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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师姐又没有如花容貌、又没有油腻腻的大长~腿,鬼谷子不点破白栋就更加乐得装傻了,车马一路行去武原,除了偶尔让赢姝去见一见梅子阿姨,算做对他辛苦学习的奖励外,师徒两个整日闷头呆在车厢内也不知在研究些什么,倒是不停有飞鹰带了信书雪片般飞来,未入武原,白栋就开始分析成堆成叠的资料了,小赢驷当然跑不了,也得跟着太傅分析、判断这些资料。不过好奇心总是压过了痛苦,连他都很想知道太傅究竟有什么法子,才能不花一个铜钱就解决武原的事情?
秋老虎已经过去了十几只,天气凉爽的让白栋都在琢磨是不是该‘剽窃’一两吟秋的诗来提振‘小诗宗’的名声了,大土著归未大夫竟然还是紧张出一头急毛子汗。没法子不着急啊,自从无颛登基为越王,不觉一年多过去,越国渐渐复苏,朝中规矩日盛,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归未大夫了,如今武原经济之变牵连到了大半个越国,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就会令越国再次陷入混乱之中,秦国白子‘东联越国、放图海上’的宏图伟业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那时就算他有拥护之功,无颛想要放过他,只怕越国众臣也要参他个头破血流才罢。
跟在归未大夫身后的是十几名当地名流。有城中米行、盐行的大商家、更有几个著名炼场的场主,司农处的官员也来了几人,在这些人眼中白栋就是只闪闪光的大金猪。只要撬下一块来就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他们的问题如果得到解决。归未大夫的难题也就会迎刃而解,武原城现在是官商一家,彼此都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
“归未参加白子。白子远来辛苦,归未已在城中设下酒宴、当亲为白子接风把盏,洗去一路征尘……”
见到车马停驻,归未大夫第一个走到车前躬身施礼,后面诸人也跟着纷纷唱诺,早就听说这位白子有意大力展海运。秦国更在这两三年间将司械处扩大了足足两倍;这次白子前来越国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他的弟子无颛而是来到了武原,若说只是为了观光游玩只怕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酒宴就算了,武原城乱象未平,各类争讼多如牛毛,我听说大夫初到武原时只一日时间便接到两千案争讼?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武原秋耕在即,许多农家还没有筹措青苗的钱,来年的收成在哪里?武原有炼场一十三家,如今最大的‘武郡炼厂’却因拖欠工匠时薪已开不得工,若不能尽快解决此事。这些工匠固然无法生活,只怕半个武原的商铺店家都会受到影响,如此以恶循恶。这座武原城早晚崩溃,那时数万居民如何生存,万一成为乱民,大夫罪不可赦也,如此还有心情吃酒吃肉麽?”
白栋衣袂飘飘,一手拉着小赢驷,一手拉着钟无盐,三个人从车山走下来,男的丰神俊朗女的令人惊惧。梅子姑娘却没出面,她毕竟是个大方出身。名气再大也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这次若不是白栋相请。她也很难下定决心回到家乡,要衣锦荣归只有钱可不成,还得有足够高大上的身份。
“白子教训的是……可武原盼望白子,正如大旱之年盼望甘露,还请白子援手。归未与武原各家商社、炼厂同感白子大德。”
看到越国权倾一世的归未大夫和许多大商家、大工家都对白栋毕恭毕敬,钟无盐不觉深深望着白栋,目光中说不出的羡慕;她是真正的鬼谷门徒,就如庞涓孙宾一般,被鬼谷子调教的极有荣誉感和事业心,虽然是女儿身,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巾帼女汉子,金钱和权力或许不是那么重要,事业上的巨大成就感却是不可或缺的,白栋显然就是她奋斗的目标。
“我是秦国西君,可不是你越国的柱国之臣,更不会因为无颛是我的弟子就干涉你越国之政,此为世者大忌也。这次前来武原,一是为还对齐国‘第一闾’梅子大方的承诺,二来也是要我秦国世子多见多识,亲至游学,如何解得武原倒悬?此正是不在其位、难谋其政也……归未大夫、各位工商大家请回吧,本子另有去处。”说完拉了赢驷和钟无盐飘然上车,以他白子的身份地位,肯下车对众人有所交代就是全了礼数,实在不用说的太多。
归未大夫等人愣愣地望着白栋一行车马离开,一时面面相觑,众人心中都是疑惑万分,赢驷也就罢了,他是白子的学生、秦国的雏君,与白子携手走下车来实属正常不过,可那个丑陋的女子却是何人?既非白子的夫人和红颜知己,如何竟与白子携手下车,莫非这个女子在白子眼中竟比曾经权倾越国的归未大夫还要重要麽?
“白子好手段、好胸襟,你这次牵了我的手下车却不言明我的身份,必然引起那些人的好奇心,他们就会四处打探我的身份,钟无盐之名从此扬矣。你这样为我苦心安排,就是为了秦国公主和秦国世子麽?咯咯,只怕白子与这位秦国公主的关系并不简单罢?”
钟无盐‘巧笑倩兮’地望着白栋,臃肿丑陋的面容让人不愿多看一眼,可她的目光却分外明亮,仿佛一眼诡异的泉水,能够流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带走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白栋笑着看了看这位同门师姐:“你我既然各有所求那就各取所需好了,姑娘又何必多问,聪明人谨言慎行,无盐姑娘应该是个聪明人才是罢?”
“白子说得好,果然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
两人目光相接,钟无盐也咯咯笑了起来;她样子生得实在不算好看,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好听,可笑声却十分甜美,如果只闻其笑,一定会被人误认成绝色大美女。
第五百二十四章 【资本论 七】()
比起君父与太傅口中的天下、霸业,其实赢驷最感兴趣的还是武原城外的‘角牛赛’;比赛的主角是水牛,每到秋耕前后各家各户就会牵出一头头最为健牛,在族老的指挥下进行比赛,入选前三的水牛可以披红挂花夸耀上一年,牛主人则可以得到当年最优良的青苗,来年求一个好收成。
一路上就听梅子阿姨讲述这角牛赛了,可为啥到了这里却不见传说中的角牛比赛?赢驷不觉失望透顶,忽然感觉任何动人的传说都不过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而已,全都做不得真;就像太傅讲给他听得一千多个晚上的故事,好听是好听,就是不像真的!
其实吴越之间与楚国相似,因为气候温泽水土丰厚,就可以种植一年熟的稻米,那是这个时代的鱼米之乡了,按说就算遭遇天灾也比一年只有一熟的山东各国和老秦强得多,这角牛赛更是吴越间最具有代表性的活动,梅子并没有在小孩子面前乱说。
这便是经济规律的可怕,哪怕是局部经济的崩溃也会为各行各业带来灭顶之灾,就以种植稻米的农人而言,就算用上了白栋的曲辕梨省深耕细作,却毕竟没有现代化肥可用,一年产量也不过六十担的样子,除了缴纳地租、农税,还要支付大笔购置青苗的费用,再出卖一些换取必用的油盐衣※∈帛,如此算下来,就算不遇天灾也只是勉强渡日。就这还好年成,若是遇到海上来了飓风,只怕就要饿肚子了。这就是背靠‘工业’城市的最大弊病。武原是四分工三分商三分农。倒有七成人是要靠三成的农夫耕作收获才能渡日。以往武原兴盛时粮食价格颇高,附近农夫还可勉强支持,现如今工商业皆遭重创,粮食价格自然也被压低,辛苦种植的粮食卖不上好价钱,偏偏国府又要解决大部分人的吃饭问题,就变成了农夫种植粮食是遵循商品经济,私人出售时却要受到‘计划经济’的束缚。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简直是越过越苦;可就算再如何艰苦人们也不愿背井离乡,宁愿这么背靠背的苦捱下去。
梅子多年未归,家中早已败落不堪,桑娃子带来一帮秦国的‘大内高手’和白家精壮临时充当起了泥瓦匠,很快就收拾出三间祖屋,一间梅子姑娘和钟无盐居住,一间用做白栋起居之用,一间给了小赢驷,其余众人则在三间祖屋附近搭建了几十个帐篷。远远望去星罗棋布,倒是很有几分大军出行的味道。只不过祖屋中时不时传出梅子姑娘弄丝吟竹和小赢驷的朗朗读书声,怎么看怎么不搭调,也幸亏钟无盐早已遣散了她手下那三四百喽啰兵,否则这味道只会更差一些。
小赢驷一路上过得还算舒服,尤其在齐国第一闾时更是锦衣玉食雪月风花,第一闾的娇嫩小雏儿享受过了,梅子阿姨的娇嫩大腿枕过了,所愁不过是如何将钱花在刀刃上、花到让太傅赞叹,说到吃吃喝喝,白栋可没委屈了他半分;可自从来到武原,太傅忽然不给钱花了,一面收紧‘银根’,一面还在从距离最近的白家商贸据点往这边调集大量银币,不是说不花一个铜钱就能解决武原的问题麽,难道太傅要食言、要输给那位钟无盐阿姨了?想想小赢驷就万分的幸灾乐祸,只是却很难开心的笑出声来,每日捧起大黑碗看到里面黄不黄黑不黑的糙稻饭和摆放在稻饭上的盐萝卜赢驷就想哭,人家要吃麦饼、吃甜点心、吃肥羊炖……
捧着大碗去找秦宫内侍,没有肉有块肥油放在饭上也好啊,现在世子都不挑了、哪怕是往日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猪油块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可据说好东西都在路上吃光了,就有剩余的也尽都分给了附近那些穷苦的乡亲,如今是连猪油也无;可怜的小家伙不知有多少次悄悄趴在白栋的窗根儿下,嗅着里面飘荡出的羊肉香气,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天下哪里有这样做老师的?自己吃香喝辣,倒让可怜的弟子天天啃盐萝卜条儿,这还有天理麽?人家要去告诉君父!不过君父多半还是会向着太傅罢?一想到这里赢驷就哭得更凶了。
“小子,趴在窗根儿下痛哭流涕岂是男儿大丈夫的做为,给我滚进来,栎阳带来的点心还有一些,你是吃还是不吃?”
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