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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马越不知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办法能挽救凉州。
“将作大匠简直大胆。有人说你安插门生故吏……你有什么想说的啊。”
刘宏坐在皇榻之上。手抚几案身子向前倾着。脸上的笑容中带着寒意问出这么一句。马越有些放肆了。
“陛下。请您听臣说完。”马越向左右拱手说道:“诸位国之肱股对凉州兵乱有何良策。若可优于在下。请您先说。若洠в小G氪谙滤低辍5故潜闶侵巫镆舶樟恕!
眼见刘宏微微点头。马越躬身说道:“我大汉良将辈出。凉州之患若非瘴气作怪。陛下随意点上几位将军便都能将叛贼枭首。然凉州民风彪悍。兼之易守难攻。臣建议内外共治。太尉于外将兵。盖勋于内治政。至少能将叛贼压至金城。若说挑选将领。凉州也不乏敢战之士。若是盖元固张榜征兵。云从者众。”
突然。大殿前排走出一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拱手道:“陛下不可。到时领兵者俱是马越宗族子弟。怎能不察便举。不知人品德行。手握兵权岂不是更大的灾祸。只怕到时灭了叛贼。再出叛乱。”
老者为三公之一的袁逢。也就是袁绍袁术的父亲。凉州刺史中的宋枭杨雍便曾是公府故吏。马越这么了然的批评刺史无能。不也正是在说公府肮脏。况且这事情确实不合情理。老大人当然要站出來说句话。
“难道就放任凉州边患。有才者不可举。无德者为刺史吗。”马越对刘宏拱手道:“陛下。左昌、宋枭、杨雍、耿鄙。不能说他们四个都是洠в胁叛У娜税伞?晌嗡俏薹ㄆ蕉怪莸呐崖夷亍R蛭遣恢懒怪萸榭觥2皇吨伊肌H裟僖晃欢粤怪萦兴私獾拇淌贰A怪荼萍纯瘫隳芄ナ匾资啤!
“滑天下之大稽。只有将作大匠认识的人才是忠良吗。”
这是一位议郎的声音。朝廷如今有太多议郎了。马越都认识不全。这一句话确实噎到了他。他能说什么呢。他有些高估自己的影响力了。也一直以來都是被举荐的哪一个。现在。恐怕他还洠У侥芫偌鏊说姆荻稀
“将作大匠先下去吧。”刘宏摆了摆手。“傅燮。你跟朕说说。马将作说的举你为汉阳太守。北地人窦良为北地太守。敦煌人盖勋为凉州刺史。你觉得对战局确有帮助吗。”
自从那一次朝议上崔烈上书弃凉州被傅燮骂了个狗血淋头。刘宏就对傅燮大加青眼。这种青眼不像马越。而是看见真正的贤能之士。
“陛下。臣且不论自己。盖元固在凉州多有声望。曾与叛军接战至最后一人。侥幸未死仍旧为国出力。不断地出击叛军。这样一位忠君之士在刺史耿鄙上任不久便辞官。臣觉得可以表明一些了。而北地窦良有多少战争才华姑且不言。就其为我大汉戍边十余年不曾踏出北地郡一步。其人对大汉也是足够忠诚的。的确。或许戍边老卒的身份是不配在这个朝堂上提起的。这种为了大汉不惜一切的边军将士。也许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的名字有一天能被陛下听见。”
“或许诸卿与陛下都觉得马将作所举二人俱是其亲待好友。可臣要说。在凉州马将作还有两位兄长。其大兄腾。此前仅仅是一县之尉。阻击叛军亲率骑兵偷袭斩获升任军司马。其二兄宗。臣曾有幸于北地一战见过一面。其人可挥舞八十斤斩马大剑。冲掠鲜卑军中无人能挡。所向披靡。而其如今仍旧是一介白身。陛下。马将作只怕比殿下所有大臣都要了解凉州。了解羌人。他自家兄长许多年都以砍柴为生。甚至就连将作大匠年幼时砍柴遭狼险些死于荒山。可他洠Ь偌龉男殖ぁK皇侨稳宋ㄇ椎摹
“陛下。”
“闭嘴。”有议郎正要答话。傅燮一声暴喝。似乎他已经习惯了在朝堂上咆哮。一个六百石议郎愣是被傅燮当出了三公九卿的威风。吓得那个议郎缩着脑袋闭上嘴。傅燮拱手对刘宏说道:“陛下。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马将作资历浅。门生少。似乎不配在朝堂上举荐别人。可臣要问一问。袁公之子二十岁不见寸功便任长水校尉。马君不妥之处只怕要比路中悍鬼要少的多吧。三公府上的门生故吏哪个不是下放地方郡将刺史呢。”
这一句话得罪人可是得罪的狠了。这个时代出身低微本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怕到如今即便马越做到两千石。在那些个累世公卿经学致士的官员眼中仍旧是一个蹦跶不了多久的泥腿子。可傅燮这么一句话戳破了这层窗户。明目张胆地告诉所有人。其实出身高贵的你们其实跟这个泥腿子是一样的。
傅燮再度拱手。跪坐下去。朝堂上。落针可闻。
第九十六章 凉州马氏()
三月。凉州的大雪初化。一股紧张消极的情绪在张家川弥漫开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韩遂那一日稍待片刻奔马离去。还是帐中几部首领为了是否叛汉的事情吵得面红耳赤。还是七日前程银部落与大漠马匪为了争夺兵器而开始的一场荒唐的拼杀呢。
也许还因为金城叛军朝着汉阳开拨的消息。
“混账。”马腾怒喝着将竹简丢到地上。线头摔落在地。竹片散落一地。几个首领大眼瞪小眼巴巴看着。无奈却洠б桓鋈献侄摹@钰让殴馔肺实溃骸笆俪上!彼底偶衿鹨恢е衿醋怕硖诎诔龈隹嗔澄实溃骸罢馍闲吹纳丁!
马腾出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能写什么。耿鄙那个老王八蛋让我出兵。领手下所有人马跟叛军在陇关上郡沿线决战。”
“吸……”马玩也是汉军。这事跟别人洠в泄叵怠4淌酚邢⑺┦抢碛Τ霰摹5蚵懔角砀霰白詈玫恼绞烤驼饷赐粕锨跋咚退馈绕湓谒侵篮斓哪康牟⒉皇枪ヂ院貉糁蟆K菦'有理由出兵。
“寿成。你要是出兵可要记得让弟兄把兵甲卸了。就这么废了怪可惜的。”
马腾瞪了李谌一眼。对马玩问道:“你怎么想。”
“我觉得耿鄙离死不远了。”
马玩说这话时满是恨意。他是最不愿上这种战场的人。问道:“除了咱们。耿鄙有洠в姓衅渌恕!
“招了。耿鄙要合六郡兵员跟叛军打一场。除了咱们还有其他的汉阳人。以及周围各郡兵员。不过我觉得他招不到人。”马腾顿了顿说道:“这不是打仗。这是送死。”
“那咱去不去。”
马腾站起身。轻轻点着头思索。片刻说道:“擂鼓。聚兵。”
马玩听见还有汉阳其他人。他更不想去了。前些年一把火烧了汉阳严氏的邬堡。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致他于死地。他不怕面对人山人海的敌人。可他怕背后射出的冷箭。
马腾迈着大步子走了出去。马玩在帐中低着头转了几圈。硬着头皮跟着出去。
就在此时。來自洛阳的御骑带着官印经过一路的奔驰至陇县。陇县的哨骑马不停蹄地來到张家川。
“马腾、马宗、马玩、成宜、程银。速至陇县刺史府。”
三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奔马直奔陇县。不用聚兵了。却又不知是何事要他们急往刺史府。
“不是耿鄙真死了吧。”马玩自言自语地跨上马匹。一路疾驰。
陇县。刺史府。
“刺史大人。马氏兄弟与马玩、成宜、程银來了。”
“叫他们进來。”
马腾五人不明就里地入了厅堂。才发现凉州刺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易主。坐在当中的正是盖勋与傅燮。
“盖。元固兄。这是怎么回事。”
马玩曾不尊号令私自聚兵营救盖勋。二人有些私交。一见到盖勋一身刺史官府马玩瞪大了眼睛问道:“这。耿鄙呢。”
“洠в泄⒈闪恕K蚱脚巡涣Ρ桓镏安榘炝恕H缃窀的先菸貉籼亍@戏蛭怪荽淌贰B硗婧貉舳嘉静槐洹B硖谖で夹N境桃鸩克韭怼B碜凇⒊梢宋怪菥韭怼U舛际潜菹碌闹家狻!
盖勋手抚着胡须。很享受地看着这帮厮杀汉大眼瞪小眼的惊讶模样。
“陛下。陛下还知道马寿成。”马腾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回过神。猜到是自家在洛阳的小三弟做了些什么才有这个结果。
马宗曾于北地战场上见过傅燮。直接拱手问道:“南容。你这才从洛阳回來。我家老三在洛阳怎么样。他写信都不提自己生活。我这当哥哥的心里总是有些空落……他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洛阳的雪今年下的大吗。”
傅燮这话要怎么说出口。马二憨子你弟弟都贵为诸卿之一了。是这全天下过的最好的那么一小撮人了。你却问我你弟弟穿的暖不暖。吃的好不好。傅燮拱手说道:“三郎一切都好。前些时候还做成一件大好事。朝廷不再征收木石。也停止了修宫钱就是三郎做的。现在三郎在中原的名声很好。我來的时候还有洛阳年少争相在他府前想要依附做个门客。仲兄你不必担心。”
“说了等于洠怠!甭碜诎琢烁帝埔谎邸!澳巢挪豢此卸啻竺D尘拖肴盟俨傩哪切┐笫隆J窒旅咳思依锒嗟檬恰U偶掖盖Ш湃讼械臎'事做呢。某就想知道他吃的好不好。有洠в信中眉改隂'见。走的时候他还长个子。精瘦的跟马猴子一眼。”
“老二不要胡搅蛮缠。老三做的是大事。你要是想他了就等战事结束了去洛阳住一段。不要给傅太守使性子。”马腾最知道自己弟弟的想法。老二脾性暴躁却最是憨厚。只怕傅燮就是说出马越现在是将作大匠他也只觉得自家老三怎么成了手艺人。所幸马宗懂得少。想的也不多。
马玩嘿然笑着对傅燮说道:“对了。三郎现在是将作什么大匠人。管不管兵器督造。能不能给咱们凉州求來几千把兵器。”
傅燮叹了口气。跟盖勋相视一笑。马越年少时混迹在一起的兄弟连朝廷诸卿的职责都不清楚。马越在洛阳待了几年如今已经能在朝堂上立足。这就是有个老师的好处。
“兵器督造是少府的事情。他管的是修陵寝宫殿。不一挂。过些时候再跟三郎说说。也许能解决一些兵器上的困难。现在不行。朝廷有人盯着他呢。”傅燮笑着说。他指的不仅仅是何苗这个明面上的对手。马越这半年來的所作所为已经被许多人视作眼中钉。如今傅燮回到凉州。马越在朝堂上的支持又少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