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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李太白的这句话，便是巴蜀之地交通的最佳形容，这里没有横穿巴蜀，联通凉并的驰道。
大山阻隔，易守难攻！
……
无论是当初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诸葛亮的三次北伐，都无一证明了蜀道之难。
没有娶到黄月英这个机关高手，光凭一个马钧可造不出流牛木马。这一次南下巴蜀，除了层层推进，根本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嬴斐心里清楚，这又是一场耗时又耗力的战争，自己要离开的时间绝对超过数月之久。
南下之前，必须要跟荀姬与蔡琰打一声招唿。
……
“春夏，夫人睡了没？”
这一刻正是中午，日上三竿人最困乏的时候，一般的贵妇人，都在此时睡觉，以休息。
“侯爷，夫人正在和少夫人说话，没有休息。”
“嗯。”
点了点头，嬴斐朝着春夏，道：“去给本侯端一杯茶水来。”
“诺。”
将春夏打发走了之后，嬴斐迈步向着屋内走去，这一次南下巴蜀，要对蔡琰与荀姬两个人都要告知。
此刻两个人聚在一起，正好免得嬴斐再说一次。
“母亲。”
……
站立在门口，嬴斐没有冒然推门而入，虽然里面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与妻子，可以说是至亲之人。
男女有别！
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人，如果自己冒然推门而入，难免会造成尴尬。
“斐儿，进来吧！”
一般来说，嬴斐很少白天会来内宅。毕竟作为秦侯，凉并二州之主，嬴斐一天要做的事情非常多。
对于这一点，荀姬自是能够理解。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才是正道。正因为如此，荀姬有时间经常开解蔡琰。
虽然对于此刻嬴斐的到来有些诧异，却无法掩饰两女脸上露出的欣喜。
不管是荀姬还是蔡琰，都依附嬴斐而活。对于蔡琰与荀姬而言，嬴斐比什么都重要。
“咯吱。”
轻轻推开门，嬴斐从容走进，随手将门合上，转身朝着荀姬，道：“斐，见过母亲！”
“斐儿，坐！”
坦然的受了嬴斐一礼，荀姬指着一旁的位置，道。
“诺。”
点头应诺一声，在转身落座的瞬间，嬴斐朝着一脸温和笑意的蔡琰点了点头，道：“琰儿。”
“夫君。”
……
三个人说了一会暖心话儿，荀姬朝着嬴斐，道：“斐儿，汝前来内宅，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为娘说？”
“夫君，母亲，琰，先回去了！”
荀姬的这句话出口，一旁的蔡琰连忙起身，朝着嬴斐与荀姬行了一礼，道。
“琰儿不必，此事汝也应该知晓，本来斐想着告诉母亲之后，再来告诉汝。今天汝与母亲皆在，就一并说了。”
闻言，荀姬也是朝着蔡琰挥了挥手，道：“琰儿，在家中不必拘束，汝先坐！”
“诺。”
……
见到蔡琰落座，嬴斐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滋润了一下喉咙，酝酿了半响说辞，道。
“母亲，琰儿，斐今日在秦侯府中，与奉孝，兄长，公琰三人商议决定，数日之后，发兵南下。”
……
闻言，蔡琰没有说话，因为在这里，荀姬没有开口，蔡琰就不能先说。在这内宅之中，以荀姬为尊。
“斐儿，汝这是要吞并巴蜀之地？”
“嗯。”
点了点头，嬴斐对于荀姬能够凭借一言猜到自己的目的，一点也不诧异。出身于荀氏的荀姬，又岂是简单之辈。
想到这一点，嬴斐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蔡琰，心里不由得一叹。不管是荀姬还是蔡琰，这两个人家学渊源，受到的教育比自己高上不止一筹。
荀姬想到的，作为千古才女的蔡文姬又岂会想不到。
将心中的感叹压下，嬴斐看向荀姬，道：“巴蜀之地，乃天府之国，是天然的粮仓，不仅物产丰富，更是民众甚多。”
“凉并二州虽大，但地广人稀，根本就没有发展的潜力。凉并二州想要一跃而起，就必须要吞并巴蜀之地以互补。”
“以巴蜀之地的民众充凉并二州，以天府之国的粮草征战天下。是故，巴蜀之地不得不伐！”
“嗯。”
对于嬴斐的理由，荀姬与蔡琰都没有反驳，自吕后乱政以来，大汉王朝的男人，很忌讳女人干政。
“这一次南下，不知何人领兵出征？”
沉默了良久，荀姬终于是将压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别的不说，这句话才是荀姬与蔡琰两个人关注的焦点。
刀枪无眼，大战之中没有人是安全的。不管是荀姬还是蔡琰，都不想让嬴斐率军出征。
“母亲，这一次南下巴蜀关乎秦侯府的生死存亡，让别人率军南下孩儿不放心。这一次南下，孩儿亲自率军。”
嬴斐没有哄骗荀姬，因为整个秦侯府有资格有能力南下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徐庶，另一个便是嬴斐自己。
徐庶要坐镇凉并二州，能够南下的唯有自己。放徐庶南下的念头不是没有过，但却被嬴斐在第一时间否决了。
新军出征，唯有自己才能提升士气，发挥出最强的战力！（。。）
第六百八十章 旗帜所至皆秦土（）
“斐儿，汝麾下能征惯战之将数不胜数，随便挑选一个就可以南下，攻略巴蜀。汝贵为秦侯，又岂能身先士卒。”
荀姬听到嬴斐亲自率军南下的消息，一下子不淡定了，战场上刀枪无眼，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
“哈哈。”
荀姬爱子心切，自是不愿放嬴斐南下，只是嬴斐心里清楚，想要争霸天下，想要君临四海，就必须有所舍弃。
一个君主是没有资格，没有时间去享受亲情之乐的。天下，这个字就囊括了一个君主所有的全部。
一想到这里，嬴斐莞尔一笑，朝着荀姬摇了摇头，刚欲辨别几句，就听见一旁一直沉默的蔡琰开口，道。
“夫君，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又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之说，汝有何必亲自率军南下，以身犯险？”
不管是荀姬还是蔡琰都深受儒家教育，才学自是极高的。两个人对着嬴斐一阵子的子曰，子云，圣人之言的狂轰乱炸。
“母亲，琰儿。”
……
忍受不住的嬴斐，双眸翻白，开口将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劝说打断。听到嬴斐的声音，两个人立马停了下来。
在这个秦侯府中嬴斐才是最大，在这凉并二州，只有嬴斐才能尊威无上。
……
喧闹的房间内，随着嬴斐的声音传来，几乎就在一瞬间陷入安静，嬴斐无奈的摇了摇头，盯着荀姬，道。
“母亲放心，孩儿南下不过是统帅大军，根本轮不到孩儿去冲锋陷阵。”
……
费了大半天口舌，就在嬴斐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将荀姬与蔡琰两个人安抚下来。
见到两个人不再劝说，嬴斐在第一时间逃出了内宅。嗦与唠叨起来的女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嬴斐从来没有想到，雍容大度的荀姬，知书达礼的蔡琰，也会有碎碎念的一天。
这个时候嬴斐也是明白了一点，不管是怎么样优秀的女人，她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女人，除去身上笼罩的光环，也需要一个依靠，一个肩膀。
这个世界终究是男尊女卑，而此刻的嬴斐荀姬与蔡琰的依靠。
……
心中念头闪烁，嬴斐心里清楚不管怎样，这个时候都不能心慈手软，南下巴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绝对不能更改，这不仅关乎到秦侯的威信，更加关乎秦侯府的官员，对自己君主的一种认知。
成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儿女情长！霸王别姬的那一幕虽然凄美，成为了千古绝唱，可谁又能体会到霸王项羽当时的感受。
武力霸绝天下，曾一度为六国统帅，麾下大军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是这样的雄姿，依旧保护不了自己爱的人。
那种绝望，若不能身临其境，便不能体会，这种绝望发自肺腑。
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守护自己心爱的人，在这一点上赢斐认可项羽的选择。如果连自己在乎的人都守护不了，要这天下又有什么用。
只是嬴斐不是项羽，也不会学霸王，守护，有不同的途径。
如同项羽那样不管是征战还是君临天下都带着虞姬，这虽然是一种爱的表现，但作为一方霸主，未免有些儿女情长。
嬴斐的选择是将荀姬与蔡琰二人放在家中，自己心无旁骛的去兼并天下。等到自己君临九州，这个天下又有谁能够伤害到他们！
这样的守护才适合于一个王者，一个枭雄！
……
“母亲，夫君这一次南下安全吗？”
嬴斐离开后不久，蔡琰开口将安静的气氛打破，新婚燕尔，蔡琰心中对于嬴斐有一种不舍。
“哎！”
叹了一口气，荀姬对蔡琰，道：“琰儿，汝不必担忧，斐儿一直投身于军旅，这一次南下必定是有万全之策。”
荀姬其实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蔡琰，毕竟这大婚才过了不久，嬴斐就要提兵南下，与天下诸侯争锋。
一旦发生了意外，蔡琰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同样作为女人，荀姬不愿自己的悲剧在蔡琰身上重演。
这一刻，荀姬看向蔡琰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柔和，同病相怜，这便是荀姬与蔡琰两个人的共同之处。
嬴斐这一走，偌大的秦侯府就剩下自己两个女流之辈，一想到这里，一时间荀姬与蔡琰也是有些沉默。
“嗯。”
看到荀姬眼中的那抹担忧，蔡琰眼中掠过微不可察的光芒，其望着荀姬，道：“母亲不必担忧，夫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一次南下，想必皆能一战而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