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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商县的这些京营根本拿不出手,全是叛军的手下败将,指望他们打通沙河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也不知圣上怎么想的,自己明明是请圣上将锦州军直接调给自己指挥,结果圣上却一道圣旨将锦州军划给了朱大典,由山东方面指挥。把自己的如意算盘给敲得稀巴烂,导致在这商县进不得退不得,左右为难。
现在就看那施大勇识不识趣,愿不愿意将他的骑兵送给自己,要是有了这些精锐辽骑,解决沙河的叛军便不是难事了,高起潜如此想道。他对锦州军的骑兵耳闻已久,在京时便听说那施大勇将其部骑兵命名狼骑,仿当年金国铁浮屠而建,打起仗来十分的厉害。小凌河一战,几乎扭转战局,生擒奴酋洪太,建奴数万大军拿之奈,若是有这等强军在手,区区孔贼叛军算得什么!
等白尚义把兵带来,咱家就立即出兵沙河,万不能叫朱大典抢了这功劳。要是这狼骑真的好用,回京之后当禀奏天子,把勇卫营也照这锦州狼骑改建。等建好后,咱家便可以挥师中原,将那些流贼赶尽黄河喂鱼了!
想到能为天子一举剿灭贼乱,高起潜的脸色就有些莫名的红晕。他似乎已看到得胜回京时,天子在午门亲自相迎的盛大场面
恍惚中,耳畔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随之听到有人在扯着嗓子在叫“公公,公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声音极是尖利,整个商县衙门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极为剌耳。
高起潜一惊,以为是沙河的叛军来打商县了,吓得一跃而起,便要去摸自己的战袍和佩剑,张口便要叫亲卫们立即备马,准备情形不妙就逃之夭夭。
可是没等他开口,外面便有人门冲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匍匐着向前嚎哭而来,“公公可一定要给奴才做主啊!奴才苦啊”
高起潜定睛一看,眼前跪着的不是白尚义是谁?再看他身后那帮人,不是跟着去沧州的奴才们又是谁!
“嚎个什么!天塌下来了吗!”
高起潜气得一肚子火没处发,抬脚便把白尚义给踢到了一边,怒骂一句:“大惊小叫,成何体统!”
白尚义咕噜一下又转了过来,这回不哭了,而是鼻子一抽,委屈的叫道:“公公,这天倒没塌下来,可是也差不了多少,那辽军造反了!”
“什么?辽军造反!”
高起潜大吃一惊,一把抓住白尚义脖前衣领,喝道:“出什么事了,快说!”
“奴才奉公公的命令往他辽军调骑兵,可他辽军却拒不从令,反而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奴才们一顿好打!那参将施大勇更是公然说什么宁死也不事也不事”白尚义断断续续的不敢直说。
高起潜见状大怒:“不事什么?快说!”
“是,是,那施大勇说宁死也不事不事阉贼!”说完,白尚义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阉贼?!
高起潜怔在那里,白净的脸上青红一片,目中阴冷至极。
片刻之后,怒不可遏的一掌拍在桌上,尖声骂道:“一个参将也敢不把咱家放在眼里!咱家若不亲手宰了他,咱家就枉自活了这么多年!”
白尚义和一众太监见高公公果然暴跳如雷,是又怕又喜,却是一个个在那不停的磕头,嘴里嚷首:“公公息怒,公公息怒”
高起潜怒火冲天,一瞪白尚义:“你马上回京去找王公公,请王公公设法替咱家周旋一下,就说这锦州军将跋扈,不肯听调,请圣上另调辽军前来助战。”
听了这话,白尚义却是没有马上应声,而是抬头小心的问道:“公公,这辽军打大凌河一战,基本上全完了,除了那锦州兵将,辽军还有何人能战?”
高起潜微哼一声:“祖大寿降了东虏,可他祖家人并没有全跟着他一起投降,咱家可是听人说过,说祖家除了祖大寿和他那几个亲兄弟外,还有一个祖二疯子打仗颇为厉害,另外还有个家仆叫祖宽的,也极是能打。
现这二人因祖大寿的干系在宁远正惶惶不安,唯恐朝廷会牵怒于他们,所以要是咱家这时拉他们一把,二人定会对咱家感恩戴德,甘心听命于咱家。有他祖家人帮忙,咱家同样也不惧他叛军!”
“既然祖家人能用,公公之前怎么不直接调他们来的?”
“先前因祖大寿的事,皇上恼着,咱家便没想拉他祖家人一把,寻思这锦州军也是十分能打,又正好入关来,不必费事再去调,直接带来便是。哪知这施大勇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不肯听命于咱家,咱家自然不能吊死在他一棵树上。哼,咱家倒要看看,他一小小参将哪来的胆子敢跟咱家做对!”
白尚义忙拍马屁道:“公公高见,奴才佩服!不过奴才倒有个法子,能叫公公立时就能看到施大勇的报应。”
高起潜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法子?”
白尚义把牙一咬,恨恨道:“借刀杀人的法子!”
高起潜一愣,脱口问:“说明白些,如何个借刀杀人?”
白尚义嘿嘿一笑:“奴才来时,听说山东巡抚朱大典派人调他锦州军东去登州解围,而他锦州军要去登州,肯定要经沙河,公公可别忘了,沙河那可是有叛军的好几千人马。若是他锦州军到来,公公大可以监军的身份命令他锦州军攻打沙河!若是锦州军真去打了,凭着他那几百号人,怕是肉包子打狗。若他不肯去,公公便以军令斩杀其将,再夺其部,如此,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响马盗围了京营()
军情如火,自二十四日从沧州出发,来自山东巡抚朱大典的催兵令便一日未停过,倒好似岳武穆受的那十二道金牌似的。
最后一道命令竟然要锦州军三日内务必赶到莱州,否则军法从事!
诸将都说山东未免催得太急,也太不近人情,便是日夜兼程,要赶到莱州至少要四天。
且他辽军乃是客兵,这世上哪有如此催促客兵的道理,还军法从事,有这么蛮不讲理的巡抚大人吗?难道他山东兵马全是死人,全指望他们锦州军不成!
诸将的不满不是没有道理的,真照他山东的催法,这仗根本就没法打,因为人还没到,只怕都累死在半路上了。'
施大勇却是明白,登州的情况可能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估计随时都有可能被叛军攻下。否则,山东巡抚朱大典不可能这么着急上火催促自己的。
他的判断没有错,此时的登州真的到了最后关头,孔有德离拿下登州城只有一步之遥了,而造成局势陡转直下的关键原因仍是书生气重的巡抚孙元化。
在任命耿仲明等东江辽将统领城中辽军后,孙元化再次用人失察,派出东江旧将张焘率辽兵出城迎战,本是想他与张可大部浙兵共同夹击孔有德,以期通过一场胜利迫使孔有德接受朝廷招抚。
没想到这张焘和孔有德乃旧识,昔日在东江时便相交深厚,且早就存了响应孔有德之意。苦于手下兵,这才不敢擅动。结果天上掉下个馅饼来,孙元化竟把三千辽兵交到了自己手中!
得到机会的张焘出城之后立即与孔有德旧情复发,一铳不发便投降了孔有德,其带出城的三千辽兵也随即被孔有德收编,致使孔有德如虎添翼。
在这三千掉转铳口的辽兵帮助下,叛军合围了张可大的浙兵,苦苦支撑不到一柱香时间,浙兵防线便被叛军突破。最后,在浙兵的奋勇厮杀下,张可大终是带着残存的五百多浙兵狼狈逃回城中。至此,登州城中再也没有人敢言出城与叛军决战的了。
而经此一战,失去机动兵力的登州城,也是彻底的被叛军围死,围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了。
正往登州拼命赶的朱大典是二十二日突然失去与登州的一切联络的。
二十三日,有几个城围之前趁乱潜出来的明军死士将登州已被围死的消息传了过来。
大惊失色的朱大典没有立即督兵向登州赶去,而是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朱大典虽是文官,但早年在福建有平红毛番的经历,故而对军事并不是两眼一抹黑瞎指挥的那种书呆子。
他清楚现在的孔有德已经不是吴下阿蒙,如今他有了登州城三千东江辽兵相助,实力已是今非昔比。
仅凭着手下这1800名戚家军和3000鲁军,朱大典已经是没有任何底气孤军前去解围。
他现在的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河北的高起潜以及朝廷调拨给他的辽军劲旅。
为此,他一面派人向驻在商县的高起潜通报登州军情,一面又不断派人向尚在途中的锦州军催令,要他们动作再快一些,甚至不顾辽军远来的事实,强令他们在三天内赶到莱州。
事到如今,朱大典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知道,要是让叛军攻下登州,那他这山东巡抚便算做到头了,下场将和前任余大成一样,解往京师治罪。
现在的锦州军就好像是救火的队员,在统帅施大勇的带领下,以急行军的速度向登州赶去。'
京营的那一千兵油子如何吃过这等苦头,一路上怨声载道,勉强随锦州军行了两天后,便再也撑不下去。上至指挥佥事裴少宽,下至马夫,全跟烂泥一样躺在营中,任凭锦州军如何鞭打喝骂他们,也不肯起身出发。
急于赴登州解围的施大勇见京营兵实在是不成样子,根本没有半点军队的样子。就这等废物军队便是带去登州也是用,气急之下,索性便叫裴少宽领着京营在后面单独行动。
施大勇也没办法了,现在他只要京营能往登州赶去就行,至于什么时候能到,随他们去好了。若是因为京营拖了后腿,而致登州失守,施大勇这心便难自安。
得罪大太监高起潜,施大勇从未有过不安,但若是耽误军情,致使城池失陷,施大勇便有愧对天子之感。他的忠君思想已是日益加深,让人觉得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