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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现如今家小还在长安;也断然不敢放心的
“难得二位有心。很简单;要查出此次的真凶;需要二位帮一个忙。”赤毕见两人面露凝重;当即加了一句话;“此次与杜中书同行的一位友人;在酒肆斗殴之时正好在场;听说鄯州都督府府卫赶到的时候生怕殃及无辜;因此就悄悄退走了;而他走的时候;地上虽有伤者;可为利刃兵器所伤的;他记得只有一个;可事后是怎么一个结果;二位应该知道得很清楚。而且杜中书那位友人退走之前;还特意捅开窗户纸看了一眼外头;正好瞧见了那个嚷嚷提醒府卫来了的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晃和马杰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次如果真是郭英又的手笔;这么大纰漏落在人手中;那是真的篓子捅大了。两人对视一眼;陈晃便讷讷问道:“难道杜中书那位友人;只凭着一眼就把这个呼喝嚷嚷提醒别人的人给认出来了?”
“他又不是正经的随员;又不可能把鄯州军上下将卒全部见一遍;所以也只能是杜中书高价请来了最擅长丹青的人;画出了这么一副图像。”
赤毕从怀中取出了那小小的卷轴;徐徐在两人面前展开;两只眼睛却死死盯着这两人。果然;在两人看清楚画像上的人之后;登时齐齐色变;紧跟着其中那个马杰试图遮掩;而那陈晃则是毫不迟疑地说道:“我认得此人;此人是陇右左厢兵马使郭将军的一个亲卫;姓王;因行七;大家都称其王七”
今日竟然一下子有如此成果;赤毕也觉得松了一口大气。因此;他收起卷轴之后;便似笑非笑地说道:“二位既然肯出力襄助;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如何从这王七口中诓骗到杜中书那位友人后来没看到的经过;能否拜托二位?”
面对这么一桩任务;连襟二人再次显现出了分别。陈晃是二话没说立刻答应;而马杰则是迟疑片刻;同伴答应他方才答应。目送着两人出了茶馆;赤毕轻轻击掌;很快就有人从旁边闪了出来;冲着他一点头之后;就从后门闪出去跟踪了。
当初崔谔之要参与诛除韦后之举;故而他们这些死士都受了相当严酷的训练;而现如今这些训练被他用在了其他从者身上;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数百里的距离;张兴只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凉州都督府;也就是河西节度使府。靠着杜士仪的书信;他没有费太大周折就见到了如今的河西节度使牛仙客。
牛仙客这一年已经五十出头;因为在低阶小吏上耗费了太多岁月;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老;待人接物也格外显得老气。他自然不会怠慢同为萧嵩器重的杜士仪;即便眼前的人只是杜士仪的信使;可听说曾经任过河东节度掌书记;他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客气。等到看完杜士仪那言简意赅的私信;了解到了鄯州那一起突如其来的事变之后;他少不得向张兴详细打听了事情原委始末;最后便沉吟了起来。
“杜中书之请;虽说有些令人为难;但事关重大;我便从他此言。张郎;你虽说一路辛苦;但请先去小憩一个时辰;然后便预备回程吧”
第七百三十二章 骄横遇克星()
军中群殴以至于出了死伤;这倘若只是鄯州军士卒自己互相惹出的事端也就罢了;偏偏事涉长安禁卒;死难士卒的家属又在都督府门前闹事;如今知陇右节度事的范承佳自然进退两难。因此;当听说兵马使郭英又求见;他竟是连个回绝的理由都找不到;只能无奈地吩咐其人进来。待到郭英又大步来到面前;行了个表面看上去无可挑剔的军礼;他即便心里如同吞了一个苍蝇一般烦腻;可面上还不得不露出笑容来。
“颖则;骤然出了这样的事;偏劳你在外安抚弹压了。”
这本只是面上的客套罢了;如果知道轻重的人;必然会立刻谦逊;然而;郭英又生下来就不知道谦逊为何物;当即笑着说道:“本就是我该做的;大帅何需提偏劳二字?倒是都督府门前那几个妇人仍在恸哭哀嚎;围观者众多;倘若再不能快刀斩乱麻;将此事迅速平息下去;只怕要激起军中哗变。”
范承佳只觉得心肝都在颤动;险些把怒气露在了脸上。若非他在河陇之地是彻彻底底的外来人;没个亲信班底;最重要的是;他从前在治军方面的资历少得可怜;因此方才不得不为下属所制。尤其是郭英又这个郭家三郎;他不但奈何不得;还得把人当成菩萨一般供着;换成一般人早就忍不住了。此时此刻;他忍了再忍;最终总算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那依颖则你的意思;应当如何处断此事?”
“简单得很。”郭英又自信地一笑;继而露出了冷峻之色;“自然是立刻处死杀人凶嫌;其余参与群殴者全都依照军法从严处置。念在禁卒乃是陛下亲卫;可以罪减一等;而鄯州军中这些闯祸的家伙;一概军棍重责八十。如此既整肃了军纪;又显示了律例严明;以儆效尤”
这话说起来简单;可范承佳听着却只觉得异常刺耳。处死杀人凶嫌;也就意味着要从那些参与斗殴的禁军之中找出杀人凶手;而且还要李俭甚至杜士仪点头答应这么做;至于鄯州军中参与群殴的将卒军棍八十;此事倘若是郭英又去宣布执行;他这个权充陇右节度使的鄯州刺史颜面无光;倘若是他去宣布执行;下头人必定会因此怀恨在心。不管怎么做;总而言之对于他来说;半点好都讨不到;而且还会落得一身骚
“此事非同小可;我看还是召集上下徐徐再议……”
“都这种时候了;范大帅若是还优柔寡断;此事传遍鄯州军中;上下群情激愤;那时候就更加难制了。要知道;陇右节度使下辖七万兵马;少说也有两三万人便驻扎在鄯州左近两三百里之内;倘若这些死难士卒有亲朋在邻近军中;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只是区区三五日;待拖到十日八日后;到时候还不知道事情要歪曲到什么样子大帅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的道理
郭英又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就是嘶吼。范承佳在他的压力下不禁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待醒悟到自己不该在下属面前露怯;却是已经晚了。然而;就在他又气又恨;却一时找不到办法节制郭英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郭将军说得不错;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随着这个声音;杜士仪揭开帘子进了房间;见范承佳先是一愣;旋即强笑着迎了上前;而郭英又则是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他;他和范承佳平礼见过之后;这才又气定神闲地说道:“堂堂鄯州都督府;竟然任由死难将卒的家眷在门前陈情却不理会;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当此之际;迅速将此事处置完毕;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郭将军所言是正理。”
听到杜士仪赞同自己;郭英又顿时心花怒放。他是郭知运的第三个儿子;郭知运生前最宠爱的也是他;可他年岁比长兄相差整整十五岁;故而长兄已经官至左卫将军;他在宫中一任千牛之后;却还是刚刚释褐授柔远府左果毅。尽管因为郭家在河陇之地的根基和旧部;他又武艺超群人尽皆知;所以轻轻松松就谋得了兵马使之职;可要说出人头地;甚至直追父亲郭知运的功绩;那却还差远了。
“杜中书既出此言;那岂不是说;李将军已经同意;将犯事禁卒当众处死;以安鄯州上下将卒之心?”
倘若真的能够将那些耀武扬威的禁卒斩首示众;他在鄯州军中的威望将真正一时无二;纵使谁当节度使;也不得不倚重于他
杜士仪没有忽略郭英又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随即便摇了摇头道:“安鄯州上下将卒之心;自然不是单单处死几个人;就能够以儆效尤了。拿出人证物证;抓到真正的凶嫌;让逝者能够瞑目;生者能够警醒;这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单单以杀止杀;只不过让幕后黑手自鸣得意而已”
幕后黑手四个字顿时让范承佳和郭英又同时为之色变。倒吸一口凉气的范承佳当即问道:“幕后黑手?杜中书说;此次的事情并非群殴这么简单。”
“杜中书如此说;可有证据?”这是郭英又咬牙切齿说出的一句话。
若是单单听两人言;恐怕会一时颠倒上下之分;因此;杜士仪意味深长地盯着郭英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单单地说道:“原本只是群殴;但打到最后;长安禁卒有人动了火气掣出兵器;只不过在一击见血之后;外头就已经有人嚷嚷道是鄯州都督府的府卫来了;故而两边尚能动的人都心慌意乱仓皇逃窜;留下的则是因受伤过重起不来的人。在他们走了之后;有人冒充禁卒去而复返大开杀戒;这就是真相了。”
听到这里;范承佳只觉得心头直冒寒气。他张了张口还想再问什么;待见身旁的郭英又面露凶光;他立刻选择了作壁上观。
他到任鄯州已经有将近两年;却依旧奈何不了郭英又这个下属;不管杜士仪揭出这一点究竟是全凭臆断;还是有证据;就让杜士仪去和郭英又打擂台好了
“杜中书三头及第;历任各地又处事公允;名声天下皆知;我原本还心生敬仰;可此次杜中书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竟然用如此虚词偏帮长安禁卒;莫非觉得天子禁卫就是人;我们鄯州军将卒的命就不是命么?”
郭英又往日只要拿出这样声色俱厉的态度;范承佳就会不知不觉服软;可此时此刻让他失望的是;范承佳固然面色为之一白;杜士仪却不为所动;反而还朝着他上前了一步。
“郭将军所谓失望;莫非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处断此案;就是处事公允?照你这般说;鄯州军将卒的命是命;天子禁卫的命就不值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胡姬酒肆的左近;好歹也是鄯州湟水城的繁华之地;长安禁卒去而复返;正好是恰有人看见的;而且不止一个尽管装束相同;但天子禁卒;有一样东西却是和鄯州军完全不同;那就是佩刀大唐军中用刀;其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障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只有横刀才是日常所用;北门禁军所配横刀;均为关中西京军器监营造。因是宿卫时携带;所以相比河陇之地军卒所配横刀;薄二厘;阔一分;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