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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奔来大队骠骑,人数足有两千。远远听到蹄声隆隆震人发聩,当先旗手扛着一杆虎牙战旗,旗上绣着斗大一个元字。为首的将军红袍铜甲倒提大刀,看其身姿当是骁勇之辈。
两千骑兵刚到三宝村口,只见远远奔来一名兵士。虽是徒步,但奔速甚快。元兵将领挥手示意队伍止步,只等着那狂奔来的兵士到了身前。
“刊布将军,不好啦。”兵士奔到马前气喘着急声道。
那叫做刊布的元兵将领闻言怒问:“何事大惊小怪?”
兵士喘息道:“明军大约五百人从村子里过去了。”
“啊?”刊布闻言大怒,咆哮着喝问道:“你等为何不拦阻?为何不放烟?”
兵士连忙辩解道:“童校尉与司务老封通敌,骗葛校尉去饮酒,葛校尉不知是计,中了埋伏,我等无人指挥故此不敢出战。”
刊布听到这里,气的七窍生烟,怒声问道:“姓葛的现在哪里?”
兵士若声问道:“明军过去以后,葛校尉与老封带着几十号人跑了。”说完,兵士一指正北方向道:“他们是奔北跑的。”
刊布怒声厉喝:“左雄”其身后一名武官扬声应道:“属下在。”
“你速带二百精骑,一路向北追逃。见到逃兵当场格杀,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左雄一拨马头带着属下两百精骑向北追去。
刊布指着兵士问道:“明军过去多久了?”
兵士连忙答道:“有半个时辰了。”
刊布再不理会这兵士,一拨马头扬声喝道:“明军五百人奔东去了,给我追”说罢策马扬鞭向东急追,骑兵队伍纷纷调转马头紧随其后向东而去……。
大奎带着五百明军沿着官道一路疾驰,路上虽遇到村镇也不敢稍作停留。
队伍一路东奔,又走了一天一夜。再向前走就出了曲靖地界了。
行至一处山前,大奎即号令停止前行。转头再看王西元,此刻却已是面色蜡黄形容枯犒。王西元一介文弱,哪里受过如此奔波之苦,加之身处险地。竟是劳累加心惊,就此病了。
“全体下马,就地歇息一个时辰。”大奎一声令下,众兵士这才纷纷下马。狗剩石头二人将王西元扶下马来,寻了一处树荫下休息。大奎亲手持了水袋给王西元喂了几口水。
“王大人,你觉得如何了?”大奎心中关切,不禁开口问道。
须知身为主将,处事当以冷面对之,若是感情用事,必然要反受其苦。但此时王西元一场大病之下,竟已是气若游丝。
“张…大人,我没…事。休要…休要因我误事”王西元有气无力,说起话来已是断断续续。
大奎叹口气站起身来,遥望着远山自语道:“也不知前方是何去处。”
哪成想王西元听到这句话竟是喘息道:“前方…该到普安…了,那里是…贵…贵州地界。”说着便再无力说话,双眼紧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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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山路埋伏()
普安今贵州省盘县虽是贵州地界,但与云南曲靖接壤,沿途相隔数百里山路,崎岖难行。 这一路颠簸劳顿,不光是王西元,众兵士也有些受不住了。大奎无奈下吩咐板凳吴涯二人带着十名士卒攀至半山处放哨查探,以防追兵。
队伍就在山路一侧的树林中稍事歇息,幸亏在三宝村时剩了些干粮,由于人数众多,也只能五个人分一个馍馍。这些兵士皆是正值青壮,每人一小块却哪里吃得饱?
大奎吃了点干粮,想要喝水。哪成想水袋早空。刚刚喂王西元时已是最后一点水了。
大奎环目四望,发现周围四处皆是野草灌木,此刻又深处荒山野岭,却到哪里找水喝?一路奔波,连停下喝水的功夫都没有,想必此刻所有人都是渴的嗓子冒烟。
正在此时,空中‘嗖’的一声响起一声尖啸,却是板凳等人放的一支响箭。大奎闻声起身喝道:“备战,有追兵。”属下兵士纷纷起身,各自持了兵器等待号令。
不到片刻,板凳吴涯带着属下兵士回来禀报,追兵足有两千,皆是轻骑兵,离此地已不足十里。
“此处地形如何?”大奎急声问道。
板凳喘息道:“向东沿着山坡一路下去,拐过山脚有条大路可直奔东南方。”板凳说着又伸手指点道:“此处是个山头,左侧是高山,右侧是陡坡。”
大奎闻言当机立断:“亲军留下,吴涯带其他人护送王大人先走。快~”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没有人有异议,听到号令所有兵士各自分头行事,吴涯王西元与三百兵士上马先行一步,只留下大奎与亲卫军两百人在此阻敌。敌兵两千,己方两百,需以一挡十拖延时间,这样王西元及其部属方能安然撤离险地。
大奎随后吩咐道:“狗剩带百名士卒在东坡处多布陷坑绊锁,随后跟来。其余人上马跟我走,”说着当先上马,百名士卒跟从大奎顺着王西元等人的去路下了山……。
刊布带领两千骑兵快马加鞭疾驰而来,人马所过之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正奔驰间,前方出现岔路,刊布勒马挥手示意大队人马停止行军。
岔路一条向北,一条向东。刊布不禁扬声喝道:“速速查探明军去向。”话音一落,队伍中奔出一骑,当先到了岔路口。那元兵跳下马来先是跑到正北的路口在地上细细查看了一番,又跑到东侧路口查看一番,这才上马回来向刊布禀报。
“将军,数百明军向东去了,看痕迹已是过了小半个时辰。”兵士说完即指着向东的路道:“这条路通大山丫,过了山便是普安了,不过山路狭窄,甚是崎岖难行。”
原来这探路的元兵是探马,专擅探路追踪之术。
刊布冷冷一笑道:“既是难行,想必他们走不远。”说着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战功就在眼前,杀一人赏银十两,擒敌将赏银百两再加一个女人。”刊布身后两千元兵听到这句话,仿佛见了血的饿狼般欢声雷动。
自元太祖成吉思汗铁木真建立元朝后,元朝的军队即分为宿卫军,镇戍军和屯田军三类。宿卫军专司京城护卫,其次便是镇戍军,镇戍军专职镇守各处州府及边塞要地。屯田军既是有事打仗,没事种地而已。
但不管是什么军,军中是不能有女人的。刊布竟是许诺赏银赏女人?这无异于狼群中挂了一块肉,看得见吃不着。想吃肉?那就要看谁跳得高了。
大队人马再次出发,向着天目山方向隆隆而来。山路虽是狭窄,但也能容五匹马并行,两千人马上山,队伍便摆了一字长蛇阵。
刊布带着队伍策马追赶明军,见到山势极其险恶,却并没放到心上。自己带了两千人马,明军只有区区五百人,兵力如此悬殊,况且连日奔波之下,明军粮草不继,如何能长远?想来明军定是不堪一击的。不要说对阵,两千人马便是挤也能把明军挤死。
转过一道山脚,眼前是一处山梁,林间路倒是豁然转为宽阔。虽是连年战乱,但云贵两地通商不断,但凡云南所用瓷器丝绸等物,皆是由贵州流入,此处山路便是通商要道。如今大元已显颓势,中原江南各地相继被大明所占,梁王把匝刺瓦尔密据守云贵川,于各处城池关隘也都有重兵把守。刊布身为中庆路曲靖府镇戍军万户,既然接到梁王传截杀自然是不能怠慢。
如今明军在自己的眼皮下逃脱,刊布只觉此乃奇耻大辱。眼下道路已宽,自然没有慢行军的道理,刊布行在军中扬声传令道:“全军听令,火速行军不得有误。”
属下两千精骑皆高声领命,当下队伍缓缓提速,直至全力奔驰。两千人马直如一股洪流般急速涌向山梁,又行一段地势转为向下的缓坡,放眼望去足有数里长的山路上满是明军所留的马蹄印。刊布在队伍中见到,急急下令全速追击。元兵精骑越过山梁速度丝毫不减,借着地势向山下冲去,一时间马蹄翻飞气势惊人。
照这个速度,不肖半个时辰即可追上明军,到时候将其全数剿灭,再到梁王处领赏。梁王带属下向来宽厚大度,想来金银赏赐必不可少。刊布颠簸在马上,心中无限遐想,仿佛金银玉帛,曼妙美人便在眼前一般。
正浮想联翩之际,前军突然大乱,接着就见到前军人仰马翻扑倒一片。此处正在借坡猛冲,徒然间如何能定住马势?前面元军骑兵一倒,后面骑兵刚好赶上。一时间摔跌马踏,元兵死伤不计其数。
蒙古铁骑当年纵横天下,自有其长处。前方出了乱子,后方尽量勒马绕行,哪成想这数里长的山路缓坡上,竟是被人挖了许多的陷马坑。更为可恨的是,这些坑都不大,只有圆盘大小。马儿急速由山上冲下,一旦踩进坑里,必然是折断腿的。
元将刊布强行勒马,斜里冲上右侧山坡,好歹停住马势。回过头再看,山路上竟是哀嚎遍野尸横遍地。遭践踏摔伤的兵士不知凡几,受伤马匹足有数百。
原来大奎带兵在此处挖坑,因为情况紧急,只能挖小坑并尽量挖深。两百人挖了四百个坑并巧做掩饰之后,便即撤离了此地。
望着手下遍地哀嚎,刊布直气的暴跳如雷,命人急急统计伤员伤马,哪成想死伤兵员竟有七百余人,伤马亦在此数。刊布咬牙留下少许人在此地收拾残局,当下带着一千骑兵继续追击。
这次学乖了,前头有探马带路,大队人马却是跟在探马身后小心前行。刊布再不敢令人马全力狂奔,直到下了山坡才发现,原来陷马坑就只是哪一处。
回头看看身后的山坡,再看看前方山脚。刊布再次厉声喝道:“明军的陷阱只此一处,众将士跟我冲。”刊布几手下兵将早憋了一肚子火,只想追上明军拼杀一番,以解心头之恨。一千铁骑策马扬鞭如风疾驰,马蹄声远山回荡,山林间百鸟惊飞,气势骇人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