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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梳齿上拨了一道,划出一连串清脆响声,曹子辛苦笑一声,握着这把铜梳,迈步去了书房,书柜下面找到一只木匣,将它轻放了进去,扣上。
“什么?你要回乡去扫墓?”
余舒早上一出门,就见到等门外曹子辛,听他说要回乡去扫墓。
“嗯。”曹子辛站门口台阶下,平视着这比他矮上一头还要多小姑娘。
余舒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啊?怎么昨天没听你说起过?”
曹子辛道:需得十天半个月吧,清明便没回去,昨晚有长辈托梦,我心不安,还是去看看。你帮我转告慧姨一声吧,没能向她辞行。”
“没事,我帮你转告,你路上可要小心啊。”
曹子辛点头,看着她眼里关心,忍不住又多叮咛两句:你们夜里睡觉前多检查几遍门窗,出门锁好门,天黑了少待外头,赶紧回家知道吗?”不跳字。
余舒听他交待小孩儿一样地叮嘱自己,就笑道:知道了,你现就走么,要不我送送你?”
曹子辛摇头:我还要回去收拾下东西,租了马车,你不是要到商业协会去,走吧,莫迟了到。”
“嗯,”余舒转身关上门,落了锁,一扭头正撞见他目不转睛目光,摸摸脸,以为是刷牙盐粒子沾脸上了,“怎么啦?”
曹子辛收回目光:没事,走吧。”
“哦,”余舒跳下台阶,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冲他摆摆手,咧开嘴露齿一笑:
“曹大哥再见。”
曹子辛轻笑,点点头,看她小跑着走远了,巷子口不见,才收起了笑容,一转身,进了院子。
余舒中午留商业协会里同裴敬一起吃了饭,不是干饼就茶水,而是三菜一汤好料。
半个月下来,裴敬一天比一天中意余舒,要不是余舒声称她以前有过师傅,他真想要认她做个徒弟,亲把手地把自己会都教给她,看她能学到什么程度。
今天裴敬让余舒翻了一些泰亨商业协会里旧账,让她揪假款子,余舒半下午就做完,一笔笔挑出来,拿给裴敬看后,得他批准,提早回家。
余舒手里头还握有一把银角,想给赵慧买双鞋子,作为那回礼,就向裴敬打听了,靠近万象街小巷子里找到一家裁缝铺,挑挑拣拣,买了一双兰花底子绣鞋,揣包里,兴冲冲地往长门铺街去找赵慧,打算也像那天一样,晚上回家给她个惊喜。
今天下午长门铺街上人,似乎格外挤,尤其是小食摊这一条街段,人群好像都涌往一个方向,余舒正觉得纳闷,就听见过路往前头赶人闲话道:
“去看,听说前头路口打死了人,出了人命呢”
第七十三章 却步
第七十三章 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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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赵慧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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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赵慧之祸
“去看,听说前头路口打死了人,出了人命呢”
出人命了?
余舒看着人潮涌动方向,就离赵慧馄饨摊不远。担心地走了几步,推开人群往前头挤,惹了几句骂,等她挤到前面,一从人堆里钻出来,就看见赵慧馄饨摊被人砸稀巴烂,炉子都被推倒了,满地碎碗片里一摊血。
她脑袋一懵,飞地寻找着赵慧身影,却只见两男一女站出事地方骂骂咧咧:
“呸这丧门星竟然还有脸待义阳城里,难怪我们家风水不旺,今年赔了几桩大买卖,都是被她搅”
“大哥就是被这jian货克死,方才她还敢拿刀子捅我,真是嫌命长了,活该撞她一头血,死了才干净”
“晦气、晦气,走,咱们回去。”
三人臭着脸骂痛了,一环顾四周围观者,那两个男挥着手道:都围着做什么,让开、让开”
赵慧常这街上摆摊做生意,为人又和善,常有赊账来她这里吃馄饨,见这光景,就有人出声阻拦:
“你们不能走,人都被你们打成那样子,还医馆里生死不知,得等官府来才行。”
此话一出,就有几人应声,那两男一女相互对了眼色,仓皇一闪而过,回头凶:
“等什么等,你们是瞎了眼没看见她先拿刀子捅我们,是她自己不小心撞炉子上,与我们何干,她不死我们还要回去告官呢,哼,都让开”
三人推推搡搡地挤走了,余舒方才从地上那一滩血里回了神,阴沉着脸看着那三人背影,没有撵上去,而是就近抓着那个刚才替赵慧说话路人,急声问道:
“这位大叔,你方才说人被送哪去了?哪家医馆?”
“咦,这不是赵大姐摊上帮忙孩子么,刚跑哪儿去了,去吧,你赵姨被人抬到街后头医馆了,你赶紧去瞧瞧吧”
余舒不及说声谢谢,拨开了人就往后头街上跑,脑子里晃过地上那一滩血,心里就一突一突,脚下飞一样地撞着人往前跑,一看到路边医馆招牌,就冲了进去,被台阶绊了一翻,朝前跌了两步,撞一个伙计身上。
“诶、诶,哪来冒失鬼”
余舒喘着气道:我、我姨方才被人送来了,哪儿?”
那小伙计脸色一恍,“方才送来那大娘是你姨啊,、随我来,正找不着人拿主意呢。”
伙计反手揪了余舒胳膊,把她拽到后堂,一剥帘子,冲这屋里喊道:
“贺叔,那大娘家里来人了。”
后堂里站着三四个人,一齐扭头看过来,余舒目光却只落到竹榻上,满头满脸都是血,连样子都看不清楚赵慧身上,心里一咯颤,慌忙上前去。
说来也巧,这正给赵慧拿白纱包头郎中,就是余舒上一回挨打被纪家撵出来,被曹子辛请出诊看病那一位,名唤贺芳芝。
“慧姨、慧姨?”余舒瞧赵慧闭着个眼睛,勉强有一口气样子,连声音都不敢大,轻轻唤了她。
“别喊了,人昏过去了,”贺郎中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做了个简单急救,先将赵慧头上血捂住,才分神去同余舒说话:
“你是她家里亲人?”
余舒点点头,视线一移动,又看见赵慧搁腹前手背上也是血,袖口红红,一看就是被碎片蹭。
“除了你,她家里头还有别人吗?”不跳字。
“没了。”余舒没听赵慧讲起过,若不是刚才街上看见,她一直都以为赵慧是外地来到义阳城做小买卖。
贺芳芝叹一口气,道:她磕着后脑,脑颅里积了血肿,又大失了血气,心肺有伤,有痨症之相,单是止血,人醒了怕是熬不过去多少天。”
余舒心里头一凉,脑子乱了,慌声道:贺郎中,您是说我慧姨治不好吗,怎么会呢,您行行好,救救她,肯定还有主意是吧”
余舒心里有几分不真切,早上赵慧出门时候,还是好好,还说晚上包几个素饺子给她吃,这半天工夫,人就成这样,就活不了了?
贺芳芝沉吟了片刻,看她一眼,颇有怜悯,接过药童手里针具,托了赵慧手,去挑她手背上碎片,为难道:
“要治,便要走针,我行医二十六年,这例症也曾救过两回,不敢保痊愈,七成把握总是有,我知你们不是富人家,医者父母心,这诊金我能不收你,然药资,却是个大数字,鹿茸地精得不断续吃,你们怕是负担不起。”
余舒脑子里嗡嗡,好似回到多年以前,满是消毒水味道医院病房外头,爸妈抱头痛哭,医生就是这么告诉她——
你弟弟腿,现医学技术不可痊治,若是不想截肢,保有双腿,需要大笔疗养费,依你们家庭情况,应该负担不起。
嗓子眼一紧,余舒缩声道:得、得要多少钱?”
贺芳芝看这孩子面无血色,只当她是年小承不了这重担,虽是同情,却也无力再多帮衬她:
“春放时,补药价格总比往日贵上一两成,我这馆里药材也不齐全,得到别处去给你收,笼统算下来大概是少不了五百两。”
五百两
一旁好心送了赵慧到医馆来人,纷纷倒吸凉气,见余舒年纪小小,心里头生了可怜,忍不住就有人劝道:
“孩子,你、你还是把人领回去吧,好好照应,说不得能多活上几天。”
贺芳芝看看那几人,摇摇头,对余舒道:你看是要治,还是你现就把人领回去,好好供养她后一段时日。”
“治,当然是要治”余舒红着眼睛,几乎是喊出来,心里速地盘算着,要到哪里去弄钱。
贺芳芝也见过病患家属这样子,心知她不过是一时不舍,到后终归是力不能及,他虽有医心,却无医力,店里倒是有几味药材,可先让这妇人支撑两天,可他上头也是有东家,哪能任由他白发这好心。
余舒看到贺芳芝不吭声,约莫能猜到他此刻心情,她不愿与人为难,然此刻迫于无奈,把心一狠,就噗通一声跪下了,哀声道:
“贺郎中,求求您救救我慧姨,钱我能酬来,您给我三天、不,两天,您行行好,先救救我慧姨,我一定把钱凑齐了拿来,贺郎中,我知道您是好人,求您行行好”
说着就去给贺芳芝磕头,边上人瞧着可怜,都扭过头不忍去看。
“切莫如此、切莫如此。”贺芳芝急忙去拉余舒,苦声道:你这孩子,不是故意与我为难么,五百两银子,你当是一张纸么,你能上哪弄来。”
余舒刚才一时无主,见他口气软下来,又冷静了一些,跪着道:
“能,我能筹来,不瞒您说,我是泰亨商业协会做事给人算账,一个月就有五两银拿,我认识泰亨商业协会裴总管,我去向他借,钱事我一定能凑上”
等她转了正,一个月五两,一年就是六十两,别说**年,只要裴敬愿意拿钱给她应急,她给他白使唤上二十年都成
贺芳芝惊讶地看着余舒,他自是听说过泰亨商业协会名头,正辨别她话里真假,就见余舒手忙脚乱地从随身袋子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他:
“您瞧,您瞧,这是泰亨商业协会旧账册,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