况且刚才她听薛睿口气,水筠情况好像不妙。
余舒按压着突突直跳额角,心里藏着事情,却不知该向谁吐露,亦或是埋心里烂掉。
薛睿去了没多久,就领了一位老郎中回来,公主府现是有两个御医不错,但都围着水筠不敢离开半步,再者宫里出来,还不知道连着多少耳目,薛睿留了个心眼,不愿余舒暴露了,所以宁愿御医腾不开手。
这老郎中是薛睿派人去尚书府内院请过来,平日里专给薛府公子小姐们瞧瞧头疼脑热,没有什么虚衔身,医术倒是不错。
不自家宅院,男女当守礼节,芸豆被赵慧教诲过,赶有人进来之前,便将余舒身上被子里里外外捂好,只露出一截细细手腕,放下纱帐,看得清脸色。
薛睿放心不下,就跟着一起入室,屏风一侧站住脚,等那老郎中问诊,期间视线落床角,看到余舒那段瘦筋骨分明小臂上,深深勒出两道淤青,他脸色便说不上好了,连带着对另一间屋里重伤昏迷那位水姑娘,同情也少了几分。
他看来,余舒这次实是受了无妄之灾,遭人连累,若不是水筠没事跑去找她,哪里会遇上这等祸事。
余舒心不焉地回了郎中几句话,问到哪里不适,只说有点头疼,老郎中不见怪,观察了她脉象,便和薛睿出去外间说话。
“大公子,这位姑娘脉象浮躁,肝气不足而有脱虚之状,药方应当以安神为上,再者生津润肺,调养个几日,发一发虚汗,就大好了。”老郎中年纪大了,方子多开稳妥,不是什么大病症,一般都有三两张补方。
薛睿问了个清楚,便叫人送他回府去了,又安排人去抓药,再折回到房里,就见余舒丫鬟端了一只粥碗出来,局促地朝他行了个礼。
薛睿看那碗清粥还剩下小半,微微皱下眉,摆手让她送下去,走到卧室门外伫足了一阵,听着里面咳嗽声,转身退到堂屋椅子上坐下,纵是他有话要问余舒,却不想挑这个时候,且等她明天好些了。
一夜无话,余舒满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谁想半夜里喝过汤药,再次醒来已经天白大亮。
芸豆就睡窗下短榻上,听到她咳嗽,便一骨碌爬起来,披了衣裳,应余舒要求,倒腾了炉子上温水,给她擦了把脸,洗了洗手脚,才出去拿早点。
余舒拥着被子侧躺着,望着不远处茶几上紫藤香炉出神,听到门外有人问话:
“阿舒,你醒来了吗?”不跳字。
是薛睿。
怎么他昨晚没回去吗?
余舒疑惑,慢了半拍,应声道:嗯,醒了。”
她看不见门外薛睿略显憔悴模样,只听他声音却是清爽:好些了吗?我听你还咳嗽,等下吃过早点,再把药喝了。”
余舒犹犹豫豫道:我好多了,水姑娘呢?”
这是余舒昨晚半夜醒来,第二次问起水筠,薛睿心想就算瞒她,她早晚也会知情,于是婉转地将水筠情况告诉了她。
“她伤了手脚要害,道子和御医们极力挽回,总算保全了四肢,日后康复,只怕再难行走了。”
余舒肺里堵了一口气,听到他这么讲,脸色很涨青了,若说没有半分自责,那是不可能。
她模糊记得,昨天早上她从那地窖跑出来,赶到公主府求助,见到刘昙,是想带路回去救人,谁知竟不争气晕了过去,昏睡到夜里。
管她不知水筠是怎么被人救出来,但很显然,他们是去迟了。
余舒很难不去猜想,水筠是因此耽搁了救治,以至于废了双脚,没能挽回。
她同水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算茶楼里那几句口角,根本谈不上过节,见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聪颖难得女孩子落得这个下场,不由心生惋惜。
再联想到景尘对他这小师妹爱护,心里隐隐,竟不知日后该要如何面对他。
“阿舒、阿舒?”
薛睿门外连叫了余舒几声,她才恍过神来,一面思索,一面询问:你们是如何找到水姑娘?”
薛睿早知她会问,没有多做隐瞒,“你们茶楼被人下药带走后,我和九殿下四处寻找,猜想是有人针对了水姑娘,于是第二天一早道子从宫中回来,便进宫去求皇上做主,皇上特令我们带人搜查了几位皇子府上,后嘉王别馆中找到了水姑娘。”
嘉王?
余舒面露惊疑,她当时明明听到,那伙人口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