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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拍过电影,但搞过电视剧。要说,电视剧才是真正磨砺演技的地方。
果不其然,许士勋用雷诀昆远不能及的凄凉声音道:“查生。不如此,不能表达我等愧疚之情啊。我们几个老糊涂,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给燕生添了那么多麻烦。唉,愧疚难耐,愧疚难耐……”
金庸这两年忙于立法局的事。又因为燕青羽大势已成,所以就没怎么关心过他的这些烂事儿,还以为双方还在纠结于当年院线和亚视股份的事,不由摇头道:“当年的事,不过都是生意上的交往罢了。谈不上孰是孰非,更算不上麻烦。许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可是许船王就跟他旗下的巨轮一般,沉沉的跪在地上,垂着头,如同以待死刑的死囚一般,让人看之绝望,心酸。
“羽儿啊,如果只是当年那些小事,你就大度一点,不要斤斤计较。你还这么年轻,已经将事业做的这么大了,我记得你从来都不喜欢地产行业,现在怎么想要收购他们了?”
见许船王那副惨样,金庸实不忍心,只好回过头来劝说起燕青羽来。
“老豆,你不了解情况,我……”
燕青羽苦笑着看了眼老头儿,对这个忠厚长者老好人解释道。
然而金庸却不愿听这些,他认为,天大的恩怨,也不能让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给你下跪吧?
他摆手道:“羽儿,你如今的局面,是要远远超过为父的。甚至说,超越了无数前辈。为父很为你骄傲,很为你自豪,但也很为你担忧,担忧你迷失在这些成就中无法自拔。对于事业上,我已经不能给你指点什么了,但做人,我还要说道你两句。怎样,你还听为父的话么?”
看了看这个场合,又扫视了眼纷纷低头的众人,燕青羽苦笑着点头道:“老豆,你说,你说,你老的话,我哪有不听的道理!”
金庸闻言大悦道:“你也是读史的人,从古至今,多少强力人士,他们的事业,甚至他们的江山,都不是你所能比的,他们的气焰不可一世。但是,他们最终都败了。羽儿,你知道这是为何?”
燕青羽闻言思索了下,而后道:“因为他们立身不正。”
金庸大喜道:“没错,吾儿甚慧。就是持身不正!开创了开元盛世的唐明皇,原本是何等的天骄,可是最后怎样呢?煌煌大唐,因他而败。羽儿,你要引以为戒啊。”
燕青羽闻言若有所思,当然,思的和今天的事无关。只是,他却又不能现在这个场面跟金庸详说他和雷家还有许家的恩怨。
思索了片刻,他对度日如年的许、雷二人道:“既然义父开口了,你们二人就先回去吧,开市的那天再来寻我。”……
第三百二十五章 金杯共汝饮 三()
燕青羽的话让许、雷二人大喜过望,他们二人猛然抬头,巴巴的望着燕青羽,期待他给出明确的答复。
然而,令两人失望的是,说出那句话后,燕青羽再次禅定,垂下眼帘,静静的喝起水来。
不过,两人也知道不能逼迫太甚,今天燕青羽既然放开了一条口子,那么以两人的老辣经验,就能把这个口子扯开,扯破。
两人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是一副感激不尽,愧疚难当的表情,掩面而去。
其余人见状纷纷大喜过望,连得罪燕青羽如此之甚的两人都逃脱了,他们没理由还要受死。
于是,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嚎啕声。
倒是坐在上首始终岿然不动的中年男子,眼睛中闪过一抹讥讽之色。
金庸是忠厚君子,可欺之以方。可这个小子,怎么看都和君子不沾边。
老豆,羽儿,叫的倒是亲切,哼!
……
听着一声比一声凄惨的求情声,燕青羽心中尽是讥讽,他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的点了三下。
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又拿起了水杯……
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在心中破口大骂,喝水逼格很高咩?这么爱喝,等你撤了仓,我们给你打一口井都没问题!
不过,人在屋檐下,形势比人强,他们也只能耐着性子看着。
等到燕青羽放下水杯,抬起头时,纷乱嘈杂的求情讨饶声却刹那间停止,十几双眼睛全都死死的盯着他。
燕青羽淡然一笑,道:“能够将盘子做的那么大,你们都不是糊涂人。整个香港,敢自称比你们还精明的人也没有几个。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想过,为什么会是你们?港交所里那么股票。做空你们并不是收益最大的,可我却选择了你们。你们没有怀疑过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共同点么?”
一片死寂。
十几二十人都木然了。
他们不是没想过,可他们敢想不敢说。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急的满头大汗,却谁也不敢开口。
一刻钟过去后,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开始悄然的看向坐在金庸旁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饮茶的中年男子。
都说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
底下坐着的这些人,从来都不会承认他们是暴发户。
尽管他们的家族传承大都还没有超过三代,甚至他们之中很多都是富一代。
要说气势。他们一个个都是很足的。
至少都当了十几二十年的总裁,手中握有几十上百亿的资本,一言可决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气势呢?
但和上座的那个人相比,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气势,比不上人家的气质。
真正的贵族气质,不是由几个老外严格要求一举一动,阉割出来的。
而是像上座的这人,举手投足。甚至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贵气天成。
不是单纯的儒雅,华人的儒雅之气,虽然不等同于软弱。但中正平和很多时候,就是软弱的另一种代名词。
然而此人目光中偶尔流露出的峥嵘,却让人忍不住的心悸。
当所有人都悄然不语的看向这位中年男子时,这位男子淡淡的一笑。开口道:“你们先去吧,你们的损失,我会派人处理。”
原本还哭爹喊娘的众人。听闻此言后纷纷大喜过望,一个个起身鞠躬作揖,脸上的卑微之色让人看的恶心,他们竟然丝毫不怀疑,如果燕青羽不松口,那么这个中年男子有没有赔付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李超人全部身家的能力。
等到这十几二十号人一起恭敬有序的离开后,场面上的气氛在一瞬间凝固起来。
连始终装聋作哑的金庸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了口气。
即使以他的眼光看来,若非根据燕青羽以前的控诉先入为主,他身边的这个中年男子,绝对算的上是盖世天骄了。
只是,命运弄人。
沉寂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吧,中年男子见燕青羽始终不急不躁的在啜饮那一杯怎么都喝不完的水,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之色,终于开口道:“你姆妈去世的那几年,我都不在香港。”
燕青羽闻言,拿着水杯的手一顿,随即嘴角浮现出浓浓的一抹嘲讽,垂着眼,看也没看他一眼。
中年男子见状,轻轻的摇头叹息了声,继续道:“我司徒正虽不敢自号君子,但绝不说谎言。”
“哈!”
燕青羽终于抬起眼来看他了,一双猩红的眼中,透出几欲疯狂的神色,他狞声道:“你的确不敢自号君子,因为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至于绝不说谎言,老狗,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
“邓姐,用这种方法把你请来,我实在是愧对于你。”
凤凰电视,总裁办公室内,赵雅芷满脸惭愧的对着邓丽珺深深的一鞠躬。
这不是在做表面文章,虽然她也理解燕青羽的做法,但是她还是深感不安。
如果对方换一个人,或许她心里还不会这样愧疚。
又不是不给钱,还能帮对方扬名立万。
可邓丽珺不缺钱,更不缺名。
又这种可以称作卑鄙的手段将人逼来,实在算不上光彩。
邓丽珺看着满面通红,惭愧难当的赵雅芷,心中的恼火消散了些,叹息道:“这也不能怪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主意肯定是你家那口子动的歪脑筋吧?”
一边说着,一边将赵雅芷扶起。
赵雅芷闻言,脸色更加通红了,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尴尬的笑了笑,道:“邓姐,不管谁的主意,总之都是我们对不住您。都怪我当初做了个导师公选的策划。结果全香港的市民都要选您做第一导师。民意难为,我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邓姐,要打要罚都随您,您可千万别太过生气啊。”
见堂堂凤凰电视的总裁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邓丽珺就算有再大的怨气,此刻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她拉起赵雅芷的手,道:“也真是难为你了,你家那口子呀,我看还真是不像话。这么大一摊子。就全压在你一个弱女子的肩上。他倒也狠得下心来,不怕把你累坏了。”
赵雅芷闻言,眼圈儿都红了,哽咽道:“邓姐,只要您不怪罪于我,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邓丽珺本也是多愁善感的女人,见到赵雅芷如此动情,不由的也红了眼,拉着她的手道:“好了好了。我哪里会怪罪于你。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的苦啊?”
邓丽珺心里,是真的有点可怜赵雅芷,六女共侍一个王八羔子。想想都恐怖。
只是,赵雅芷心里真的觉得不苦,最近最苦的日子,就是她来回不断的飞台湾劝说邓丽珺的时候。
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多解释什么。
还好,作为曾经TVB的当红花旦,演技对她来说简直如同喝水吃饭。反射性的飚起。
“邓姐,您是不知道,用了这样不光彩的手段将您请来,我几乎是夜不能寐,又不能去怪罪我家里那口子。当初他并没有让我做这个市民公选的环节,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