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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左右分别摆放了几把交椅,除了水筠的位置,她坐在右侧第二位,上下各有一张空位,看起来参与余舒考评的就有六位易官。
这六个席位,有两个是太承司的人,有两个来自其他司局,最后两个,则是余舒本署坤翎局的官员。
照规矩,为示公正,除了太承司来的人,其他四人都是大提点亲自指定,提前一天才会通知他们,余舒事先并不清楚这些人是谁,以此杜绝同僚相护。
余舒和水筠谁也不理会谁,就这么尴尬地等了半柱香,人陆续来了。
先是太承司的主事官曹左令,会记司来了一名录史,然后坤翎局来的是景尘,还有余舒的下属签丞谢兰,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天文局的副官,崔秀一。
这下六个人到齐了,着人去楼上请大提点入座,考评这才正式开始。
今天的考评是由大提点主持,他上来就让人先搬了一张椅子给余舒坐下,指着她对两旁道:“自古少年出英雄,我像她这个年纪,还在太史书苑修学呢。”
底下呵呵。
他和蔼地就像一个长辈似的,关心地问起余舒:“不要太过拘谨,昨晚没有睡好吧。”
余舒知道大提点开了外挂,不敢在他面前多说废话,腼腆一笑,道:“是有些担心。”
大提点会意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题外话,但是就这两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余舒这个女御官很满意。
他坐在阶上,背后影屏,身前一张六足龟案,手边就有一张薄薄的书简,他扫了一眼,念道:
“余舒,江南义阳人士,虚年十七,兆庆一十三年大衍试两榜三甲算子,四等易师。兆庆一十四年七月获任司天监下治坤翎局女御官一职,至今任满三月,在此期内,倘有渎职不勤,以权谋私等等不堪胜任之行止,在座诸位必须如实举发,不得包庇。”
他念完之后,便将书简推到一旁,十指交握,看着下头几个人,点头示意:
“你们有何言论,谁先来说说。”
六个参与考评的官员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出声。
大提点微微一笑,点名道:“那就曹大人先吧。”(。。)
ps: (这章短小,明天多发点。)
第六百九十章 是你无耻()
曹左令对余舒没什么意见;作为司天监的三把手;他几乎从不和大提点作对。
“余大人上任以来;奉公守纪;更是在水陆大会上维护了我们司天监的威严;她年纪虽有不足;但重在为人勤勉;又有上进心;我以为她可以胜任坤翎局女御一职;这次考评;我给她一个甲等。”
今天在场的六个人;每个人都能给余舒一个评判;甲为优异;乙为合格;丙为失职;丁则是渎职。
凡六人皆是甲等或乙等;则考评通过;余舒获取上朝的资格;凡有两人或以上评判她失职;则此次考评不通过;留用一个月;再做处置;凡有一人或以上评判她渎职;则同样考评不予通过;并且所有举发的渎职行为一经查实;必会革职查办;从严发落。
曹左令说完话;对余舒笑一笑;余舒会意;颔首表谢。
有曹左令开了个好头;后面的人便主动起来;先是景尘给了她一个甲等;谢兰给了一个甲等;再来会记司的录史给了一个乙等;崔秀一给了一个甲等。
这么一来;余舒就有四甲一乙的评判;只剩下水筠没有开口;就算她给上一个丙等;也无碍于余舒通过此次考评。
余舒盘算了一下;冲着水筠挑眉一笑;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像是回应她的挑衅;水筠清了下嗓子;她绵软的嗓音掺杂着一股病态的娇弱:“我来司天监的时日不长;可是我对余大人确有了解。因此;今日判她为丁等;我要检举她渎职。”
本来一团和气的画面;被她一句话就破坏干净。
余舒本来坐在椅子上的;等她话音落下;便自觉地站了起来。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显然十分惊讶;作为水筠的上司。曹左令也没想到她会一声不响地和他唱反调;神情不悦地喊了一声:
“水少卿?”
水筠压根不理会他;径自对上座的大提点禀报:“我要检举坤翎局女御官五条渎职罪状;第一。她处事越权;第二;她玩忽职守;第三;她收受贿赂;第四;她勾结奸商敛财;第五;她行为不检;有辱官声。”
这五条加起来;果真落实了;余舒别说乌纱不保。万许还要吃上牢饭。
景尘大皱眉头;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水筠;他的容忍早就消耗一空;因而不等大提点开口询问;便冷声质问水筠:
“余舒是我属下官员。她有没有渎职;我比你更清楚;你不要随口污蔑她。”
水筠看向他;为他袒护余舒指责自己的举止心中酸楚;便也对他板起脸;道:“据我所知;右令大人每个月有一多半的时间都不在司天监里。你作何保证她没有渎职的行为;你存心包庇她;当然容不得我说实话。”
她倔强地看着景尘;咄咄逼人道:“你虽是暂代右令官一职;但并不约束下属;坤翎局诸事你不闻不问。余大人行为越权;你以为你就没有责任了吗?”
论口舌;景尘哪里是她的对手;几句话就被她一块抹黑了;败下阵来。
“少卿大人。”谢兰站起来;他虽官职不高;但是年长水筠一辈;是以不怵她这个小姑娘;神情不满道:
“下官在坤翎局做了八年的小官;每日点卯从不曾迟到;总该有资格保证我说的是实话;我们余大人不曾玩忽职守;至于你所说她越权;更是子虚乌有;每月官事;需得右令大人定夺的大事小事;余大人从没有过独断专行的时候;不知你从哪里知道她有越权之举。”
余舒在坤翎局为人不赖;既不刁难下属;又不推卸责任;该她做的事一件没少干;不该她干的她能揽也都揽了;她不是世家出身;又和主事官相安无事;两人不分派系;底下人不必跟着勾心斗角;是以比之之前坤翎局乌烟瘴气的局面;现在井井有条的日子;在谢兰看来;都要归功余舒的到来。
余舒意外地看了看谢兰;没想到他会这么帮着她说话。
“是吗?那我就列些实证让你心服口服;”水筠侧了下头;身后扶持轮椅的侍从便取出一份帛册平摊在她腿上;她看着上头的记录;详详细细地说出某月某日;余舒在白日点卯之后躲于内室睡觉;又某月某日;早退了一刻时;又某月某日;在司天监花园游逛。
芝麻大点的小事;她都记录在案;让人听了咋舌。
“以上都是余大人玩忽职守之处;除此之外;在我来之前;太承司关于余大人另有一则记录——九月中;女御官派人持印到太承司借用仆役;清扫坤翎局书库。”
说着;不看余舒;就冲着谢兰试问:“你在司天监做了八年官;该不会不记得;三个月一轮的扫除;要盘点各司各局的书库与机密案卷;该由主事官亲自主持;而据我所查;那几日右令大人并不在监内;所以是余大人擅作主张;主持了那次扫除;你来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
谢兰没想到她如此刁钻;一时哑口无言。
水筠冷笑:“你没话说了吧;这分明就是越权。”
“。少卿大人强词夺理;下官无话可说。”谢兰铁着脸坐了回去;转头歉意地看了余舒一眼。
“是我没有尽责;如何怪到她头上去;你不要胡搅蛮缠。”景尘再次出声;用眼神警告水筠不要太过分。
水筠看见了只当没有看见;一味说道:“今日是考评余女御;右令大人的失职;另当别论。”
在座几人就为余舒是否渎职起了争执;余舒看着他们双方你来我往;水筠以一敌三;大提点岿然不动;这画面让她联想到后世的法庭;她就是那个被告;大提点就是裁定一切的**官;景尘和谢兰是她的辩方律师;而水筠则勇猛地一人兼任了原告、控方、检察官等数个角色;战斗在打倒她的第一线。
“呵呵呵。”
余舒这一笑。众人才发现忽略了她半天;一双双眼睛注视向她。
她尴尬地摸了下鼻尖;表情无辜地对着水筠道:“水大人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罗列了我五条罪名吗。我听着呢;这才说了两条;剩下的呢?”
水筠斜视她一眼;转向大提点:“我几次路过余大人官邸;都见到门外排着队等着送礼的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余大人故意不批八字婚贴;唯有给她送上一份厚礼;她才发放官婚文书;此乃收贿。”
“乾元大街上有间聚宝斋。贩卖奇珍异宝;当中出售一种名叫水晶的宝石;其原石不过是一种价格低廉的水精石;只因打着余大人的旗号;就抬高了几十倍的价钱。此事不少人都有耳闻;为了探听虚实;我特意去了那里问价;结果花费了七千两白银;只买到两件小东西;各位大人可以看看真假;我这里有收讫。”
她说着。身后侍从又取出了一只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着一白一黄两条手串;另有一张字据;是为收讫。
她让人把这惺到大提点面前;眼珠子转向余舒。嘴角扯动;不无嘲讽地说道:
“至于最后一则;我举告她行为不检;同样不是空穴来风;这几日司天监内到处都是有关余大人的流言。说她曾在别人家中赤身**地勾引男子;被好些人撞见;这一点我确没有查实;所以我想当面问问余大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到底你有没有做过呢?”
若说前面四条;水筠都是“有凭有据”地指认;那这最后一条;就是**裸地在打脸了。
这里除了余舒和水筠;都是成年男子;听到她的描述;一个个尴尬到了极点;摇头的摇头;皱眉地皱眉。
尽管余舒早有准备水筠会借题发挥;但是听到她恶意尖酸地提起那件事;还是忍不住动了真火。
如果今天不是她的考评;如果在场没有这些人;她难保自己不会动粗;做出殴打残疾人的事情。
“水筠!”景尘沉声喝斥;他万万没想到水筠会以这种卑鄙的方式给余舒难堪。
水筠好像没听到景尘叫她;直勾勾盯着余舒;脸上浮起一层病态的红晕;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