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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对抗以来,她还没有被哪种臭味吓倒——尽管这种感觉有一部分来源于这些烟雾。况且,这个山洞又阴冷又潮湿人感觉更不舒服了。吉安娜施了一个光明魔法,好让她们看清四周,但反而将烟雾衬托得更亮了。艾格文丝毫没有兴趣去仔细看清两边那黑乎乎的墙壁,脚下坑坑洼洼的路,还有那些悬垂在她们头顶上的钟乳石——这只会让她觉得头部以上的地方更加恐怖。
她们大概走了二十多步远,艾格文的身体一下紧张起来了,“那儿有——”
“我知道。”吉安娜说完迅速念起了一个咒语。
艾格文点了点头。她和吉安娜都感觉到了一个火焰陷阱咒。这是一种非常低级的魔法,只要学习魔法一年就可以掌握了,一般用于防止迷路的人或是动物闯进一些不能擅入的地方。虽然通常不大可能会有人跑到那种噩梦般的地方,但艾格文就见过这样的例子。一个疯疯癫癫的矮人就到过一个山洞,但幸运的是兹莫多尔和他的手下正在施法,无法分心,他才幸免遇难。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破坏这个咒语只会打草惊蛇。艾格文时刻提醒自己站在手里握剑的洛雷娜和正在施法的吉安娜的中间。
不一会儿,只听见洛雷娜大喝一声:“趴下!”
艾格文当然不是傻瓜。她立刻趴到了冷冰冰的地上。洛雷娜也趴了下来。
但吉安娜站在原地,伸出了双手。那个向她咆哮而来的火球眼看马上就要烧着她了——
就在一臂远的地方,火球停了下来,很快熄灭了。(。)
第三百九十章 停止战争()
艾格文爬到她的脚边:“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的。”吉安娜的声音小得几乎都要听不到了。
噢,是的。
艾格文叹了口气。这个声音听上去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这也是恶魔惯用的伎俩之一。“别再装腔作势了。兹莫多尔,我们可不是你那帮白痴奴隶。你吓不倒我们的。”
艾格文!真是个惊喜。我还以为你早就死在你儿子手里了呢,真高兴,我可以亲自杀死你了。我还没向你对我的所作所为表示感谢呢。
除了这个恶魔的声音,艾格文还听到了一些咯咯的笑声。
“我听过这种笑声。”洛雷娜一脸的憎恶,“劣魔。”
果然,几十个皮肤颜色跟这些烟雾一样的小恶魔窜了出来。
洛雷娜向前一步护住艾格文和吉安娜。“我真的很讨厌这些家伙。”说完便冲上去同他们打了起来。
一个人毕竟很难对付这么多毛茸茸的畜生,但还好,还有两个人帮她。吉安娜一连念了几个咒语,这些劣魔立刻就有了反应。有些的毛着火了,有些则无法呼吸了,还有些被强风咒定在了墙上。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咒语,但对付这帮低级的劣魔还是足够了。
这些仅是第一批。这二十个被杀死之后,马上又窜出来了二十个。
“他们在故意消耗你的魔法。”
“是的。”吉安娜又念了一个咒语。这二十个畜生立刻就消失了。
他们后面还有十个。
“上校,”吉安娜地说道,“你能解决吗?”
洛雷娜咧着嘴笑了一下:“看我的。”
“好。”
上校挥舞着宝剑同这帮劣魔打了起来。吉安娜突然眼睛一闭,险些跌倒在地上。艾格文一把拉住了她:“你还好吧?”
吉安娜出乎意料地诚实:“不太好。我可以施展驱魔咒,但同时我不能再分神了。洛雷娜必须保护——”
一片凄厉的惨叫声在山洞里回响,洛雷娜一剑挥去杀死了最后三个劣魔。她抽回宝剑,这些畜生立刻倒在了地上。看着剑刃上的斑斑血迹,洛雷娜叹了口气说道:“我永远都不会把它擦掉。”
我想你再也没有机会考虑这个问题了。
这次,声音不是来自四面八方,而是她们的正前方。
橘黄色的烟雾消散了。艾格文明白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站在她们面前的正是体型庞大的兹莫多尔。
达文的两只脚犹如生了根似的定在那里。周围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士兵。脚被砍断了,刀刃插在胸膛上,脑袋被斧头劈掉了。
达文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死亡降临。
他以为战争一开始。伯克斯肯定会抡起那把大斧头一下把他剁成两半。但那帮兽人士兵跳上前来,把自己的指挥官团团围住。达文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究竟干了什么值得这帮兽人战士争先恐后,誓死保护这个兽人。
后来,就没有人跟着他了。兽人和巨魔寻找人类打斗。人类就找兽人和巨魔厮杀。离海岸线最近的达文却被晾在了一边,无人理睬。
一个巨魔的尸体倒在他的脚下。死去的巴恩斯被一个高个子兽人扔到了水里,达文看不出这个兽人有什么必要把巴恩斯扔这么远。他决定还是不要探个究竟了。
整个世界都爆发了。
剧烈晃动的地面摇醒了呆若木鸡的达文。达文动了一下,虽然仅是倒在了地上。
尽管片刻之前,整个天空还是万里无云——真是个清亮晴朗的天气——但现在,天变黑了,一道道闪电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一次又一次地摇撼大地。
达文听到一阵阵隆隆巨响,抬头一看,一个巨大的波浪正慢慢地推进。自从被派到北哨堡以来,达文在海滩上还未见过这么大的浪头。这绝不是一只小船就能掀起的。
这个波浪有北哨堡的城墙那么高——眼看马上就要扑到达文了。
达文想快点站起来。但他的靴子根本没法在沙堆里稳住。他一下趴倒在地上。达文吐出嘴里的沙子,把鼻子清理干净。他放弃了挣扎,两个拳头死死地埋在沙里,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气概。
潮水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险些把他连人拔起。沉重的铠甲和像锚一样插在沙里的拳头却把他的身子压了下来。达文不由担心起那些装备不好的士兵。他倒一点也不担心那些兽人和巨魔,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能否呼吸这个难题。
几秒种后,开始退潮了。波浪将他的脸上的沙子冲刷干净,尽管他泡在水里,但海水却把他的头发纠结到一起了,脸上的胡子也感觉分外沉重。
“你们今天真让我丢脸。我的战士们!”
达文把身子向后扭了一圈,抬头向天上看去。天空仍然是黑的,但有一个地方却很亮。一架飞船停在半空中。
一瞬间,达文预感到了希望——也许这艘飞船就是洛雷娜开来的。也许她和普罗德摩尔女王已经从火刃氏族那里逃出来了,这梦魇般的天空也许就是女王的杰作,她们赶来支援北哨堡,赶走兽人,拯救世界了。
达文仔细盯着那艘飞船,刚才的希望一扫而光。飞船外面的帆布标有几个奇怪的图案。达文认出这是兽人的标记。其中有两个跟他在兽人铠甲上和武器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更别提那帮正在残杀士兵的混蛋盾牌上的标识了。达文手下的一个排长曾经告诉他这些兽人根据盾徽来区分各自的部落。
达文从来不相信宗教。他一生只祈祷过一次,就是躲在树后面祈求恶魔不要发现他的那次。虽然那次祈祷意外灵验了,但达文不想滥用自己的运气,从那以后就再没祈祷过。
但是现在,达文第二次祈祷上苍让他活过今天。不知怎么了,达文发现自己居然有力气站起来了。
刚才他听到的那句话来自那艘飞船,一把绳梯从上面扔了下来,刚才说话的那个兽人每下一节,绳子就拉紧一下。
那个兽人站到海滩上的时候,的兽人和巨魔都集中过来了——至少是达文所能看见的都过来了——举起武器向那个兽人欢呼致敬。达文注意到那个兽人长了一双蓝色的眼睛。他知道这个兽人是谁了。之前。达文还从来没见过兽人的酋长。他想起萨尔是个萨满,跟普罗德摩尔女王一样法力无边,那么刚才那场惊天巨浪应该是他掀起的了。
萨尔一手高高举起两把锤子——达文知道这就是传说中以前属于萨尔的师父奥格瑞姆的毁灭之锤——高声叫道:“我是萨尔,杜隆塔尔的酋长。氏族之王,兽人部落的首领!我来这里告诉大家——”他指着伯克斯,“——这个兽人根本就没有代表我的意见。”
在过去的六年里,达文与兽人举行了多次会谈。北哨堡是兽人出入商人海岸的必经之地,兽人与人类之间的争斗也就在所难免了。
达文从来没有见过像伯克斯现在脸上这样的表情。
“杜隆塔尔的战士们。你们马上撤退。”萨尔又指着伯克斯,但这次手里多了把锤子,“这个用心险恶的畜生挑起两国人民的争端居然不惜跟恶魔串通。我绝不会背叛我们的联盟,也绝不会让那些妄图消灭我们的畜生的阴谋得逞。”
伯克斯怒吼道:“我一直是你忠实的仆人!”
萨尔摇了摇头,“你身边的士兵向我报告说你身上总带着一个火刃氏族的刃形忠贞符——这是火刃氏族的信物。据吉安娜——还有一个已经与吉安娜合作的老法师——所说,携带这一标识的人都已经被一个名叫兹莫多尔的恶魔控制了。那个恶魔一直暗藏在卡利姆多挑唆两国人民的敌对情绪,妄图分裂我们的同盟。这些恶魔总是先利用我们然后再消灭我们。”
伯克斯拿着斧子指着达文叫道:“这些才是想要消灭我们的恶魔!他们奴役我们,羞辱我们而且诋毁我们的传统!”
萨尔从容不迫的声音同伯克斯歇斯底里的吼叫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是的,他们中的一些的确这么做过——但那都是以为恶魔夺走了我们的灵魂,逼迫我们同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作战。一场我们最终失败了的战争。我们现在已经摆脱了这些枷锁,像以前一样强大起来了。为什么会这样,伯克斯?就因为我们都是战士,因为我们灵魂的高贵与纯洁,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