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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谈话,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齐王派来的间谍,提着刀趁她不注意就架在了她脖子上,想到这里,他不禁冷汗连连,万一方才下手重了,或者一刀解决了小贼,那他可就铸成大错了。
李攸烨见雷豹也是一身夜行衣装束,心里了然,他定是在暗中保护皇奶奶的,看来皇奶奶此行必有重大事情和丞相商量,当下她也不怪罪雷豹,扶起他,嬉皮笑脸地讨好道:“雷公公,你尽职尽责保护皇奶奶何罪之有,就是朕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雷公公答应。”说到这里,李攸烨的嗓子已经压地极低,生怕会被屋里人会发现,她又拉着雷豹走得离阁楼远一点。
“什么事情,皇上尽管吩咐?”雷豹的额前沁满汗珠,也压低了嗓门说道,心里想着回去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干儿子(杜庞),竟然撺掇皇上私自出宫,出了宫还不随时紧跟在李攸烨左右,害他险些酿成无法估计的后果,真是越来越玩忽职守了。
“就是,那个,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皇奶奶,我来这的事情!”李攸烨一脸哀求的模样,拽着雷豹的胳膊晃来晃去。
“这,太皇太后最担心皇上的安全,要是被她知道您刻意隐瞒,恐怕会更生气!”雷豹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谁在外面!”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威严地叱问,李攸烨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雷豹也哆嗦了一下,冲里面大声道:“太皇太后,是老奴!”
“嗯,不要让外人靠近!”又是一声威严的吩咐,屋里便没了声息。
“是!”雷豹应完声,扭头一脸汗颜地瞅着更加卖力地扯自己胳膊的李攸烨,粗犷的脸上拧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老奴不告诉太皇太后就是了,但是,皇上要答应老奴现在马上回宫,否则,老奴可就担待不了了!”
“好的,好的,多谢雷公公!”李攸烨忙不迭地点头,只要不让皇奶奶知道,她啥事都能答应:“那,朕就先回宫了!”说着倏地一下消失杂茫茫夜色中,雷豹无奈地摇摇头,理了理被拽地乱七八糟的袖子,倏地一下,也消失在黑夜中。
李攸烨趴在假山后瞄着雷豹消失不见,心下松了口气,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嘿嘿,她还没见到要见的人呢,怎么能走?看着那只有大堂亮着灯火的阁楼,李攸烨托腮思虑,看来玉姝不在这里,那要到哪里去找她呢?周围黑灯瞎火的,偌大的丞相府,茫然四顾不见一个人影,她不禁犯了难。眼下只能盲人摸象,走一步算一步了,当她左闪右突,从假山冒个头,从石栏伸个脚,再从小道上闪个身,最终迷了路时,蓦然回首,发现那人竟在湖面停舟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攸烨激动之下,不顾黑压压的湖水带来的恐惧感,径自冲上了那个木质小码头,鞋子在桥板上踩得啪啪作响,活像只大脚掌的鸭子嘎嘎地跳舞。
正要趁着夜色泛舟湖上的江玉姝,蓦地回过头来,就看到那黑影朝自己跑来,那啪啪啪啪的脚步声,把她吓了一跳,等到那黑影发出一声欢天喜地的叫喊:“玉姝——”她才反应过来,那声音竟像是李攸烨的,没容她好好消化现在的状况,一个黑咕隆咚的身影便扑面而来,她一个措手不及差点仰到湖里去,所幸罪魁祸首李攸烨眼疾手快,匆忙把她拉住,一个仰俯间她便被扣在李攸烨的怀里,几乎是晕头转向。
眼下两个人紧紧抱在一块,姿势甭提又多暧昧了,已经在坐在船上的上官凝咳嗽一声,表示自己还存在呢。李攸烨听到声音疑惑地朝船上望去,阑珊的灯火中上官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长长的木舟中间摆了一个桌案,案上置了两壶清酒,两个酒盅放在两侧,看来二人是打算放浪形骸,遨游太虚了。
江玉姝抵着李攸烨肩膀的拳头推开她的怀抱,凄冷的夜色将她的表情衬得格外冷清,李攸烨茫然地拉下脸上的黑巾,有些无措地看着那双扑朔迷离的眼睛,竟有一瞬间的错愕,眼前的人并不是玉姝,不是那个无论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人,不是那个事事都包容她的傻丫头,是因为自己她才这样的吗?
“玉姝,我——”
“你来这干什么,你怎么来的?”冷冷地语气瞬间浇灭了李攸烨的热情,犹如当头棒喝,她无措地看着眼前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分辨着她的冷漠是真是假,突然感觉腰间一疼,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推向墨色的湖水,铺天盖地地恐惧朝她袭来,那黑色的水,像是恶魔的獠牙,撕扑上来,狠狠吞没了她的身子。李攸烨抱着头,巨大的恐惧让她不敢挣扎,任自己的身子往那无边的黑洞里陷下,绝望遍布全身,而身后似乎传来可怕的嘲笑声。
“快救人!”上官凝已经慌了手脚,李攸烨怕水她是知道的,更何况夜色中的湖水一片漆黑,连她都觉得狰狞可怖,见李攸烨像傻了一样丝毫没有挣扎直直没入水中,她猜到她可能被吓住了。
“你跳什么跳,我去!”江玉姝一声大喝把丝毫不懂水性,却已经一只脚迈进水里的上官凝制止住,话音刚落便扎进了水中。
第51章 危情百态()
“跳什么跳!”江玉姝的喝责让上官凝清醒过来,眼睁睁看着接二连三扎入水中的便消失了的人,迟迟不见归踪,而自己却束手无策,一时心急如焚,头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绝望。转身瞪向将李攸烨推下水的“凶手”,眼中射出一抹骇人的红色。
蓸晋丘没想到江玉姝会跟着扎进那湖水中,一时慌了手脚,根本没有注意到上官凝脸上的愤怒,以至于他决定入水救人时,被突如其来的剑尖抵住,竟吓了一跳。
“两个人都给我救上来,那黑衣人出了什么事,休怪我上官家要你们曹家陪葬!”上官凝冷厉的话语让蓸晋丘毛骨悚然,那杀人般的目光逼视着他,似乎在证明她的话句句属实,证实抵在脖间的软剑随时都能刺穿他的喉咙。他这才惊觉到那黑衣人和上官家关系非比寻常,自己误以为那黑衣人要对玉姝不利,情急之下踢的那一脚可能要闯出大祸了,上官家势大,三兄弟都手握重兵,万万得罪不得,念及此他顾不得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急忙跳入水中。
上官凝霎时剑尖抵地,身子有些虚脱,她不能让李攸烨出事,蓸晋丘是江玉姝的表哥,对江玉姝有情意在,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救她,可李攸烨不同,他既然能把她推下水,就有可能不救她上来,或者根本无力去救,为了迫使他全力救人,她只好用威胁的了;她用上官家的势力而不用李攸烨的身份震慑他,却是另一层担忧,这蓸晋丘虽然是江丞相堂弟江令屯的外孙,但毕竟是曹家的人,其祖父曹清潭是敌是友尚不清楚,他识不破李攸烨的身份还好,要是识破了李攸烨,万一他是齐王的人,难保不会动什么险恶的心思,所以不得不防。
随着曹晋丘而来的还有王庭业的儿子王铭阔,他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看到上官凝阴冷的表情,不由打了个寒颤。
“会水,就下去救人,你们王家不想给曹家陪葬吧!”话都绝到这个份上了,王铭阔哪敢迟疑,扑通一声跳入冰冷的湖中,乍一入水,顿觉浑身冷彻刺骨,看了眼上面面色不善的上官凝,咬紧牙关,提一口气梗着脖子潜入水中,摸索起来。
“阔儿——”一声焦急的呐喊从岸上传来,上官凝回头见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跑了过来,为首的便是王夫人和曹夫人两姐妹,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丫鬟随从,原来这几位夫人都是陪江老夫人一起散步的,一行人行至湖边,正巧见曹晋丘和王铭阔相继落水,王夫人爱子心切,便跑到岸边直接痛哭出声,“快下去救少爷啊!”连连催着仆从下水救人。那曹夫人表现的镇定些,但脸上的焦虑仍道出了她内心的恐慌,看着上官凝的眼神明显带着不善。
上官凝顾不得理会她们,来得大多是各府的丫鬟,鲜少有人识得水性,只会在岸边哭天抢地,上官凝气急,用斩钉截铁地语气命令随侍的仆从:“所有会水的全都下去救人,其余人都散开!”她这一命令就像石沉大海,碍事的仍然站在那里碍事,似乎哭叫是最好的救人办法。
“凝儿!”上官夫人搀扶着江老夫人最后赶来,见到上官凝脸色苍白,手中握的那把防身的软剑,心下也惊慌起来。
上官凝也顾不上安抚娘亲,对被一群丫鬟簇拥,满头白发的江老夫人道:“老夫人,玉姝落水了,您赶紧调派人手救人!”
江老夫人一听宝贝孙女落水,那眼睛直接圆起来了,把那龙头拐杖往码头一指,大喝:“听上官小姐的话,会水的下去救人,其余人让道,齐总管,把相府所有侍卫都找来,下去救小姐!”说完自己大踏步地朝码头奔去,似有直接冲入水中救人的架势,上官夫人和上官凝忙拉住这个老祖宗,合伙把她勒回岸上。上官夫人见上官凝焦急的样子,知她救人心切,没有多问,只是心中有丝疑惑,凝儿表现得如此惶恐无措,和平日里那处变不惊的态度相差甚远,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她也没有点破,毕竟救人是现在最要紧的事。
那曹、王两位夫人听到江老妇人的咆哮声这才偃旗息鼓,纷纷撤出码头,几个就近的侍卫早已在水中摸索,对她们的喊叫不厌其烦,这一下耳根清净,便觉精神集中,卖力地救起人来。
“我孙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江家就算拼个家破人亡也要让害她的人陪葬!”这岸上只剩江老夫人一个人在咆哮,上官凝额头拧出两滴汗,感叹姜还是老的狠,这江老夫人明显是朝曹、王两夫人吼得,比她还不分青红皂白。
那两位夫人顿时没了声腔,她们虽然嫁出去了,但也算是江家的人,老妇人这么见外的话,着实让她们倍感寒心,可面上也不敢露出不满,毕竟老妇人有高宗皇帝所赐的龙头拐杖在手,她们要是敢说个不字,被她一拐杖打下来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