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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冲上来。
骑着战马一阵猛跑,身前的压力顿时一空,原来,孙元等人已经从山东军的人潮中杀了出来。
回头看去,天光已经完全亮开。火把摇曳,成千上万的山东军士兵挥舞着兵器,胡乱地叫喊着。
有一群弓手不要命地跑了过来,在队伍前拉开大弓,将软绵绵的羽箭射过来。
蒋驴子落在最后面,一个不小心,头上竟然中了一箭。
“叮”一声,羽箭射中钢盔,弹到空中。
犟驴子显然被这一箭激怒了,大吼一声,如同一头雄师咆哮。他猛地抽出挂在腰上的连枷,在头顶转了两圈,用尽全身力气朝敌人扔了出去。
他这一扔的力量是何等之大,就连座下的战马也被他压得顿了一顿,发出响亮的长嘶。
连枷前端的锤头拖曳着铁链在空中高速旋转,尖锐的破空声听得人寒毛直竖。
孙元等人都吃惊地将头转过来,这个犟驴子的力气什么时候大成这样了,这一锤扔出去,都快赶上用大炮发射出来的链弹了。
听到这古怪的声音,先前还在大声呐喊的山东军同时安静下来,成千上万人的目光都跟随着那把连枷,向上,向上,向上,然后又飞快下坠。
蒋武距离弓手大约有五十米,这么远也能扔到?
孙元吃了一惊,据他所知道,在现代社会,一个士兵能够将手榴弹扔出去四十米就算合格,六十米就算优秀,犟驴子的连枷可比手榴弹重多了。
“唰!”连枷落下,直接缠到一个弓手的脖子上,直接绕了一圈,直到锤头砸到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消失在秧田里。
“啊!”弓手们被犟驴子的神威所摄,同时发出一声惊慌的大叫,调头就逃。
弓手一逃,后面的山东军士兵不明就里,也跟着乱跑,整个敌群开始混乱了。
犟驴子这惊天一锤,让敌人彻底丧胆。
“好一个驴子!”孙元忍不住赞了一声。
“好!”十名侍卫也同时叫了一声,哈哈大笑着朝本阵奔去。
“你们身上可带伤?”孙元大声地问,风忽忽地从耳边刮过。
“报告将军,俺的腿被蚊子叮了一下。”
“禀将军,我的背心被狗咬了一口,伤口不深,不打紧。”
“报告将军,我右臂中了一刀。”
孙元:“还能厮杀吗?”
“还能!”众人轰然大叫。
孙元:“你们将敌人都杀光了,也不怕其他战友不乐意?”
“哈哈!”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声。
……
“放开我,放开我!”在山东军中军位置,刘春大声咆哮着:“孙元贼子狂妄可恶,我要亲手杀了他,杀了他……混帐东西,孙元不过十人,咱们千军万马竟然留他不住……若不是你们这几个混蛋拉住我,老子早就砍掉孙元的脑袋了。来人了,来人了,将这几个给我拿下!”
刘春气愤得满面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目光中全是愤怒和屈辱。
自孙元等十二人向中军突击之后,刘春手下的亲卫就护着自家少将军,不断后退,试图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开玩笑,山东军的继承人何等要紧,如何能够亲冒矢石,暴露到敌人的骑兵面前。
更何况孙元又有这不败战神的威名,任何人在战场遇到他,心中都会难免发憷,即便他身边只有十一个卫兵。
如此一来,刘春只同孙元碰了一面,就被簇拥着拉了回去。
偏偏他又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看到孙元在自己军阵中耀武扬威,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爆发了,大声呼喝着,提着鞭子不停朝亲卫身上抽去。
。。。
第758章 叫阵()
亲卫们不敢躲避,只硬生生受着,抓住刘春的马缰不敢撒手。
几匹战马转着圈子,将一块大约七分地的秧田踩成平地。
“住手,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传来,尽显威严:“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成何体统,放开少将军。”
听到这声音,众人像是触电一般,急忙松开刘春。
就连刚才还在咆哮个不停的刘春,也平静了许多,高声喊:“叔父,叔父!”
却见,远方缓缓行过来一队骑兵,为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方面短须汉子。此人貌不出众,可所有的士兵见到他,却都是同时一凛,慌忙闪出一条通道。
此人正是刘春的叔叔,刘泽清的弟弟刘孔和。
这些年,刘泽清年纪大起来,对于军务也不如以前那么上心,就将一应军队都交给儿子刘春统领,有点提前交接班,锻炼后辈的意思。不过,又害怕年轻暴烈到性子有些偏激的儿子摆摊子,就将弟弟刘孔和派给刘春做副将。
刘泽清子女多,对于儿女却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也不耐烦教养。可刘春毕竟是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教育未来接班人的责任就全权委托给刘孔和。
刘孔和在刘家是少有的知兵之人,且武艺出众。
刘春的一身本事都得自自己这个叔夫的传授,在他心目中,刘孔和的分量甚至高过父亲,且更亲热一些。
看到刘孔和一脸的严肃,刚才还桀骜不驯服,愤怒得好象要燃烧他刘春不敢造次,只用双手紧紧地抓住缰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叔父,刚才若不是这些混蛋将我拉开,说不定我已经砍下了孙元的脑袋了。”
“孙元,你说对面的部队是孙元的宁乡军?”天光已经大亮,从这里看过去,前方突然出现的那支军队已经排起了整齐的阵型,一根根长矛树立在地上,就如同一片宽阔的森林,刘孔和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如此说来,泰州已经落到扬州镇手里,哎,咱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怎么不是,方才我同孙元在阵中照过面,彼此还打了招呼,看得真真的。”刘春恨恨地骂着手下:“就是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坏了我的好事,等此战结束,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等。”
刘家父子生性残暴,听到他这一句怨毒之言,几个亲卫都吓得面容发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刘孔和。
刘孔和哼了一声,喝道:“少将军你真是糊涂,那孙元武功盖世、转战天下未尝一败,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年亲率三千铁骑,被闯贼那么多人马、那么多大将围在马牧集,此人竟然一口气杀了几十员大将军从容退去,难不成你比闯贼那些身经百战的悍将还强?刚才如果不是亲卫将你拉住,只怕我就见不着你了。”
“叔父!”刘春悲愤地大叫一声:“他孙元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刘春的武艺在山东军中也是能够排到第一名的,难不成还怕了他不成?叔父你被孙元吓破了胆子,我却不怕。难不成叔父见泰州落到孙元手头,一箭不发就要带着部队退回淮安,如此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不能不怕啊,当年宁乡军济南之战你我可都是看到眼睛里的。”刘孔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这次本以为泰州这边只有李成栋的三千人马,可一到地头,却发现是宁乡军,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奈何。”
“看来,叔父是真的被那孙元给吓住了。你和爹爹视孙元如天神下凡,我却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叔父你要退,自己退就是。我却要留下来,和孙元板一板手腕子。我与孙元贼子年龄相当,都是娘生爹养,谁怕谁?”刘春眼睛里闪烁着熊熊火光,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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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和犟驴子等十二骑如同一阵狂风般本回本阵。
傅山:“太初,如何,可是山东军?”
孙元哈哈大笑:“青主兄你还真猜队了,确实是刘泽清的军队,方才我已经同他的长子刘春照过面。老朋友见面,自然要打一打招呼。”
傅山:“不对啊,不对啊,刘泽清不是在刘合马,他放着扬州不打,舍近求远跑来泰州,没道理的。”
“鬼知道,刘泽清这人狡诈得紧,不能以常理度之。”孙元接过一个卫兵递过来的水壶美美地喝了一口,然后回头对着部队大吼:“部队可准备好了?”
傅山:“元字营已经准备好了。”
汤问行大吼:“骑兵军就位!”
巴勃罗大叫:“炮营就位!”
“很好。”孙元:“那么,接下来按照规矩,就该去叫阵,谁敢同某再走一趟。”
犟驴子:“自然是末将。”
汤问行:“末将愿随将军。”
孙元:“算了,青主你同我一道过去吧!”
傅山一笑:“愿往。”
两人当即就骑了战马,慢悠悠地出阵,朝山东军走去,一边走,孙元一边大喊:“刘鹤洲,当年济南一别,已逾六年。今日故友重逢,可敢出来与某说话?”
鹤洲正是刘泽清的字。
大家都是明朝的总兵官,虽然现在明朝已经灭亡,可南京留都六部尚存,迟早会选出一个皇帝。即便孙元和未来江北四镇的军阀们再不会将朝廷当回事,不过,孙元觉得在两军大打出手之前还是应该和刘泽清说说道理,如此自己就能够占在道义的高度上。
名声这种东西短期内来看或许没有什么用处,但只要日积月累,日后总会有好处的。
看到孙元和傅山二人骑马过来,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山东军又是一阵骚动。
这个时候,孙元已经看得明白,山东军正在慌乱地列阵,距离宁乡军方阵有三里地左右。
敌人的阵形就如同摊大饼一般从前方向后延伸,直接拉到地平线那边。
孙元道:“好多人马,刘泽清这几年可是发大财了。”
傅山:“自建奴上次入寇山东之后,朝廷政令断绝,他刘泽清就是实际上的山东王。将军你是太爱惜羽毛,若也能学刘泽清,如今的扬州镇也会是如此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