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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郑浑。”
阎象是一大才,并非不可获缺。而郑浑此人,乃嬴斐目前所急需。开垦荒地,兴修水利,藏富于民。
这类事,一般人不行。
而且,三国演义曾记载,郑浑乃一兵器大家。一旦成功入敦煌,可以提前让自己麾下大军,改装换甲。
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才是战无不胜的保证。
城南。
从阎象府出门,左转弯,直走三百七十步后,转入寿春主干道。沿着主干道,再走两百步,就进入了城南的范围。
高门大户,朱红色的大门,青砖堆砌。正门之上一个巨大的鎏金牌匾,上书郑府二字。青砖前面,汉白玉狮子耸立。
威严,霸道。
“哈哈”
看到这一幕,嬴斐眸子一闪,轻笑出声。他没有想到,郑浑叔侄南下避难,却如此高调。
这闹市之中,住宅巨大,生怕这里住的不是他二人似的。站在门口,嬴斐心里掠起一抹精光。
“萧战,叩门。”
“诺。”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这里行人并不多,只有零丁几人。萧战踏前几步,敲响了郑府大门。
“咚、咚、咚。”
“咯吱。”
大门洞开,郑府管家伸出了头。朝着萧战,道“汝是何人,焉敢扰之。”
“公子?”
萧战闻言,眸子一转看向了嬴斐。他只负责敲门,其他事,自有嬴斐接手。
“在下嬴斐,久慕郑先生大名,特来拜会。”嬴斐淡淡一笑,道。神色自诺,从容不迫。
“望请通传。”
朝着郑容拱了拱手,其姿态极低。这一刻,嬴斐有求于人,而非敦煌之主,说一不二。
“公子稍候,容去去就来。”
招呼一声,郑容朝着原路返回。对于嬴斐,其不敢怠慢。作为郑家管家,眼力劲儿自是不凡。
常年与各色人打交道,郑容一眼就看出了嬴斐的与众不同。举止从容,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霸气。
这样的人,必是少年英才。
“咯吱。”
没有让嬴斐等太久,大门很快再一次洞开。这一次,大门开的很大,并没有遮掩。以郑浑为首,带着郑泰踏出门来。
“浑见过大都护。”
郑浑虽然年岁大,但嬴斐身居高位。是以,郑浑见之,并未以长辈持之。
“斐,见过先生。”
朝着郑浑执了一礼,道。有了收附阎象的经验,这一次嬴斐从容自若,收放自如。
两者见礼,自是一番寒暄。一会儿后,郑浑一笑,伸手,道。
“大都护,寒舍鄙陋,万勿弃之,里面请。”
“先生,请。”
眸子微闪,嬴斐同样伸出了手。郑浑亲自带路,嬴斐跟着踏门而入。两个人一前一后,内心深处的诡谲,却不尽相同。
郑浑叔侄避难淮南,虽于士林声名显赫。但其白身一名,对于升官发财,自然向往。
而嬴斐,此刻声名甲于天下。
更是刘宏跟前的红人,只要交好嬴斐,其自有复出之机。
而嬴斐心思更是单一,他此行几千里,目标就是为了郑浑。以其补不足,藏富于民,图谋霸业。
郑府。
书房里,两人落座。管家郑容端来一壶美酒,置于桌上。
酒香四溢,别有一番香醇。
一片酒香中,郑浑陶醉一笑。提起酒壶将酒杯一一满上,朝着嬴斐,举杯,道“大都护,请满饮此盅。”
“善。”
袖袍一摆,嬴斐双手交错举杯,一饮而尽。一杯酒,一口饮尽。浓烈的浊酒,在胸膛内炸裂,犹如火山。
“腾。”
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嬴斐脸色涨红,因为用力,脸上,脖颈间青筋暴起,十分骇人。
“哈哈,大都护汝无事乎?”
看到嬴斐的窘态,郑浑一笑,道。
“呼。”
吐出一口热气,嬴斐压下了胃里的灼热,朝着郑浑,道“先生之酒,烈如火,凶如刀,当是男儿血。”
“男儿血。”
郑浑呢喃一句,神色一喜,喝道“好名字,男儿豪情烈如血。”
嬴斐闻言淡淡一笑,未语。此酒虽烈,只是比之当世酒罢了。其较之白酒,差距大到难以数计。
白酒,经过蒸馏,提纯了酒精度。自然奇烈无比,远非一般酒可比。
赞誉,乃是为了下一步。
投其所好,以懈警惕。
高兴了好一阵儿,郑浑才收敛了得意。笑眯眯的,道“大都护,不远千里而来,不知所为何事?旦请明言,浑虽不才,亦有些许手段矣。”
郑浑豪气无比,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嬴斐眸子一闪,端起酒杯,一下子饮尽。感受着胃里的灼热,道。
“斐闻先生,通水利,善农牧,可藏富于民。”眸子里射出璀璨的光,死死的盯着郑浑,道“先生大才,亦可冶金。”
“敦煌一郡六县,民生凋零。百姓苦不堪言。斐此行南下,特意寻访先生,欲请先生出山,助斐一臂之力。”
话落,嬴斐起身朝着郑浑行了一礼。这一次,嬴斐很突兀。两者相见不过一刻钟,就道出了招揽之意。
这般快刀斩乱麻,实乃无奈之举。敦煌郡基业初定,兵不强,民不壮,虽有郭嘉震之,嬴斐自觉心里不踏实。
他想收附郑浑,早日离去。
郑浑神色一震,眸子里掠过丝丝惊讶。半响之后,惊讶压下,亦久久不言。
嬴斐虽然潜力十足,但目前却给不了郑浑什么。郑浑是想一展胸中所学,但郑浑心怀家族,自不如郭嘉坦荡。
这个时候,郑浑其实很纠结。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对于他,或者郑家都是一个赌博。
明眼人,都看得出嬴斐崛起之势,不可阻挡。只要踏上嬴斐的战船,郑家就可以复兴。
只是,这样做,风险太大。
一个不好,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在郑家,其身份不低,却非家主。这一刻,郑浑做不了主。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权衡利弊之后,道“浑,不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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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仰慕中原文化的楼兰王()
不堪重任。
一句话拒绝,直白无比。
郑浑的拒绝,这在嬴斐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其拒绝太过直接,呛的嬴斐愣在原地。
“斐打扰了,告辞。”
话不投机,半句多。郑浑直言而拒,嬴斐起身告辞而去。
一件事,有了结局,过程并不重要。嬴斐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此刻不辞,只会让双方更尴尬。
“主公,这郑浑也太不识抬举了。”
萧战在其身后怒,道。他没有嬴斐一般的隐忍,其不快,畅言之。在萧战看来,嬴斐不远千里跋涉而来,亲自请之。
郑浑不纳头就拜,居然还拒绝嬴斐。一路上,其闷闷不乐。
“哈哈”
轻松一笑,对着萧战摇头,道“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选择。正如这天下万灵,各有其道。郑浑此择,自有其深意。”
轻轻解释一句,嬴斐不再多言。郑浑的拒绝,来的太过于突兀,对于嬴斐打击甚大。
收附阎象的自信,受到郑浑拒绝,一下子将嬴斐的气焰打压了下来。受到打击,嬴斐心情不爽,但在萧战面前,却要装作无所谓。
一个上位者,当喜怒不形于色。
回到客栈,嬴斐站在窗边,思考着得失。这一次,是他冲动了。
只想到了收附郑浑的好处,却忘记自己跋涉千里,弃基业于不顾的后果。
“郑浑。”
望着城南,嬴斐眸子冰冷。虽然早知大才,各有脾气。但,郑浑的拒绝,让嬴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眸子里掠过一抹怒气,嬴斐心里自有杀意。
其离开敦煌,已过月余。待在淮南,日久矣。此刻,典韦已领军队,兵出阳关,朝着楼兰国奔去。
据史记大宛列传和汉书西域传记载,楼兰建国于176年,其东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
是一个城廓之国,其建国时间不久。但其人,善于收敛钱财,富甲一方。由于钱财众多,导致其城高墙厚。
兵精甲厚,非一般国家可比。
“来人。”
典韦眸子一闪喝,道。这个时候的典韦,经过了多次战争,自是明白情报的重要性。
“将军。”
一员猛将拍马赶至。典韦眸子掠过一抹精光,道“派出侦骑,收集楼兰一切消息。”
“诺。”
王小猛闻言,转身便去。军中无虚言,军令皆单一直白。
数以十计的侦骑,朝着四面八方分散而去。典韦虎目爆发出一道璀璨光芒,盯着楼兰的方向,久久不语。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军,寄托着嬴斐的希望,典韦自然不愿让其失望。
夕阳下的楼兰,一片璀璨。太阳光洒下,像披了一层金甲。
在阳关之外的戈壁滩,荒芜之地,居然还有此雄城。
楼兰城,高三丈三,厚七尺二,皆巨石堆砌而成。典韦虎目闪过一抹精光,脸上浮现出丝丝凝重。
如此坚城,强攻不可取也。
凭借五千异族骑兵,攻取楼兰。典韦瞥了一眼,自知不能。如此坚城,非云梯而莫攻,投石机不至,难强取之。
“将军,楼兰城高墙厚,不可取也。”
贺兰戈,眸子里闪过一抹凝重道。看着典韦,神色忧郁。他生怕典韦一根筋,下达了攻城命令。
两千匈奴骑兵,三千羌人士兵,此刻攻城不吝于将五千人,送上死路。贺兰戈虽心里忧愁,却不敢轻言。
动摇军心者,死。
这是军中准则,谁也无法违背。特别是贺兰戈,做贼心虚,不敢张狂。其不相信他在沙头县,的