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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闻言心中感动,不禁叹息道:“欧阳前辈高义啊。”
杨小虎却是续道:“欧阳前辈说,义父将鞑子赶出了平凉,就是百姓的恩人,他如此作为便是替百姓报恩。”
大奎心中一震,不禁说道:“既如此,为父要当面谢恩才是。驱除鞑虏是我等的责任,欧阳前辈深明大义,我等却是不能平白受人恩惠。”说着大奎伸腿便要下床。
杨小虎连忙拦道:“义父伤势未愈,不宜走动。”
大奎当下叱道:“我是伤了双臂,又不是伤了双腿,走几步路算什么?扶我起来。”
杨小虎拗不过,只得替大亏穿了鞋子,又将大奎扶下了床。
多时不见天日,大奎走到屋外顿觉神清气爽,可放眼看去竟是不见欧阳德的人。园中只有一名兵士在看着火架上的药罐,药罐里咕嘟嘟冒着泡,却不只是熬得什么药。
兵士见到大奎连忙起身见礼:“大将军。”
大奎微微一点头,不禁问道:“欧阳前辈去了哪里?”
兵士忙答道:“回将军话,欧阳前辈进山了。”
“恩,这是欧阳前辈给我熬的药?”大奎指着火架上的瓦罐问道。
兵士实言道:“前辈说大将军三日里元气已复,无需再用药。这瓦罐里炖的是补。”
大奎闻言不仅笑道:“欧阳前辈真是有心人啊。”
“将军误会了,这瓦罐里炖的是虎腰子。欧阳前辈说,大将军乃当世奇男子,无需此物补身。这虎腰子是欧阳前辈自己用的。”
大奎闻言一愣,转瞬明白过来:‘欧阳德年老体虚,要以这虎腰子补身……。’
想到这里大奎不仅心怀大畅,当下带着杨小虎出了院落,准备去崖边草棚处看看。
康茂才带着兵士守护着车马,虽只有二十人可每日里照常操练。
大奎一进营寨,康茂才便号令兵士歇息片刻,众兵士跟着康茂才迎了上来。
“大将军,身体可好些了?”康茂才率先关切的问道。众兵士也都七嘴八舌问长问短。大奎不仅笑道:“我的伤不妨事了,只是因为我的一时意气用事耽搁了回兰州复命,张大奎之罪也。”
康茂才闻言笑道:“大将军何出此言,在这大明军中打虎者,维将军一人尔。将军乃是我等楷模,何罪之有。”
大奎只是笑了笑,一名兵士上前笑问:“大将军,你打的老虎好大一只,虎肉够我们敞开吃好多天了。呵呵呵呵。”
大奎不仅笑问:“味道如何?”
康茂才闻言却是在那兵士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你小子,就知道吃。”
那兵士嘿嘿笑着直挠后脑勺,康茂才却是对大奎道:“大将军身体尚未康复,大将军没吃,我等如何能吃。这老虎肉大家一口都没动,这几日都是吃的干粮。”
“哎,为何不吃?”大奎有些责怪道:“无论是军中还是私下里,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既然是兄弟,那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奎说了一通,这才问道:“肉在哪里?速与我炖来。今日我与众兄弟一同吃。”
兵士们轰然叫好,四散开始各自去准备了。这是大奎才看到,原来那些草棚的檐下却是挂着一条条的肉。此刻天气转冷,肉挂在那里也不虑变臭。
兵士们拾柴的拾柴,打水的打水,片刻间锅灶齐备炊烟袅袅。
欧阳德的老伴特意从家里拿来了数种药材一并下锅,在众兵士的帮衬下,一大锅虎肉熟了。这好东西不能多用,虎肉乃是大补之物,人若吃得多了怕是身体承受不住。
虎肉入口微酸,却极有嚼头。尤其是加入了数味药材,吃起来就像是吃药。大奎不仅有些皱眉,但众兵士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欧阳德的老伴见到大奎一脸苦色,却是开口笑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这炖制虎肉还是我家老头子特意嘱咐过的。他说大将军体劳多虚,这虎肉正可补身。故此特命奴家依照方子下药炖肉。”说着呵呵笑着环顾四周正自吃肉的兵士,这才续道:“寻常人吃了这虎肉,可驱寒壮身。有病之人吃了可大补元气,将军体貌高伟却是有些瘦弱,故此将军需多吃。”
即是欧阳德嘱咐过的,大奎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当下大口吃了起来。
杨小虎及康茂才与众兵士每人都吃了一大碗,却是不肯再吃。因为有的兵士吃完了虎肉不到盏茶时刻竟流出鼻血来,并一劲的喊热。这些人一个个身康体健,吃了虎肉却是补过了头。
但大奎曾受方九天的毒害,身形瘦弱正当进补。这一吃起来,直吃的满头大汗仍不停嘴。这虎肉初食味酸,但吃多了却是鲜香无比。这一大锅虎肉,大家吃了大半,可剩下的尚有五六碗,大奎竟是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杨小虎坐在大奎身边都看傻了,直到大奎吃完了擦了擦嘴,这才问道:“义父,你的伤处没事了?”
大奎闻言不禁一惊,刚刚吃肉时可是自己端了碗筷的。初时伤处有些疼痛,此刻却是觉得伤处微微发热,却不疼了。大奎站起身来,只觉浑身精力充沛,只想狂奔一通方才痛快。
“你等在此打点行装准备午时出发,我出去走走,片刻即回。”大奎说着也不等杨小虎及康茂才说什么,便独自出了营寨。
来到路上,大奎只觉浑身燥热难当,不仅三两下除去身上棉袍,只着中衣在身。
此处乃是东西向的驿道,大奎不仅深吸一口气,向着正东一路狂奔而去。
这一路奔行,大奎施尽全力,只见两旁景色如飞倒退,犹如乘风而行。
这条路大奎走过,到南坡尚需两个时辰。可此次大奎全力施为下,只区区一个半时辰便即到了南坡以西。大奎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顿虎肉吃完,自己竟是功力大增。
停下身形环目四顾,四野苍茫。大奎略一调息,竟是丝毫不觉疲惫。本是浑身燥热,可这一番奔跑下来,身上燥热之感却是减轻不少。大奎心中狂喜,自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
沿着来路,大奎再次发足疾奔,这一跑起来只如风驰电掣。
回到营地剛及午时,大奎找回扔在路边的棉袍,穿戴整齐。这才进了营寨与众人汇合。
即是要离去,自然要和欧阳德告别,大奎命康茂才带着人马先行,自己与杨小虎留下来等候欧阳德。
不到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进山采药回来的欧阳德。
见到大奎与杨小虎一身甲胄,这是要走了。
欧阳德心中却是有些不舍:“大将军此去,何日能再回来?”
大奎笑道:“身为行伍身不由己,这些天有劳欧阳前辈照拂了。”说着回身在马匹的鞍囊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包银子,本要交到欧阳德手上,欧阳德却是连连推拒。
大奎叹息道:“平凉一战,若无欧阳前辈相助,怕是胜负未知。张某山中行险,若无前辈相救,张某岂能苟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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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松林夜宿()
见欧阳德对这包银子执意不收,大奎不仅叹息道:“既如此,前辈请听我一言。 ”
欧阳德不禁问道:“将军有话但讲无妨。”
大奎语重心长道:“平凉镇驻扎有我大明军五千精兵,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势必要劳烦镇上济世堂的欧阳先生。当兵的都是苦哈哈,哪有钱买药治病?如今连年征战,军饷也不知何时能补齐。这点银子权当寄存柜上,为兵士们抓药之用,欧阳前辈就不要再推辞了。”
欧阳德望着大奎手上的银子包,感喟道:“大将军离职回兰州复命,还心系平凉兵士。老夫感佩,既如此这银子我便收下,这段日子老夫会时常进山狩猎,等过些时日连同草药一并送到平凉劳军,大将军放心吧。”
大奎笑呵呵的将银子交在欧阳德手上,拱手道:“既如此,晚辈告辞。”
谁知欧阳德唤道:“将军留步,有件东西将军须带走。”
大奎心中疑惑,却见欧阳德已转身回到家中,等回来的时候手上却拎着一个包袱。欧阳德来到大奎身前,语重心长道:“这是将军打的老虎,虎的脏器老夫已泡制药酒,路上坎坷颠簸带在身上多有不便。这虎皮已制成软被,将军一生鞍马,且带在身边御寒。”
大奎接过包袱笑道:“欧阳前辈真乃是有心人,张大奎拜谢了。”说着将包袱交到杨小虎手上,向欧阳德郑重施了一礼。欧阳德连忙还礼,双方已是依依不舍。
银装山峦,清风暖阳。大奎与杨小虎纵马疾驰一路向西追赶康茂才众人。
路上杨小虎大声道:“义父,临行之前欧阳大娘还给我一些腌制好的虎肉,说是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大奎高声回道:“凡事需记得别人的好,待到天下太平之时,你我再来看望欧阳前辈。”
杨小虎大声应道:“孩儿谨记。”
蹄声得得,转瞬前方车马队伍遥遥在望。
大奎与杨小虎纵马追上队伍这才缓缓策马来到队前,与康茂才并鬃而行。
“康将军,若是天下太平了,你打算去哪里?”大奎没话找着话,康茂才此人文武全才,况且谋略过人,大奎很喜欢与他闲聊。俗话说近朱者赤,多与聪明人谈心对自己的心智是大有好处的。
康茂才见问,不由苦笑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大哥把我带大。我们家兄弟三个,我是老三。那一年家乡闹饥荒,我大哥二哥都饿死了。大哥临死的时候把自己的胳膊砍了下来交给我说:饿得紧了就吃这胳膊,找到有人家的地方寻个活路。咱康家就剩你自己了,好好活着,别断了康家香火。”
说这话的时候,康茂才语声平淡,竟似说着寻常的家常事一般。但大奎从其神色中看到了深深的哀伤。
“共事这么久,还不知康将军是哪里人?”大奎故意绕开了话,免得惹康茂才说起伤心事。
康茂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