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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张大头腿后挨了一记,顿时跪在了地上。
“将军容禀啊。”张大头此刻仍是不明就里,只想说清原委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傲敦笑着问道:“你有何话说?”
张大头定了定神,这才道:“是一位将军让我等看护马匹的,这位将军是小的本家,也姓张。他说不日会有属下前来认领马匹,还说傲敦将军是他远方外甥。”张大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这话的时候伸手抹去嘴角血迹,这才续道:“不知哪位是傲敦将军啊?”
傲敦牙关紧咬,半晌才吩咐道:“来人啊,将这狗才全家无论老幼尽皆斩首,村中百姓一个不留。事后放火将这里烧为白地,动手吧。”傲敦说完已起身带着几名将校出了院子。
张大头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出了什么事,便听到了傲敦的杀伐令。
一百元兵如狼似虎,各持兵器冲向院中张大头及其家人,刀枪加身血溅五步。不肖一炷香时间,便已将张大头一家屠尽。血迹未干,火光又起。张大头家中各个房舍转眼被元兵放火焚烧,接着元兵手持火把奔赴村中民居,烧掉一切能烧的物事。
元兵洗劫了张家庄,搜刮了少许粮食及牲畜,便一把大火将张家庄焚烧一空。
大奎正自睡得香甜,不防茅屋的门猛地被人推开。冷声带着霜雪吹进屋里,晓是裹着虎皮褥子,也有些冷寒。大奎正眼一看,却是张二狗及石头。
张二狗见了大奎竟是嗷啕大哭。
大奎坐起身,却是不解问道:“你为何哭啊?”
张二狗哭道:“来了好多兵,他们杀了张大头一家,还把村子烧了。”
大奎不仅叹气道:“我不是叫你让村里的乡亲们都进山避祸了吗?”
张二狗却一直哭,半天才道:“乡亲们都进山了,可我姑姑还在张大头家……我姑姑也被杀了。”说罢张二狗竟是再也忍耐不住,开始大放悲声。
大奎见状不禁劝解道:“元兵如狼似虎,我也是没办法。”
石头见大奎如此说,当即喝道:“都是你的错,因元兵来烧我们村子。”
大奎不仅苦笑道:“此事与我何干?是二狗说要给父母报仇,我这才遂了他心愿。”说着大奎站起身,将虎皮褥子细心叠好,包在了包袱里。这才又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保住村子,也不是不想帮二狗救出她姑姑。如今我也是有力无处使。本将军此行的目的便是监视这股元兵动向。”说着大奎深深叹息一声,这才出了茅草屋。
鲜花是将手上的包袱塞回到马鞍囊里,这才解了缰绳转身要走。谁知张二狗及石头也跟着出了茅屋挡在大奎身前。
大奎不禁问道:“你们又待如何?”
张二狗咬牙道:“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元兵烧了我们村子,杀了我姑姑。我要去杀元兵,替我姑姑报仇。”
大奎闻言不仅苦笑道:“你们的年纪还小,还是再等两年再说吧,如今就是找到了这些元兵,你们又能怎样?撒泡尿淹死他们?”大奎说着呵呵续道:“这样吧,等我回来以后就帮你们把烧毁的房屋从新建造,损失的一切物事也一起赔给你们,如此可好?”
张二狗及石头对望一眼,张二狗却是道:“你要是骗我们怎么办?我们要跟着你一起去杀元兵。”
大奎见两个孩子这般执拗,一时也没了办法。
石头这时说道:“你不带我们一起走也行,须得留下物事抵押。”
听到这句话,大奎只想笑。这两个孩子怎么如此鬼精,竟还要抵押?村子又不是我烧的。
大奎虽是如此想,但却没反驳。当下由怀中取出钱袋道:“我这里少说有一百多两银子,你们拿着吧。若是年前我不回来,这些银子就归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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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猛虎在侧()
两个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互望一眼石头却是道:“给我们银子也没有用,我们这里不用银子,所需什么都是拿东西换的。 ”
大奎闻言不禁暗自叹息,如今兵荒马乱,就是有银子也没处花,这孩子说的一点都没错。当下大奎笑着劝解道:“你们可以拿着银子到最近的城镇买些所需的物事,总不能一辈子住在山里。”想了想大奎又道:“若是天下太平了,你们可以到大城里买东西。你们吃过糖吗?很甜的,一两银子就能买到一大包上好的糖。”
张二狗再次与石头互望一眼,他们心中很是期盼着大奎说的天下太平。他们却是没吃过糖,但见过张大头的儿子吃过。他们心里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吃上糖。
大奎将手上的钱袋交给两个孩子,这才笑道:“最多两个月,年关之前我会回来。”说完转身离去,两个孩子站在茅屋前站了一会,便不约而同的一起跟着大奎出了荒沟。
风停雪住,冬日暖阳。
大奎来到沟口翻鞍上马,两个孩子就站在身后,皆是默默无语。直到大奎去得远了,两个孩子依然站在那里翘首远望,这一望是希望也有少许的离愁。
傲敦带着人马昼夜兼程一路北行,到了青岚山地界又折转向西。关川河水流湍急,要想带着兵马过河,唯有从崖湾泅渡。当初扩廓帖木儿与汤和两军对峙,就是在崖湾。那里有一座水下石桥,故此傲敦打算带兵由崖湾过河。
一千元军到达崖湾已是夜幕降临,一日夜的奔走,元军早已人困马乏。傲敦下令就在崖湾歇息一晚,次日凌晨过河。因为凌晨最冷,关川河水结冰也会很结实。
篝火燃起,元军取出来的粮食埋锅造饭。长夜漫漫,柴草少了是不行的,故此元军派出十名兵士外出打柴。可直到午夜,那十名兵士也没回来。如此一来,傲敦变得谨慎起来,派出两个百人队外出寻找,直到天亮时才得到消息:那十名打柴的兵士被人杀了,皆是一枪毙命,伤处皆在咽喉。
傲敦得报心中一惊,这明显是有人跟在元军身后,专拿落单的兵士下手。千名元军,少了十个八个自然无关紧要,傲敦只想快些过兰州到大漠,哪怕最后只剩下自己,也好过在此餐风饮雪。
人马再次出发,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关川河东岸。
一如所料,关川河已是冰冻三尺。傲敦号令全军全速过河,一时间蹄声隆隆,震响在关川河的冰面上。
过了河,傲敦却没继续行军,就在原地驻扎了下来。
“来人,派出哨探监察各处,若有异动及时来报。”傲敦骑在马上下了军令,手下自有踏白军校领命,带着数十人策马赶赴各处。元军驻扎的地方却是在关川河西岸的河堤后,傲敦就是要看看这个跟着自己使坏的人到底是谁。
大奎一夜间除掉十名打柴的元兵,本以为傲敦会大范围的搜索,谁知天一亮元军即整军开拔。大奎一路跟着元军到了关川河东岸,远远看着元军过了河。大奎此刻不仅犯难,现在过河?怕是有埋伏。自己双膀伤势未复原,一旦遭遇埋伏怕是凶多吉少。若是不过河,元军远遁了却如何是好?
思虑再三,大奎还是决定过河。为防止意外,大奎先撕下一块衣襟将马眼蒙了,再将鞍囊里的虎皮褥子拿出来披在了身上。战马毕竟是寻常牲畜,见了虎皮难免受惊,故此大奎先蒙马眼。而虎皮坚韧,就算有暗箭最多也就是刺穿虎皮。自己身上穿着战甲,里面又有天蚕宝甲,如此一来该不会有事。
整备妥当,大奎这才由暗处现身出来,策马扬鞭一路冲向关川河。
殊不知大奎刚一现身就被河西岸躲在暗处的元军哨探发觉,这哨探一看之下惊得目瞪口袋,连滚带爬的奔回军中向傲敦禀报:“大…大…大将军,大事不好。有老虎精。”
傲敦正独自饮酒,闻言一口酒喷出老远。
“一派胡言,扰我军心,你可知罪?”傲敦扔了杯子,一把揪住这哨探的衣襟。
哨探兵士哪里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所见禀报:一只老**着战马一路冲过了关川河,那战马还蒙着眼睛。
傲敦听完禀报,不仅松了手。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修仙求道者有之,礼佛修身者有之。妖狐鬼怪说不得也能成仙成妖,此事虽是蹊跷,但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来人,速调弓弩手三百在河堤处暗伏,不管他是人是妖,与我乱箭杀之。”傲敦冷着声音下了军令,属下将佐领命自去准备。
大奎一路过了关川河,放眼再看。此处景致一如往昔,河滩上一马平川,相距河堤尚有三五里的路程。大奎不敢耽搁,但却十分小心的向南行了二里,这才向西直奔河堤。
战马扬蹄,直如风驰电掣。一路冲过平滩来到了河堤处,大奎马势不停冲上河堤。
居高远望,只见河堤外积雪皑皑,哪里有元兵的踪影。即是如此,当寻踪迹跟随其后才是上策。大奎沿着河堤一路又向北行,沿途细心查看地上踪迹。就这样行了一程,大奎终于找到了元军经过时留下的踪迹,但却突然心中一惊,举目四望只见荒野中的积雪在微微蠕动。
大奎心中暗叫不好,刚刚回马打算奔逃。雪地中猛地现身三百元兵弓弩手,一个个张弓搭箭只等号令,带兵将校一声令下,三百张强弓弓弦齐响,霎时乱箭齐发。
大奎刚刚拨马掉头,箭雨已到。情急之下,大奎纵身跳下马来,身后一阵‘咻咻’破风之声,战马悲嘶一声轰然倒地。大奎只觉数只长箭与自己擦肩而过,真真是险到了极点。元兵一轮箭雨射过,纷纷弃了长弓拔出腰刀。带兵的将校一声呼喝,三百元兵呐喊着冲杀过来。
大奎避过箭雨,哪里还敢停留,双足发力身形前窜而出。沿着河提一路狂奔,哪成想河提上崎岖不平,大奎几次险险扑到,却皆是手掌按地撑住身形,同时双足再次发力身形前冲。虽是手足并用,但却比之奔马还要快上三分,转眼将三百元兵甩在身后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