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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回回对东虏没什么概念,只早年在边军的时候知道那东虏是在关外辽东闹腾,故而便以为马德喜说的那官军也是打关外来的。
见老回回二话没说就愿带兵去打官军,马德喜自然是大喜,当下,老回回叫马德喜先去吃些东西,尔后让亲兵们将手下一干头目们召来,最后决定由老回回领4000骑兵去奔袭那支官军,其余的人马按兵不动,一边防着过天星他们反水投闯王,一边防着北边的官军从保定那边杀过来。
有4000骑兵出动,老回回心里是稳操胜券了,马德喜虽说那官军有一两万人,但没多少骑兵,凭着自己手下这4000骑兵,老回回一万个相信自己一定能够一举击溃那支官军。当日伏杀曹变蛟之所以出动了几万人,原因在那曹文诏部下是清一色骑兵,且有3000人,这才逼得几大首领合兵各出精锐家当伏杀,就这各家还损失了上万人马。但若是对上的是官军步卒,老回回可用不着通知其他人来帮忙,自己一人对付足矣。
老回回手下骑兵不愧是大半都西北边军的精锐,听到首领说要南下打官军,半天功夫就从各自的驻地赶到,老回回也没叫带多少粮草,一人带上两天干粮就是,粮食吃完了先叫马家寨子供应些,等破了官军自然饿不着大家,再说还有汤阴县城等着老回回去抢一把,何须担忧没粮呢。
马德喜是随老回回一块出发的,沿途看到老回回手下的回回兵拖着几车女人往营里赶,马德喜以为这些女人是供回兵们玩乐的,不禁露出淫。荡的笑容,不想老回回见了,却是大嘴一咧笑着告诉他,这些女人可都肉美得很,你若是好这口,等会叫人给你送一条大腿来。
马德喜顶多也就是汤阴回回小霸,平日也就仗着是回回教民和马家老二的身份欺负欺负汉人,砸砸汉人店铺,调戏调戏汉女,偶尔也会抢上一两个汉民奸。淫,却哪里真杀过人,可以说是连鸡都没杀过,为这,没少被老三马德荣嘲笑。
现在老回回张口就要请他这人肉,马德喜当场没被吓得摔下马,老回回见状,也不强求,笑着打马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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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回回应马家相请出兵南下,黄河边上,曹变蛟正领着一营骑兵奔驰在荒野之中。到处是干旱裂开的土地,触目所及草木皆是枯黄,青绿一些的树皮草叶压根见不着,却是被那饥民给扒光刨光了。
沿途,不时看到饿死的百姓,尸首就那么倒在道路的两边,很多尸首都残缺不全,不是被野狗吃了就是被路过的饥民割食,当真是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死人实在是太多,多得曹变蛟都无心下令掩埋,好在天寒地冻不用担心瘟疫。
路上看到几十个不知从哪里逃出来、不知到哪去逃荒的饥民,他们穿着破烂的棉祆,那从棉布露出的棉花又黑又脏,为了不使自己仅剩的棉袄烂掉,饥民用草绳紧紧的勒在自己的腰上。
看到眼前出现的骑马官军,饥民下意识的躲得远远,望着官军的眼神满是恐惧,显然,他们是在担心这支官军会和那流寇一样将他们最后的一口吃食抢去。
死人曹变蛟管不了,但看到这些随时都会死去的饥民,他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准备要亲卫送些粮食给他们,好让他们能够走得更远。在这赤地千里的河南,若是能够走得远些,说不得还能活下去。
可马刚停住,那些饥民们却不约而同的向更远的地方跑,曹变蛟一怔,旋即明白饥民们为什么要跑。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心酸,吩咐四个亲卫带上几袋面饼追上饥民交给他们后便默默的打马离去。
第五百章 联曹倒阁()
从彰德到真定,从怀庆到南阳,到处都是流寇,没流寇的地方也到处都是土匪马帮。府城中的粮价已经涨到寻常百姓根本买不起的地步,就是这样,也往往是拿着银子买不到粮食。
因为大旱,原本水量颇多的黄河也慢慢枯了,除了河中间那段,其余都只剩浅滩了,长满了枯草芦苇,随着寒风在那不断的起伏。
芦苇摊位中到处都是冻僵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尸体的颜色都变成了黑色,身上的衣服早被剥去,成群的野狗在芦苇摊中出没,将人的内脏拖得到处都是,看到大堤上出现的骑兵,野狗们没有一惊而散,而是冲着骑兵咧出白森的尖牙。
望着那些被野狗啃食的尸体,辽东军的骑兵们喉咙哽塞,人人心中都是痛楚。
曹变蛟怔怔的看着,许久,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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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东厂。
自从姑苏回来以后,曹化淳便吃住都在东厂,什么地方也不去,除非皇上有召,否则是绝不进宫的。老家叔叔曹选派人送信说老太太病了,他以为不是什么大病,先忙过这阵子再去探望,曹选一连催了几次,曹化淳只以皇命在身推托,不料过了三日,老太太竟一命归西。
想起祖母的恩养,曹化淳后悔不迭,吊唁痛哭了一回,给叔叔骂得狗血喷头,他应承替老太太风光大葬,但眼下却是离不开,老太太的事情要先放一放,便叫老家先将老太太灵柩寄放在智化寺里,择机发丧。
这日有旧识周应壁送来四万两银子,说是要请曹化淳为京中一故人帮衬一二,曹化淳正纳闷周应壁所说故人是谁时,东厂掌刑千户贾洪进来,笑嘻嘻禀道:“厂公,我老家来了两个打小一起玩的朋友,千里迢迢地从江南赶来,想拜见厂公。卑职看厂公这些日子焦劳国事家事,忙个不住,没敢打扰,一直命他俩等信儿。”
“什么人?”曹化淳抬头问道。
贾洪听他没有断然拒见,媚笑道:“厂公与一人见过面,另一人或许有所耳闻。”
曹化淳蹙眉道:“你就直说!这里没有别人,东厂衙门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这般闪烁其词?”
“是、是”贾洪不敢再闪烁,忙道:“一个叫董廷献、一个叫吴”
还没说出来,曹化淳便打断了他,“是吴昌时?他俩都是周延儒府上的门客,你六天前私自放他们入城,哼”
“厂公”贾洪两腿发软,他想不到此事竟给曹化淳知晓了,心中惶恐,“厂公赎罪,他俩十分可靠,又有急事要见厂公,卑职就做主这是他们孝敬的”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恭恭敬敬地呈上。
曹化淳见是一张三千两银票,上写“京师平遥颜料会馆山西日升昌老号”,乃是京师最有名的钱庄开出的,眉头皱了州后,接过收入怀中,问道:“他们找咱家什么事?”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拜见的所在,请厂公屈尊寒舍一晤。”贾洪有些为难,显那请托之人是要当面拜见曹化淳的。
“你先回去预备着,我随后就到。”
曹化淳自恃身份高贵,不愿与贾洪同行,再说来人出手就是几千两银子,必是机密大事,他自然多加了份儿小心。现在王德化、高起潜都为江南的事盯着他呢,便是王承恩也想插上一脚,他这提督东厂太监日子可不好过,凡事还是小心些,免得落了口舌给人。
天黑之后,曹化淳换了便装,在几个东厂番子的保护下来到贾洪说的那个地方,刚进大门,贾洪、吴昌时、董廷献三人已在门内躬身侍立,曹化淳刚下轿,三人一齐围拢上来,寒暄着簇拥他进了大厅。
董廷献将大红的礼单呈上,上面多是金银珠宝之类,曹化淳并不细看,仔细收了,问道:“心葵,何须如此破费,咱与周阁老也不是外人,有什么是尽管说来。”
董廷献赔笑道:“阁老多时不见公公了,十分想念,专派我俩来给公公请安,哪里有什么事。再说就是有天大的事,到了公公这里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你抬举了,咱可没有这等呼风唤雨的本事。”曹化淳明知他是极力奉承,可心里大觉受用,眉开眼笑,“眼下中原正闹流寇,你们大老远地赶来,心意咱领了。”
吴昌时拱手道:“公公果然目光如炬,我们确有一件事劳您费心。公公远在京师,身居大内,江南的事可有耳闻?”
曹化淳心中一突,口中说道:“咱家近日都在京师,江南的事哪里顾得上?”
“江南名士钱牧斋先生,公公可还记得?”吴昌时提醒道。
“怎么不记得?当年咱家亲眼见他与温阁老在殿上争辩,脸色煞白再说咱家进内书堂读书时的先生就出自他门下,算起来咱家竟是徒孙了。”想到四年前在姑苏虎丘云岩寺夜访钱谦益,钱谦益知道他的来意后,眼中的那丝掩饰不住的惊惧慌乱,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吴昌时可不知曹化淳这两年可都是专盯着江南,听他说得亲切,忙感激道:“牧斋老先生若听到公公此言,必是喜出望外。只是他最近遭人诬陷,官司缠身,一筹莫展。”
“哦?”曹化淳惊奇道:“牧斋先生桃李遍天下,什么敢惹他?”
“自然是来头颇大的人了。”吴昌时故意朝外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此人的权势极大,虽在京师,可江南的事哪一件不是他幕后操纵?当真惹不起呀!不用说牧斋先生只是一个卸职回乡的礼部侍郎,就是当朝的六部尚书,哪个不是唯唯诺诺,敢有半句怨言呢!”
“你说的原来是温阁老,怨不得如此小心。二人恩怨极深,不过牧斋先生隐居江南,着书自娱,怎会与温阁老有什么瓜葛?”吴昌时说了这么多,曹化淳再不知道那人是温体仁,他这东厂督公也真是白活了。
“四年前虎丘大会,牧斋先生携门徒瞿式耜光临,温阁老必是忌惮他借助复社之力东山再起,便唆使常熟张汉儒具疏讦告,将牧斋先生与瞿式耜二人押解入京,关在刑部大牢。”
“哦,咱还不知道这事。”曹化淳一边暗自赞佩温体仁手段老辣,一边不动声色地问:“他们搜罗了什么罪证?”
“不畏明论,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