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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仙镇距离商丘,只有两百里路,快马两日就到。
所以,这条路是孙元的宁乡军进入河南的唯一通道。
而这条通道,如今却被一个叫什么刘什么的判将被截断了。
黄佑点头:“咱们是遇到大麻烦了。”
“也是无妨,那刘什么……”
“是刘超。”
“恩,那刘超既然敢挡在我宁乡军面前,那就搂草打兔,将他随手给收拾了就是。”孙元不以为然。
那刘什么……对,是刘超,不过是无名小辈,甚至没有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就算反叛吧,估计也没多少人马,一个小蟊贼而已,不值得注意。
黄佑:“太初你也不能太大意,这个刘超可是员骁将,打老了仗的人,军事经验丰富。而且,他这次裹胁了大量人口和士卒,实力甚大,我军要想将他给收拾了,只怕还要费许多周章。关键是,开封那边救兵如救火,别在永城这边耽搁了。”
“会耽搁吗?”
“我还是有些担心,永城虽然不大,可却是豫东与淮西的要冲之地,城墙极其高厚,而且,贼军实在太多,有十万之巨。”
“多少?”孙元吓了一跳,惊问。
“十万之巨。”
孙元:“黄兄,不会是搞错了吧?”
“如何能够搞错,马瑶草的紧急军报都送到南京来了,这是我刚弄来的抄件。”黄佑苦笑着将军报递给孙元。马瑶草就是凤阳总督马士英。马士英,字瑶草,贵州人,如今正主持凤阳军务事。
孙元急忙接过去,凝神阅读。
黄佑指着急报道:“这上面,马瑶草说,他已经亲率凤阳卫戍军队进入宿州,刘超大军已经从永成出发,所部军旗遮天敝日,大营绵延二十来里,凤阳大震。宿州、凤阳、灵壁百姓大量逃亡,就连徐州那边也是满城皆惊。”
“看来还真是来势汹汹啊!”孙元点点头,紧急军报上说,李自成包围开封时,刘超请招募土寇协助击贼,朝廷就起用他为保定总兵官,令他率兵援救开封。
刘超当初招募士卒,并奏报朝欲救援开封不过是喊几句大话,为的不过是想当官。如今,朝廷果然命他带兵去解开封之围,他却害怕了,不敢过去。
作为一个河南人,李自成的厉害他可是看到眼里的,自问过去了也不过是送死。于是,就找了许多借口死活不肯出兵。
这个时候,永城御史魏景琦看不过眼了,见天上门催促,说话还很难听。
两人本有私怨,刘超被他惹恼了,索性屠了魏御史满门,并将城中所有官员杀了个精光,竖起了闯字大旗,据城反叛。
河南巡抚王汉带兵讨伐,结果全军覆灭,就连他也被刘超给砍下了脑袋。
“一个土豪乡霸,不值一提。”孙元不屑地说:“那刘什么……”
“刘超。”
“对,刘超算不得什么,黄兄你也不要在意。我宁乡军一到,瞬间就能将其碾得粉碎。”
黄佑却一脸严肃地说:“太初,诸葛一生惟谨慎,你不能小看了这个刘超。”
。。。
第684章 咱们回家()
确实,表明上看起来,宁乡骑兵军是要完蛋了。
这种感觉位旋涡中心的冷英感觉特别强烈,眼前除了人还是人,除了挥舞的兵器就是连天飞溅的热血,直晃得他头昏眼花。
昨日孙元将所有的镇直属部队都编进了骑兵军,作为一个不用上战场的马弁,冷英也不能例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冷英简直就是心如死灰,他一向怯懦,当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手上却还没有粘过一条人命,实战经验一点也无。
像他这样的新兵,第一次上战场的伤亡率一般都在五成以上。要等打上几仗之后,才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在这种激烈的战场上活下去,这半个月来的腥风血雨已经将他吓坏了。
估计荆然大哥也知道自己实在不成,就向上头求情,将自己编到他的队伍之中。为了让他练胆,上午的时候荆然还带他去与敌人的斥候作战,抓了一条舌头。
荆大哥的这么做,冷英自然是异常感激的。可自己实在不成,上午的时候就骑着马站在旁边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等到大战开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就那么木楞冷地坐在战马上,随着大队进攻、撤退、迂回、穿插。
眼前的刀光剑影就好象一场不真实的梦境,惨叫声、呐喊声越来越小,逐渐听不清楚了。
他只看到无数人大张着嘴在喊着什么,可究竟在喊什么,鬼才知道。
他只是用手紧紧地牵着缰绳,将头伏在马脖子后面,随着大队人马机械的冲着。
身上时不时被贼人的长矛刺中,被刀砍中,每中一击,自己身上都会一震。
若不是身上的铠甲实在太结实,自己早已经死过一百遍了。可即便如此,冷英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那具如同镜面一样光滑的胸甲上已经满是划痕和凹陷,铠甲连接处的绊扣、皮带扣已经松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就会散架。
“轰隆!”战马倒下来,冷英直接摔在烂泥里。
不痛,就是脑子有些晕。他摇着头从地上坐起来,瞪着迷茫的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才愕然发现,刚才自己所在的那个二十骑的突击队除了自己之外,只剩两人还活着。
一个是荆大哥,另外一个叫什么名字呢……记不起来了……冷英伸出粘满淤泥的手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头盔,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依旧是什么也听不到,周遭的一切都好象被人扼住了喉咙。所有人都大张着嘴巴,表情或狰狞、或痛苦,长矛大刀在头顶霍霍挥舞……就好象是一副黑白默片,动作夸张。
冷英咧着嘴大笑起来。
前面,荆然大哥踩在烂泥土里,一排贼军涌上来,试图将他围在垓心。刀光一闪,荆然大哥手中的苗刀贴地一扫,将就好几双脚丫子瞬间斩了下来。然后,那些贼军就如同滚地葫芦一般齐齐倒下,滚成一堆,大张着嘴号叫着。
可后面的贼军却没有丝毫停歇,又有一个提着狼牙绷的贼人踩着地上同伴的身体大张嘴朝荆然扑来。
对于荆大哥的武艺,冷英是很有信心的,心中一乐:这厮腾到半空,空门大开,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事情如他预料一般,荆大哥身体一侧,手中苗刀一挺,瞬间就刺入了那人的心口。刀尖在刺进敌人身体的刹那,还带着一个旋转。
在无声无息中,那个贼人的眼珠子突然瞪得溜圆,整个眼睛变成了涣散的白色,显然是活不成了。
可是,他手中的狼牙棒还是顺势砸到荆然的肩膀后面,直接钉在荆然的背心。
“啊!”一声悲怆的大吼突然响起,是荆大哥的痛苦的叫声。
接着,所有的声音又回来了,如同潮水一般涌进冷英的耳朵里。
“扑哧!”还没等荆然将身前那个失去的敌人甩开,又有一个敌人扑来,手中的短刀顺着两片胸甲的结合部刺了进去,直入肋中。
冷英可以明显地看到荆然脖子上的青筋凸了起来,一层冷汗动毛孔里渗出来。
“啊!”荆然大叫一声,回头看了冷英一眼:“冷兄弟,助我!”
冷英一身软得不象话,看到自己最敬爱的大哥就要死去,如遭电击,却怎么也动不了。
又是一个敌人扑上来,手中的长矛狠狠地刺进荆然背心。
“冷兄弟,助我!”一口热血从荆然口中吐了出来,他总算将身上的敌人的尸体甩开。可还没等他站稳,一根大棍挥来正中他的双腿的迎面骨。
荆然的双脚立即呈现出诡异的弯曲,扑通一声摔到在冷英面前。
“杀!”剩下的另外一个宁乡军骑兵踩着已经被血染红的淤泥冲来,一刀劈在那个使短刀的贼人面门上。然后回头愤怒地对冷英吼道:“孬种,孬种,荆大哥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兄弟,怎么会……啊!”
两柄长矛刺来,从他左右两肋刺入,将之架到了半空。
“孬种!”那个即将死去的同伴就一口带血的唾沫吐过来,正中冷英的面门。
好疼!
这个时候,冷英才醒过神来,惊慌地抱起荆然,大叫:“荆大哥,荆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现在只剩我一个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断有长矛大刀刺来,荆然一翻身将冷英压在自己身下,紧紧地将他护住。一边吐血,一边喃喃道:“冷兄弟,实在抱歉,我帮不了你了。”
“大哥,大哥,你别死,别死,你死了我我我……”
“实在对不住,只能靠你自己了。”荆然咯咯笑着,血不住流下,浇了冷英一头一脸,那么的热:“兄弟,你那天的话说得对,说得对啊……这战场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南京那边,就算做了百户又如何,还不是要受上头的副千户、千户甚至是同僚们的气,那比得上这里自在……这阵子,乃是……乃是我这一辈子过得最痛快的时候……”
他已经处于弥留之中,张大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我荆然,做梦也没想到能够做到操守军官,可恼可恼……我今日却是要死了,否则,将来做个游击,做个参将又有什么难的……呼呼呼呼……这就是命啊……我怎么不早一点加入宁乡军,老天爷啊,你不公平……”
他的头慢慢耷拉下来。
冷英:“大哥别死,别死……”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荆然将嘴凑到他耳边,声音越来越微弱:“冷兄弟,你的武艺强过我,拳怕少壮,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
“啊!”一种剧痛从心底升起,竟是那么不可忍受。冷英只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来了,他悲怆地叫了一声,猛地从地上翻起来。
似乎是不受控制,两团白光从他手中飞出,瞬间就将两个贼人的喉咙割断。
“荆大哥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