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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身为大汉臣子,自当为大汉天子效命,管什么曹孟德、吕奉先,主公只要站到天子一边,就是站到公义一边,谁都挑不出毛病。”
“公佑高论啊!”刘备瞪大眼睛,站起来,向着孙乾深施一礼,“只是,无论朝廷还是陛下,都不希望看到他们之间的争斗啊,可是,没有能力制止他们啊!”
孙乾笑了:“莫说主公,便是陛下也没能力制止他们啊。但制止兖州之乱,是陛下所乐见,更是兖州百姓、天下百姓的期盼,这便是公义。主公虽无力以武力干涉,却不能不表明态度。”
刘备出道毕竟十年有余了,沉吟片刻,眼睛一亮:“拟表,上奏朝廷,同时发布到各州郡,呼吁各位刺史、州牧共同劝解兖州之争!”
“就凭一封奏章?几封公文?这、这能行吗?”蔡鹏觉得这也太务虚了吧,再怎么弄,也不过是个没啥执行力的联合国安理会决议啊。
简雍明白了:“公佑先生不是说了嘛,谁也制止不了兖州之乱,咱这样只是一种态度,咱的目的是不搀和到这场纠纷当中。”
张飞觉得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太不“爷们”了:“那他们要是打来打去,没完没了,再找咱们帮忙,咱该咋办?”
蔡鹏听了简雍的解释,已经明白些了,抢着给张飞解释:“三哥,等他们打上个一年半载,咱不就知道该帮谁了吗?”
张飞一拍脑门:“对啊,俺明白了,到时看谁能赢就帮谁,对不?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不仗义了”
孙乾笑了:“三将军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们觉得曹吕两家能打那么久吗?天下大旱,双方粮草都不充足,曹操更是从袁绍处借了军粮,不打仗,粮草都紧张,一开战,粮草消耗更是倍增,这仗怎么可能持久下去?双方都必然想速战速决,至于谁输谁赢”
“哈哈”张飞大笑着打断了孙乾,“对对对,谁输谁赢,关咱鸟事!”
蔡鹏觉得:这个推车的孙老汉还是有两下子嘛
第144章 五木 我的爱不变()
曹操收到了刘备的回信。
信中不外乎又是那些垃圾套话:什么以天下为重,念百姓之苦,孟德公和奉先该罢兵言和一类。
曹操气得大骂:我特么罢兵?搞没搞清楚?是那吕布抢了我的地盘!让我罢兵,那就是让我默认吕布占了我部分的领地,占的还特么是我兖州的富庶之地!这该死的刘备明显是要拉偏架啊!
五木低着头,心里暗道:你曹操自己不也是从人家刘岱手里抢的兖州嘛?
郭嘉赶紧劝慰曹操:“明公息怒。主公仔细看看朝廷邸报,便可知晓,刘玄德不过是难以抉择罢了。”
曹操眼睛一瞪:“有啥可抉择的?明明是那吕布不义!”
郭嘉笑了:“明公说得没错,不过,如果您换作刘玄德,您会怎样?”
“我?”曹操毕竟在朝中混得久了,很快就转过弯来,“哈哈,奉孝说得好,某要是刘玄德,也是要看看风向再说啊,嘿嘿,这个刘玄德还真够奸诈!”
“咝”曹操倒吸了一口冷气,“奉孝的意思是,若是此番进攻濮阳不利,那刘备便要为难咱?”
“却也未必,刘玄德之所以上表给朝廷,便是希望陛下颁下旨意,令兖州罢兵。这样,他刘玄德便能以圣旨为挡箭牌,避免卷入兖州之事。他是想做和事佬,担不起趁人之危的骂名,因此,他不会轻易与明公过不去,毕竟是那吕布趁火打劫在先,即便咱们不能速胜,刘玄德也不会插手。但,如果是咱们占得先机,他却一定会站到咱们一边。毕竟徐州与兖州相邻,他绝不敢得罪明公。”
“哦,有理。反正咱也不指望他刘玄德。”曹操吩咐马上拟表,上奏朝廷,同时知会各州郡,将吕布的恶行告知天下。
五木心里激动:我的“白话檄文”又有用武之地了?(参见0115章)
只是一转念,五木心头的希望之火就被自己浇灭了:这次的表章不是给百姓看的,自己的“大白话”还是算了吧
曹操的主力开往濮阳,五木留在东郡。
望着远处,队伍荡起的烟尘,仿似遮蔽了五木的心。
失落、凄凉。
不能这样消沉。五木告诫自己,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否则非憋屈出病来。
袖在怀中的手摸到了马钧给自己的小布包,里面是马钧找来的磁石。
坐到马钧的工作台前,各种各样的工具让五木眼花缭乱,都是马钧自制的。
五木找些材料,开始动手制作便携指南针。
五木的设想是,只要弄个盒子,将磁针放在一个支撑柱上就行。
关键是将磁石加工成需要的形状。
想法简单,操作起来却难。五木缺乏干这类活的经验和技巧。
尝试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工具,终于
五木成功地将自己的手戳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直涌,五木疼得呲牙咧嘴。
找来布条胡乱包裹一下,五木匆匆跑到药铺。
药铺只有一个学徒,说先生已经被征去军营。
五木央求着学徒抓了贴外伤药,上了药包扎好,虽还是一样疼痛,但心理好歹是有些安慰。
到了晚上,五木感觉伤口好像不很疼了,心想着那学徒还真有些本事。
迷迷糊糊睡着了,五木接二连三地做着不着边际的梦
纷乱的场景向快进般变换,一张张夸张的大脸,露出鄙夷的表情,五木四处躲闪,但到处都是嘲笑他的人
好像有歌声,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但那莫名的旋律,给了他些许安慰
“邓爷、邓爷”军械坊留守老兵摸着五木发烫的额头,轻声叫着。
五木觉得眼皮厚重,艰难地睁开双眼,浑身乏力,骨缝之处酸疼。
“邓爷发热了,得赶紧找大夫抓药啊。”
五木挣扎着看看手上伤处,已有脓水渗出,一定是伤口感染引起发烧。
城里没有大夫,老兵说,听说城外有个新来的大夫能抓药。
老兵用板车推着五木,木轮车的每一次轻微的颠簸,都像要把五木拆解了似的,五木再也无力睁开眼睛,内心里甚至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
五木不知道自己是在昏睡还是已经死去
“是你吗?邓公子?是你吗?”
“是我啊!”五木内心在回答,“雪儿?”
“是我啊”
五木终于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睛无神地望着,面前是一张模糊的脸
“邓公子!”
“谁?”五木干涩的嘴唇挤出艰难的一声。
“是我啊”
五木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上,这感觉真是亲切。
五木攒足了力气,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看到的是,竟然是公孙雪儿那张消瘦的脸!
五木挣扎一下,昏了过去。
“雪儿!”不知过了多久,五木终于大喊了一声。
“我在这,我一直在这。”
“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你终于醒了!”
五木感觉攥着一双廋得如筷子般的手死死箍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在不停颤抖
喝下汤剂,五木终于清醒过来。
受伤的手,已经被厚厚的布带仔细地包裹。
公孙雪儿满脸是泪,跪坐在榻旁,望着五木。
“雪儿”
公孙雪儿挤出一丝笑,看着五木,泪珠噼噼啪啪跌落。
“这是哪?”
“我的药房。”
“你的药房?辽东嘛?”
“你都昏睡两天了,这是东郡城外啊。”
“你怎么”见到雪儿,五木激动不已,连续说话,让他倍感疲倦,“怎么在、在这里”
“你先不要说话,睡一会吧,等你好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在公孙雪儿的照料下,五木逐渐好转了。
公孙雪儿给他讲了自己的经历。
当年,公孙度先将公孙雪儿嫁给夫余王子,又借口征讨高句丽,用了假途灭虢之计,平定了夫余。
公孙度委托五木为伤了下体的公孙恭采办药材,公孙康为了争夺世子之位,暗中在五木采办的药材中下了毒,然后嫁祸给五木。
“你二哥怎么样?”五木素来和公孙恭关系不错。
“性命保住了,唉。”公孙雪儿叹口气。
五木明白,公孙恭伤在下体,雪儿说不出口,原本伤势就重,再被下了毒,即使保住性命,这辈子也不能算是男人了。
“雪儿,多亏那晚你来报信,否则,我恐怕”五木苦笑。
五木逃离辽东后,公孙雪儿被父亲监视起来。
先是被父亲拆散了与五木间刚刚燃起的爱情火焰,违心嫁给了夫余王子没多久,父亲公孙度又剿灭了夫余,杀死了夫余国王及王子,公孙雪儿眼里的公孙度,再也不是那个顶天立地,慈爱爽朗的父亲了,而变成一个恶魔。
然而,公孙雪儿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公孙度又要将她嫁给高句丽王子。毫无疑问,这绝不是一场婚姻,而又是一场政治交易、一个阴谋、一场屠杀!
公孙雪儿虽然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幻想美好的爱情,但她对越来越“陌生”的父亲更不敢再抱任何幻想,她也不愿意再次成为公孙度实现自己野心的玩偶、帮凶。
公孙雪儿逃离了辽东。(参见前文五木相关章节)
“那、那你怎么生活啊?”五木自己从辽东一路逃出,深知活在这个乱世的艰难,公孙雪儿一个富贵人家长大的弱女子,竟然也要忍受这番磨难,五木的眼睛湿润了。
“哈,没什么啊。”雪儿尽力安慰五木,“我会看病抓药啊,就靠这个养活自己。若不是这样,还遇不到你呢。”
“看病抓药也需要些本钱啊。”
“我把自己身上的首饰都变卖了。”
五木心里一酸:“我以后一定给你买多多的首饰。”
公孙雪儿咧咧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