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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听了这话,均是一颗心彻底放下,忙于席上跪拜:“汗王如此待我败军之将,古来罕见,吾等亦代表祖总兵及城中将士发誓,吾等皆真心归顺,若有二意,必遭天谴!”
皇太极又忙要四人起身,郑重道:“盟誓非同一般,待祖总兵到后,本汗和大贝勒率众贝勒与祖总兵登坛祭天!”
得到确实消息后,祖大寿立即率众将来到金营。只见金营营门大开,礼炮三响,鼓乐齐鸣,从营门到中军大帐间真的铺上了一条红毯。
皇太极与代善在前,济尔哈朗及众贝勒众大臣在后,一齐隆重迎接祖大寿一行。皇太极、代善与祖大寿分别以抱腰礼相见,然后双方立即登坛祭天,以表双方诚心。
盟誓祭天毕,皇太极又携祖大寿手进入大帐,为祖大寿设宴庆贺。大帐内放了四十余张桌子,挤挤腾腾,坐了二百余人。四角置四个大火盆,外面虽已降温寒冷,帐内却春意浓浓。桌上虽山珍海味,却是大块肉大碗酒,另有脆生生的白梨。新降众将从大凌河地狱中走出,一下子仿佛进入了天堂。
席间,皇太极对祖大寿极尽夸赞之词,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今祖总兵归金,本汗胜得三军,倍感欣慰。”
祖大寿慌忙起身道:“臣何德何能,得汗王如此垂青,从今后,臣愿尽毕生微力,报答汗王。”
皇太极笑着点头道:“永平屠城虽是阿敏所为,本汗亦难辞其咎,本汗之错在于用人不当,以至失信于天下。否则,大凌河断不会出现人吃人的惨状,本汗知罪矣。”说完,竟然真的潸然泪下,似乎真是为大凌河城中发生的惨剧自责不已。
祖大寿等人见皇太极突然怪罪自己,不由都是惶恐不已,于席间一齐跪倒:“吾等为何中军所蒙蔽,错怪了汗王,罪在吾等。”
皇太极不以为然道:“何可纲乃一不识时务之庸人也。他责本汗胸大志,唯以劫掠为是,此大谬也。明泱泱大国,虽失德败政,尚有可用之兵近百万。本汗遵从先汗教诲,以明为大树,当一斧一锯磔之,磔之过半,大树必倒。而今方磔其少半,灭明时机尚未成熟。不当取而取之,必遭其祸。而劫掠明之府库,意在富我大金。
国富才能强兵,国不富而乱用兵者,是穷兵黩武。穷兵黩武,民必生怨,怨久必生祸乱。吾大金国库充盈,兵强马壮,以此与南朝争,崇祯痴儿岂是本汗的对手,本汗料明之大乱必不久矣。本汗趁乱而取之,必事半功倍,易如反掌。”
一席话听得祖大寿惊叹,暗道:怪不得我等斗不过他,皇太极雄才大略,确是难得明主。
皇太极今天格外高兴,继平定朝鲜,蒙古会盟,纵横京畿,除袁崇焕,俘张春,收降祖大寿,扳倒阿敏,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其声望真正是如日中天,他继续说道:
“尔等皆知我大金能征善战,不知我大金亦尊儒敬文,先汗早在赫图阿拉时,便建了文庙。对本汗读书一事,先汗课之尤严。因此本汗得以通览典籍。记得孟子曾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臣视君为腹心;君之视臣为犬马,臣视君为国人;君之视臣为土芥,臣视君为寇仇。’尔等归金,便都是本汗之手足。
崇祯酷待边将,视将士为草芥,不知抚恤,唯有严惩。岂不知自古及今,从来就没什么常胜将军。本汗亦有锦宁之败,大金国众将谁没打过败战?就昨日,还差点被张春所败。不过战败并不可怕,重要的是要在战败中找出之所以败的原因,以后如何能不败,这才是上策。而崇祯对战败之将,动辄杀头,今后谁还敢带兵?如此下去,明国必将可用矣。
再者,臣子真的有罪,亦不当施以酷刑,袁都堂被活剐,残忍阴毒,本汗听后为之心悸,如此暴虐,令天下人心寒。本汗对张监军道张春曾说过,崇祯一痴儿尔,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高高在上,不恤下情。表面看似英明,实则残暴比,本汗当引以为诫。愿诸位能与本汗精诚同心,共图大业,他日定鼎中原,尔等便都是大金国的开国功臣。”
皇太极的一番话令众人感动不已,祖大寿更是激动万分:“臣三生有幸,能得遇明主,从今后愿肝脑涂地,为大金效命!”
皇太极笑道:“祖总兵今日归金,当有何策教朕?”
祖大寿一时兴起,立即说道:“汗王既有平定天下之意,不如先夺了锦州,然后再下宁远,直逼山海关。”
“锦州城坚固异常,攻之伤亡必重,本汗不忍为之。”皇太极并没有攻打锦州之意,当年在锦州城下,他着实是吃了赵率教的大亏,加上小凌河一战,损兵折将,八旗伤亡太多,要是再去攻打锦州,怕是力有不及。
祖大寿却是早就定了将锦州做为见面礼献给皇太极的心思,当即说道:“臣可扮作兵败,混进锦州,会同旧部开了城门。正如汗王适才所言,事半功倍,易如反掌。”
闻言,皇太极大喜:“如真能夺了锦州,祖总兵便为大金立下了大功,此事宜速不宜缓,缓则泄矣。不如趁夜遁去,本汗在后派兵追之,配之以火炮,扮得更像些,定可成功。”
祖大寿当即站起:“臣归金蒙汗王知遇,当以锦州来献,以表精诚,臣现在立即动身!”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虎毒不食子 伤亡太大()
更新时间:2012…11…27
祖大寿立功心切,说干就干,酒也不吃了,请了皇太极汗令,便去降军中挑些可靠的部属,好带着他们等天黑潜回锦州,诈开城门降金。
代善对祖大寿如此卖力要献锦州的行为表示怀疑,他仔细琢磨,总觉祖大寿未必就真的会把锦州献了,所以劝皇太极道:“汗王,臣觉得这事不可靠,万一祖大寿不是真心降我,就此一去不回怎么办?”
皇太极倒没代善这么多心,笑道:“本汗见祖大寿席间之态不像有诈,却是真心降我大金。即便他真的有诈,那也由他去就是了。若身在金营心在明,留在这里何用?可万一他能助我大金夺了锦州,便是意外的大收获。若不归,非失一大寿罢了,又有何憾。二哥也不必太过担心,本汗留他三个儿子、两个弟弟、养子义子众子侄在营中,他便是存心使诈,往后也不会真心替他崇祯痴儿卖命。有了这些人质在手,这祖大寿不管愿不愿意,今后都将为我大金所用。”
闻言,代善深以为然,笑道:“这倒也是,虎毒不食子,祖大寿便是不归,日后也不会真心和咱们大金作对,说不定,今后还能借他之手牵制崇祯痴儿。”'
“若祖大寿真能诈了锦州城献给我大金,往后却也是我大金不可多得一员勇将。”
范文程谄媚的说道,“辽东军将畏我八旗如虎,却比明国关内诸军强得太多,有他们为前锋,熟门熟路,下宁远,挥师山海关,直掏中原,汗王大业可成也!”
“若真如此,本汗定要文程掌汉官之首!”
范文程说得皇太极豪情满怀,遐想连篇,恍惚间,似乎自己已经领着八旗劲旅破开了山海关,打进了北京城,坐上那朱家天子的宝座。
正想着,外面佟养性不知时机的进帐禀道:“汗王,祖大寿麾下的辽东军将如何安排,是否依例也编入汉军旗?”
“本汗允诺过祖大寿,士卒愿意为兵者,充入汉军旗,不愿为兵者,编为民户,额驸看着办便是。至于祖家一干人等,却不便编入汉军旗,嗯”皇太极想了想,扬手吩咐道:“便将他们尽数编入本汗的镶黄旗。”
“编入镶黄旗?”
佟养性一怔,将降将降兵编入八旗有过先例,然编入汗王亲领的两黄旗却从未有过,便是平常满洲,要入镶黄旗也要精选抽调,却不知汗王怎么想的,竟要将祖家人全部编进镶黄旗,这未免也太抬举他们了。
代善也觉得不妥,便劝道:“汗王要厚待祖家人,这可厚非,然也不必将他们抬入镶黄旗,若汗王真要将他们编入八旗,不如就充在臣的正红旗好了。不然,只怕其他贝勒们会有意见。”
“哎!”
皇太极不容置疑的说道:“本汗恩待祖家一干人等,不仅是要恩赏拢络,更是要向他们展示本汗优恤之心,好叫他祖家及辽东明将知晓,在本汗眼里,满汉一体,这汉人也可成为我大金正宗的八旗,而不是附从。如此,才能坚定这些降将们效忠之心,更能令我八旗实力扩大。”见代善还要再劝,又进一步道:“二哥不必再劝了,本汗心意已决,就按此办理便是。”
“汗王既然决定了,臣也不好说什么。”代善点点头,没再说话。
边上济尔哈朗见了,则是暗自警醒,当年皇太极刚继位时,事事都是要征询代善的意见,对方点过头之后方落实,尔今却是独断专行起来,看来他的声望真的如日中天,阿敏被圈,莽古尔泰犯浑离死也不远,只剩一个代善,独木难支啊。看起来,这代善的议政大贝勒之职被拿下也就眼前的事了。自己今后得更加本份些才是,不然,这正蓝旗迟早要被他皇太极收回去,父兄留下的产业便要葬送干净了。
皇太极不知济尔哈朗在想什么,想起还未来报寻着金龙大旗,便有些心急的问代善:“二哥,金龙大旗可找着了?”
代善摇了摇头,奈道:“十二弟和十四弟领人找了几遍,却没发现大旗下落,臣寻思着,是不是掉小凌河了,又或是被大火烧毁了?”
“若是掉小凌河或是被火烧毁,本汗倒也不怎么担心,大不了叫人再制一杆便是,但若是这大旗叫明军给抢去了锦州,本汗便脸面对臣下了。”皇太极有些懊恼的坐了下来,“当时也怪本汗走得太快了些,不然,大旗哪里就会落下了。”
皇太极在那懊恼自责,济尔哈朗和佟养性不好劝慰,便朝代善看了过去,希望代善能够叫汗王不要如此自责。
代善咳嗽一声,走上前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