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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嫁去为妻。
可是叶小娘子嫁过去不过大半年光景,她丈夫就死了,她生得年轻貌美,那无良的公公和小叔子便不顾身份,打起了她的主意,害得这叶小娘子每晚休息都似打仗一般,门窗顶紧,枕下再放上剪刀,担惊受怕中方得休息一阵儿。
亏得那翁叔俩也顾及家门体面,不敢太过肆无忌惮,她才撑到如今还保得清白,可她业已是心力憔悴,实在撑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才想改嫁,可是翁叔不准,娘家又不敢为她撑腰,告到官府因那理由实在难以启齿,花县令又断然拒绝。
无奈之下,她偶然听说叶小天官声甚好,是本县有名的大清官,叶小娘子又撑了好久,终于争取到一个离开夫家的机会,在回娘家探望生病的母亲时,从后墙翻出,避过跟来的家丁耳目,逃来县城求助。
田妙雯听叶小娘子含泪说罢经过,微微蹙起黛眉,沉吟道:“你的事我清楚了,这些事的确不宜宣之与众,只要说出来,不管你有无被人冒犯过,总有些无聊的人添枝加叶,败坏你的清白,从此无法抬头做人。而且你那夫家若是坚决否认,你没有任何证据,只怕就要变成你为了改嫁诽谤夫家了。”
叶小娘子垂泪道:“小姐说的是,小女子实在没甚么主意,又不愿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所以……才想到求助于叶青天。如果叶青天都帮不了小女子,那……小女子唯有一死以全名节了。”
田妙雯嘴角一撇,不屑地道:“叶青天?你说那叶小天?他算什么青天了,无赖里面,他勉强算是个官。官里面,他不折不扣就是一个无赖……”
叶小娘子睁大眼睛,分辩道:“小姐有所不知,叶大老爷真的是个好官,他……”
田妙雯道:“好啦好啦,他是不是好官,这件事你找他帮忙都是不可能的。他与本县县太爷一向不合,这件事又归县太爷管着,他没办法帮你,如果他逾矩越权,不但帮不了你,于他自己而言也是个大麻烦。”
叶小娘子眸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幽幽地道:“叶大老爷已经是奴家最后的希望,如果叶大人也帮不了奴家,那奴家只有……”
田妙雯微微一笑,道:“他固然帮不了你,我却可以呀!”
叶小娘子吃惊地道:“你?”
田妙雯用顽皮的目光望着她,嫣然道:“不错!不如……你聘我做你的讼师,我来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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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休息日放在今明两天,望诸位朋友周知。
第14章 探骊寻珠()
“女讼师?”
叶小天听田妙雯说出这个想法后,神情与叶小娘子一般无二,同样一脸的惊愕与古怪。
王主簿则立即拉长了脸,不悦地道:“你若有心帮她,大不了由舅舅出面帮她说和一下,相信县尊大人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你一个大家闺秀,何必抛头露面。”
田妙雯若无其事地笑笑,道:“舅舅,人家闲得无聊嘛,人家懂得些律法,看叶家娘子忒也可怜,便为她出一次面,偶尔为之的事,也没什么关系嘛。”
王主簿道:“讼师之辈,播弄是非,颠倒黑白,捏词辨饰,渔人之利,名声极差,你一位大家闺秀……”
田妙雯似笑非笑地道:“人家若是以讼师为业,难免也落下这样一个名声。可如今人家分文不取,只为叶家娘子仗义出面,一俟解决此事,从此再不涉及诉讼,又怎会败坏了声名?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呢。”
田妙雯说着,一双妙目便向王主簿微微一睇,那种风情,当真是颠倒众生的效果,王主簿却是心中忽悠一下,再也不敢多言。他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他很清楚田妙雯的打算,但田妙雯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又岂敢再多置一辞。
田妙雯当日顺口说是他的甥女,自然是因为谢传风已经向她传回消息,说明王主簿接受了他的礼物。而王主簿的这种投靠。却是一个秘密交易,即便外间对此有所猜测,却也无法确定什么。
可是今日他的“外甥女儿”替人做讼师。去县衙打官司,试图推翻县太爷已经做出的裁定,这是代表谁的立场?
而贵州居然出了个女讼师的事儿,也必然会引起轰动,田妙雯的真正身份,只要有心人认真去查,就一定能查个清楚明白。到那时。谁还不知道他王主簿投靠了田家?
朝廷会知道,贵州的各位大土司也都会知道。到那时他就彻底地打上了田家的烙印,从此只能旗帜鲜明地站在田家一边。
徐伯夷作为田家的爪牙,赴任后的表现很不好,田妙雯当然可以就此抛弃徐伯夷这颗无用的棋子。可那样一来,田家染指葫县的打算也等于放弃了一大半,就算有谢传风在,却无法直接插手官府,这样的根基就算打下来也不牢固。
如今王主簿若是被挤兑得公开站在田家一边,旗帜鲜明地向朝廷和各大土司表明:“我就是田家的爪牙!”他就再没有任何退路,必须全力以赴地支持田家,那么再加上一个聊胜于无的徐伯夷,田家是不是就能站住脚了呢?
叶小天此时还不清楚田妙雯的真正身份。只以为她是因为和叶家娘子同为女人,同情心泛滥。即便知道田妙雯的真实身份,他最多也是眉头一皱。旋即轩朗。
有什么关系呢?小小葫县,任他妖精云集纷纷作怪,与他何干?他只想好好地做他的官,娶个称心如意的好妻子,生儿育女,光宗耀祖。他不想牵涉进任何一方,不管那一方是朝廷还是某位土司。只要不来找他的麻烦就好。
一行人来到县衙门前,叶倩怯生生地回头一望,田妙雯向她鼓励地一笑,道:“去吧,击鼓!你是原告,理直气壮,何不大胆些!”
叶倩一想,身后还有本县主簿和典史两位官员撑腰,胆气顿时一壮,举步上前便要击鼓!
“好啊!你这小贱人,果然来了县衙!”
一个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人从墙角噌地一下跳出来,怒气冲冲地走向叶倩。叶倩刚刚拿起鼓槌,一看此人,吓得一惊,鼓槌失手跌落在地,胆怯地唤道:“公公!”
这时候,又有一个二十出头的蓝衫人紧跟在那鼠须中年人后面冲出来,瘦脸削腮,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那中年男人怒喝道:“把这败坏门风的小贱人给我带回去!”
那年轻蓝衫人立即冲上前来,伸手就要去抓叶倩的手腕。
“啪!”
一柄竹骨折扇抽在他的手上,蓝衫人怒而抬头,就见面前站着一位白袍公子,一头墨染似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挽着一顶公子巾,面如敷粉,唇若涂朱,一双秋水湛湛的有神大眼,下巴却尖尖的透着几分柔弱。
此人虽然是男儿打扮,可那五官模样一看就是个女子,蓝衫人先是被她的美貌惊得一呆,又见她淡淡一睨,虽看不出多么威严,却有一种富贵雍容之气,自家的气势便弱了三分,不敢挥拳便打,而是怒道:“你是何人,我带自家嫂嫂回家,竟然出面阻拦!”
一身男装的田妙雯把折扇一收,灵活地一旋,“啪”地一下握在手中,淡淡地道:“叶家娘子已经聘了本人担任她的讼师,就算你是她的小叔子,也等过完堂再说。”
那中年人怒道:“讼师?一个雌儿穿上男袍就想当讼师?我呸!就算你是讼师,我家的媳妇儿,也轮不到你……”
叶小天像挥苍蝇似的摆了摆手,道:“把这两个聒噪不休的东西拿下,等着大老爷提审。”
守在衙前的那些差役都认识主簿和典史,眼见他二人和那叶家娘子是同路,所以叶家娘子上前击鼓时,他们问都没问一声,这时一听叶小天吩咐,那几个衙役马上冲过来把那对父子摁住。
那位员外有些懵了,因为叶小天和王主簿都穿着便装,他不知道这二人身份,忙不迭解释道:“诸位差官,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城东二里堡的冯来福冯里正啊!上一次县令大人往大峡谷主持引水仪式,我还曾陪同前往的啊……”
一个差役低喝道:“你闭嘴!那两位是本县王主簿和叶典史。”冯来福一听吃了一惊。赶紧闭上嘴巴,他儿子本来高声叫嚷着还在挣扎,一听这话也蔫了。
田妙雯扭过头来。向叶小天微微一笑,拱手道:“谢了!”
叶小天微笑道:“姑娘的谢太重,我可不敢当!”
田妙雯自然知道他在暗讽那日背自己下山,却被自己掐得肋下乌青的事,想起他对自己的非礼,羞恼之意顿起,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转而对叶家娘子道:“击鼓!”
叶家娘子一见自己的公公和小叔子来了。只吓得六神无主,待见叶小天一声号令,那些差役就扑上来把他二人摁住,胆子这才大了些。听了田妙雯的话,她便弯腰拾起鼓槌,走到那架鸣冤鼓前。
鼓架上置着一面大鼓,左右还各杵着两方木牌,木牌红漆黑字,分别写着“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叶家娘子不识字,却也没把那牌子当回事儿,咬紧了牙关。挥起鼓槌便“嗵嗵”地敲起鼓来……
※※
丛林深处是千奇百怪的树木,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间,还横躺着许多寿终正寝的老树。也不知已经在哪儿躺了多少年,静静地*地着,枯树上长满了蘑菇、野草。
因为空气潮湿,一些树木生出巨大的气根,像一条条巨蛇似的从半空中垂下来,有的已经触到地面。深深地扎进地里,有的则缠绕在一起。纠结在空中。
这种景象看起来很美,却也充满了危险,这种地方真正的危险很少来自那些大型的野兽,因为就是那些大型野兽也视这里为畏途,这里有许多剧毒的虫子、蛇类,地面潮湿松软的树叶层和一团团的藤蔓又成了它们最好的保护色,陷身其间,很容易被那些藏在腐枝败叶间的蛇虫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