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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她去旁边,问:“还拉吗?”
何若男摇头,痛苦不堪,这种情况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扶着起来,左腿问题不大,右腿不行,拄拐可以走,不过我还是选择了背,先跟边锋他们汇合再说。
走了两步,何若男喊停,疼的吸溜,却还在意自己的形象,“停下,快看看,我还闻到一股臭。”
我让她单脚站立,各处检查,发现问题,屁蛋子上有。
何若男忙道:“赶紧擦干净。”
我依言而行,帮她提裤子,问起另件事,“你干嘛要针对张雅婷?”
何若男忍着疼,恨声道:“就是看不惯她。”
“因为我?”
“不是!”何若男很快否认,“单纯的看不惯。”
这问题没法说清楚,凡是跟我有关系的,何若男一律看不惯,人之常情,多问也是于事无补。我只能说:“她被赶出来,父亲被抓,产业被占,耳膜还被你震破,已经很可怜了。”
何若男说:“干我屁事,又不是我害她这样。”
我道:“耳膜破了总跟你有关系吧?”
何若男不做声。
我将她背起,往前走,口里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妻子,你这样,我夹在中间,很难做。”
何若男不语,只是将环着我脖子的手臂搂的更紧了些。
马上要到休息点,何若男说:“我可以帮你,但我不会帮她。”
我回:“只要你不针对她,我就谢天谢地了。”
人一露面,边锋牛长标就迎接上来,大呼小叫,赶紧制作简易夹板,先把何若男伤腿固定起来,然后再制作简易担架,何若男这样,肯定不能行走,只能两个人抬。
这些东西行伍之人都会做,很容易搞定。只是担架的材料有些简单,采用的是树干和树藤树枝,虽然简易,功效很好。
边锋和大牛弄的野鸟,将就着吃了不饿,着急赶路。这里距离周云龙还很远,何若男的伤也等不得,必须尽快行动。
何若男负伤,她的负重能扔的扔,比如枪,弹药,这些都是可以扔的,实际上现在除了生活必需品,其他的都可以抛弃。毕竟带着伤员赶路,很不容易。
但何若男不依,她是个战士,没枪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张雅婷挺身而出,主动负担那些物资,大小姐架子放下,成了后勤人员。
三个男人轮换抬担架,这时候就不分老板和职员了,为了生存,必须定好规则,半个小时一换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持体力。密林里情况复杂,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保存每一份体力,都是在为活下去做准备。
为了方便赶路,张雅婷的高跟鞋被刀剁掉跟,成了平底鞋,走路也没那么累,大大提高了效率。
即便如此,我也能听到张雅婷呼吸越发急促,满脸汗珠往下淌,问她要不要休息,却咬着牙摇头坚持。
虽说何若男受伤让队伍负担重,但也有好的一面,最起码两个女人不再争吵,让大家耳朵不受折磨。
走走停停,也才走了十多公里,张雅婷体力负荷到极限,必须停下来休息。眼见天色不早,我做出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再赶路。这也是没奈何的,密林里不适合夜晚赶路,各种怪虫猛兽都出来,原地休息是最好的打算。
三个男人一起动手,砍下许多树藤,连接在一起,做成简易睡袋,其实就是十多根树藤垂下来编成环,人能躺进去,距离地面半米高,摇摇晃晃像个蚕茧。
在蚕茧中间,生起一堆火,提供热量,避免潮气入体。当然,晚上睡觉要轮流值班,除了看火,还得提防其他意外发生。
昨晚一路奔波,所有人都累了,我主动请缨,率先值夜,让边锋和牛长标先睡,等到他们补充体力,再换我睡。
其他人都迅速睡去,呼呼打鼾,何若男却睡不着,疼的。膝盖那里应该摔的重,没有止疼药,肿胀起来,疼痛难忍,根本没法入睡。
与其疼痛,不如值班,何若男说:“枪给我,你睡吧,我躺在这里能保护你们。”
我摇头,“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何若男立即委屈,眼泪汪汪,“恐怕你心里恨不得我死吧,是不是盼着我摔死才好。”
我摸着她的脸,笑,“傻瓜。”
傻瓜疼的呲牙咧嘴,心里还在琢磨感情的事,抓了我的手,问:“你是不是责怪我震破她耳膜?”
我回:“没有的事,我知道,你是不是有意的。”
何若男又问:“那你说,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我看看后面蚕茧里的张雅婷,很诚恳地对何若男点头,“你漂亮。”
何若男闻言,表情精彩极了,痛的想哭,却又想笑,“我哪里漂亮?”
我答:“你哪里都漂亮?”
何若男不依,“具体点。”
我目光在何若男胸口瞄了瞄,回答:“你这里大。”
何若男呵呵笑,吃力抬头,冲着张雅婷的蚕茧喊:“喂,听到么?”
我摇头,无语,“人家都睡了,你不能消停些。”
何若男躺好,轻声回:“就不!我就是要任性。”
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缝,坏事是接连而至的,一夜休息醒来,手表时间显示早上九点,天却是阴沉沉的黑,去树顶上看,一大团乌云压顶。
雨林这称呼果然名不虚传,何若男受伤,张雅婷有点感冒,一场雨下来,只怕两个女人扛不住。
荒野生存我有经验,带领两个男人同心协力,用树枝树叶藤蔓弄了个棚户,好让大家避雨。雨林中避雨跟外面不同,头顶有天然遮挡,再稍微弄点阔叶植物遮挡住,外面的风进不来,雨水是直线下降,不用担心侧面有水。
何若男疼了一夜,在隆隆雷声中竟然睡过去,也是奇迹。
大雨呼啦啦下,渐渐的变成暴雨,身上虽然淋不到,但脚下枯叶树枝杂草内的水渐渐涨高,竟然没到脚背,后面又没到小腿,正咒骂老天爷瞎眼,水面哗啦响,有灰脊背动物出现,起先以为是鱼,等那玩意翻个身,才知道原来是水獭。
而后,陆陆续续的有鱼跃出水面,由此可知,我们距离河流很近。
双脚在水里泡了许久,感觉有些痒,抬出来挠,赫然发现,脚背上趴着一只肥大无比的蚂蝗,身子吸的都要爆开,用手指捏着提起,下面渗出一大片血。
赶紧通知其他人,都抬腿出来看,张雅婷吓的哇哇哭,她穿的裙子,小腿上趴了密密麻麻十多条,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会立马晕死过去。
我把担架给边锋,自己过去帮她摘,那女人没受过这种苦,吓的发抖。
担架上面何若男醒来,看到张雅婷满腿的蚂蝗,也吓了一跳,而后建议,把担架升高,横在树杈上,让张雅婷坐上去。
这是个办法,女人下肢长期泡在水里是不好,我怎么没想到。当下依言做,先上去两个人把棚户升高,放在高处树杈,再将担架弄上去,横在树杈之间,然后才让张雅婷上树。
张雅婷不会爬树,我蹲下,让她踩着我肩膀,将她顶上去。棚户不够大,要确保大家都不淋雨,只能让张雅婷坐在担架上。
张雅婷却摇头,怕担架不够结实,万一摔着病人就不好了。
何若男道:“让你上你就上,哪来这么多废话,婆婆妈妈。”
让张雅婷坐,好家伙,屁股一压,树干就向下弯,牛长标慌忙去别的树干上,又砍又踹,弄下两根新树枝,跟旧的捆绑一起,这才不能断。但从力学方面讲,坐着还是压强大,躺着好一点。
张雅婷犹犹豫豫,道:“我坐在树枝上好了,万一断了,摔下两个人。”
何若男脾气暴躁,大声道:“来吧,摔下去我不怪你。”
我看看情况,牛长标整个人在大雨中暴露,边锋也半个身子在外面,催促张雅婷,“躺上去,没看到他们都在淋雨?”
张雅婷不再犹豫,乖乖躺上去。
这下好了,上面淋不到雨,下面不用泡在水里,可特么哪来的邪风?在树下没感觉,在树上冷嗖嗖。
我看看其他两个男人,招呼,来来都挤挤,挤挤暖和些。又对两个女人道:“你两抱着,这风太邪。”
张雅婷看看何若男,何若男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粗胳膊一挥,将张雅婷抱了,不过眼睛却闭着,一脸的不待见。
我都以为,这种程度的大雨下个两小时也就过了,没想到,一下就是半天,还没有停的征兆。卫星电话电池也快耗尽,不敢再开,中途跟周云龙通过一次电话,说明情况,现在是因雨受阻,汇合要到明天。
为了保证电量,手机暂时关机,用套套装好,避免受潮。包括枪支也是,全部套起来。
第731章 乌云压顶(2)()
对于我在野外为什么带套套,众人都很识趣,没人乱问,但我还是要说:“以后行军打仗,每个士兵准备十个套套,这是标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
边锋嘿嘿笑,牛长标直愣愣,“女人也带?”
带呀!我说,“假若今天套套多,我就给她们把脚套起来,这样站在水里也不怕蚂蝗。”
雨下到傍晚五点才停,真的是雨林,积水都有半米深,坐在树干上往下看,水里除了鱼,蛤蟆,还有各种小动物,老鼠,蜜獾,刺猬,松鼠等等,大家都忙着躲避水祸,很少发生争执。
牛长标想到许多问题,蚂蝗生活在水里,为什么不吸鱼的血?还有,鱼身上的鳞片是怎么长出来的?还有,蛇吃不吃鱼?吃的话,鱼刺会不会戳破蛇的肚皮?
几个人通过这种话题打发时间,浑浑噩噩又到夜晚,下面积水在褪,边锋用树枝戳了几条鱼上来,到处都是潮湿,没法加工,直接去鳞刮皮,吃生的。
这种情况下没办法的,鱼肉可以生吃,刺身都是生的,只要注意分析下鱼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