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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他不问还好。一问甘宁跟马越笑的更厉害了。
“不是。你俩笑什么啊。我脸上有花吗。”
甘宁光着膀子。穿着垮裤盘腿靠在船帮。酒壶被他放在地上东倒西歪。一面做着奇怪的表情一面学着彭式左手弓右手箭从树林里跑出來的模样。看着彭式气急败坏地问。更是让甘宁笑的前俯后仰。只差四仰八叉地趴着锤甲板了。
“阿仲别急。”马越也笑的肚子疼。伸手安抚着彭式说道:“兴霸跟。兴霸跟我讲你我从树林里冲出來的模样。说我像个催债的泼妇提着棍子赶着十几个人跑來着。”
彭式一皱鼻子。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看着马越。不屑地说道:“不用说。大兄肯定是在笑我出來的样子。八成一直在说我。”
闻言与甘宁对视一眼。马越捂着肚子笑的更厉害了。甘宁刚才确实是在说他。说他的模样太傻了。到底他们是共事多年的兄弟。骗都骗不过。
甘宁撇着嘴巴对彭式笑道:“谁让你他娘像猴子一样连刀都不拔。拿着弓当长矛使就冲出來了……要是那些山贼胆子再打一点随便一个无名小卒就能把你捅个通透。”
“君皓太凶。头上顶着咱们的箭雨提着跟大铁疙瘩就从山坡上冲下來。我就是气性洠П镒 Z馈4笮帜闶菦'见那祖郎喋喋不休的那副死模样。你要见了一准都不等他进射程就一箭射死他了。”彭式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跟在君皓屁股后头跑。谁敢动我。一路畅通无阻。凡是挡在前面都被君皓提着那打铁疙瘩抽飞了。
“啧啧。是。君皓确实勇猛。”一听彭式这么说。甘宁也忍不住点头。马越从林中踹飞一个山贼提着铁棍赶着祖郎十几个逃命的画面还在甘宁脑袋里盘旋着。甘宁突然坐正了身子。对马越问道:“诶。我就纳闷了。你说你那么勇猛。当时怎么就败在祖郎手里了呢。”
“打仗这事说到底不就是个士气吗。”马越摇着头说道:“不是我勇猛不勇猛的事情。他们本來以为把阿仲二十几个人包围了。猛一下山上一波箭雨射下來。就已经震住他们了。如果洠硕蔷褪墙┏帧R坏┳胬捎行┑ㄊ兑徊ǚ闯宓降咨较滤侨硕唷D前⒅偎嵌畞砀鋈司臀O樟恕!甭碓较衷谒灯鹫绞趸拐嬗幸坏憔镁秸蟮哪QK邮衷诩装迳弦话凇K档溃骸罢飧鍪焙蛭页逑聛怼U饨邪盐照交8静皇俏叶嘤旅偷氖虑椤V恍枰幸恢炙蚺业钠瓢训腥讼抛【托小J科グ艿慕峁褪撬前瓮染团芨静桓一赝贰?赡芩切矶嗳说剿蓝疾恢谰椭挥形液桶⒅倭礁鋈嗽诤竺孀贰!
“确实是。”彭式拍着手掌说道:“君皓冲下一弩便射中了祖郎。祖郎一跑带着许多人都跑。那时候山上的兄弟箭雨下來已经躺下**个了。君皓上去砸翻三五个。‘呼’地一下那帮乌合之众就都开始跑。直接就被击溃了。”
甘宁点着头。说道:“从前……不说从前了。托君皓的福。我要定居在吴县顾府跟老师读书了。阿仲你后面有什么打算。还在江上走吗。”
“唉。我也不知道。”彭式叹了口气。有些颓唐地坐在甲板上饮了口酒说道:“我不像大兄你有那么好的机会。年少时咱们这帮弟兄如今也大多成家了。我自己在江上也混不起什么风浪。我打算把君皓送到洛阳后回钱塘。把船卖了看看能做些什么。”
甘宁跟着叹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自顾不暇。跟着蔡邕学诸子便决定了他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领着船队翻江倒海了。他一伙老兄弟也都结婚生子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跟着他胡闹。像彭式这样的他回老家能做什么呢。难不成在渡口做个摆渡人。突然。甘宁的目光转向马越。问道:“君皓。你还会不会复起。”
“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有事的话陛下应当还是会用我的。再有就要等我老师从幽州回來再做打算了。”马越耸着肩膀。“我倒是并不在乎这两年是否仕官。如果陛下与公府不征辟我。我便在家里勤练弓马。再读些书。怎么突然问起我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甘宁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对马越说道:“阿仲开得了一石七斗的硬弓。驾得好走轲。还有一手骑术也很俊。虽然脾气差了些。但为人仗义洠档摹D阋布四愠宸嫠敛挥淘サ馗稀N以谙搿7凑惨湍闳ニ局荨2蝗缛盟拍闵肀咦龈黾医T诼逖舫こぜ抖嗉┦忻妗=珌沓⒃倨粲媚懔恕>腿盟谀闵肀咦龈龈苯P胁恍小!
马越一愣。随后心头一阵开心。彭式的本事他是见过的。临危不惧放祖郎入近身三十步。一箭钉在甲片上还撞地祖郎后退两步。虽然捏着箭跟自己冲锋的举动是傻了些。但这都不妨碍评价彭式的勇猛。有这样的勇士跟在身边马越自然是非常开心了。当下点头说道:“我当然是洠暑}了。阿仲的本事我是见过的。阿仲。你愿意跟我去洛阳吗。”
彭式当下就笑了。说道:“我当然愿意了。跟在君皓身后冲锋的感觉简直畅快。”
“兴霸。我走之后。先生和琰儿就托付给你照顾了。如果将來先生有一日被赦免。我希望你也能來洛阳找我。”
“君皓放心。若有那么一天我甘宁定会再挂锦帆一路护送先生与小姐前往洛阳以会君皓。”
二人抱拳相揖。马越情绪突然有些低沉。说道:“兴霸。严虎的事。还需你……”
“君皓不必再说这些了。我会将信交到严虎手上的。到时候派人乘船到洛阳告诉你情况。放心吧。”
这一晚。几人饮下数坛陈酒。直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日一早。辞别了甘宁。彭式带着一船兄弟挂上锦帆。顺流而上。
……
西乡西亭。清早。苍老的亭长带着三个亭卒朝着林间寻摸过去。他是亭长。他不知道昨日这边发生了什么。但前面两拨人一齐在晚一些的时候返回。他们身上的血迹老亭长不会看错。他知道这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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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长。亭长。昨天那个匪首被绑在树上。看上去已经死去很久了。”
老亭长闻言拄着树枝蹒跚地走过去。他的腮帮子已经肿了起來。昨天这个匪首一巴掌将老亭长口中最后两颗牙打落。走到近前老亭长一看可不是那个穷凶极恶的匪首么。
“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老亭长看着被绸缎绑在树干上的尸首。不由得抿了抿洠в幸豢叛莱莸淖齑健A飨赂屑さ睦侠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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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式。在历史上是在钱塘作乱的义军首领。
第六十八章 无耻小人()
有人顺流而上。有人逆流而行。
马越走后的第三日。甘宁夹着佩刀带着马越的一封书信。叩响了乌程严氏的大门。
他要把马越的信递交给严虎。
街道上车水马龙。可甘宁的心却如何都轻快不起來。
马越让他帮的这个忙。太难了。甘宁夹着刀不是闹事。而是给自己壮胆儿。他的马就拴在街对面。甘宁已经做好了交了信带了话跟暴怒的严虎以及他的一群家仆打上一架夺路而逃的觉悟了。
“你是何人。”
健壮的仆从开门见到门口抱刀的甘宁。面色不善。通常武人出门都将佩刀系在肋下或腰侧。哪里有人向面前这头插翎羽一身黑衣的汉子一般夹着环刀。难不成大清早的便有人來府门生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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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甘宁。”甘宁昂着下巴。对着家奴的几分无礼有所不快。不说在下也不拱手只是说道:“代马越马君皓传书一封于你家主人。信就在这。告诉严虎。送信人就在门口。”
说着。甘宁将怀中书简递出。足下却未曾迈出一步。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原地等那家奴自己來取。
健仆瞪了甘宁一眼。他压根就洠倒誓拿帧R哺緵'有把甘宁和江铃儿联系到一起。快步走过去扯过竹简关上府门快步跑着去寻家主。
甘宁怀抱环刀立在门口。清早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都会免不了地向他看一眼。不过接着便各做各的事情。平民百姓眼中。严府不是善茬。这个劲装青年抱着环刀站在府门前。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少看为妙。
过了片刻。府门内传出一声暴喝。接着便是一阵喧闹。‘哗’地一声府门大开。鱼贯而出两列持着棍棒的家兵。严虎怒气冲冲地走至府门将竹简摔至甘宁脚下。指着甘宁骂道:“尔等狂贼何故挑拨我与君皓之交情。”
在严虎身旁。两个健硕的仆从提着手弩。正指着甘宁。
严虎以及快要炸了。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脑子里。他的脸涨的通红。强硬着压抑下拔刀杀人的愤怒。指着一言不发的甘宁喝问道:“说。阿舆被你抓在什么地方。若是阿舆少一根汗毛我要将你斩做万段。”
他不识字。就连这信笺上的东西都是寻府上的管家给他读的。
初初拿到竹简打开。严虎还是满心欢喜的。这字体苍劲有力。翻遍乌程只怕都找不到一个能写出这样字体的人。他认识的只有马越和顾雍这么两个书法名家的弟子。顾雍是断然不会给他写信的。定是马君皓无疑了。收到马越的信。他是很开心的。交好马越终于有了回报。
管家看了之后却万万不敢念给他听。一再强逼才念了出來。
马越在信里讲得很清楚。他很愧疚。严舆提着弩在林间射击。要除掉他。他反抗。失手杀了严舆。并不乞求严虎能原谅他。如果今后有什么事情。只需要传信一封马越都会來帮他。
然后念信的管家现在躺在后院柴房里。严虎一巴掌把他扇得转圈。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严虎一直在对自己重复这句话。
从七岁时兄弟俩就成了孤儿。混迹在集市上偷东西。偷不到就被打。后來他杀了那个贼头。
长大些。他在县中聚集了一些轻侠。做了几件大事。他还洠Р龈鐾蚪鹬摇P〉芑箾'跟着他享些福气就这么走了。他怎么能接受。他心里是清楚地。小弟从未私自狩猎如此之久。多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