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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老跟何老爷子当年是同一个连队的战友,两人打从入伍之后就一直分在一个班里,何老爷子那时候能力强,一直比樊老高一级别。
樊老虽然在体能上拼不过何老爷子,但是他为人圆滑,不像何老爷子性格沉闷不擅于与人沟通,没过两年,就开始慢慢撵上了何老爷子的军衔,两人齐头并进,关系越来越好,其实还有很大因素是因为何老爷子那时候没少帮衬樊老,把这人当亲兄弟对待。
两人十多年战友情,也一点点变成了兄弟情。
要不是因为感情深厚,樊老也不会顾忌那么多,早把话摊开跟何老爷子一是一,二是二,好好掰扯明白了。
何老爷子这人心事重,什么事情到了他眼里,总得思来想去绕过几个弯才能下定论,要不是因为他性格沉稳,能拿事,为人靠谱,当初那人也不会防他跟防贼似的,第一个把他拉下水,当垫背。
也正是因为何老爷子凡事心中有数,是个能成大事的,所以樊老才会这么多年一直纠结于这件事情,一直弄不准何老爷子在当年那件事情中到底担任着什么角色。
这是樊老几十年来一直纠结于心,却怎么都问不出口的事情,也是两个相交大半辈子的老爷子之间,永远挥之不去的隔阂。
樊老伸手半握拳举到嘴边上,轻咳一声,不怎么自然的转移话题:“安安刚才被建斌匆匆忙忙接走了,说是她舅舅出事了?”
何老爷子也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何安安外公家打过来电话,何建斌接完后,只说是何安安舅舅出事了,就急匆匆吩咐姜妈收拾东西,扭头开车去樊老家接何安安了。
何老爷子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樊老说了,樊老点了点头,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有点讪讪的,到底是尴尬了,樊老没坐多大一会儿就找个借口走了。
把樊老送走后,何老爷子扭头返回书房,把门一锁,自己站在墙壁柜前面,看着里面仔细摆放在丝绒盒子里的军功章,这些都是他年轻那会儿拿命拼来的,是他荣誉的象征,是他对于军队,对于身为一个军人最引以为傲的宝贝。
何老爷子精明一世,只唯独在这件事情上面,默默的跟樊老较着劲。
何老爷子其实能理解樊老的心情,两人毕竟朝夕相处十多年,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到这人所思所想。
何老爷子就是置这口气,他把樊老当成自己实打实亲兄弟,可是这人却一直对他没有百分百信任,哪怕当年冒着一窝端的风险救了他,可是这人说到底还是跟他分着心的,何老爷子就是拧不过来这个劲,觉得自己捧着一颗真心,没换来对方的另眼相待,跌面了,掉份了。
何老爷子揪紧自己死蚌的嘴皮子,不肯跟樊老一五一十讲述当年的事情始末,不愿意主动告诉对方其实那件事情,跟他就没有关系,上面早就把一切都彻查清楚了,只是为了顾及那人的颜面,顾及军方的众多立场,这才没有对外宣布。
何老爷子伸手捧着仍然冒着热气的茶杯,凑近嘴边上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似极了他此时的心情,何老爷子眼角深刻的纹路掩藏不住伤感之后,隐忍不发的怨怼和渴望。
何建斌一路压着超速限制匆匆忙忙带着何安安往县城赶。
车子刚开进县城,他赶忙给王卫东家里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没有人接听,他又赶忙拨打王尚志的手机,接连占线了两次,才算是接通了。
何建斌一听电话接通了,不等对方开口,焦急询问:“大志在县医院住院部么?哪个病房?”
问明白了地址,何建斌挂断电话,拉着何安安直奔县医院。
病房里摆放了四张病床,每张床边上陪护的家属只有一个配套椅子,其他的凳子都得自行购买。
王卫东坐在医院提供的椅子上面,冬婶靠着床头柜坐在自己从家带的塑料凳子上面,病床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王尚志住的病房里四张床都有病人,一进门闹哄哄乱糟糟,环境差极了。
听到动静,冬婶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何建斌跟何安安到了,赶忙推了王卫东一把,惊喜叫人:“建斌,安安,快,过来坐!”
王尚志安躺在病床上,脸色因为失血过多看上去憔悴苍白,输液架子上挂着吊瓶,他上午手完术,半个小时前才刚从麻药劲里彻底醒过来。
看到何建斌跟何安安,王尚志特别费劲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吃力的笑容,声音虚弱的招呼:“哥。。。。。安安。。。。。。”
何建斌赶忙奔到床边上,制止王尚志说话:“你刚手术完,需要休养,少说话,再牵动了伤口。”
王尚志现在麻药劲过了,也是真疼的厉害,小县城医院里就没有止痛泵这种东西,只能硬挺着。
王卫东拉着何安安,仔细看了看,皱眉:“哎呦,这怎么瘦成这样了?”
何安安不打算告诉外公自己生病的事情,随口应道:“高考前学习累的。”
何建斌仔细察看了王尚志,见他手术挺顺利,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赶忙向王卫东和冬婶询问事情经过:“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大志怎么就被人给捅了?”
王卫东脸上难掩愤怒神色说,小凤她大哥之前来了消息,说是他投钱买的那批药材让人给坑了,钱都打了水漂。
刁云凤知道消息后,也知道实在是捂不住了,就跟王尚志把这事儿实话实说了,王尚志当时就上火了,满嘴起大泡。
刁云凤心里头也难受,这钱是怎么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她比谁都清楚,眼见着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又是个泼辣性子,再看着王尚志上火成这样,既心疼人,又心疼钱,一个没忍住,就冲回娘家大闹了一场。
刁云凤的大哥刁云彪心里有愧,任由刁云凤耍泼,心里头也犯堵,觉得自己栽面了,晚上一个人在楼下小饭馆喝了顿大酒,刚好王尚志得了消息知道刁云凤回娘家闹事赶忙过来接人。
第三百一十五章 隔阂(一)()
王尚志刚知道消息时,整个人都蒙了,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干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连个影儿都没看到呢,就打了水漂,能不心疼,能不上火么。
但是一想到当初刚跟自家媳妇结婚那会,刁云彪忙前忙后没少帮衬,虽然后来对方有钱了,变了,但是以前的情谊总归在那儿摆着。
王尚志性格憨厚耿直,他念着刁云彪的好,也没想怪对方,他就是单纯的心疼自己的血汗钱,惦记着马上就要入秋了,进货的钱没了指望,到时候还得想法子到处东挪西借,正经是件挺麻烦的事情。
王尚志心心念念一晚上,后来想开了,钱这东西没了以后慢慢再挣呗,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没到眼前面,犯愁也没用。
王尚志自己想明白了,扭头去了店里张罗生意,晚上回家时,才知道刁云凤回娘家折腾去了。
王尚志知道自家媳妇性子泼辣,怕她在娘家耍,赶忙着追过去想把人接回来,谁承想刚一进门,就看到刁云凤正跟酒气熏天的刁云彪吵架,他丈母娘夹在中间骂这个训那个拼命拦架。
王尚志见状赶忙上前拉住刁云凤,他拦着刁云凤的工夫,就没注意身边情况,等刁云凤眼尖看见刁云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水果刀时,事情已经发生想制止都晚了,刁云彪当时握着刀,红着眼睛,二话没说直接一把拽住王尚志,把人转过来,恶狠狠将刀捅进了王尚志肚子里。
何建斌听完,看向王尚志,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安安张口结舌,喃喃地:“那我舅妈呢?去哪了?”
王卫东叹气:“在公安局呢,邻居报警,把你舅妈的大哥给抓起来了。”
冬婶心里挂着,问:“警察说这属于是刑事案件,得立案调查,弄不好还要判刑,真这么严重啊?”
何建斌点头:“大志这是运气好,没捅到内脏上,这都动刀捅人了,肯定得归刑事案件。”
冬婶说:“哎呦,那可怎么办哪?这小凤她大哥要是被关进去了,亲家母那头以后可怎么交代啊?”
王卫东难得动气,冷着脸,反驳:“交代什么?他把咱家大志辛辛苦苦攒下的钱都给败坏光了,咱们都没和他们算账呢!他现在又把大志捅医院来了!这事就是她们家办的不对,咱们没和他们理论就不错了,有什么好交代的!”
冬婶这才作罢,她看了眼时间,伸手一拍大腿:“哎呦,到时间接大宝二宝了。”
何建斌赶忙起身:“我开车送你去吧。”
冬婶答应,跟着往外走,王卫东嘱咐:“接了孩子,你就在家吧,给大宝二宝做口吃的,晚上我在这儿守着。”
何建斌赶忙说:“不用,我在这儿就行,爸,你跟我妈都回去吧。”
王卫东不肯走,何建斌知道老头倔,也没硬劝,先跟着冬婶去接孩子,何安安留在医院里帮着伺候王尚志。
王尚志打从下了手术台意识变得清醒之后,就一直担心家里头,现在何建斌这个主心骨终于来了,他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松懈几分,开始还能睁着眼睛听王卫东问何安安高考的事情,听着听着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何安安看着外公一脸疲色,心疼他,压低声音劝他搭着床边休息一会儿。
王卫东摇了摇头,欣慰的露出笑模样:“不用,外公看到你回来,高兴,哪能睡得着。”
何安安陪着王卫东小声说话,没聊几句呢,就有护士过来量体温,之后又换了一次输液袋。
王尚志中途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没一会儿工夫又睡着了。
王卫东看着他哪怕睡着了,还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何建斌把冬婶和大宝二宝送回家,开车回来时,直接去了住院部,问问有没有单间的病房可以调换,一问还真有,就是得加钱。
何建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